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叹春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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叹春闺- 第5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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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孟毓晓抿了抿嘴角,侧头看向里间,“先生的腿伤如果得不到好的救治,只怕会瘫痪,明日你借着买线出府一趟,去找华神医求一些药。”

    孟毓晓对百草堂的华神医没什么印象,不过却记得他给自己那一瓶药丸,一颗颗绿豆大的药丸,自己每日一粒,只吃了四五日感冒便好了,足可见此人医术了得,如果是他的话,就算不见到病人,应该也能配出药来。

    “只怕华神医未必肯为奴婢配药。”流云低声。

    孟毓晓也拧了眉头,越是牛叉的人性就越怪,只让流云去,未必能求到药。

    “实在不行你便求你主吧,算我欠他的人情,好歹一条人命。”孟毓晓低声。

    “是。”流云再无异议,点头答应。

    孟毓晓起身,挑帘进了内室,见瑾轩依旧昏睡,但是鼻息正常,便也没有再动他,出来帮着巧云收拾了铺盖,主仆三人便熄灯睡了。

    三人都受了或轻或重的惊吓,又一直紧张兮兮的,这一躺下,不一会儿便都睡熟了,竟是一夜无梦,直到第二日一早。

    孟毓晓起了个大早,去给老夫人请了安,老夫人似乎还不知道昨晚发生的事情,孟毓晓便也没提,悄悄给孟锐递了个眼神,二人各自找了借口便一同退了出来。

    “昨晚没出事吧?”孟锐出了合欢居便猴急地问孟毓晓,瞧着他眼下的黑影,便知道他定是担心了一宿,并没怎么睡好。

    “有惊无险,刘嫂带人来搜了一番,倒是没在屋里搜寻,后来便走了。”孟毓晓着看了一眼孟锐,“你这好友到底是什么来头,在咱们府里找什么东西,为何会受这样的伤?”

    孟锐迟疑了一下,轻声:“他曾过,咱们孟公府里有密室,密室里藏着一件他十分需要的东西,想来他昨日应该是找到密室了,否则咱们府里的戒备,也不可能叫他受伤。”

    “他如今可好?”孟锐又问。

    “我见到他的时候他腿上中了箭,流了不少血,我只能死马当活马医,靠着些基本常识给他拔了箭,止了血,他昏了一夜,五更天的时候有了些意识,却没有醒过来,我拿手探了探,怕是有些烧。”

    “得想办法请位大夫进来。”孟锐嘀咕了一句,随即又:“先去看看情况再!”

    二人不由得加快了脚步,很快便回了翠竹园。

    屋里留了流云照应着,见二人进来,赶紧迎了出来。

    “方才好似醒了一下,要喝水,奴婢稍稍喂了一些,他便又睡下了。”流云走到孟毓晓身侧声道。

    孟毓晓点点头,低声:“你便出府吧,凡事心些。”

    孟锐却已经快步走了进去,站在床边看了好久,慢慢地握了手。

    “不行,这样必须请个大夫回来,不然他会没命的!”孟锐转身出来,朝孟毓晓。

    孟毓晓已经坐下了,倒是显得比孟锐淡定好多,知识稍稍侧抬了一下头,问:“你能带进来么?”

    孟锐哑口无言,比起孟毓晓,他身为孟公府的嫡长,更了解府中发生了什么。

    如今虽然事情没有闹到人尽皆知,但是园四处角门都增加了人手,显然还在暗暗地调查昨晚的事情。

    “那该怎么办?”孟锐丧气地在孟毓晓身旁坐下,“你我二人皆不懂医。”

    “能醒过来应该也不会这么快就死,我已经安排流云出府去找华神医求药了。”孟毓晓着又看了一眼孟锐,“我们两不如先聊聊府里的事情?你知道的肯定比我多。”

    “你想知道什么?”孟锐轻声问。

    “想知道的可多了去了!”孟毓晓笑了一下,“不过你只需要同我讲讲府里的秘密就好了。”

    瑾轩的事情弄的孟毓晓疑虑重重,想要知道的事情也好多,只不过关于瑾轩的事情,孟毓晓有信心瑾轩会亲自告诉自己的,所以,如今只是好奇孟公府里的秘密。

    孟毓晓在孟公府生活了四年,一直以为孟公府不过是一个落魄了的外姓王侯罢了,从未深想,但是瑾轩这么一闹,却让很多孟毓晓平时不会在意的点浮出了水面。

    比如,孟公府为什么会有密室?而且还是带着机关的密室!

