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毓晓伸手端了茶碗,若有所思地没有抬手。
起来,齐然对周牧泽绝对不是出于友谊的相助,虽然有时候齐然也会在周牧泽面前撒娇、玩笑,但是绝大多数齐然都是听命于周牧泽的,尤其今日,周牧泽竟然直接要责罚齐然,齐然顿时吓到了,可见,周牧泽对于齐然来是绝对的权威。
齐晟好歹也是个正二品的户部侍郎,他怎么会放任自己的弟弟去给一个商人打下手呢?而且齐然经常四处仗着他哥哥的地位行事,齐晟多少有些耳闻,不可能不知道齐然在做什么,可见,周牧泽的身份自然不低。
又或者,周牧泽身后之人的地位不低!
“这些都是别人的事情,跟我们无关,我们用不着知道。”孟毓晓着,抬手揭开碗盖,喝了一口茶。
既然周牧泽不肯,那便不要再去揣度了,而且,如果那个人的地位比齐晟都高,便已经超出自己的掌控范围很多了,对于这样的人,孟毓晓自觉能不惹还是不要惹的好,有时候,知道的多了,未必是好事。
丽娟看了一眼孟毓晓,立马明白孟毓晓的意思,乖乖闭了嘴,不再谈这个。
孟毓晓喝过茶,便将茶碗放下,伸手掸了掸自己的衣服,神情认真地:“明日我要同周老板一起,去他的布坊瞧瞧,你也跟着一起,眼睛机灵一点,听到的,看到的,都要记下来,等回了京城,你也就不要回翰轩茶楼了,去金牡丹给杜娘打下手去。”
“是。”丽娟立马答应了一声。
孟毓晓点点头,便站起身来,玩了一天,身乏得很,“赶紧叫人准备洗浴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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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两百零七章赔礼
第二日一早,齐然便笑着来请孟毓晓过去同周牧泽一起用早饭,孟毓晓见他笑得开心,便问:“一大早的,出门捡钱了?笑得这么开心?”
“倒是比捡银还开心!”齐然着神秘地往孟毓晓身边靠了靠,压低声音:“主果真没有罚我!”
孟毓晓很是无语地瞥了他一眼,“昨晚不就过不罚么?”
齐然嘿嘿一笑,“我原以为主就是在你面前应承一声罢了,没想到,不仅没罚,连都没我!”
“瞧把你得意的!”孟毓晓淡笑着白了齐然一眼,“看样是没少被你主罚!”
“不不不……主到不经常罚我们!”齐然担心孟毓晓误会,一会儿觉得周牧泽是个极其残酷的人,连忙改口,“只是主一旦认真起来,就会特别的认真罢了。”
“行了,知道你主好,别在我这炫耀了!”孟毓晓又笑了笑,感觉跟齐然话还蛮有趣的,“一会儿我家丫头全都听去了,倒觉得我这主不靠谱了!”
“奴才不敢这样想!”丽娟不知道孟毓晓是拿自己在打趣齐然,连忙低头接了一句。
孟毓晓侧头看了她一样,又与齐然对视一番,两人心照不宣地笑了起来。
周牧泽坐在屋里面,便听到了外面的笑声,忍不住起身,迎到了门外。
“周老板早。”孟毓晓笑着同周牧泽打了招呼,然后同他一起往屋内走去,“一会儿就麻烦周老板了。”
“嗯,先吃早饭吧。”周牧泽轻声着,引了孟毓晓到侧厅,桌上早已经布好了碗筷,只等着他们坐下。
吃过早饭,孟毓晓等人便出了府,才刚出门,孟毓晓便瞧见了府门口跪着的公哥。
“哟,这不是知府家的大公么?”孟毓晓停下脚步,回头看了一眼齐然,知道定是他的功劳,然后笑着看向台阶下跪着的人道:“没想到这么快就又见面了。”
公哥脸上还有些不满,倒也隐忍不发,孟毓晓就是喜欢这种你看不惯我却又不能打我的神情,浅浅一笑,便回身邀了周牧泽上马车。
齐然瞧着二人在前面走了,才慢慢踱步到知府大公面前,冷声:“好好跪着,我家三爷不叫你起来,你便一直跪着!”
齐然完便快走两步,接过家丁递上来的马缰,翻身上马,追上前面的马车,今儿,他倒是没有充当马车夫。
跪在地上的知府大公,看着马车渐渐走远,顿时目光变得凶狠起来,然后抬头,恨恨地看了一眼面前的周府,始终想不明白,昨晚的事情为什么会传到他知府老爹的耳朵里去,而且他爹居然不顾祖母的劝阻,硬是叫家丁将他扭送到这里跪下,那人不就是京中户部侍郎的弟弟么?
