世昵一脸郁闷,把一众仙人都问候了一遍,他本来还觉得水和食物少好上路,这时才知道,这些水和食物只怕根本坚持不了这样长途跋涉,他下意识看向身旁,这时宋琪琪正瞪着一双大眼睛呆呆地看着他,他十分好奇:“小琪琪,你干嘛看着我。”
宋琪琪突然一笑嫣然,抓了抓自己的头发才说:“我不知道。”
李世昵也不在意,抬头咪着眼睛看了看如同火盆的太阳,心道此地不宜久留,于是叫大家继续向前走去,一直走到了太阳滑落到西边,但前方的山岭仍然是一眼看不到尽头,他知道想要直接绕过山岭已经不太可能,看看山岭之上,高度比刚开始时明显矮了一些,他叫众人坐下吃了一些食物之后,再往前方走了好一会儿,发现前方的山岭再也没有减低,只好向身后摆了摆手,说:“小妹妹们,大家准备好,我们要爬上去了。”
一群三四十来个小姑娘早已经累到不行了,一听之后都垂头丧气起来,但听惯了哥哥的指导,也希望能快点过了这道山岭,只好无奈地向上爬去,李世昵把年龄大一些的小姐姐叫了出来,一共三十九人从小到大地往上面爬了上去,而他则和小姐姐在旁边帮助,倒是很快就爬了上去,但只爬了一小半,最上面的小姑娘突然怕怕地看了下来,用哭腔说道:“哥哥,我爬不上去,熏儿怕怕。”
李世昵是爬在众人身后的,这时相当无语,竟没想到前方的小姑娘有爬不到的地方,只好吩咐所有人待在原地,他从旁边再找路爬了上去,爬了大约三四盏茶的时间才爬到了小姑娘的身旁,众小姑娘本牢牢地扶住自己身旁的石块为李世昵加油,小姑娘也不例外,一见李世昵来到了身旁,就张开了双手,一副要抱抱的模样,李世昵本想休息一番的打算只好作罢,将小姑娘抱到上面的一块石块,见她又能往上爬了,才靠在石块上大口喘气,这里的坡度奇大,一般的小姑娘都无法爬上去,他只好一个个抱了上去,直到最后一个,差点没把他累坏了,眼见小姑娘越爬越高,一阵冷风吹来之后,他才恢复了一些精神,也艰难地爬上了这个坡度极高的大石块,紧跟在小姑娘的后面,但过不了多久,上面竟然又遇到了爬不上去的地方,他实在没办法了,叫年纪已经有十三四的几个小姐姐也跟着上去帮忙,好不容易才又帮众人爬了上去,越往上爬就越是危险连起,一些小姑娘心中害怕,每每往上爬都全身发抖,直看得李世昵捏了一把冷汗,好在这时太阳已经滑到了正西方,光芒已经不那么毒辣,众人爬一会又休息一会,才终于在太阳下山的时候爬到山顶。
只刚刚坐下来,众人憔悴的小脸上就慢慢铺上了一层红晕,原来这时正值黄昏,只见山岭尽头的太阳已经变成了一张大红脸,发出温和的红色光芒,将整片连绵的山脉都染成了红色,平静而美丽。
李世昵和小姑娘们呆呆看得出神,不知过了多久,他才无比郁闷地醒悟过来,因为他此时的山顶,不过是无数山岭中的一个罢了,他看了看一群还不知道状况的小姑娘,眉头不由皱得厉害,山顶寒风很大,只怕一到夜晚会更大,如果大家留在山顶过夜的话,只怕会被冷死,他连忙招呼小姑娘站了起来,排好队形,将年龄大的和小的区分出来,叫她们两人一组,并开口说道:“好了,你们大的姐姐要照顾好妹妹,我们现在就要下山去了。他这样安排隐隐有团队分而合作的意思,大大提高独自一人爬山的效率,完全是灵机一动的结果,这和一路以来每位孩子身边都跟着一位仙人伴随的情形相同,他不过是依样画葫芦,希望这样能提高众人的下山速度。
一群人大牵小,小牵大,互相搀扶,彼此照顾,便开始寻路往山下走去,一共只有三十九人,李世昵只好单独一人,也乐得如此,哪里有小姑娘爬不下去的地方再过去帮忙,下山的路比上山时好走得多了,也没有过大的坡度,整体的坡度也小一点,就算遇到一些不好下爬的地方,一些小姐姐也足以帮助小妹妹下去,时常可见小姐姐牵着小妹妹的手或者两人共同搀扶着向下爬的情景,李世界在背后看得十分欣慰,这种大牵小的方法可以说是十分实用,他一见如此,不由越发积极起来,一路上简直就是如同走在平地一般,很快就超过了走在前头的小姑,发现有谁爬得慢,出手帮助一番。
