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清浅不由觉得它有趣,干脆凑了过来,戳了戳它的肚皮,“你怎么来了?”
图大人觉得刚才受到了侮辱,愤怒的将脑袋偏到一边。
云清浅笑眯眯的转过去,“这就生气了?还是上古神兽呢?心眼怎么比女人还小?你是母的吧?”
“簌簌——”
你才是母的,你全家都是母的。
图大人挺着硬邦邦的身子,对着云清浅一顿乱嚎。
云清浅被它可爱的样子逗得眉眼弯弯,食指轻轻在它肚皮上摩挲了两下。
原本还雄赳赳气昂昂的图大人瞬间就软了下来。
除了因为舒服而绷直了尾巴,其他地方软的就跟一滩水似得。
看他们玩的开心,幽若离开的时候,还将门给带上了。
“说说看,你怎么来找我了?你是不是受伤了么?”
面对云清浅的提问,图大人拼命扭动身体,嘴里“簌簌”个不停。
然而这并没有什么用。
因为云清浅皱着眉头,根本就看不懂。
图大人急的满头大汗,左右张望了一下,发现自己所在的桌面上有杯茶。
于是小尾巴在茶水里面蘸了蘸,开始在桌面上涂涂画画了起来。
扭曲的一根线,前面还有两个小圆圈,那是代表它自己。
在它身后画着一个简易的小人儿,小人儿脑袋上还顶着一坨便便,热气腾腾的,一看就很臭的样子。
“有个人很臭很臭,它在追你,所以,你就来找我了?”
见云清浅一字不差的将它的意思翻译出来,图大人就跟碰到知己似得,两眼水汪汪的,拼命卷住自己的手指,可怜兮兮的蹭啊蹭。
“你主子呢?”
一听这话,图大人的腮帮子瞬间又鼓了起来。
不说主子还没事,一说就来气。
他不知道本大人也跟他一样有洁癖吗?
还让那个又脏又臭的人把自己翻来覆去的王元弄,讨厌死了!
所以它要来投奔小美人,才不要那个坏主子!
看到图大人又是一番比划,云清浅也弄明白了。
“敢情是离家出走了啊?该不会打算把我血吸干了再走吧?”
云清浅狐疑的望着它。
图大人连忙绷直身体,做出对天起誓的表情:“簌簌!”
绝对没有!
于是乎,这位传说中的上古神兽就这么臭不要脸的赖在了絮云阁。
虽然它自诩上古神兽,但是云清浅是很轻率的从表象上将它分在蛇的类别里面。
禁止它偷爬上床,蹭自己小腿睡!
本来给它单独弄了个窝,可睡了一会儿它就不自觉的爬到床上来。
没有办法,云清浅只能把窝搬到床的角落,图大人才老实了一点。
这个晚上,因为那从天而降的十万两黄金,所以注定是个不眠之夜。
子时已过,京城宵禁,除了几个打更人,还有例行检查的士兵,再也没有其他人。
万籁俱寂的夜里,一道灵活的身影如同鬼魅一般,翻入了靖远侯府。
云清浅原本就是个很机警的人,就算是睡着了,还是能够对周围的环境有所察觉。
睡梦中,她隐约觉得有一道目光落在自己身上。
这目光锋利、霸道,却又热情、火辣。
眼神如此多变,向来性子也是喜怒无常,就好像是某个大变态!
大变态?
心中猛的一个激灵,云清浅倏地睁开了双眼。
只见一个正立在床头,窗外微弱的月光从他身后映射进来,让他的身影显得越发阴森可怖。
那双细长的桃花眼这会儿,正瞬也不瞬的看着自己!
“啊唔——”
云清浅被吓得惊呼一声。
只是声音才刚到喉咙眼,那黑影就倾身而上,捂住了她的嘴巴。
电光火石之间,云清浅已经将指甲盖里面的毒粉弹了出去。
谁知道,那毒粉才刚刚弹出去,那黑影就轻拂了一下袖子。
那些毒粉竟然调转方向,直接朝着自己扑面而来!
“唔……”
云清浅心头一惊,连忙屏住呼吸。
“啧!”
黑影薄唇轻启,吐出一声不耐烦的轻嗤,开口的时候,语气里甚至还带着几分无可奈何:
“早就告诉你这毒粉对我是没有用的,你怎么就是不相信呢?”
