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键她还懂得用袖面的开合,飘忽若仙的舞姿,来称托自己的绝美容颜,让在场的男人都不由看直了眼。
连见惯美人的安凌王眼中也不由闪过一抹惊艳,他带头鼓起掌来,赞了一句:“跳的真好!”
色胚姚康安更是连口水都流了下来,他赶紧喝口酒遮掩一二,再跟着鼓掌叫好。
等皇上和太孙也拍了手,满殿之人都鼓起掌来。
当然也有些例外,比如眼睛一直追随着鱼姑娘的申小爷:
她跳的真好,腿好纤长,脚好小啊,还没有自己手掌大,好想比比,那么小,怎么撑得住她的身躯,不行,以后她走路我得看着点。
唉,怎么越离越远,跳到对面去了。
等等,那个混蛋姚福生怎么在偷看她,她跟你已经没有任何瓜葛了,她是我的人,谁允许你看她了,给我滚远点!
什么,还不肯挪眼,你皮痒找揍呢!要不是姑奶奶寿宴,我早过去削你了,就你这样手无缚鸡之力的弱书生,从小练武的我一招就能拿下。
由于他的视线太过热烈,姚福生怎么也感受到了,不知道哪又惹到这货,简直有毛病。
他本来在看鱼令嫣,这是自己以前的婚约者,他怎么也要多注意一些。
毕竟当初家族帮他悔婚,就是觉得鱼家的份量太轻了,于他姚家不大相配,于他的前程没有裨益。
万万没想到,鱼令嫣能有机缘进宫,这可就奇妙起来了,马上就挑起他的好奇心。
今日这么一见,他恍惚间问起自己,原来她长这个样子吗?
明明记忆中还是被猩红大袄包裹的严严实实的女孩,软软白白胖乎乎一团,甚至连脸都记不大清。
母亲随手一指,“福生,这是你鱼家表妹,也是你以后的妻子。”
所谓妻子,便是母亲同父亲一样的存在吧,有什么好多想的,有什么好期待的?
他从未放过心上,就算解除婚约也没什么好多虑的,不过是换个人罢了。
想到这儿,他又看看端敏县主,赵幼仪是家族有意撮和的对象,她是乐昌长公主唯一的孙女,是出身显赫的武家贵女。
甚至连皇上也有这个意思,不出意外,四年后,皇上就应该会给他和端敏县主赐婚。
可此时,同时见了她二人,姚福生心里却莫名生出些烦躁,于是感受到申锦的眼神后,他毫不犹豫回瞪了。
但申锦才没兴趣一直跟他僵着,他自以为警告过姚福生后,马上就转移了视线。
原来是经过蓝衣殷如雪 、绿衣曹莹的对舞之后,该轮到粉衣鱼令嫣和丹衣肖芸茜出场了。
她们二人身形差不多大,年岁也不算大,表演的也中规中矩,没有出彩的地方,也挑不出错处,作为收尾也使得了,要是没有申小爷临时来一出,那就更好了。
没错,申锦在鱼令嫣跳到高潮处,勇敢地拍手称赞道:“好!”
尽管就一个字,可掌声却格外响亮,真是十分引人注目了。
姚福生一见他这样,马上就明白了,原来这小子竟然对鱼令嫣有意,所以才会对自己产生敌意。
这么一来,他心中的些许烦躁,渐渐放大,直到他也忍不住也拍起手来,成了第二个鼓掌之人。
申钰也很给力地帮腔,第三个鼓掌,喊道:“跳的真是太好了!”
