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什么,王妃但说无妨。”庄主的眼神中掠过一丝惊喜戛。
“据说这南鸢的顶上红一年四季都会开,但是只有同时经历了四个四季的风霜日晒的茶花才会在顶端的部分变红,也就是说四年才能采摘一批,继而这种花的茶叶才能称得上真正的顶上红,顶上红的原味清新淡雅,苦而不涩,入口清凉甘甜,咽下一后阵馨香仍能由腹部传到喉部,整个体内更有一种暖暖的感觉。所以这种茶,有健胃疏肝,以及保养的功效。窒”
云清浅顿了顿继续说:“可是这碗顶上红,虽然口味与四季顶上红差不多,也是苦而不涩,但是显然已经缺少了一丝淡淡的甘甜,所以我推测,这株顶上红,是由秋日种下,春季收获的,少经历了一季,虽然它仍然是顶上红,但却不完整。”
云清浅说完后轻轻地放下了茶盏,然后朝君天下看去。
只见他脸上的笑意越来越浓,但是依然令人琢磨不透。
“哈哈,王妃果然是让君某明白了什么叫做闻名不如一见,今日一见,才知道王妃果然博学多才。”庄主毫不吝惜的称赞道。
倒是凤惜羽,却不屑的看了云清浅,用眼神告诉云清浅,不就是会品茶么,那有怎样。
云清浅回以一个笑容,告诉凤惜羽她云清浅根本不把他放到眼里。
“君庄主,我想我们还是谈谈正事吧。”凤惜羽抱拳说道。
“正事?”庄主有些不悦,眉毛微微扬了扬,然后说道:
“我的正事就是品茶,凤公子,如果你如果你有你自己的正事那就去做吧。”
说罢则不再看凤惜羽而是转过头来问云清浅:“王妃对这顶上红如此了解,可是喝过真正的顶上红?”
云清浅笑着说道:“家父酷爱喝茶,所以我自幼在家父的熏陶下对茶略懂,太后大寿的时候御宴上招待百官的就是进贡的顶上红,所以我才有幸得以品尝。”云清浅说道。
“原来如此,等我们攻下出云,恐怕你们就再也没有机会喝什么鸟茶了。”凤惜羽不屑的说。
“凤公子,如果你无心品茶的话就请先回吧。”庄主蹙了蹙眉,很不悦的说道。
“君庄主!”凤惜羽激动地站了起来,抱拳道:
“庄主,我可是奉皇上之命来请你的。”
凤惜羽虽然知道庄主此人孤傲不羁,但是料他也不敢与朝廷作对。
庄主“哦”了一声继续和云清浅谈论花茶,并没有把凤惜羽的话当回事。
凤惜羽几时受过这样的冷遇,当下怒道:
“君庄主,我敬重你今天才回到贵庄请你,没想到你竟然是这么的不识抬举,西韩攻打下出云,那时迟早的事情,我劝你最好不要和出云的勾结,免得惹祸上身。”
“凤公子好走,我就不送了,我怕你再留下去我会失手杀了你,那样我的下人还得费力抬你出去,所以你请自便吧。”
庄主看都不看凤惜羽一眼。言下之意就是在他庄主的眼中,凤惜羽连下人都比不上。
凤惜羽憋着一肚子的火,可又无处发作,心知自己决计不是庄主的对手。
但是他此刻想的是西韩一举攻下出云后再挥军灭掉这个沙漠山庄的景象。想着狠狠地挥袖离去。
凤惜羽刚一出了庭院,便看见了正在一边的万通。
万通看到凤惜羽的脸色便知道发生了什么事,于是上前宽慰道:“凤惜羽,没事吧。”
凤惜羽狠狠地说:“庄主算个什么东西,竟然连西韩皇室的面子也不给,哼。”
万通虽然一直疼爱自己好朋友的这个徒弟,加上他们年纪相差不大,所以关系一直很好。
可是此时听到他对师傅出言不逊,便不悦地说:
“凤兄,你怎么说话呢,如果你再这么出言不逊,那可别怪我万通翻脸不认人。”
凤惜羽看到万通是真的生气了,便换了副笑脸说:
“万大哥,我只是一时生气,君庄主竟然都不让把事情说清楚就赶我出来了,他一心偏着那个女人。”
万通叹了一口气说道:“其实一看到那个女人我就知道你铁定赢不过她。”
“万大哥,这是为什么?”凤惜羽追问道。
