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叹春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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叹春闺- 第26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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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看着国舅爷摆出的长辈架势,唐婉玲浅浅仰起头,“为了整个国舅府,就连女儿的性命也不要了么?”

    国舅爷侧头,皱眉瞥了一眼唐婉玲,一甩衣袖说:“为父说了会护你周全,你又何必担心过多!”

    “哼!”唐婉玲轻笑一声,低头轻语道:“不是女儿担心过多,是实在早已看透爹爹的决意,从小到大,女儿都不过是你们的一颗棋子罢了,静西王有权势时,你们便对女儿精心栽培,告诉女儿此人乃女儿的真命天子,后来王爷遭难,你们又将女儿囚禁,若不是王爷聪慧,能活着从泰州回来,又与皇上达成了协议,只怕女儿就饿死在这画阁了。”

    国舅爷愧疚地看了一眼唐婉玲,“事情都过去那么久了,你还说这些做什么,你如今不也好好的吗?”

    “是啊,好好的。”唐婉玲抬起头,双眼竟有些无神,“若不是女儿有了这唐三公子的身份,你们怎么会让女儿好好的。”

    这些年,国舅府风光至极,唐皇后在宫中更是地位稳固,这其中都需要不少的钱财来稳固人际关系和地位,唐皇后又要在皇上面前做一个勤俭持家的贤妻良母,国舅府的那点家底显然帮不上很大的忙,倒是唐三公子在外头的营生赚了不少银钱,这些银钱源源不断地送入宫中。所以,唐皇后和整个国舅府都承了唐三公子莫大的人情,这一点,国舅爷是最清楚不过的。

    然而心里再清楚,国舅爷又怎么可能会拉下脸承认自己是靠女儿养着的,便在唐婉玲的屋里待不住了,不耐烦地催促道:“时候不早了,王爷要求为父在日出之前将王妃安然送回,你赶紧叫人将王妃请出来吧。至于你受的这些委屈,为父心里明白,国舅府也记得,定不会再叫你委屈了。”

    “有爹爹这句话,玲儿心中甚是欣慰呢。”唐婉玲扬起嘴角笑了笑,“只不过今晚怕是要叫爹爹失望了,王妃她并不在这里。”

    “怎么可能?你别再胡闹了!”国舅爷转过身来,“静西王行事果断,天亮之前若是真见不到王妃,必然不会放过国舅府!”

    “女儿何苦骗爹爹,王妃当真不这里。”唐婉玲继续说,“爹爹若是不信,大可自己去找,画阁总共就这几间院子,一一找下来,也不过个把时辰。”

    国舅爷一阵愕然,脚后跟一软,整个人往后踉跄了几步,这才慌张又急切地看向唐婉玲道:“你该不会是将王妃杀了吧?”

    “对啊。”唐婉玲浅笑,“当初我们计划的不就是要将她杀了然后嫁祸给焦芙蓉么?虽说如今焦芙蓉被关了禁闭,但是王妃的尸体若出现在侯府,侯府怕是百口莫辩吧?”

    “你不仅杀了王妃,还将尸体悄悄送去了侯府?”国舅爷再次确认。

    唐婉玲泰然地点点头,“一个时辰前便叫人送去了,这会儿应该全部布置好了。”

    国舅爷愣了半晌没有说话,良久,才轻吐一口气,站稳身子,压着声音说:“既然你已经做了,我们便依旧按着计划来,你现在跟我回去,去向静西王请罪,并将一切推给侯府,只要王爷再侯府能找到王妃的尸体,他便是百口莫辩,到时候你身上的罪责自然能够洗清!”

    “哼,你们以为本王就这般好忽悠么!”梁上突然传来一个冰冷的声音,随即听到一阵瓦砾破碎的声音,二人头顶的屋顶破开一个大洞,掉下来不少瓦片和草木残渣,惹得屋里的人纷纷埋头躲避。

    周牧泽从屋顶跳落下来,直直地站到唐婉玲和国舅爷中间,待屋子里平静之后,才冷眼看向这一对父女。

    追风一路跟着国舅爷到达这里,便赶紧给周牧泽去了口信,周牧泽急急忙忙地便赶了过来,为了不打草惊蛇,便叫追风带着暗卫悄悄地园中各处搜寻孟毓晓的身影,自己则做起了梁上君子,在屋顶偷听这二人的谈话。

    听到唐婉玲并没有参与当年刺杀自己的事情,周牧泽心中还有些许的愧疚,后来听说她已经杀了毓晓,并打算嫁祸给焦芙蓉之后,周牧泽便再也控制不住自己了。

    “王爷!”听到这边有声响,追风连忙赶了过来,冲进门瞧见周牧泽安然无恙,便稳住脚步禀报:“主子,四处都搜过了,并没有见到王妃的身影!”