好个屁啊,祁恕玉用力瞪着丈夫。
申氏夫妻又开始眼神交流。
祁恕玉:好什么好,你儿子魂都要丢啦,你还跟着瞎起哄。
申钰对妻子抛了个媚眼:咱宝贝儿子眼光不错,这一点像我,嘿嘿。
祁恕玉横眉一竖:干什么呐,没个正经样儿,什么不错,一群姑娘中,我就瞧她一人,哪哪都不顺。
申钰立刻缩缩脑袋,端坐好身子,不敢再做什么,真是特别识时务。
总之,抛去这些小插曲,八福临辰还是表演的相当成功的。
舞闭,太后都开口称赞:“这舞跳的很好,哀家很满意,来人,赐座。”
“谢太后娘娘。”
于是东西两边的座位后方,又添了一排座,各坐下四位姑娘。
而鱼令嫣就坐在申锦正后方,他故意扩了扩胸,抬头挺胸坐正身子,把后面之人挡的可谓是严严实实,生怕被对面的姚福生偷看了去。
然后他难免会想,她就坐在我身后,是不是正在瞧我呢,肯定就在看我,一直盯着呢,想着想着,耳朵就慢慢烧红了,整个身子都不知该怎么摆了,总觉得怎么都不对。
其实从鱼令嫣的角度,只除了正前方的申锦,其余人大多能观察几分,显然比起申小爷的背,后者要更吸引人一些。
其中又以安凌王石景渊最引人瞩目,没办法啊,颜值实在太高。
只见他五官轮廓分明而深邃,俊美绝伦的脸上,时时噙着一抹放荡不拘的微笑,一对细长桃花眼,明亮又多情,却时而闪现凛然的英锐之气。正值壮年的他,身躯凛凛,精悍内敛,只随便端坐那里,却让人不由感受他浑身散发的力量和强劲,还有一股道不明的危险气息。
鱼令嫣叹道,这真就是会行走的人形荷尔蒙啊,魅力无穷,怪不得全场姑娘们的视线,都以他为中心而集中,一有机会,都要偷偷瞄上两眼。
这种人可不能多看,再观察下太孙,可有安凌王在那里,这位就显得普通了,不过气质却是温润如玉,观之可亲。
只是偷瞄了皇上过后,发现太孙与皇上只像那么一两分,倒是安凌王与皇帝像了几成,怎么说呢,这两人一看就是一类人,石氏家族的男人。
看来那个传闻应该是真的,太孙应该很是忌讳安凌王吧。
倒是还想再看看太孙妃和安凌王妃的风姿,可惜,怜妃娘娘这时候说道:“皇上,太后娘娘,臣妾的侄子,也就是福生这孩子,特别擅长丹青,臣妾瞧着而今时辰尚早,不如叫他出来,作副画添些趣儿,可好?”
还没等太后开口,皇上已迫不及待回道:“朕觉得这主意甚好,母后便允了吧。”
“也好,只是画什么呢?”
怜妃荐道:“不若就画姚家送的那座山水盆景吧。”
皇上也觉得不错,同意道:“如此,便抬到中间来,上笔墨纸砚和彩料。”
然后这座庞大的山水盆景又回到众人视线之中。
姚福生走到殿座之前,先规规矩矩磕个头,得了允许,才起身说道:“谢皇上和太后娘娘抬爱,小民听闻申家二少爷也颇为擅长作画,想求请皇上和太后,让申锦公子上来,同台作画,切磋学习一番。”
申钰、祁恕玉,还有鱼令嫣的心马上就兜起来了。
昭定太后却仍保持笑容,把头探向申锦,温柔地问道:“锦儿,你可愿意?”
“回太后娘娘,申锦愿意较量。”
只有这人的挑衅,他必须得应,而且还得赢!
说完也走上前来,给太后结结实实磕了个响头。
皇上饶有兴致地取出随身携带的蟠龙玉佩,“锦小子起来吧,如此,你二人就比试一番,谁画的好,朕就把这枚带了多年的玉佩赏赐给他!”
两人凛声回道:“是,谢皇上恩赐。”
第52章
申锦和姚福生站好位置; 卷起袖管,研墨、化彩 、铺纸。
鱼令嫣忧心重重地看着申锦,眼中都是担心; 谁知他敏锐地感应到了她的眼神; 对她灿然一笑,满是喜悦; 然后又马上准备起画具; 脸上表情; 是那样认真和坚定。
我不是让你避着事; 怎么还应了。难道是为了我?你打听到了姚福生就是与我悔婚之人; 所以便要为我出口气?
你这个大傻子,人家是皇上的孙子,皇上这次让他作画,可是为了抬举他的,你怎么能赢,而且怜妃包藏祸心,她要害你啊!
姚福生忙碌之余,观察到他俩人间的互动; 顿时; 握着笔的手更紧了几分。
这时; 突然传来一道尖锐的女声; “那金钱松上面有东西在动?”
失态的是端敏县主,她脱口后,也马上发现自己犯了大错; 连忙跪地求饶:“皇上,太后娘娘请息怒,小女是无心之失,还请宽恕小女。”
皇上微微皱起眉头,同般白白使了个眼色,这位肥硕的公公,竟然悄无声息且迅速到达端敏县主身边,扶起人坐好。
昭定太后问起:“端敏,这是怎么回事,可是什么东西吓到你了?”