“好了,凤兄,你快回去吧,师傅不会轻易地去帮一个人的,对你如此,对那个女人亦如此。”
万通正色道:“祸端一起,不知道又是多少生灵涂炭。”说罢转身径自走了。
凤惜羽自知拉拢庄主无望,但是想到外面还有很多是钱如命的草莽之士。
这些人,也断不能为出云所用,所以当下加快了脚步。
而万通,却还在揣测,不知道师傅会怎么对待这个女人。
原来云清浅长得与他的师娘极为相似,不仅是外表形似,就连言谈举止,都很是神似。
所以万通初见到云清浅的时候,着实惊讶了一番。
万通知道,师傅就是为了师娘放弃了多少。
当初庄主年轻之时,为了得到当世武林秘籍与四大高手于巫山决斗。
他虽然胜出,高兴地带着回到家中,却发现怀了孕的妻子却被人掳做人质要交换他的秘籍。
就是因为当时庄主多多顾虑了一下,面露难色。
他的妻子知道庄主爱武如痴,便不想他难受,所以他正要决定交出秘籍的时候他的妻子却挣开抓着她的人跳下悬崖一尸两命。
庄主大怒之下大开杀戒,把凡是和掳他妻子有关的人统统杀死,然后放了一把大火把房子烧了,连同那本秘籍。
从此开始云游此生,不问江湖事。
直到后来收了万通为徒,师徒二人在外游历十年有余,最后庄主才决定在这个地方修了一座庄园,潜心悟道。
所以万通见到云清浅的时候便知道不论怎样,师傅都会偏向云清浅的。
因为庄主向来如此,性情怪癖,不会为了迎合什么人而故作清高正直,而他也最讨厌道貌岸然的伪君子。
所以凤惜羽看出了庄主明显是在偏袒云清浅,而不把他一个堂堂皇子放在眼里,所以才恼羞成怒。
客厅中,云清浅也感觉到了庄主对待自己的态度有异,她不知道这是好是坏,也不知道为何庄主要如此。
但是她已经于庄主谈论花茶有段时间了,她心中还在挂念永安关上的容澈,不知道现在怎样了,所以当下决定,不能再这么拖下去了。
虽然她看见了刚才凤惜羽打断了庄主的雅致是怎样的结果,但是她仍然决定要冒犯了。
于是云清浅缓缓地站起身,然后不悦的说道:“君庄主,清浅此番前来,实在不是和庄主谈论琴棋书画诗酒茶的……”
“那是来做什么的?”庄主往后靠了靠,眯着眼睛盯着云清浅,表情复杂。
“西韩无端出兵攻打出云,现在永安关边形势紧张,庄主既然知道并了解我,那么也一定知道我此番前来的目的。”
“那么你想我怎么做呢?”庄主露出一个诡异的笑容。
“希望君庄主可以带领沙漠山庄中的各位强人替永安关上的将士解围。”云清浅诚恳的说道。
“我只能做得了自己的主,至于外面那些人听不听你的,我可说了不算。”庄主说道。
云清浅听得出庄主的语气知道有戏,心道如果庄主都能前来帮忙,外面那些人定是可以轻松搞定,当下便说道:“只要庄主肯出手,其他的人定会望其项背。”
“呵呵。”庄主笑着说道:“我早看出来了你无意与我谈论花茶,我一直都在等着你先说破,你要知道,这个世界上,很多事情,你不说,别人永远无法知道。不管对方想不想听,你都要试着说出来,就像凤惜羽,他说了,虽然我不愿意听,可他还是尽力了。你不说,你就不知道我是不是想听,而我,也不知道你想说什么。”
庄主轻叹一声,感慨的说:“人世间很多事情亦如此,一定要抓紧时间,切莫犹豫,因为,一时的忧郁,恐怕就能让你失去一切。”
庄主说着眼中竟然透漏出几分伤悲。
“庄主教诲的是。”云清浅总觉得他话中有话,殊不知,这些话,这些年庄主不知道
已经对自己说了多少遍。
他一次次的为自己当年短暂的犹豫后悔,但是却没有补救的办法……
“好了,现在我们该来谈谈条件了。”
庄主很快压制住了自己的思绪,然后优雅的笑了笑,对云清浅说:“我答应你去帮助容澈的话,你答应我什么呢?”
庄主看着云清浅,眼神中充满了一种让云清浅感觉有些心慌的感情。
庄主早就调查过她了?
