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是孟毓晓的事情,皇后早有准备,并不担心,倒是周牧泽不咸不淡的绕圈子,叫她拿不准静西王的用意,心思慌乱。
“皇上连下两道圣旨,想来不仅本宫,后宫之中应该都知晓了这件事。”皇后极其淡然地说,“本宫方才还在和身边人的说起呢,也不知是哪里的歹徒竟如此胆大包天,竟敢对王妃出手!”
“是啊,胆大包天!”周牧泽轻轻放下茶碗,微微正了正身子,直直地看向皇后,“皇嫂以为,本王若是抓到这人该如何处置?”
“这……”皇后稍作迟疑,随即摇摇头,“本宫只能想到以命抵命。”
“以命抵命?”周牧泽轻笑一声,“她的命能跟本王的王妃比么?何况王妃还怀有身孕,那可是皇家子嗣,依本王说,就算是诛灭九族也不为过。”
皇后扶着凤鸾的手明显紧了一下,不过脸上倒是没有表露。
周牧泽便继续说:“本王大抵知晓那人是谁,只不过顾及情分罢了,王妃若是无事便好说,王妃若是有分毫损伤,本王定会叫她全族陪葬。”
“应……应该的!”皇后的回话微微有些颤抖。
周牧泽见自己这锤子敲得恰到好处,不禁得意地扬了扬嘴角,怡然自得地站起身,“本王方才与皇上商议,他也是认可的,皇家子嗣不容小觑,皇室地位也不能容人这般挑衅,就算这人也是皇亲国戚,风光至极的大家,敢做出伤害王妃的事情,便是挑战皇家威严,只怕是存了二心。”
“不会的!”皇后被周牧泽的一番话吓得出了神,待话说出口才意识到犯了错。
“什么不会?”周牧泽斜眼看过去。
“本宫的意思是说不会有人这般大胆的!”皇后赶紧改了口,将话圆了回来。
周牧泽浅浅一笑,“没有最好,毕竟皇上登基不过十年,眼里定是容不下二心之人。”
皇后早已脸色苍白,根本无心再回答周牧泽的话。
“时候不早了,本王便先行出宫去了,皇嫂也早些歇下吧,方才在御书房的时候,皇上翻了贤妃的牌子,只怕已经去明倩堂歇下了,皇嫂就不用再等了!”周牧泽说完这番话便自顾自地转身出了皇后宫中。
直待周牧泽走了好久,皇后才重重地突出两口气,缓过神来,连忙伸手抓了身旁嬷嬷的手腕,“快给府中送信,叫她收手!”
若是当真被安上反贼之名,别说是国舅府了,就连自己这个皇后都不可能幸免,皇后知晓周牧泽说的并非是玩笑话,所以知道怕!
正文 第五百四十七章绑架
周牧泽出了宫便直接回府了,刚刚坐下,追风便也风风火火地赶了回来。
“主子,皇后派人出宫了!”追风将打探到的事情汇报给周牧泽。
周牧泽紧锁的眉头稍稍松了一些,自己这一招敲山震虎希望能够镇住唐婉玲,无论如何,起码在自己找到毓晓之前,不能叫她受伤。
“皇后怕了,便能威胁到唐婉玲这个固执的女人!”周牧泽轻声说,“你让人紧紧盯着国舅府的动静,他们定会想办法给那个女人送信,跟着他们应该可以找到毓晓的下落。”
“是!”追风领了命令便退了下去,屋子里又重新剩下周牧泽一人,他伸手揭下脸上的面具,面具之下,是一张疲惫不堪的脸。
周牧泽感觉自己这一辈子都没有这么无助过,哪怕是先皇驾崩,皇上对自己虎视眈眈,自己不得已独自前往泰州的时候也没这般惶恐过。
周牧泽甚至都不敢闭上眼睛,害怕自己一闭上,就再也见不到毓晓了。
远在城外的孟毓晓,摆着同周牧泽一样的神情。
孟毓晓都不知道这些人打的是什么主意,一路将自己带到城外的一处的宅子里,却也没见到传说中的那位唐三公子露面。
唐七将自己带到这间屋子,屋子前前后后安排了不少人守候,晚饭时候还叫人送了不少吃食进来,总之是不限制孟毓晓的自由,却也不能让她随心所欲。
好在唐七是个话多而且十分幽默的人,有他陪着说话,孟毓晓觉得时间过的有些不知不觉,方才唐七被人叫走,屋子里只剩下孟毓晓一人,孟毓晓便开始想念周牧泽了。
第一次这么想他。
皆是因为太了解周牧泽了,所以猜到他发现自己失踪之后定会发狂,以他的性子,也不知道会做出怎样的事情来。
孟毓晓低头,眼里蒙上一层愧色,暗想自己又给他惹了麻烦,这些人显然知道自己的身份,若是被她们知道自己是假怀孕,不知道又要惹出多少事情来。
孟毓晓正想的出神,一旁想起了敲门声,不用想也知道,定是出去办事的唐七回来了。
孟毓晓拿开托着下巴的手,懒懒地朝着门口答了一声:“进来吧。”
门被人推开,果真是唐七。
“三爷竟还没有歇下。”唐七笑说着走到孟毓晓对面坐下。
孟毓晓抬起眼眸,毫不客气地白了他一眼,“你要是被人绑架了能睡得着?我可没有那么大的心!”
