分明就是嫌她命太长!
自己在这里待着,就算火势没有蔓延过来,她没被烧死;
那早晚也得被凌之枭的人发现,那还不是死路一条?
想到这里,云清浅对容澈的恨意又深了一层。
这个家伙,到最后还不忘记摆自己一道,简直是太可恶了!
“不行,我不能坐以待毙!”
云清浅目光焦灼的朝着四周扫了扫,发现屋顶的八个角上分别有一只小石狮子。
虽然看上去不太受力,但是只要撑一下,让她碰到墙壁就行。
她是这么想的,便这么做了。
小心翼翼的将要带套在石狮子的坐墩之上。
云清浅躬身借力,飞快的滑了过去。
这凉飕飕的夜风从她袖口钻了进去。
原本呼呼大睡的图大人忍不住一个激灵,迷迷糊糊的睁开了眼睛。
可这一睁眼,它已经有大半个身子悬在半空中了。
“簌——”
图大人一声怪叫,因为受惊那双迷迷糊糊的眼睛瞬间瞪的铜铃那么大。
小身板也是突然绷得笔直。
它一口咬住云清浅的衣袖,顺着她的手臂一路往上飞快的窜。
一直窜到云清浅的脸上,再没有地方往上了,它才拼命的在她脸上扭动身体。
天了噜,这到底是咋回事啊?
大人它不过是做了个梦而已,怎么一醒来,它就悬在半空中了?
烟波山庄的那群女才难道不知道大人它恐高吗?
嘤嘤嘤,好高好高,好怕怕!
“喂!”
云清浅这回儿简直要疯了。
她刚刚滑到半道儿准备借着墙壁的蹬力往下跳,谁知道图大人就爬她脸上来了。
图大人的动作彻底挡住了她的视线,导致她没有办法准确的确定脚下的位置。
一个踏空之后,除了双手还缠绕在腰带之上,她整个人都悬在了半空。
“你疯了,这样下去,我们两个都得摔死!”
云清浅一声怒斥,把无头苍蝇似得乱跑的图大人吓得僵住了。
它抬头,果然对上了云清浅那双几乎要喷火的眸子。
它试探性的低头看了看,发现下面差不多有五六米的高度。
小美人这会儿双脚悬空,晃晃悠悠的,看得大人它眼冒金星。
它一个激灵,飞快的窜到云清浅的头顶,害怕的蜷缩成了一团。
“你这个家伙,躲什么啊?赶紧想想办法搬救兵啊!”
云清浅吊了一会儿,只觉得双手酸麻的要命。
一个分神,左手就从要带处滑了出来。
“啊!”
一个剧烈的震荡,云清浅头顶的图大人又将脑袋往尾巴下埋了一些。
云清浅吃力的拽着绳子,只觉得窝了一肚子的火没有地方发泄。
又在半空吊了一炷香的时间。
期间,云清浅几次试图用脚触碰屋檐下面的墙壁。
每一次都力不从心。
直到最后一次,她的脚尖稳稳的踩在了墙壁之上。
心中暗暗一喜,云清浅正打算一个翻身顺着墙壁滑下去的时候,头顶的石狮子竟然发出“咯哒”一声脆响。
“不会吧……”
云清浅僵硬的抬头,恰好看到那个不堪重负的石狮子朝她面门上栽了过来。
“该死!”
低咒一声,云清浅想要松开腰带,却发现手已经没有力气。
整个人只能是顺着石狮子往地面上坠了去——
眼看着就要摔到地上,突然一道白色的绫罗迸射了过来。
云清浅身子刚接触到绫罗,就有感觉一股巨大的推力将她反弹了开去。
她整个人一翻,直接跌落到一边的池塘里面。
也就是在她刚刚沉下去的那一瞬,从拐角处突然跑出来四五个举着火把的壮汉。
“刚才这里是不是有动静?”
“你们看,是石狮子从上面掉下来了!”
“算了算了,甭管了。现在把凌霄阁里面的珍宝抢救出来才是正经事,不然六殿下饶不了我们!”
“是!”
一阵嘈杂的脚步声之后,云清浅憋着一口气,猛的从水底钻了出来。
“噗通”一声,洒满月光的湖面露出一张清理绝美的小脸儿。
湿哒哒的头发,还有鹅蛋小脸上还挂着水珠,正滴滴答答的往下坠。
“呼——”
云清浅长长的吁了一口气。
不管刚才是谁出手相救,她都要先游到岸边。
因为这深更半夜的,这池水实在是太凉了!
