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了一会儿,只见凤惜羽双手上的黑色开始渐渐消退,众人纷纷叫好,长吁出一口气来。
云清浅想,凤惜羽如此贪生怕死之人,想是不会再拿自己的性命开玩笑了。
这解药,应当不会有假,于是交给吴庸让他给大伙儿分了。
不一会儿,看到大家方才布满愁云的脸上逐渐疏散开来,云清浅问道:“这个人,大伙儿说要怎么处理?”
“杀了他!”
“杀了这无耻卑鄙的东西!”
主张杀了凤惜羽的声音一下子在人群中炸开了去,大伙儿都是义愤填膺。
“哼,这种人,留着他无益。”酒飘香的老板满腔怒气的说道:
“用这种下三滥的手段逼我们去归顺西韩?哼,卑鄙无耻之徒!”说着狠狠朝跪在地上的凤惜羽踢了一脚。
云清浅说道:“既然如此,那就把他交给各位处理。”
说完这话,她然后转身对吴庸说:“我们也该走了,也许这番来打搅各位本来就是错的。”
“喂……”人群中有声音响起:“这位女侠,你不是来找我们去帮助永安关的出云军解围的么?”
云清浅站住了脚步,朗声说道:
“可是看到各位无意关心国家大事,这一趟,还给各位带来这么多的不方便,差点让大家惹上杀身之祸,我看……解围之事我还是再找找别人吧。”
“女侠,这方圆百里,或者说千里,根本就在没别人,我们不帮你的话,你又能去哪里寻求帮助呢。”
“不错,你就我们一命,我们大伙儿都欠你一条命,我们沙漠山庄的人科不愿意欠着别人什么,尤其是性命这回事儿。”
“对,我们便跟你走一遭,老子好些日子没有杀人了,手早就痒了,这下能好好过瘾了。”
顿时,你一言我一语,说的大家热血沸腾,纷纷张罗着要
跟云清浅同去永安关。
吴庸算是看出来了,云清浅早就知道凤惜羽会下毒。
但是她没有一开始就说破,而是到最后关头演了这么一出戏,这出戏,凤惜羽配合的真是好。
也许他自己都想不到,自己从那一时刻开始把主演的角色交给云清浅的。
所以回去的路上,吴庸在云清浅身边轻声问道:
“王妃,你怎么凤惜羽真的有解药呢?如果真的如他所说解药在华少荣身上呢?”
“呵呵,像凤惜羽这种胆小狂妄又谨慎的人,身边不会没有解药,再说,如果解药真的在华少荣手中,那么我会鼓动大家和我一起杀入西韩军大营。”
云清浅说着脸上闪烁着得意的神色。
此刻,她的身后跟着百十号人操着武器,纵马狂奔。
这些人的勇猛和战斗力,是士兵所比不上的,这一次,他要让华少荣吃一闷棍。
“可是王妃,凤惜羽的死,西韩迟早会归罪在你的身上。”吴庸说道。
他很清楚的记得凤惜羽的脑袋被一个人一板斧就砍了下来,而这伙人拥着云清浅走出酒飘香的时候,凤惜羽的两个侍卫偷偷地溜了出去。
吴庸本来正要上前去解决掉他们两个,但是被云清浅拦住了,云清浅当时说:“就算是杀手,也不要滥杀无辜。”
“那他们可得好好费一番心思来抓我了。”云清浅听了幽若的提醒后笑着说,脸上闪过得意的神情。
夜色下,近百人的马队,正浩浩荡荡的往永安关奔去。
永安关的城楼上,容澈正在拼命地指挥着手下的人马。
西韩军从昨夜开始突击攻城,现在天已经蒙蒙亮了,双方的士兵都很疲惫了。
可是容澈知道,越是在这种时候,越是不能掉以轻心。
自从云清浅离开去了沙漠山庄,他就没有合过眼,整日站在城头,时而眺望远处,时而观察城下西韩军队的部署情况。
金大成请求了他好几次,要他去休息,可是他都婉言拒绝了。
已经过了六天了,将士们时时刻刻提心吊胆,确实是很累了,可是容澈不敢给他们一点喘息的机会。
不知道大军现在是不是就在路上了,容澈心里没有底。
这两日,云清浅也不在身边,他觉得格外烦躁。
或者说,心里老是在牵挂着什么,让他心浮气躁。
眼下,西韩军的攻势已经没有起初那么猛烈了,但是己方也已经是强弩之末了。
如果他们再全面的来一轮猛烈地攻击,容澈觉得胜负可能就出来了。
西韩军阵营中的华少荣又何尝没有看出这个问题,可是他知道,自己的将士一夜未眠,一直在拼命地攻城。
大军在这城下已经六日了,可是连个小小的城关都攻不破,还谈何直取京都。
何况自己的大营只能驻扎在这冰天雪地中,每日饱受寒风的肆虐和冬雪的侵袭,将士们的信心都遭到了沉重的打击。
华少荣已经下令做最后一次攻击了,可是将士们似乎已经没有劲头了,看起来都是有气无力的。
“将军,攻城攻了一夜了,加上这气候恶劣,将士们恐怕到极限了。”
一个参谋在华少荣身边建议道:“不如收兵,让将士们好好休息一番再次攻城。永安关的势力我们基本上已经掌握了,的确只是有两三万人而已,现在整个城楼已经残败不堪了,让将士们调整一下再做攻击可能会取得意想不到的结果。”
华少荣沉吟里一会,反问道:“你说说,如果你是容澈,你现在最期待的是什么?”
