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锦鱼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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锦鱼欢- 第4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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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邪恶少年也注意到了,他兴奋地冒出了狼耳朵还有一条蓬松的大尾巴,躁动甩着尾巴,在申锦耳边不断转动,不停蛊惑道:“快摸上去,摸上去呀!”
  申锦轻轻咽了一下口水,从后方慢慢接近她,大手颤巍巍眼看就要碰上她的左手,结果令嫣突然停了下来,举起左手阻止他前行。
  申锦刚想问怎么了?
  鱼令嫣的右手就抓住了他的左手,牵到一旁几棵铁蕉树旁边,随手左手又很快捂住他的嘴巴。
  牵到了还亲到了,邪恶少年乐上了天,开始高兴地练起武来。
  鱼令嫣紧靠着他,盯着他的眼,用嘴语说:别说话,前面有人,咱们先躲在这里。
  然后等他点完头,才放下左手。
  正派申锦吸着她身上的馨香,脑海中想的不是她方才的接触,而是把所有注意力都集中到了她的一开一合的樱桃小嘴上,脑袋不自觉地倾斜过去,慢慢接近。
  鱼令嫣却被前方对话的两人吸引住心神,转过头,细细打量他们。
  申锦这才回过神,稍稍离远了些,微微松了一口气,再悄悄反握紧她的手,然后也跟着看向前方。
  其中一人,身穿一袭月白色长袍,身材颀长而纤细,挡住了他前方之人的大半身影。
  只需一眼,申锦就认出了他,此人正是他的堂哥,申瑜,他的手不自觉地握紧了几分。
  令嫣感受到了,她转头瞧了他一眼,马上明白申锦肯定认识这位,再结合那男子的衣着打扮,她也猜到了这人的身份。
  此时被申瑜挡住样貌之人说道:“申公子,你再三给小女递消息,到底为了何事?”
  语气冷淡,还带着一份不能再明白的抗拒。
  令嫣立刻就认出了声音,这人竟是孟玄音!
  申瑜显然对孟玄音有着几分难耐的情愫,他深情道:“玄音……”
  “请申公子多尊重我,不要直呼我的闺名,请称我为孟姑娘。”
  “孟姑娘,自初次相见以来,我便对你……”
  孟玄音再次打断了他,“申公子,你千方百计找我出来,就不用说这些没用的废话了,有什么话直说,聂夫人吩咐的经书还有一章没抄完,我赶着回去呢。”
  申瑜在她面前,真是无可奈何,他喜欢孟玄音,不只是因为她超凡脱俗的美貌,更多是为了她身上这独特的气魄,她像看破了万物,永远都是从容不迫、宠辱不惊,这世上似乎没有她惧怕的存在,跟他是多么不同,深深吸引着他,她是他难以放下之人。
  “孟姑娘,再过不到三月,就是大选,就是尘埃落定之时,你有何打算?”
  孟玄音却丝毫不给他留情面,“我有何打算,与你何干,申公子管好你自己便够了。”
  申瑜就像未听见一般,继续道:“你家人已不在,十多年来,多是在飘零,我知你其实早就向往安定的日子,可是事事都不由己。我想跟太后请旨,求她把你赐给我。”
  孟玄音在心中冷笑,你以为三两句知心好话,就能把我说动,当我是好唬弄的人吗?什么跟太后请旨,赐给你做妾吗?
  申瑜见她低头未答,还以为她害羞了,便接着说下去:“我不瞒你,做妻是不能的,但只要你愿意,我会拼力去给你挣个平妻回来,我发誓,日后会待你跟嫡妻一样尊重,护你爱你,不让你受一丝委屈。”
  说的真好听,可惜她孟玄音压根不稀罕。
  “申公子,你可知我为何会愿意出来见你?”
  申瑜轻轻摇头,眼中多有期许。
  “我就是要告诉你,你死了这条心吧,我一心向佛,愿一生伺候佛祖,同样也不瞒你,等这次大选过后,不出意外,我便会正式削发为尼,从此出家弃俗、遁入空门,这凡间的爱恨情仇,都与我无关。”
  申瑜不信,“出家真是你心之所向?”