当她好不容易攀到岸边的时候,双手已经感觉不像是自己的了。
而她头顶上的图大人也像是跑了一千米似得,挺着个大肚皮大口大口的喘着粗气。
“上来吧。”
一道平静到几乎不带任何感情的声线从头顶上方传了过来。
与此同时,一只骨节分明却有白净有力的手掌也出现在了眼前。
云清浅和图大人同时抬头看了过去。
只见公子炔一脸清冷的望着她,平静的眼底看不出任何情绪。
他,怎么会突然出现?
云清浅怔怔的望着这张俊脸,眉头微蹙,一时间忘记伸手了。
“看样子这湖里的水不是很冷,你们两个泡的很舒服?”
明明是带着几分调侃意味儿的话,从他嘴里说出来,就是一本正经到让人生畏。
“哦,没有!”
云清浅犹豫了一下,最后还是艰难的伸出了手。
双手接触的那一瞬,公子炔轻轻一提,直接将她从冰冷的湖水里面拉了出来。
明明是手在拉自己,可云清浅却感觉有一股力道在撑着自己的后腰,让她一点力气都不费的就上来了。
图大人一看到自己的主子爷,顿时含上了两泡热泪。
它泪奔到了公子炔的怀里,把自己当成一双手,拼命的比划着自己在这离家出走小半天里面受到的委屈。
公子炔只是淡淡的扫了它一眼:“才离家出走这么一小会儿,就后悔了?”
图大人一听这话,点头如捣蒜。
谁知道公子炔只是缓缓的转身,朝着外面走了过去。
好不容易扔下了一句话,却差点没让图大人心凉了半截:
“既然想离家出走,那就不要半途而废!”
“簌~~”
一瞬间,图大人就跟泄了气的皮球似得,焉了。
“喂,什么态度啊你?我可没求你留下来!”云清浅没好气的戳了它一下。
还打算说什么的时候,突然一个喷嚏打断了她所有的话:“阿嚏!”
前面的公子炔脚步顿了顿,一脸冷淡的开口:
“上马车。”
云清浅见自己身上湿哒哒的,一阵凉风过来,她就冻的直打哆嗦。
没有办法,她还是先蹭面瘫的马车回家再说。
因为大火,凌霄阁前门已然是被救火的人堵的水泄不通。
火还没有烧到后巷来,所以当云清浅走出来的时候,只看到一辆深棕色的马车安静的停在对面。
云清浅跑过去,刚刚推开矮门的时候,便感觉一股温暖的气息扑面而来。
“好暖和!”
她忍不住感叹一声,连忙爬了上来。
身上的水渍未干,还有一些滴滴答答的落在马车上,很快就将毛毯打湿了。
然而素来就极其喜净的公子炔却只是淡淡的扫了一眼地上的水渍,就别开了目光。
图大人看到云清浅上了马车,自己也“哼哧哼哧”的想要钻进来。
谁知道小尾巴才刚刚挪进来,就听到“叮”的一声脆响。
它小小的身板瞬间被射飞出去,倒挂在马车檐边上。
“簌簌——”图大人受了惊吓,却敢怒不敢言。
只能是瞪着一双萌萌的大眼睛,湿润的望着云清浅,希望她能够有点同情心。
可谁知道云清浅将刚才它告状的样子牢记于心,这会儿两眼望天,压根儿就不搭理它。
图大人只能是哀嚎一声,就这么被当成一根腊肠挂着风干。
“把衣服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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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6章、你这个登徒子(四更)
当矮门被阖上的时候,马车也徐徐的动了起来。
一件浅白色的外袍落在了云清浅的面前。
她错愕的抬头看向公子炔,“现在?”
这个马车虽然很豪华,也很宽敞,甚至连装修都是十分的奢华…魍…
但是拢共也就这么大。
除了车厢一角放着的一盏琉璃灯,还有一个矮桌,根本就没有其他遮挡之物了。
她要是现在换衣服,岂不是就这么红果果的暴露在他的视线里面了?
谁知道公子炔的目光将她从上到下的勾勒了一遍:
“我猜你现在不换会后悔的。”
“后悔?”