就算他哥哥官职再高,与他又有什么关系,再了,官再大那也是京城,泰州离着京城十万八千里,山高皇帝远的,在泰州,知府老爹不应该才是老大么?
可是不管知府大公心里如何气愤,他都不敢违背自家知府老爹的命令,就算孟毓晓和齐然奚落他,她也只能乖乖在门口跪着。
孟毓晓的心思都在布坊上,上了马车就忘了知府大公的事情了,等马车经过西王府街门楼的时候,孟毓晓又习惯性地扭头看了一眼。
虽然她只是浅浅瞟了一眼,却叫一直注意着她的周牧泽收进了眼里,知道孟毓晓心里总是记挂着另一个身份的自己,周牧泽竟有些不出的情绪。
微微有些吃味,可是想到吃味的对象也是自己,竟又觉得自己无理取闹。
马车出了城门又走了好一会儿,才到布坊。
布坊依河而建,河边上用来抽水洗布的那个大水风车,十分的显目。
周牧泽也是第一次到这布坊来,下了马车,竟忘了回身扶孟毓晓下来,瞧着这布坊的格局,倒是十分的满意,果然交给追风的事情,肯定会办得滴水不漏。
周牧泽回身的时候孟毓晓已经下了马车,正四处打量着布坊,注意到周牧泽看向自己,才笑着眯眯眼:“周老板的生意做的可真大啊,这布坊一看便知道是做大买卖的!”
周牧泽一向不喜吹嘘自己的生意,只是浅浅一笑,抬抬手,示意孟毓晓往里走。
布坊里面极其热闹,来来往往的工人,各司其职,做着自己的事情,管事的是位瘦老头,跟在一旁:“布坊外面是扎染、晾晒,里面是刺绣、车纺,不知道三爷要先看什么?”
孟毓晓的目光正被院里晾晒的各色布匹和踩线所吸引,听管事的问题,连忙笑着:“没事,我便这一路看下去吧,权当长长见识!”
孟毓晓倒没有假话,长这么大,倒还真没有见过布坊,从晒满彩色布匹的竹架中间穿过,让孟毓晓兴奋了好一会儿。
“周老板这里果真是什么缎都有!”孟毓晓伸手抓住一块飘飞的布角,摸了摸,便认出了这是平日里做亵衣或者里衬最多的波光绫,而不远处晒着的又是云烟纱。
“自然要能够满足你的要求,否则岂不是叫你白跑一趟泰州了?”周牧泽在一旁淡笑着。
周牧泽从未接触过绸缎生意,他名下的店铺就算有,也不过是南来北往的运送布匹,这些,他倒是不怎么过问,若不是孟毓晓临时起意建了金牡丹,他这辈怕是都不会涉足这行生意,所以,这一处布庒,目的不在赚钱,只要能满足金牡丹的需求,便可以了。
“跟着周老板收益颇丰,这一趟泰州,绝对是没有白来!”孟毓晓很是高兴,转身看到不远处有一扇门,便问:“那边可是车纺?”
“是,您过去瞧瞧?”管事立马会意,自往前面带路,孟毓晓刚进院,便叫院中央晒的布匹吸引得挪不动脚步了,没想到,这个朝代就已经有这样的纺织技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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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两百零八章布坊
“这匹!这一匹,还有这一匹!我都要!”孟毓晓就好似掉进了米缸里的老鼠,看着这满屋各色花纹的布匹,样样都爱不释手,感觉对着这些布,自己满脑都是灵感,眼前的这些不,很快就组合成了一套套的夏季新款。
周牧泽看到孟毓晓这么喜欢这些布,自然十分开心,拿眼示意了一旁的管事,管事立马明事理地跟上去,将孟毓晓的要求一一记下来。
“主,三姐要是知道这布庒是您特别为她建的,肯定会更高兴!”齐然看着孟毓晓走远了,慢慢地靠到周牧泽身边。
“这事暂时不能让他知道!”周牧泽着看了一眼同管事的正认真的孟毓晓,她那么要强,自然不会轻易接受自己的帮助,如果让她知道这庄是特意为她而建,恐怕,会更生气!
“你若是漏嘴……”周牧泽回头看了一眼身旁的齐然,吓得齐然立马拿手挡住了自己的嘴,然后往一旁退了一步,摇着头:“不会,绝对不会,主请放心!”