邻家妹妹孙小小拉着一个小姑娘下来时,她叫了声“哥哥”之后便幽幽地看着李世昵,随后却笑了出来,也不用李世昵帮忙,就带着小妹妹向下走去,但回头一看竟没扶紧上面的石块,就要向一旁滚落,李世昵心中大惊,忙一手拉住,大手拉小手,孙小小才惊恐地看向李世昵,发现李世昵正微笑地看着自己,心中一暖才慢慢扶住了身旁的石块。
这里奇石突出,也是坡度极大的地方,确是最容易发生事故的地点,李世昵看得很准,这时发现大家已经爬到山坡的一半了,一直都没有休息,虽然夕阳红已经暗淡了许多,但他十分自信,叫大家原地休息一会再往下爬,突然出声向看着自己的孙小小说道:“小心点。”
“好的,哥哥。”孙小小说道,才转头看向夕阳。
李世昵真想直接躺在石块上就睡上一觉,但发现夕阳红又暗了一些,不敢怠慢,忙招呼小姑娘们继续赶路,一路上他都在最前面接应,终于没有发生什么意外,他们在天色完全黑下来之后下了山岭,众人都取出怀中剩余的水和食物吃了,几乎所有人都忍不住把水全喝了,食物也只剩下一半不到,李世昵一口把竹筒中的水喝干,不由变得忧心忡忡,他的食物几乎没有剩下来,众人都睡得很早,一夜无话,新的一天又已经开始。
第十二章 绝境逢水
离天全亮还有一段时间,仙童们就醒了过来,可见睡得都不怎么好,众人才刚吃了一些干粮当早餐,就觉得浑身酸痛,他们虽然是筑地的仙童,身体力量堪比寻常凡间的大人,但毕竟耐力等和大人还是有很大距离的,昨天翻过一道山岭就已经把所有力气都用光了。
李世昵也是如此,但他却知道此地不宜久留,大声喊道:“小妹妹们不能再休息了,我们快点翻过这最后一道山岭,仙人已经在那边准备好吃的了。”
小姑娘们一听已经是最后一座山了,才提起了一些精神,按照昨天两人一组便开始向第二道山岭爬去,只是他们的速度非常慢,即使坡度比前一座山岭都要低,攀爬的时候却是比昨天要惊险万分,李世昵在身后看得直冒冷汗,在太阳还没有完全升起来的时候便叫大家就地休息好多次了,到了现在他竟然还在山脚下,向山岭看上去,上面雾气浮动,不知什么时候才能爬完,他的食物在早上就已经全部吃完,这时候肚子便开始叫了起来,他暗暗惨叫一声,看了一眼前方的妹妹拿出食物来吃,只得吞几口唾液……等妹妹们都吃过之后,又硬着头皮向上爬去,已经是心不从心,身形摇摇晃晃,就像喝醉酒了一般。
到得黄昏的时候,众人才爬了一大半,李世昵眼见山顶已经不远,忙鼓励大家快点向上爬去,这时他已经无法到前方去接应了,因为一帮小姑娘虽然爬得极慢,但总算还留有食物和水,慢慢地已经和他拉开了一段距离,直到天色昏暗,小姑娘们都已经爬上第二道山顶上休息了,然而李世昵抬头看去,只觉得还有很长的距离,从来没饿过肚子的他不知道饿肚子会如此难受,真想就此闭上眼睛,什么也不管了,又想到食物来之不易,以前真不应该那么浪费。越到山顶,坡度便越高,他怕闭上眼睛后会滚下山去,只好艰难地往上爬,到后来眼前突然变得模糊起来,他竟能清晰听到自己的呼吸与心跳声,再最后向上爬了一段距离之后,最后一点意识也消失了。
山顶上一个坐着休息的小姑娘突然叫了一声:“哥哥,咦?哥哥呢……”一时间,人群大乱,都在找李世昵,在太阳完全落下之时,终于有一小姑娘发现了山坡下只有几步之遥的李世昵,这时李世昵已经扑倒在一块大石块上,早已昏迷了过去,几个大点的小姐姐合力之下才把他拉了上来,这时天色已经黑了下来,一些胆小的小姑娘一见李世昵没醒来都不由哭出声来,似乎受到了感染了,不少哭泣声传了出来。
不知道过去了多久,李世昵发现口中有水,来不及吞下去,就呛着醒了过来,艰难地睁开干涩的眼睛便发现无数只眼睛正看着自己,突然一声兴奋的呼叫声响起:“哥哥醒了!”一时间,人群显得十分激动,李世昵喝了几口孙小小递过来的清水,本想再喝,但见竹筒里面的水已经所剩无几,忙还给了孙小小,看了看四周,发现自己已经在山顶上,太阳则在西边,忙问:“我睡了多久?”