    周牧泽眼神一冷,抬起胳膊,一把掐住唐婉玲的脖子。

正文 第五百五十八章搜查侯府

    “毓晓在哪?”周牧泽质问,看向唐婉玲的眼神好似跳跃着火花,如同被激怒的毒蛇。

    唐婉玲突然被扼住喉咙,双眼瞬时蒙了泪水,一双白皙的手求生地掰住周牧泽的手腕。

    周牧泽皱了皱眉,将手上的力道减了些许,再次询问:“毓晓在哪?”

    唐婉玲缓了几口气,才笑着看向周牧泽道:“王爷……方才不都听到了么?”

    “本王不信你敢杀她!”周牧泽手上一用力,直接将唐婉玲狠狠推了出去。

    唐婉玲重重地摔在地上,随即挣扎着坐了起来,抬头看向周牧泽,“王爷以为臣女是不敢还是不会?”

    “若是不敢,臣女何必将她掳来?”唐婉玲竟然笑了,笑得时候还牵扯着嗓子咳了好几声,将原本蒙在眼睛里的泪水咳出了眼眶外,模样十分的狼狈。

    唐婉玲到没在意这些,只管低着头轻声说:“王爷应该赌臣女不会的,毕竟臣女与毓晓妹妹也算知己,她若没有占据王爷,臣女定会视她为一辈子的知己,可是她偏偏要和我争王爷,我又怎么能容下她。”

    周牧泽低头看着倒在自己脚边的人,她又哭又笑的样子,就好似疯了一般,心中对她的愧疚和憎恶皆混杂在一起,连自己都辨不出到底哪种最强烈。

    “王爷,微臣管教不严,罪该万死!”身后的国舅爷突然跪地求情。

    周牧泽回过身,冷眼看向国舅爷,方才听了他们父女的对话,对国舅爷是更加痛恨,“你的罪本王是不会忘的!”

    “追风,将这父女二人绑起来!”周牧泽吩咐了一句,赶紧快步出了屋子,步履匆忙地往侯府赶去,不管唐婉玲说的是真是假,周牧泽都要去侯府碰个运气。

    不用周牧泽带人,侯爷听了周牧泽的话之后顿时慌了神,连忙叫府中亲卫军四下搜寻起来,又一面安抚周牧泽的情绪。

    “多亏王爷圣明,提前查出贼人的意图,不然叫他们奸计得逞,臣定是百口莫辩。”

    周牧泽神情冷峻,直直地坐在椅子上,并不搭理侯爷的话。

    所谓苍蝇不叮无缝的蛋,若不是因为焦芙蓉三番五次地加害于毓晓,唐婉玲也不可能想出这样的方法。

    孟文娘等人也得了消息,就连安溪,也连夜赶到了前厅,众人皆大气不敢出地陪周牧泽等着。

    侯府不小,虽然追风和齐然又带了不少人过来,这搜寻工作还是花了不少时间,眼看着三更的梆子声敲响,追风才进前厅告诉周牧泽并无收获。

    周牧泽平静地没有出声,但周身散发的气息却震慑力十足,屋子里没人敢说话。

    “回吧。”周牧泽起身,宽大的一跑带起一阵风,身后的人反应过来连忙要追出相送,周牧泽已经翻身上马,扬鞭而去。

    “孽障!”侯爷瞧着周牧泽走远,回身抬手甩了焦芙蓉一个耳光。

    孟文娘反应过来,赶紧将焦芙蓉往自己怀里护了护,“此事与芙蓉无关,侯爷这是作何?”

    “哼,若不是她几次惹怒王妃,又对王妃心怀不敬,怎么能叫国舅府钻了空子,今日无事便好,若是有事,那可是诛九族的重罪!”侯爷愤愤地说。

    孟文娘这些时日早就感觉到因为安溪肚子里小世子的原因,自己的宝贝女儿越来越不受侯爷待见,此时将侯爷竟将唐婉玲的事情也责怪到焦芙蓉身上,不由得更为焦芙蓉打抱不平,难得地反驳侯爷道:“她不过是西王府的一个侧妃罢了,我们芙蓉可是太后选定的西王府王妃,地位本就在她之上,不过是说她几句,又能怎样!”