  孟玄音已表明态度,不愿多纠缠,转身便要离去。
  申瑜情急之下,抓住她的衣袖,质问道:“一生青灯古佛,你甘心如此吗?我不信你真愿意。”
  孟玄音抽袖而不得,奋力反抗起来,反而激发了申瑜压抑已久的冲动,他竟然趁机抱住了她。
  申锦看不下去了,忙想起身相助,可令嫣更快他一步,她故意出声道:“宝簪姑娘,你是不是迷路了,孟姐姐所住的秀沿小筑怎么还没到,我到前方探一探。”
  申瑜忙放开孟玄音,往前蹿了几步,又停下来,深深看了她一眼,他眼中的意思也很明显:我不会放了你,你迟早还是我的人。
  孟玄音嫌弃地拍了拍身子,望着他离去的背影,眼中心中,满是厌恶,好一会儿才抑制住情绪,往令嫣方才发声的地方走去。
  而鱼令嫣也刚好让申锦溜走,刚刚起身。
  时隔三年再见,两人一对视,却马上确实了一件事。
  “哟,你怎么还是原来那副傻样。”
  “呵,你也好不到哪儿去。”


第62章 
  鱼令嫣此时已然知晓; 孟玄音急着离开申家的原因,就是为了躲避申家大公子申瑜的骚扰,她当然要把人接回去才行。
  而孟玄音自然也猜到; 鱼令嫣此行的目的; 就是为了自己。
  无需多言,两人默契地达成一致; 迅速抵达秀沿小筑; 一个忙着抄写最后一章华明经; 一个忙着收拾东西。
  期间两人还不忘互相调侃。
  孟玄音难得夸人; 可她对申锦倒是真满意; “瞧瞧你身上新得的玉镯和簪子,看来是互定终身了。也好,这三年我帮你看着呢,申家二房从上到下,从里到外,都是不错的,嫁过来不会受什么委屈,最多也就是柔嘉县主性子有些强势; 不过倒也与你性子互补; 应该能处的来。”
  “你家那位我冷眼旁观了三年; 倒真是个好的; 别的不说,跟他父亲一样,是个专一的; 不会耍花花肠子,听说连近身伺候的丫环都分不清谁是谁,可见眼里除了你,谁都进不去。你倒是眼明手快,这样难得的人,三年前就让你拿下了。”
  鱼令嫣特别骄傲地回道:“这都是命,谁让我命好,能遇见他,自不能辜负。”
  孟玄音刚好写完最后一个字,拿起刚抄好的华明经就开始拍人,直到她求了饶,才停了下来,过来帮她一起收拾东西,然后又道:“依太后娘娘的意思,应该是要撮合你们的,不然申家不会这样明示。但你也得多个心,需知道这最后做主的,还是皇上。我听闻这三年,皇上越发偏爱逍遥伯独子,甚至还有传言说,这次大选要给他择两房妻子,以后再封姚家一个爵位。”
  “他的事与我有何关系?”
  孟玄音把她拉近了些,回道:“难道你没听说,皇上之所以封你为县主,就是看中了你,想把你许配给姚家为二房,抬你就是为了抬姚家。也有传言说是姚福生托着怜妃娘娘,求皇上再把你许配给他,这才有了后面这么多事。”
  原来外面是这样传的,如此也好,至少暂时不会猜到其他地方去。
  鱼令嫣自梦见了长大后的申锦,还有他们孩子的长相,内心便产生一种强烈的预感,于是笃定地回道:“我能得封县主,还是因着伺候太后娘娘有功,太后娘娘有意,自会为我俩做主,我坚信申锦便是我命定之人,我们定能成婚,生儿育女,厮守终生。”
  孟玄音酸溜溜地挠了她一顿痒痒,鱼令嫣当然要奋力反抗,等两人消停了,该鱼令嫣发问了。
  “等大选过后,你真要出家?”
  孟玄音轻轻颔首,喃喃道:“出家也好。”
  “你真想?”
  孟玄音轻笑一声,如盛开的白玉兰一般,清雅高洁,晶莹夺目。
  “你也知道,我哪是什么六根清净之人,若是能有好归宿,怎愿去伺候佛祖。可事不由人,我这样的出身和相貌,嫁到寻常人家,就是害人全家,也只得高门大户能护得住,可这样的人家,连吹口气都要顾虑有无好处可沾,更何况娶媳妇这种关系重大的事情,谁能愿意聘我为正妻呢,最多沦为妾室,做个玩意罢了。如此,不若就把心一横,去伺候佛祖,至少干净来、干净去,下辈子投个干净胎。”
  鱼令嫣扶着她的胳膊,一起坐到软垫上,回道:“不若,我去求太后娘娘,让她来帮你指一门亲事。”
  孟玄音马上阻止她道:“万万使不得……”昭定太后当初把她安排入宫,甚至参加接下来的大选,应该都各有安排,只是她猜不到罢了,这要是去求,不仅改变不了,恐怕还没好果子吃,而且还会把令嫣牵扯进来。
  可这种事,她也不好跟令嫣多说,只回道:“其实也不怕你笑话,就算是我这样的境地,却也想得个专一的夫君,一生一世一双人,白首不相离。若不是这样的人,我倒宁愿出家为尼,所以你的好意我心领了,但太后娘娘那里,还是算了吧。”
  孟玄音应该是令嫣来雍朝后,遇见的女子之中,除昭定太后之外,最俱独立、自我意识的人了,清醒却不厌世,乐观又主动,果决又勇敢,令人不由心生敬意。
  鱼令嫣默默把她的要求记在心里,然后又问起;“方才那人,可是申家大公子?”
