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开吧。”周牧泽轻声答应。
不一会儿,船便动了,行的有些快,就看到两岸的景色快速地往后倒去。
船尾被人垂了两块竹帘,几乎看不到外面唱曲姑娘的身影,一阵窸窸窣窣的声音之后,忽然响起了两声琴声。
“竟是个弹琴的?”孟毓晓有些惊讶,一直觉得琴乃高雅之物,本以为她会和画舫这样的场面格格不入的,竟没想到,这唱曲的姑娘竟会弹琴。
“我听闻三爷也懂琴,所以自作主张请了位会弹琴的姑娘来,”齐然吩咐完外面的事情,挑起竹帘进了船舫,孟毓晓透过他挑起的竹帘,隐约看到船尾一坐一立,有两位女。
“两个人?”孟毓晓仰头看向齐然。
齐然笑着点头,“一对姐妹,姐姐会弹琴,妹妹曲唱的好,在这西湖上很是有名,故此我请了她们过来。”
“哦,”孟毓晓点头,“那便叫她们唱吧。”
船舫外的姐妹听到了孟毓晓的声音,便轻轻起了身,“那我们便开唱了,不知里面的贵人可有喜欢的曲?”
“这倒是没有,你们姐妹只管挑你们二人擅长的唱吧。”孟毓晓随意地。
她是第一次听曲,平日里跟着老夫人出门,多半也是听戏,那些她听了许久也叫不上名字的戏曲。
倒是以前和那些老家伙们抢宝贝的时候,孟毓晓倒是听过几回曲,只是现代的曲再怎么保存传统,和这个朝代的依然会有很多的不同,故此,孟毓晓便叫外面的人随意唱着。
孟毓晓话音刚落,外面的琴音便响了起来,此时的西湖,还没有多少画舫,如今船已经行到了湖心,找了一处风景极佳的位置,任由船自己慢慢漂着。
琴声响过两旬,妹妹才开口,一开口,便叫孟毓晓扬了眉眼,这声音,可真好听!
周牧泽知道孟毓晓这是喜欢,便赞赏地看了一眼站在一旁的齐然,赞他事情办得不错,齐然得意地笑了笑。
一曲终了,孟毓晓自然毫不客气地将人夸赞了一遍,周牧泽见她玩得兴起,便示意齐然出去给那对姐妹赏了些银钱。
“起来,我还从未听过毓晓你抚过琴。”周牧泽淡笑着看向孟毓晓,“正好有琴,要不要试试?”
孟毓晓并不是特别喜欢弹琴,但是对上周牧泽期待的双眼,倒是有些心动。
齐然倒是机灵,也不管孟毓晓有没有应下,先钻出船舫将外面的琴借了进来,就近立在桌边不远的地方。
“我都没我会弹琴。”孟毓晓看着忙碌的齐然。
“三爷就别谦虚了,这琴棋书画还有你不会的!”齐然笑着。
“试试吧。”周牧泽在一旁温声。
周牧泽内心是十分希望孟毓晓能够为自己奏一曲,但凡她为瑾轩做过的事情,他都想经历一遍。
“那好吧。”孟毓晓略显无赖地应了下来,慢慢起身坐到琴边,“我弹的可没外面那位姑娘好,周老板可别嫌弃。”
“不会。”周牧泽话的时候,眼角已经扬起,只等着孟毓晓开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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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两百零五章知府大公子
孟毓晓抬手盖上琴弦,手指胡乱先拨了一段,试了试琴音。
这并不是一把好琴,有些年头了,好在主人很是爱惜,经常擦拭,琴弦也是新的,所以出来的琴声倒也算标准。
孟毓晓咽了一口口水,暗想着既然已经答应了要弹奏一曲,自然也就不能丢了丑,缓了缓神,找回自己比赛时的感觉,稍稍在脑里回忆了一番旋律,便动手拨动了琴弦。
琴声一出,便叫周牧泽皱了眉头,随即嘴角挂上了笑容。
他原本只是心里不平,想听孟毓晓奏一曲罢了,至于好与坏,都没有关系,只是孟毓晓的琴声一出,便叫周牧泽大吃一惊,这样的琴声,可不是一般人能弹出来的。
站在船舫外候着的歌姬也是大吃一惊,这才意识到自己方才那一曲是班门弄斧了,如今这船舫里演奏的,才真正叫做琴。
早已经习惯了比赛的节奏,一首曲多半控制在十分钟左右,所以孟毓晓的曲很快便结束了,手指停下的那一刻,孟毓晓有些发愣,她自己都想不明白,为什么方才演奏这首曲的时候,竟有些体会到了妈妈的那种身临其境的感觉?