妖冶而熟悉的声线响起,云清浅双眸登时瞪的溜圆。
她一把推开捂住自己嘴巴的手,猛的坐了起来:“容澈,是你?”
黑影悠悠的转身,朦胧的月光缓缓打在他身上,映出一张美艳绝伦的脸蛋。
那不是容澈又是谁?
云清浅气的直接一个飞毛腿踹了过去。
谁知道容澈那个家伙反应也是极快,身形一侧,一把握住了她的脚踝,嘴里还念念有词:
“啧啧啧,女孩子家家的,这么粗鲁,小心嫁不出去!”
云清浅恼火的想要把脚收回来,谁知道拔了两下,根本就没有办法挣脱。
那双清澈的眸子里,此刻全部都是怒火:
“身为堂堂摄政王,半夜跑到一个未出阁的女子家中,这事要是传出去,王爷以为我还能嫁出去吗?”
容澈装模作样的摸了摸下巴,“无妨,反正此事天知地知你知我知。你不说我不说,没人知道!”
“你——”
云清浅被他的无耻给打败了。
她强压下心头的怒火,脸上挂着冷笑。
还被容澈攥在掌心的小脚动了动:
“王爷这一次,又看上我的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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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5章、你怎么会在这里(三更)
容澈当然知道云清浅是在讽刺他上回捏她的小手捏了半天。
狭长的眸子扫过她的玉足。
只见她的脚洁白光滑,脚趾头更是圆润剔透,柔软无骨魍。
那只小脚握在掌心,竟比他的手还要小…檎…
他突然发现,这个女人身上果然全部都是宝。
原本是打算讽刺一下这个家伙,没料到他看到自己的脚之后,竟然挪不开眼了。
想起那日容澈捏自己手的痴迷模样,云清浅突然头皮一麻。
趁着容澈分神的一瞬间,飞快的将自己的腿缩回到被窝里面。
她飞快的退到床的一角,果不其然的摸到了已经快要滚到自己身边的图大人。
借着黑暗,她悄悄的将图大人揣到袖口里。
心里打算着:要是这个大变态敢乱来,就让图大人咬死他!
容澈看到云清浅那一片铁青的颜色,知道自己再闹就要过火,于是便言归正传。
狭长的凤眸轻轻扫过床头的软凳,上面放着云清浅的外衣。
广袖一拂,软凳上的衣衫直接飞了起来,兜头将云清浅罩住了。
她刚要伸手去扯衣服,就感觉腰肢被一鼓巨大的吸力给缠绕住了。
下一瞬,整个人就这么腾空而起,撞入一个微暖的怀抱。
“容大变态,你到底想干嘛?”
云清浅气急败坏的探出半个脑袋,发现容澈已经抱着自己窜出了絮云阁。
“带你去看烟花!”
容澈低醇的嗓音在空旷的夜空响起,似浓香的烈酒。
不过这对于从来就不喜欢饮酒的云清浅自然是没有任何吸引力。
即便是腾飞在了半空,她还是一有机会掌风就朝着容澈扇了过去:
“看你大爷,这么晚了,哪里还有烟花看,你特么就是想耍我!”
耳边是云清浅喋喋不休的怒骂声,容澈非但没有丝毫的厌烦,反而十分惬意的扬起了嘴角。
两个人就跟冤家似得,一路过招,直到容澈窜进了一栋富丽堂皇的院子。
容澈双足优雅点地,将云清浅也放在了身侧的屋顶。
脚踏实地的感觉让云清浅心头的怒意稍微消散了些许。
她正打算扭头质问容澈的时候,却被他一把握住了手腕。
云清浅一个不注意,就被他拉的跌坐在屋顶的横梁之上:“不早不晚,时间刚刚好。”
云清浅被他神神秘秘的样子弄的有些不耐烦。
她蹙起眉头,左右看了看,竟然发现这个地方,怎么有些眼熟?
这不是上午才来过的凌霄阁?
下颌突然被一双微热的大手捏住,脸蛋也被强行扭了回来,“不要东张西望。”
云清浅正欲发作,目光所到之处,她竟然看到了两张并不陌生的脸。
原本应该熄灯的后院,此刻依旧是灯火通明。
站在凭栏边上的人,不是别人,正是凌之枭。
而站在他身边的人则是肖征。
虽然他面上依旧是一派平淡,但眼神里不自觉流露出来的倨傲却显而易见。
“东西都在这里?”