  孟玄音厌恶地点点头,显然真对申瑜没有半点好感。
  “你俩到底怎么一回事?”
  “还能怎么回事,别听他说的一派好听,其实就是他对我有几分意思,又瞧我是无依无靠的孤女,便想让我给他做妾。我不愿意,又不堪其扰,便写信给你,想到你家去小住几月,待来年大选,自不会再与他有瓜葛。”
  本来因着申锦的缘故,鱼令嫣就对申瑜没有好感,此时一听孟玄音所言,也不免厌恶起来,回道:“若是真心喜欢,怎会想让你做妾,又怎会对你动手动脚,我看他多是个自私自利的伪君子。”
  “我的事暂且不提,有一件事,我真是看不惯。你不知在这申家,申公和聂夫人,念着大房是孤儿寡母,一向多尊重,事事都让着他们,待他们极好。后来申二爷公然揭了姚家的遮羞布,与姚家交恶,这可不只是一时冲动,而是另有深意。”
  鱼令嫣好奇地问下去:“什么深意?”
  “我细细思量过申二爷这些年做下的狂事,越想越觉得此人并不简单,他每次抨击别人,都别有深意,绝不是泄愤那样简单。看似是把许多人得罪了,让申家和其他家族产生嫌隙,但这何尝又不是自保的方式。至少申家与结党营私、拉帮结派,那是沾不上边的,无论是太孙一派、安凌王一党,甚至是太后的势力,都无甚瓜葛。”
  鱼令嫣明白了,“所谓中立也不是容易做成的,申二爷这是自毁来做申家的利刃,来保申家安稳。”
  “还不止如此,正是因为中立,所以各派都想拉拢,所以看似申家是个棒槌,实际却是个香饽饽,在这种微妙的平衡之中,日子反而好过。”
  鱼令嫣问道:“这与你看不惯申瑜有何关系?”
  “你不知道,申瑜竟然还与姚家的那个独子,也就是之前与你订婚的那人交好,其中意思,你体会体会。”
  鱼令嫣恍然大悟,连忙追问:“难道申家大房想与姚家联姻,想把姚若依娶回来做申国公夫人?”
  孟玄音却道:“我觉得还不止如此,很有可能是三年前,姚家和申家大房就有了这意思,可二房不想让申家牵扯到某些事中去,于是便有了申二爷那一出好戏,其实应该想让姚家愤怒而退。”
  鱼令嫣接着道:“没想到姚家还是没退,大房也偏要牵扯进去,白费二房一番功夫。”
  孟玄音连连点头,“道不同不相为谋,你且瞧着,申家两房迟早得分道扬镳,而我更看好二房,大房野心重,却无远虑,还听不见忠言,迟早要衰落,皇上今年也不过五十,他身子好着呢,以后怎样,谁能预料到,还是二房的做法更为稳妥。”
  “我总有种预感,这次大选,势必会改变些什么,而太后、太孙、安凌王三方抵立的平衡总有打破的那一天,说不定会来的措手不及。”
  “一旦打破,恐怕就是雍朝动荡之时。”


第63章 
  申锦神色恹恹地回到亭廊之中; 见祖父正在考察阿眠的功课,就默默坐到一旁听着。
  其余人都没料到他会这样快回来。
  申瑶甜甜唤了他一声哥哥,随后又把注意力转移到了正在答话的阿眠身上。
  阿眠偷瞄了他一眼; 心里可乐呵; 嘴角都勾了起来,他兜着的心终于松了下来; 瞬间文思泉涌; 妙语连珠; 让申公满意地连连点头。
  申锐越问越有兴致; 连个眼神都没丢给孙子。
  至于申钰; 他望着儿子,眼神非常复杂。
  你这孩子未免太实诚,多好的机会,竟然就这样回来了?
  儿子太不开窍,女儿又。。。。。。
  坐在申钰怀中的阿瑶哗啦啦拍起了小手,“阿眠棒棒!”
  头好疼,再看看那个小家伙,得了夸赞; 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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