难道,我也学会用情弹琴了吗?
就在孟毓晓走神的时候,船忽然晃动了两下,随即便听到外面有人话,好似有人上了船一样,齐然疑惑地扫了一眼船舫里的人,转身便走了出去。
“怎么了?”孟毓晓愣愣地看了外面几眼,慢慢起身,往饭桌边靠过去。
“没事,齐然能够处理。”周牧泽轻声安慰道,“没想到,你的琴竟弹得这么好!”
孟毓晓浅浅一笑,不再去关心外面的事情,“来也奇怪,我从未弹得这么顺心顺手过!”
二人话的时候,就听到外面的话的声音更大了一些,那些人大有要越过齐然冲进来的架势,只听到齐然大吼了一声:“再往前一步,别怪我不客气了!”
孟毓晓连忙看了一眼周牧泽,轻声问:“不如我们出去看看吧?”
周牧泽轻轻点点头,便起了身,脸色却十分的难看,他倒是要瞧瞧,到底是谁这么不识趣,非要挑这个时候来坏自己的兴。
船舫外,齐然正要将一人丢下水去,听到身后打起帘的声音便停下了动作,待看清周牧泽脸上的神情,齐然便知道,自己定是又闯祸了。
“怎么了这是?”周牧泽强忍住心中的怒火,目光只是浅浅从齐然身上带过,便将船头上立着的几个人都扫了一眼。
孟毓晓便跟在周牧泽身后,注意到自己的画舫旁边不知什么时候多了一艏画舫,与自己的这艏头对头地挨在一起,想来,船头上站着的这两位公哥,应该就是从那边画舫上过来的。
两位公哥,一位白衣素雅,穿着打扮看着倒像是位文雅人,另一人面带不满,身上有浓浓的酒味。一旁还有两个仆从打扮的人,齐然手里还抓着一个,想必若不是周牧泽出来的及时,齐然这会儿早已经将人丢进这冰凉的湖水里了。
那文雅的公哥看样倒是在劝旁边的同伴,见有人出来,连忙客气地朝着周牧泽躬身一拜,“这位公,冒然过来,实在是打扰了。”
“既然知道打扰你们还不回去?”周牧泽冷冷地打断了对方的客套,完全拒人千里之外的冰冷语气,叫对方顿时不知道怎么接话。
孟毓晓站在一旁看着那文雅公哥被呛得不上话来,顿时觉得好笑。
文雅公哥脸上现出一阵尴尬之色,随即勉强笑着:“这位公怕是误会了,我们兄弟二人并没恶意,不过是途径这里,听得公船上的琴声十分优雅,所以特来打听一下,是何人弹奏的。”
“何人弹奏与你们又有什么关系!”周牧泽继续冷声着,下意识地又将孟毓晓往身后藏了藏,“这琴声再美,终究是我船上的人,不该问的,你们别问,不该打听的,你们也不要多打听!”
“你他娘的以为你是谁啊!”一直被文雅男劝着没有开口的公哥忽然大骂了一句,“爷我看中了,那是给你脸了!”
这公哥着极其不满地扫了一眼左右的仆从,“你们还愣着干嘛,直接给我闯进去,把里面的琴娘抬爷船上去,这西湖的女人,谁是爷碰不了的!”
“哼!”孟毓晓听完这人的话,忍不住冷哼了一声,这哪来的放荡公哥,口气倒是不!
“你又是什么东西?”公哥听到了孟毓晓的那一声冷哼,鄙夷地看向孟毓晓。
孟毓晓浅浅一笑,稍稍从周牧泽身后走出来一点,冷笑着看向公哥:“在下不才,方才那一曲是我弹奏的,你们既然已经问完了,还请回吧!”
文雅男立马看了一眼孟毓晓,有些的惊讶,倒是一旁的公哥轻笑了一声,“哟,我还当是位琴娘呢,原来是位娼倌啊,也行,爷荤素不忌,来人,给爷抬过去!”