孙小小说:“从昨天到现在。”
“你们没有下山去吗?”李世昵问,但一想到小妹妹们是舍不得自己,不由心中一暖,继续说道,“我们不能继续休息了,快点下去,仙人就在下面等着了,还会有吃的。”
众小姑娘应声就准备出发了,她们自发地和自己分好的伙伴走在一起,一直是走在最前面的两位小姑娘已经开始向山下爬去,排在后面的两人跟着爬下去,也许是由于前两天的经验和休息了大半天的关系,众小姑娘变得利索了很多,还没到黄昏的时候就已经爬到了山脚下,这里相邻的两座山岭之间几乎没有空地,众小姑娘一爬下来就坐倒在地,双手不停地揉着自己的小胳膊和小腿,身上衣服都被汗水浸湿了,看样子已经累到不行了,李世昵这时才突然醒悟,一路下来,途中也有几次休息,但他发现所有人都没有拿食物出来吃,也没有喝水,才知道所有人的食物和水都用完了,不由一脸绝望,这时他才知道为什么小妹妹们变得利索了,但接下来的路已经几乎走不下去,眼见夕阳红又将山间染红,他也没有叫众人继续出发,看着坡度更高的第三道山岭,除了又累又饿之外,就只有无力了。
山间突然一道哭声传来:“姐姐,我饿了……呜……”李世昵看去,正是孙小小带着的一个小姑娘,李世昵跑过去问:“真的一点吃的都没有了吗?”孙小小摇了摇头,他又看向其他小姑娘,但所有人都摇头。
李世昵说找食物回来才哄得小姑娘不哭了,说完之后就叫众人待着原地,自己独自一人向前方的山岭走去,希望能找到一汪小池水或者一些长满果实的果树,但他一路走到天黑,眼中所见全部是枯枝乱石,哪里会有什么池水和果树?最后他已经放弃找食物的念头,只希望前方的山岭能矮一些,或者可以走到山岭尽头,那么明日他就可以带着小妹妹们直接走过山岭了,但走了很久也没发现山岭低下来,直到实在走不动了才原路返回,哪知到了大半夜突然脱力,连滚带爬地才回到小姑娘的所在。
这时月色如银辉一般洒落下来,照在一张张稚嫩疲惫的脸上,细一分辨,可以发现是一片苍白,看样子就好像所有人都即将死去似的!
面对如此绝境,李世昵越发担忧起来,但山岭之中根本找不到任何食物和水,他们只有等死的份,一念及此,不由十分痛恨那些把自己落在这里的仙人,不一会只感眼皮沉重,也躺到了一边的石块上,发现石块十分冰冷,而且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铺上了一层水雾,让人极度不舒服,他虽然已经极度疲劳,却饿得睡不着,于是就换了一块石头躺下,但石头又是湿漉漉的,让人十分难受,加之心中无比担忧,混合在一起就是烦恼了……就在这时,他猛然惊醒,不知哪来的力气迅速站了起来,睁大了双眼看着石块之上的水珠,原来山岭之中昼夜温差十分距大,空气中的水蒸气在骤冷之下迅速液化成水珠铺在了石面之上,他自然没想到什么水蒸气之类,只想到了一个大概,立刻就从怀里把竹筒拿了出来,打开盖子放到了一处平地上,这还没完,他又小心地把所有小妹妹身上的竹筒都拿了出来,全部平平放到了地面,摆满了一地,这时他更加没有困意了,一阵寒风吹来已是精神抖擞,过了好一会儿,他才拿起一只竹筒在月下观看,发现竹筒里面已经有了一些小水珠,却远远没有竹筒外面的水珠多,不由十分可惜,忍不住用舌头舔了舔竹筒,发现水珠竟然暖暖的很清甜,原来是这些竹筒有着从不间断散发热量的特点,这些水珠从冷空气中来又被热量暖化了才能在这么短的时间内凝聚了这么多,他舔了几口之后不由十分怀念以往可以大口喝水的日子,又皱着眉头思考了好一会,终于惊喜地找到了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