    瑾轩腿上的伤断不可能是府里的家丁射中的,这黑灯瞎火的,又是在宅院之内,怎么会有人用箭来防卫,所以,孟毓晓猜到是密室里的机关。

    然而,孟公府到底有多大的秘密,才需要一个带着机关的密室来藏着,而且,瑾轩显然是不顾性命地想要那个秘密。

    孟毓晓并不是那种好奇心特别强的女人,但是她特别愿意去研究孟公府的秘密,多一个秘密,她日后便能多一个同孟公府对峙的筹码。

    以后注定要和孟公府站在对立的两条线上的。

正文 第一百二十二章圣旨

    “这个……我也不是很清楚。”孟锐有些迟疑地开了口,“最初我与瑾轩也就是合作的关系,他卖茶,我做茶水生意,后来交情越来越深,他便同我了实话,与我交好,便是抱着目的的,而他的目的就是要从咱们孟公府里偷一个东西。”

    “什么东西?”孟毓晓赶紧问。

    孟锐抬起眼眸,直勾勾地看了一眼孟毓晓,轻轻地吐出两个字:“圣旨!”

    孟毓晓倒没有惊讶地叫出来,但是显然有些震惊到了,挺直了腰身,瞪眼望着孟锐。

    “孟公府里怎么会有这个?”孟毓晓将头低了低,压下声音朝孟锐。

    虽然知晓五月和巧云都在门外候着,这屋里应该是安全的,但是提到圣旨,孟毓晓不得心再心。

    “我当时的神情就和你现在一样!”孟锐抬起右手,用食指指了指孟毓晓,“想我在孟公府里生活了七八年,我从未听人提起过府中有圣旨这一!”

    孟毓晓赶紧点头,暗想着孟公府如果有圣旨,怎么可能会沦落到这番地位,从祖父的国公爷到现在的孟老爷,这爵位可是一下连降了两等啊,这是很少见的,否则到了孟锐应该也能袭个世爷了。

    “后来呢?”孟毓晓打断自己的思路,将关注点转回到事情本身上。

    孟锐将举起的手放下,轻声:“瑾轩坚定地认为咱们孟公府里藏着圣旨,便托我若是有机会一定要在府里为他谋一个职位,我想来想去,他那样的人总不能进府做厮或者护院吧,便把注意力放在了给你们讲课的先生身上,找人使了点伎俩,便将那先生吓走了,本以为太太会重新请先生,却没想到耽搁了半年。”

    “哼,我就那先生平日里瞧着十分硬朗,怎么突然间便病下了呢!”孟毓晓轻笑了一声,又侧头看了一眼里间,里面依旧毫无动静。

    “那他后来可发现了什么?”孟毓晓侧头看向孟锐问。

    瑾轩来府里已经快一个月了,定然是四处探查了一番,以瑾轩和孟锐的关系,瑾轩若是有发现应该不会瞒着孟锐。

    “就在你丢扇前的那个晚上,瑾轩来找我,是知道了密室的入口,打算找时间下手。”孟锐,“我本来是想帮他,但是他执意不用,我担心自己给他帮倒忙,所以也没坚持,若不是昨晚你叫流云去找我,我都不知道他是打算在昨晚动手。”

    孟毓晓沉默了好一会儿,沉声问:“你知道圣旨的内容吗?”

    孟锐摇头。

    孟毓晓叹了一口气,抬头看向孟锐,“既如此,圣旨的事情你以后别问了,我也不会再追问先生了。”

    孟锐皱眉沉默了好一会儿,忽又弯起嘴角笑了,“你怕了?”

    孟毓晓抬起嘴角,神情认真地看向孟锐,“你不怕吗?”

    “我怕什么!”孟锐毫不犹豫地,“横竖与我无关!我相信瑾轩,他不可能会害我!”

    “他倒是无心害你,但是自会有旁人要你的性命!”孟毓晓冷声,“你知道圣旨意味着什么吗?那可是不可挑战的权力,咱们没必要参与进去。”

    “可是……”孟锐显然还没有体会到孟毓晓的严重性,“那瑾轩他……”

    “他不是也不想要你参与进来吗?”孟毓晓反问道,“你这脑,估计装的都是生意经,也该多读些史书才是,瑾轩在做的,可是政事,你觉得你参与进去能帮他多少?”

    孟锐顿了顿,随即试探地看向孟毓晓道:“或许我会拖他后腿?”

    孟毓晓浅浅一笑,“不是或许,是肯定!”