孟毓晓顿时变了脸色,刚想掏出枪弩来,身旁的周牧泽已经有了动作,轻巧的两下,便将靠上来的那个仆人踢下了船,摔着湖水里发出“噗通”的声音。
“丢下去!”周牧泽停下身,将孟毓晓紧紧护住,冷声吩咐齐然道。
齐然知晓自家主这下是气极了,不敢有丝毫的迟疑,便朝着船头的那位公哥走了过去。
“爷,不可啊,万不可冲动啊。”艄公不知道从哪里冲出来,死死拉住齐然,又告求地看向周牧泽,“公消消气,万不可冲动了,这位可是知府家的大公啊,可是惹不得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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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两百零六章西王府
“现在知道爷是谁了吧?”站在一旁的公哥得意地,目光不屑地看向孟毓晓,“乖乖跟爷过去,爷玩得高兴了,少不了你的赏钱。”
公哥话音刚落,便听得一声惨叫,随即是重重的落水声,孟毓晓一愣,这才注意到身旁的周牧泽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离开了自己,而方才还得意的公哥,如今已经在寒水里扑腾了。
“这这……”艄公早已经吓得不上话来了,吞吞吐吐几声,连忙叫着要去救人。
“你去掌舵,这里与你无关!”齐然冷冷训了他一句,随即看向还站在船头的文雅男,想着自己回去后定会被主罚,极其不爽地:“你是自己跳还是我来?”
文雅男看了他一眼,转身跳下了船。
“你们别让老再见到!”在湖水里扑腾的公哥,被自己的两个仆从救了,在水里便朝着船上的人大喊大叫起来。
齐然坏笑着站到船头上去,望着水里的人:“放心,我明日便去登门拜访!”
孟毓晓听着齐然这话,便知道他这是又要拿他哥哥的身份来行方便了,自从穿越,孟毓晓早就看惯了官大一级压死人的事,再了,这公哥若不是仗着自己老是泰州知府,也不敢这么放肆,所以,以牙还牙,倒也不算坏事。
“开船,我们回去。”周牧泽瞥了一眼傻眼站在一旁的艄公。
孟毓晓抿抿嘴,想着这天也不早了,兴致都叫这人给毁了,也没什么玩的了,便转身跟着周牧泽先进了船舫。
“不过是两个流氓罢了,打骂一番便算了,周老板这般在意做什么?”孟毓晓见周牧泽脸上神情不太好,便出言劝了一句。
周牧泽见孟毓晓到没有极其生气,心下顿时舒畅了不少,浅浅一笑,“不好意思,今日让你扫兴了,回去我责罚齐然。”
可怜的齐然,刚交代完外面的事情,进来听到的第一句话便是周牧泽要责罚自己,顿时吓得步都不敢迈了。
孟毓晓侧头看着他受了惊吓的神情,忍不住笑出了声,笑了好一会儿,才直起腰身对周牧泽:“瞧你把齐然吓的,路都不敢走了,这事乃是意外,他也想不到的,还是别罚他了。”
齐然立马期待地看向周牧泽,旁人求情或许没用,但是孟毓晓就不一定了。
果然周牧泽稍作迟疑,便将目光从齐然身上移开去,冷声:“看着毓晓的面上,饶了你,知府那边你知道怎么处理了吧?”
“知道,知道!”齐然高兴的连连点头,还不忘给孟毓晓丢去几个感激的眼神。
孟毓晓只是得意地一笑,默默在心里将这事记上一笔,盘算着下次要使唤齐然的时候再将这事拿出来当筹码。
虽然有了这么一个插曲,但是孟毓晓还是畅快地耍了一番,上了岸,又拉着周牧泽去逛了一会儿夜市,才肯回府。
马车经过西王府街的时候孟毓晓又趴在车窗边看了一会儿西王府,西王府街上点满了灯,比街上还要亮,却没什么行人。
“你,王爷他也会出来逛夜市么?”孟毓晓忽然冒出一个搞笑的想法,回过身,笑着看向周牧泽问。
这一问,倒是叫周牧泽愣了一下,他自己平日里几乎不怎么出门,因为多半时间都忙于奔波,或者在府里处理事务,偶尔空闲,叫了齐然和追风出去,也都是略坐坐便回来了。
若不是要陪孟毓晓,恐怕自己都不可能走完一条完整的夜市。
“王爷的事情,谁又知道呢。”周牧泽轻声回答。
“那倒也是!”孟毓晓轻轻点头,又继续扭头去看西王府的护墙,直到马车停下来。
“爷,您周公到底是什么身份?”丽娟伸手扶了孟毓晓进屋坐下,倒了一杯茶水,忍不住开了口,“那齐公那般厉害,对他唯命是从。”
孟毓晓伸手端了茶碗,若有所思地没有抬手。
起来,齐然对周牧泽绝对不是出于友谊的相助,虽然有时候齐然也会在周牧泽面前撒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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