周牧泽轻轻一笑,便转身进了布架中间,慢慢朝着孟毓晓走去。
孟毓晓办正事的时候,眼睛里好似看不到其他人的,如今手里拿着一块布,迟疑了好久,似乎拿不定主意。
“怎么了这块布?”周牧泽在一旁看了好久,见孟毓晓还是犹豫不决,忍不住开了口。
虽还是四月初的天,不至于太热,但是近日太阳出奇的大,这布架里面又不通风,孟毓晓的额头上都热出了一层细汗,看得周牧泽好生心疼。
孟毓晓听到周牧泽的声音忽然眼前一亮,抓了手里的布匹往周牧泽身前盖去,然后侧头左右看了看,还是有些迟疑,“这料我以前没有见过,感觉十分的喜欢的,可是这花纹又不是什么人都可以撑起的,所以犹豫不决。”
周牧泽浅浅一笑,站稳身,任由孟毓晓扯着一块布在自己身上比划着,“那现在笔画出来了么?”
孟毓晓瘪瘪嘴,随后轻轻摇头,有些犯难地:“就这一块布,也看不出什么效果来!”
“不如你为我裁一身衣服,到时候便知道合不合身了?”周牧泽心里期盼着孟毓晓刻意为自己裁一身衣服,嘴上便试探性地了出来,完之后还微微有些紧张,毕竟,这闺阁女的女红,甚少有往外送的,尤其是送给外姓男。
“这倒是个不错的主意!”不想孟毓晓却立马点了头,将手里的布匹从周牧泽的胸前挪开,随即转身去布架上搜寻其他的布匹起来,“这个花色太重,必须找一个能够压得住这个花色的布匹!”
孟毓晓答应的太干脆,叫周牧泽诧异不已,等周牧泽完全反应过来时,孟毓晓已经找到了要搭配的布匹了。
“周老板,您瞧瞧这个,这个颜色您喜欢吗?”孟毓晓托着手里的一块深蓝色的布匹对周牧泽。
周牧泽现在满心只想着孟毓晓亲手做的衣服,哪里会顾忌颜色,只是浅浅瞟了一眼她手里的布匹,便点了头,“毓晓挑的,我都喜欢!”
孟毓晓正沉迷在自己的新想法里,完全没意识到周牧泽的话有深意,倒是一旁的丽娟意识到了,但她也不敢开口,只是悄悄看了一眼周牧泽,便赶紧将目光移开了去。
周牧泽这会看孟毓晓的目光当真是热切,只怕明眼人都能瞧出来,唯独孟毓晓沉迷于自己的设计无法自拔,压根就没看周牧泽。
孟毓晓同周牧泽确定了衣服颜色,便告诉管事的要帮自己准备多少布料,然后吩咐丽娟一会儿记得带回去,继而继续挑布料去了。
丽娟见孟毓晓完全没有察觉,忽然间竟有些同情周牧泽,稍稍看了他一眼,便乖乖地跟着管事去拿布料去了。
孟毓晓一直在布坊待到下午,才将自己要的布确定好,同管事的下了单,便满意地带着一堆自己要的布匹回了周府。
夜幕降临,丽娟见孟毓晓还在裁剪,便又多点了两盏灯。
“可有奴婢能帮上忙的?”丽娟将手里的灯找位放下后,便立在一旁轻声问了一句。
孟毓晓这才停下手里的动作,转头看看四周,便指了指绣筐:“老规矩,还是帮我穿线吧,挑与这个布料颜色一样的线。”
“是。”丽娟答应着,乖乖地端了绣筐在一旁坐下,安静地穿线,但是针只有那几口,很快,丽娟便穿好了所有的线,抬头去看孟毓晓,她正埋头裁剪的认真。
“姑娘正要给周公裁衣服吗?”丽娟声问道。
孟毓晓正好剪完一道,稍稍抬眼看了一眼丽娟,“怎么?你又要和我那些男女有别的教条了?”
丽娟稍稍低头,没有反驳,算是默认了孟毓晓的话。
孟毓晓浅浅一笑,低下头继续剪布。
“我们如今可是生意人,不能拘于这些结,周公模样俊俏、身材修长,是典型的衣服架,人家愿意给我们做这个免费的模特,我们不吃亏!”
丽娟有些没有听懂孟毓晓的那些模特、衣服架是什么意思,但也听明白,感情这给周公做衣服倒是自家姑娘赚了!
“奴婢觉得,周公他对姑娘貌似……”丽娟支支吾吾地,犹豫着要不要把今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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