云清浅愣了一下,顺着他的目光狐疑的低下了头……
“天!!”
几乎是条件反射的,她猛的攥住了自己胸前的衣襟。
那张水灵灵的俏脸登时涨的通红。
她今个儿穿的是一件淡粉色的裙子,刚才落水之后就紧紧的贴在身上。
高耸的前胸,不盈一握的细腰,还要结实挺翘的臀和修长笔直的双腿,一览无遗。
透过薄薄的纱裙,甚至能够清楚的看到那引人遐想的淡绿色肚兜。
天呐,她一定是被气糊涂了。
不然一路过来走了这么久,岂不是全部都被公子炔给看光了?
她飞快的将袍子盖住自己胸口,“你、你怎么不早说?”
公子炔只是淡淡的开口,“刚才灯光太暗,没看清楚!”
“……”
是不是要让黑夜如白昼一样,让他看得分毫毕现才叫看清楚了?
云清浅忿忿的磨牙,想着自己一定是倒了八辈子的血霉,才总是碰到一些莫名其妙,得了便宜还卖乖的家伙!
云清浅郁闷的将外袍往自己身上裹了裹,懒得再开口说话。
可是公子炔却好似很关心的开口:
“既然你懂的制毒,应该也知道一些医理方面的东西吧?再不换衣服会着凉的。”
“我才不会——阿嚏!”
云清浅的话还没有说完,那个及时雨般的喷嚏就毫不留情的拆穿了她。
再不把湿衣服换下来,肯定会着凉。
她本来就是大夫,这种事情怎么会不知道?
只是,他这么活生生一个大男人在车上,她怎么换?
她皱眉揉了揉鼻子,正准备将刚才的话说话,紧接着一连串的三个喷嚏打的她头晕眼花。
“阿嚏!阿嚏!阿嚏!”
这三声清脆响亮的喷嚏声,让习惯了常年面瘫的公子炔嘴角也勾起了一抹浅浅的弧度。
虽然他没笑出声,但是眼底的笑意不要太明显好吗?
云清浅没办法了,只能郁闷的开口:
“公子炔,你给我背过身去,不许偷看!”
公子炔面上的表情很是坦然,坦然到云清浅让他背过身去这种行为才是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
但是管不了那么多了!
迎着云清浅那又羞又怒的眼神,公子炔也不言语,只是轻撩衣袍,转过了身去。
云清浅抱着衣服,安静的盯了他的后脑勺好一会儿。
直到他平静的声音响起:
“怀疑我不要紧,最重要的是不要自己生病了。”
这清润的声音带着丝丝润物细无声的关怀。
许是他那平静的声线没有任何的攻击性,让让一直就处于神经紧绷的云清浅莫名的感觉到了一种被关心的暖意。
可这种暖意还没有持续一瞬,公子炔的声音就将这份美好彻底打破。
“你若是病了,血就不能用了。”
“……”
云清浅仿佛能够听到自己吐血三尺的声音。
她咬紧了牙关,强忍着冲过去撕碎他那张虚伪面瘫脸的冲动,开始解胸前的盘扣:
“你不说话,没人当你是哑巴!”
许是车厢里面的温度有些高了,又许是对面那个男人的背影太没有安全感;
云清浅莫名的就有些紧张。
她缓缓的吐了一口气,在“公子炔随时都可能转过身来”的错觉之下,两颗盘扣硬生生的解了好久。
直到她心惊肉跳的将外衣除去,面前的男人依旧稳若磐石,纹丝不动。
原本提心吊胆的她神经稍微放松了些许。
她俏脸微红,悄悄转过身去。
素白的双手将中衣缓缓拉下。
雪白细腻的肩膀露在空气中,紧接着,线条柔美的背部也露了出来。
在那盏琉璃灯的映照之下,少女细致的肌肤莹莹翠翠,就仿佛发着微光。
云清浅突然有些不放心回头,发现身后的男人依旧呼吸平稳,纹丝不动。
她心底突然生出一丝淡淡的羞愧:
虽然公子炔整天一张面瘫脸,但至少在男女有别这种事情上面,他还是比较懂礼数的。
自己刚才那般防着他,倒真有几分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的意思了。
而听到身后少女那松了一口气的呼吸,背对着她的公子炔,嘴角的笑痕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