“这……当然是我方退兵,给他一个喘息时间。”
“那你这个蠢货还给我提这样的建议,你到底是在帮我还是帮他!”华少荣大怒道。
☆、第149章、解救危难
149、
“是、将军息怒,是末将考虑不周。”那参将连忙给华少荣赔不是。
“传我的令下去。”华少荣低沉的说道:“全军进行最后一次攻击,攻下永安城,我们进城喝酒吃肉!”
“是,末将这就去。”参将连忙去传令渤。
永安城上,金大成惊慌的对容澈说佐:
“王爷,你看,西韩军刚刚弱下去的攻势好像又强劲起来了。”
容澈一言不发的看着西韩军再次进行进攻,俊脸上突然变得一片阴沉了起来。
但是仍然沉着冷静的对金大成说道:
“传我令下去,各个关口严加防守,就算死,也要射完最后一支箭,也要给我把关口守住了!”
容澈看着西韩军大攻势较先前几次要强劲,尤其是攻打安门的那一支队伍,格外突出。
“攻打安门的是西韩军哪个阵营的?”容澈问道身边的高进。
“烈火营,华少荣的嫡系军队。”高进回答道。
“你看找这种阵势,安门还能坚持多久?”容澈神色严肃的问。
“王爷……我觉得安门坚持不过半个时辰,安门是这个关口中最易攻难守的一个关口……”高进犹豫地说道。
“去告诉守安门的许蒙。”容澈突然朝高进喊道:
“他的家人还在我这里,他要不想家人惨死在西韩军的铁蹄下,就给我把安门牢牢守住!”
看着城头上不断倒下去的士卒,容澈心中很是悲凉。
虽然他见惯了战场上血肉模糊的样子,但是让他这么憋屈的守城,还是头一回。
此时仓中粮草也还只有三日左右的,但是援军却没有一点消息。
容澈在心里不断地对自己说,一定要坚持下去,就算拼到最后只剩下一兵一卒,也要英勇壮烈的死在战场上。
可是提到死,他并不怕死,相反死在战场上是他一生的归宿。
可是现在的他似乎有点什么东西放不下,他才刚刚和云清浅坦诚相见,他不想就这样死。
这时,高进已经折回,对容澈说道:
“王爷,我把你的原话告诉了许蒙,他,他现在竟然带兵出城了。”
容澈一听这话连忙站起身子,从城楼上往下看去。
果然,只见许蒙带着三千将士冲杀了出去,就在许蒙身后,城门已经紧紧地关闭了。
高进看着容澈,看着这个自己心中的偶像。
不知道他的这种做法到底可不可取,正想着却听容澈对他说:“你在想我的手段是不是有些卑鄙了,对么?”
高金没有说话,他既没有承认,也没有否认。
“战场上就是这样,六亲不认,手段残忍。如果我不逼他们,不拿他们的家眷做威胁,你觉得这些个老爷会拼死了守城么?不会的,他们会象征性的和西韩军发生一点摩擦然后卷铺盖跑人。”
容澈冰冷的说道:“然后把我朝的门户大开,尽情的由西韩军铁骑践踏。”
高进想反驳什么,可是又觉得找不到合适的理由。
“你看看,你什么见过许将军这么勇猛么?”