赵幼仪僵硬地伸出食指,指向山水盆栽中的金钱松,心有余悸地回道:“回太后娘娘的话,小女十分喜欢这山水盆栽,方才仔细打量着,谁知竟然发现这金钱松里头,好像有东西在蠕动。”
怜妃这时候轻拍一声手掌,笑着说道:“瞧臣妾这个记性,把这茬子给忘了。去年夏天的时候,宫里养的那条金绣蛇王临走之前,下了枚蛋出来,伺候的人精心孵育,得了只顶顶稀有,通体全白的白绣蛇出来,本来天冷下来,就去冬眠了,没想到它冬眠的时辰也短,两月初就醒来了。臣妾觉得这实在是难能可贵的吉祥物,便把它放入这山水盆栽之中,给太后娘娘添福气呢。”
皇上喜道:“白绣蛇可比金绣蛇更灵气,更难得,寓意也更好,儿子要恭喜母后了,日后得了这蛇,定是吉祥如意,事事顺心。”
昭定太后但笑不语。
太孙也凑趣说:“孙子还从未见过白绣蛇呢,听说白绣诞生,是难得一见的瑞兆,不知安王叔可见过?”
安凌王回道:“太孙都未见过的,臣怎有可能见过,今日也是头一次。”
皇上于是问道:“可有什么法子引出来,连朕也想见识一下,这白绣蛇到底是个什么模样。”
“这条白绣蛇有专门属于它的蒙笛,一吹奏就能引出它来,倒也不费多少力气。”
也不是所有人都想见,至少申氏夫妇是绝对不想的,他们脸上都是一副愁容,为靠近山水盆栽的儿子而担心着急。
到这一刻,他们方才明白,原来这是姚家在挑事呢,目的就是为了让申锦在这里发病,暴露出他的隐疾,好报复回击申钰。
可惜为时过晚,儿子已经难退,只能希望太后娘娘能阻止这事了。
可奇怪的是,昭定太后并未出声阻止这一切,反而默认了皇上的提议。
“如此,便先引出来让咱们瞧瞧,锦小子和福生慢些再作画。”
鱼令嫣心头也很紧张,虽然给申锦做了特训,并且也取得了一定成果,他最后能摸着蟒蛇皮瑟瑟发抖,而不是僵硬了。可要是碰上真蛇,她还真不敢保证什么,时间还是不够。
而申锦这里,双腿已然开始微微颤抖,但想起令嫣对他的帮助,想起曾祖母宴会发作时的窘迫,想起当下若是发作,将面临什么,要怎么收场?他不得不收了哆嗦,这可不是家中,他爹可没法子再耍一次酒疯。
而且他都已经站在这里,怎么能在这个时候掉链子,怎么能为此输给姚福生,他以后还拿什么脸来见她。
不能,不能放弃,誓死不能,她是怎么教自己的:你是个很强的人,你能克服任何恐惧和紧张,你可以做到!
兽苑伺候的小太监手里捧着一枚精致小巧的蒙笛,开始演奏,随后奇异的乐曲开始响起,不一会儿,盆栽之中,孔雀石雕琢的那棵金钱松后面的沟壑里,隐隐有了骚动。
申锦的心都提到喉咙口了,不断默念:我已经不怕蛇了,我不怕蛇,我不怕。。。。。。
然后在众目睽睽之下,一条通体瓷白的小蛇出现在眼前,出来后就开始磨磨蹭蹭 、笨溜溜地爬行,爬到一半,才发现不对啊,怎么离声音越来越远了,它于是又调了个头,坑哧坑哧往对面爬去,也就是申锦的方向。
它身长不到半尺,差不多有两根手指那么粗,脑袋却很大,约鸭蛋大小,还有一双圆鼓鼓 、滴溜溜的大眼镜。
小白蛇费力地爬到盆栽边缘,然后它就犹豫了,因为眼前的庞然大物,它不是很熟悉,于是就用大眼睛盯着最靠近自己的申锦。
视线交汇的那一瞬间,申锦竟然在它眼中发现了无助 、怯弱,还有一丢丢的渴望。
小白蛇:我的食物呢?
申锦:。。。。。。
他还怕个鬼啊,甩甩胳膊,继续准备颜料,等会儿还得画画呢。
鱼令嫣默默松了一口气,然后便是高兴,为申锦而发自内心的高兴,好样的,虽然只是条小蛇,但能坦然面对,没有一丝恐惧,没受什么影响,这已经是极大的进步了。
申钰和祁恕玉狂喜:儿子居然没有发作,真是太好了!
众人:这真是金绣蛇王的崽吗?
昭定带着满意的笑容对怜妃道:“你做的很好,哀家真是要多谢你了。这白绣蛇哀家很是喜欢,让御兽司派个人过来,就养在哀家的寿安宫里。”
“这都是臣妾该做的事。”
怜妃眼中显出几分不甘,一来,鱼令嫣这个贼丫头耍诈了,不然申锦听见特殊处置过的蒙笛声,怎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