    “你们是朋友,他若是开口求你,你到不妨伸伸援手,但是这件事,你绝对不要主动插手!”孟毓晓认真地看着孟锐。

    相处的越久,孟毓晓越发的了解孟锐。

    这个满脑生意头脑的男孩,在其他方面真的是差到极致,也就是运气好,遇到了不少贵人,若真是有人存心坑他,恐怕他早就被害死了。

    “那你又为何帮他?”孟锐不服气地问。

    “因为我比你聪明!”孟毓晓毫不客气地,随即又轻巧地将目光瞟向窗外,“如果他不是你的朋友,我也不会救的!”

    与其自己救的是瑾轩,倒不如是孟锐。

    孟毓晓如今心绪很重,如果早知道瑾轩要偷的是一道圣旨,自己做完绝对不会让瑾轩进屋。

    自己要的是可以和孟公府抗衡的力量或者筹码,并不是一颗定时炸弹。

    “有人来了。”孟毓晓忽然严肃地,目光紧紧盯着从门口进来的人影,认出是赵氏身边的翠竹,回头瞥了一眼被屏风遮挡起来的内室,迟疑着起了身,假意送孟锐出去,将翠竹拦在了门外。

    “翠竹姐姐怎么来了?”孟毓晓笑着问,心想着太太这会儿肯定因为昨晚闹贼的事情忙着,翠竹回来找自己,定是有事。

    “二少爷也在,”翠竹朝着孟锐施了一礼,又看向孟毓晓道:“今儿一早,先生叫人送了信染了风寒,这几日便不过来了,奴婢特意来告诉姑娘一声。”

    “好,我知道了,”孟毓晓声,“正巧昨日裁布伤了手,如今到可以歇几日了。”

    翠竹瞟了一眼孟毓晓的手指,随即:“今儿一早听刘嫂了一声,不过太太如今忙,到也顾不上来,姑娘若是觉得不舒服,千万记得叫人请大夫过来瞧瞧。”

    “这点伤,不用了。”孟毓晓轻轻一笑,“倒是太太又要劳神了,只希望能够快点抓到那贼才是!”

    “嗯。”翠竹点了点头,便作势要走,“那姑娘且歇着,奴婢便先回去了。”

    孟毓晓点点头,也没留她。

    孟锐提了提衣角,回身对孟毓晓:“不如让瑾轩去我那?”

    孟毓晓直接白了他一眼,“你惜墨堂能藏下一个人?”

正文 第一百二十三章人情

    孟锐被孟毓晓这么一句话,便噎得什么都不出来了。

    老夫人和太太都宠孟锐,故此孟锐的惜墨堂规格仅次于老夫人,除了近身伺候的四名丫鬟,还有八个端茶倒水的次等丫鬟,院里又有洒扫庭除的粗使婆无数,就连门房里守班的都比翠竹园多一倍,这么多人里面,也就只有五月和扶桑能够称得上是真正的自己人,所以孟锐想将瑾轩藏进惜墨堂简直就是难于登天。

    瞧着他犹豫的神情,孟毓晓无奈地抿抿嘴角,随即抬手推推他的肩膀。

    “好了,我既然昨晚都救了他,定不会让他死掉的!”孟毓晓,“他如今昏迷不醒腿又受了伤,别你惜墨堂藏不了人,就算能藏,也得他能动才行!”

    “那……拜托你了。”孟锐声。

    孟毓晓看着他同自己见外的样竟是有些吃醋,这家伙同瑾轩的关系也太好了吧,自己不过是客观地劝了他几句,他此刻竟有些防着自己。

    “好了,你去吧,做你该做的事情去了,我自不会叫他死了!”孟毓晓于是不耐烦地下了驱逐令。

    孟锐抿抿嘴,便转身出了院。

    孟毓晓瞧着他的背影,叹了一口气,回身看了一眼站在门口的巧云,轻声问:“流云走了吗?”

    巧云点了头,伸手扶了孟毓晓进屋。

    这边流云出了府,径直便去了周牧泽的宅院,将昨晚发生的事情一五一十地全部与周牧泽了。

    “她让他睡自己的床?”周牧泽疑惑地看向流云道。

    一旁的齐然立马嘴快地:“主,您是不是听错重点了?流云的可是求药!”

    “哼,她把别的男人带回自己屋里,还来找我求药!”周牧泽竟轻哼了一声,显得有些傲娇。

    “那……不管么?”流云猜不准周牧泽是什么意思,只好直白地试探。

    周牧泽沉默了一会儿,抬头看向流云道:“只是教书先生?”

    流云点了点头,又看向周牧泽:“他倒是与孟二爷相熟,恐怕三姐也是因为这层关系。”

    周牧泽听着拧了拧眉,看向一旁的齐然:“你去查查这个教书先生,到底什么来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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