    “哼,到底是本侯平日里对你们母女太过放纵,才会叫你们这般肆无忌惮,什么西王妃,你今日可见王爷拿正眼看她了?如今又牵扯到王妃的事情,孟侧妃早就传出有孕在身,若是此事当真牵扯到侯府,你的王妃之位怕也难保!”侯爷说着眼神冷冷地扫过焦芙蓉。

    “侯爷如今不喜欢芙蓉丫头了,倒也用不着说这般绝情的话,这世间父母,都惟愿子女更好,侯爷何必诅咒芙蓉呢!”孟文娘今儿也不知道是受了什么刺激,竟当着侯爷的面说出这番委屈又埋怨的话,就连焦芙蓉想拦,都没有拦住。

    果然见侯爷的脸色发生了变化,抬手朝着孟文娘又要招呼一巴掌,却是被身旁的安溪伸手拉住了。

    “侯爷息怒,夫人今日怕是吓到了,受了刺激才会这般,定不是有心要埋怨侯爷您的,索性静西王并没有在府中找到王妃的尸体,可见那伙贼人并没有奸计得逞,王爷明是非,应该不会怪罪于咱们府上的。”

    安溪声音温和,又怀有身孕,即使是在气头上的侯爷考虑着她肚子里的小世子,也放缓了动作,又听到安溪说的在理,便也将怒气消了不少,但看一眼孟文娘,又气上心头,便皱眉道:“夫人怕是心中对本侯积怨太久,今日受了惊便将实话都说出来了,你身为当家主母,对女儿管教无方,对本侯心生怨怼,又心胸狭隘,容不下偏房及庶出儿女,罪迹斑斑,依本侯看,你倒是担不起主母一位,倒不如早些让出来,莫要叫你毁了咱们侯府的名声。”

    孟文娘听了侯爷的话,顿时吓得整个身子都瘫软了,她一直以来的支撑便是侯夫人之位,如今竟要没了。

    “爹爹,您不可以这般对娘,她为了侯府,为了您……”焦芙蓉一面搀扶着孟文娘,一面说。

    “为父怎么做需要你教吗?”侯爷冷声打断焦芙蓉的话,回头看了一眼身旁的安溪,“以后这院子里事务便都交给安溪来打点吧,待她安然诞下小世子,本侯自会请旨将她扶正。”

    侯爷说着携了安溪的手同她往院内走去,独留下焦芙蓉和孟文娘母女一个失神颓废,一个错愕愤懑!

    安溪小心翼翼地依在侯爷的身旁,小心翼翼地回头看了一眼门口的母女,嘴边扬起一抹淡笑。

    若是掌了当家之权,她便能更快地拿到自己想要的东西。

正文 第五百五十九章报仇雪恨

    “告诉我,你把毓晓送到哪去了!”周牧泽回府之后直接去了关押唐婉玲父女的地牢。

    “王爷在侯府没有找到吗?”唐婉玲浅笑,“臣女可是确确实实叫人将毓晓妹妹的尸身送过去了,难道是我派去的人办事不利,这么久了还没将事情办成?若是如此,王爷怕是要花心思在城中四下搜寻了,臣女也不知道那人会带着妹妹的尸身去哪。”

    “你为何要杀她!”周牧泽逼近唐婉玲跟前问。

    “自然是因为恨。”唐婉玲淡然回答,“王爷今日在梁上听了那么久,应该已经明白了吧,当初你去泰州,臣女为此绝食数日,差点死在画阁之中,若不是因为王爷你回来了,只怕臣女早已经为你殉情了。”

    周牧泽眼色低沉,他听到了她为自己做的事,心中虽然愧疚,但是这并不足以让自己原谅她对孟毓晓做的那些事。

    “你为本王做的,本王心存感激,你只要告诉本王毓晓的下落,本王自会考虑饶你一条性命。”周牧泽盯着唐婉玲道,“否则,五更之后,本王便会叫人屠杀整个国舅府。”

    “无所谓”唐婉玲竟然笑得更加开心,“臣女自始至终都不在乎那几百口性命,我在乎的,只有王爷你的名声而已。”

    周牧泽一愣,望着唐婉玲没有说话。

    唐婉玲却换了一副神情的模样,望着周牧泽温声说:“当年派往江南刺杀王爷的人,有一半是出自我国舅府,王爷若是想报仇,这次便是个好机会。毓晓妹妹我是不会说出来的,但是绑架和杀害毓晓的罪名我愿意担,我不仅愿意担罪名,还愿意揭发我的爹娘和皇后也参与了其中,王爷大可放手去对付他们,有我的证词,天下人都会支持您的。”

    周牧泽哑然,他当真没有想到唐婉玲会给自己唱这么一出。

    当年自己初到泰州,人生地不熟,又被皇上惦记手中的玉章,几番差点死在这帮人手里,对国舅府和皇后一党自然是恨之入骨,故此,回京之后,便与这些人淡了来往,太后也是因着帮皇上暗示自己交出玉章才会被自己疏远,至于眼前这个女孩,自己倒也不是完全没有印象。

    自己第一次注意到她,是在大皇子大婚过后,一屋子的人闲聊,也不知道是谁提起要将这丫头许给自己做王妃,当时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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