凌之枭望着满院码的整整齐齐的大木箱子,面上露出欣喜之色。
肖征点头,“如假包换,王爷若是不信,属下立马开箱。”
说完这话,他便撩起衣摆,快步走到了最近的一个木箱子前面。
他扭头看了凌之枭一眼,嘴角露出倨傲的淡笑,右手卸了挂锁,将盖子往上一推——
“扑簌簌——”
一阵诡异的声响突然响了起来。
肖征狐疑的低头看了过去,发现木箱里竟然燃起了淡蓝色的火苗。
望着那飞速被燃烧成灰烬的细线,肖征突然脸色大变。
“快跑!”
一声怒吼,肖征猛的连退三步,身体一下子不稳,朝着后面直接倒栽了过去。
凌之枭还没来得及反应,就听到“嗖”的一声凄厉的破风声响,紧接着一道亮光如同惊雷,直接在天空炸响。
“轰隆——”
巨响之后,整个京都被照耀的犹如白昼。
被肖征打开的木箱也燃起了熊熊大火,瞬间牵连的旁边的木箱也跟着燃烧了起来。
那边爆炸声才刚歇,这边接二连三的“嗖嗖”声,陆续响起。
“轰隆隆——”
连续不断的巨响在天空中炸开,整个京都仿佛都被点亮了。
凌之枭和他身边的人,已经被这诡异的场景吓懵了。
他们目瞪口呆的望着白昼一样的天空,甚至连后院的大火都没注意。
直到火势越来越大,殃及周边池鱼,才有惊恐的尖叫声从外院传来:
“走水啦,走水啦!”
凌之枭和肖征此刻已然是被巨大的浓烟呛得灰头土脸。
“该死的,该死的!”
凌之枭气急败坏。
若不是忙着逃命,恐怕一掌劈死肖征的心都有!
因为这突如其来的巨响,整个京城都热闹了起来。
原本一片黑暗的京都,全部都亮起了点点烛光。
只有云清浅满头大汗的回头,看到容澈正蹙着眉头似乎在嘀咕什么:
“唔,看样子剂量还需要控制,这个烟花再大一点就完美了!”
云清浅忍无可忍,直接站了起来:
“我费了半天劲弄出来的轰天雷你就这么给我毁了?”
真是要疯了!
这东西很贵的好不好!
她早就料到凌之枭不会那么容易给金子,所以事先就准备了后招。
肖征将金子掉包之后,一定会先验货,然后趁夜送回凌霄阁。
在这段时间里面,她就派人将金子换出来,再往木箱里面填自己准备好的炸药。
敢觊觎她的东西,分分钟炸的你哭爹喊娘!
原本云清浅是打算睡个好觉,然而明个儿一早起来看热闹的。
谁知道容澈这个家伙大半夜把她带到这里,就是为了让自己看他将自己的劳动成果这么草率的毁了吗?
倒是容澈,一脸纨绔子弟的样子:
“轰天雷?是个好名字!”
“你——你去死吧!”
云清浅怒级,直接一脚朝着容澈的脸上踹了过去。
容澈反应极快,又怎么会让自己这张倾国倾城的脸印上女人的鞋印?
只见他身形一闪,幻化作一道黑色的暗雾,消散于无形。
云清浅气急败坏,朝着漆黑的夜空怒吼:
“容澈,十万两黄金明个儿我就派人给你送过去。从此以后,你走你的阳关道,我过我的独木桥,再见!不对,是永远不见!”
回应她愤怒控诉的,只有愈来愈明亮的火把,还有越来越浓烈的黑烟。
而容澈那个大变态,早就不见踪影了!
“可恶!”云清浅骂过之后,觉得自己胸中郁结的怨气好像是消散了那么一点。
可是,当她准备下去的时候,发现自己所处的位置,是凌霄阁众多阁楼里面,最高的那一栋。
屋顶是光滑的琉璃瓦。
除了屋顶中间的那一根狭窄的横梁之外,根本连落脚的地方都没有!
云清浅尝试着接住腰带滑落,却发现屋顶之上根本就没有能够借力的地方。
就算她有一身的搏击功夫,这个时候除了干瞪眼,恐怕也没有别的办法了!
容澈这个混蛋,是带她来看烟花的吗?
分明就是嫌她命太长!
自己在这里待着,就算火势没有蔓延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