知道她此番是为了出云,却亦是为了容澈。
因为她不确定,如果她和容澈没有关系,她是不是还会插手管这件事情。
但是她却万万没有想到庄主会和她谈条件,于是沉着的问道:“不知道庄主需要什么?”
“你。”简短而有力的回答。
云清浅一时间有些错愕,甚至怀疑自己听错了,当下疑惑地问道:“不知庄主何意?”
“听不懂么?”庄主耐着性子说道:“我去帮你替容澈解围,而你,则留下来在沙漠山庄中陪我,我不会亏待你。”
“想不到江湖上盛传的久负盛名的庄主也不过如此。”云清浅冷哼一声,冷冷的说道:“君庄主,你确实很让我以外,我就不再叨扰了,告辞。”
云清浅说完这番话,便冷冷的甩袖离开了。
庄主看着云清浅的背影,脸上突然浮现出了笑容,心里暗自说道:果然连脾气都是一样,哈哈,有趣,有趣。
可淡笑之后,眼神中又弥漫上一种淡淡的忧伤,似在回顾着什么。
云清浅没有想到庄主会提出那种无礼的要求,但转念一想,她早该料到。
因为从一开始到庄主答应她出手,一切似乎都太简单太顺利了。
显然,出乎预料的顺利往往是不可靠的。
云清浅心想,就算我和容澈没有关系,也断然不会答应庄主这样的要求。
那一城的将士,与那城池之后的皇权,与她有什么关系,不管谁当皇帝她过得都是一样的生活。
云清浅气愤的想着,已经到了大漠飞鹰客栈外,她和吴庸约好了在这里见面。
蓝凝儿远远就看见了云清浅,高兴地几步跳过来。
还不住往云清浅身后张望,看到云清浅只是一个人的时候,有些失望的问:“云姐姐,吴庸哥哥呢,怎么他没来?”
“吴庸晚些儿会过来!”云清浅坐定后,告诉蓝凝儿吴庸有要事在身,自己便一人在这房间里候着。
半个时辰左右,吴庸的身影便已经出现在了房间的门外。
“王妃。”云清浅听见这个声音的时候吴庸已经坐在了她身边。
“情况怎么样?”云清浅问道。
“王妃,城中有西韩人,似乎在收买人心。传言说他们今晚在酒飘香酒楼设宴,摆下流水席宴请镇子上全部的人。”
吴庸神色凝重,的确,这对云清浅很是不利。
“这么说,他们是打算用钱收买人心喽?”云清浅问道。
“看样子是这个意思,王妃,我们应该怎么办?”幽若问道。
“你再去打探清楚,这些人不是庄主的人,对他们西韩军没用,他们大可不必如此大费周章,看看他们到底意欲何为。”云清浅吩咐到。
她知道,如果镇子上的这些人可以被钱驱使的话,那么就无信誉可言,无信誉可言的家伙,自然就不必出重金。
她明白的道理,相信那个凤惜羽也明白这个道理,所以云清浅觉得这里面事情有异。
吴庸问道:“对了,王妃,说起庄主,他那边怎么样了?”
云清浅叹了一口气,说道:“果然和传言中的一样乖张,我们此行,怕是不会有什么好结果了。”
“王妃,你先别失望,我先再去打探打探,也许事出有变。”
吴庸面色凝重,交待完这些之后,便是身形一闪,脚下生风“嗖”的一声没了影。
云清浅甚至做好了最坏的打算。
如果实在拉不回一点救兵,那么就把那个西韩的九皇子凤惜羽掳走,作为人质。
她不能看着容澈束手无策!
不一会儿,蓝凝儿就嘟着嘴进来了,一边还在嘀嘀咕咕着什么,“哼,不就生意火爆吗,用得着这么气人么?”
“怎么了,你说出来我给你评评理。”云清浅望着蓝凝儿笑着问道。
“云姐姐,你说那个酒飘香是不是太欺负人了。”
蓝凝儿翻了翻眼睛,愤愤不平的说道:
“不就今晚被一个富商给包下来了嘛,刚刚有人来跟我们说他们的酒不够,要买我们的酒。哼,他们的地窖里藏着多少酒,别人不知道,我还能不知道呀,这不是过意来跟我们显摆来了嘛。”
“咦,他们的酒窖里有多少酒为什么你会清楚呢?”
云清浅故作惊讶状,想都想得到一定是蓝凝儿去过那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