容澈看着城下卖命厮杀的许蒙和他的将士们,轻轻地说道。
高进看在眼里,却说不出话来。
因为,他确实没有没有见过这些守将们几时这么拼命过。
这个年轻人原来总自负的以为自己的智谋在那几个老头子之上。
因为他眼中的他们整日在逍遥快活,可是这几日,在容澈的软硬兼施下,这几个老头子却展现出了他们不为认知的一面,骁勇善战,足智多谋。
可是眼下,实在是实力悬殊,许蒙带着他的手下猛地冲出去在势头上确实占了优势,段时间之内斩杀了很多西韩军。
但是不一会儿,焦军便奋起反击,许蒙很快陷入一个包围圈中。
“王爷,这样下去徐将军会丧命的。”高进担忧地说。
容澈由何尝不知道许蒙现在深处险境,可是他能怎么样?
他不能为了一个人而打开城门去接应。
就在他犹豫之时,突然几条人影卷入城下战斗最激烈的地方。
那几条人影,有的如一条白练,有的飞快如影,容澈竟然一时看不清楚了。
但是有一点他看的很明白,这些人是在杀西韩军,只要不是敌人,就是朋友。
“王爷,这些高手是什么人?”高进惊讶地问道。
容澈一双漂亮的凤目在看清楚那些人的身形之后,竟然是闪出了璀璨夺目的光泽,然后轻轻的说:“反正不是敌人。”
不错,这十几个人就是铁骑兵杀手联盟中最得力的主干,都是一顶一的高手。
可是两军交战并不想两位武林高手对决那么简单,虽然他们武功高强,但是没法与一波又一波涌上来的士兵周璇。
所以十几个人虽然无法改变战局,但是一时间足以让许蒙及其部下脱困,顿时间,西韩军没有人敢上前来。
华少荣当然看到了这一切,他真是气的牙痒痒。
不知道哪里凭空来了这么十几个高手,上来就把自己的士卒当成靶子一样练习砍杀,但是这边的气还没有生够,忽然有人来报。
“禀报将军,大军后方遭人突袭,有一部分粮草被烧毁。”
“什么?”华少荣此时的样子可以用四个字来形容:暴跳如雷。
怎么好端端的后方又被人突袭了呢?
华少荣实在是想不出,忙问道:“有多少人马?”
“好像只有百余人,但是都是武艺高强之人。”
“混账,给我把粮草看好了,百余人你们都解决不了么,告诉那些个将领,连百余人都解决不了,就让他们自行了断。”
说着他就把前来报的士卒赶了出去。
眼下在攻城的节骨眼上,怎么能出这种事情。
前方已经大乱了,偏偏后面也不得安生,华少荣觉得自己此次出师相当的不利。
他现在无暇去顾及后面,他只希望他的士卒能一鼓作气攻下永安关。
他深知容澈此时是强弩之末,他根本经不起这一轮的攻击了。
不然不会有一个守将带兵迎了出来,这说明他们已经无路可走了。
现在,就是拿下永安关的时候,可是,这还需要一个时机。
永安城头的容澈看到西韩军后方似乎有骚动,心下一动,想到也许是云清浅回来了,回来的可真是好时候啊。
再看城下,在那是几个人的介入下,西韩军的攻势已经没有那么猛烈了。
各个关口,可以暂时的小松一口气了。
尤其是安门守将许蒙,他和手下这三千死士真真正正的在鬼门关走了一回。
现在看到暂时没有西韩军攻上前来,利用这个空挡,连忙带着士卒回了城。
而那十几条人影,则突然都朝西韩军后方扑去。
容澈端了一碗酒,亲自来到安门,恭恭敬敬的给许蒙呈上,说道:
“许将军,辛苦你了。”一句话,七个字,却包含着千言万语。
许蒙看到容澈,依旧黑这个脸。
但是却一把接过了碗,将酒一饮而尽后使劲的把碗摔在地上,顿时瓷碗被摔成了碎片。
“哼,这个安门,一个西韩军也进不来,王爷你就放心吧。”
许蒙粗犷豪放的声音整个安门的将士都可以听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