“哈哈。”唐七又干笑了两声,笑得有些尴尬,“三爷言重了,我家东家不过是想请您过来坐坐罢了,并无恶意,您大可泰然处之,该吃吃,该睡睡。”
“我都坐了这么久了,也不见你家东家出面啊?”孟毓晓微微挑眉,“你倒是同我说句实话,唐三公子打算什么时候见我,又打算对我做什么?”
“以唐三公子的实力,倒不至于会看上我金牡丹的那点蝇头小利吧?若是三公子有旁的要求,大可不用藏着掖着,只管当面讲出来,我这人惜命的紧,多半会同意的。”孟毓晓笑着说。
“东家本来是打算今日见您的,不过临时出了些意外所以耽搁了,她要你办的自然都是你能办到的事情,您用不着担心。”唐七说着起了身,朝着孟毓晓浅浅一拜,“夜深了,您早些歇息吧,明日东家就会来见您了。”
“对了,这屋子前前后后布置了不少暗卫和机关,劝三爷不要随意出去,夜里看不清,叫人误伤了三爷可就不好了。”
孟毓晓点点头,摆摆手示意唐七快些离开,又独自坐了一小会,便和衣往床上躺去,昏昏沉沉地竟也入了睡。
第二日,西王府侧王妃失踪以及皇上连下两道圣旨的事情便在京中传的沸沸扬扬,一队队的侍卫拿着皇榜到处张贴,几处城门皆设了关卡,进出人员皆要一一比对。
泰和楼被西王府的人里里外外翻了一遍,又得了秦茂的画像下令全城缉拿,一时之间,竟是弄得人心惶惶。
将军府,焦芙蓉得知这消息的时候顿时笑出了声,咬着牙说:“这贱人若是落在我手里,我定叫她生不如死!”
焦芙蓉这几日心情一直不太好,看着来来往往祝贺的人,更是烦躁,她可是觊觎皇后之位的人,如今竟因为孟毓晓的几句劝告成了西王府的准王妃,那个人人都期盼的位子,焦芙蓉却是不屑的。
西王府纵然富可敌国,但静西王终归是个手中无权的闲王,西王妃的头衔可满足不了她的雄心。
孟毓晓毁了她的梦想,她自然对她恨之入骨,原本她已经在计划对付孟毓晓的法子了,却不想被人捷足先登,如今不用她动手就能解决掉孟毓晓,她自然拍手称快!
焦芙蓉的心情好了不少,便决定往几位庶妹那里走走,看看今日又是谁能荣幸地被自己盯上,却不想刚进院子,便遇到了缓缓从里面出来的安溪。
平日里焦芙蓉见了安溪多半视而不见,今日因为孟毓晓的事情,不由得有些迁怒于她,尤其在身边的丫鬟说了安溪身后的侍女是西王府孟侧妃送来的之后更是火冒三丈。
“你站住!”焦芙蓉呵斥一声,叫住准备从自己面前走过去的安溪。
安溪一顿,缓缓回过身来,暗想平日都不搭理自己的焦小姐怎么主动开口了?
“小姐有事吩咐?”安溪柔声问。
“你去哪?”焦芙蓉没好气地问,想到孟文娘总是哭诉安溪如何狐媚勾引侯爷,焦芙蓉恨不得上前给她两耳光。
“我要去前院陪侯爷用午膳,小姐若是别无其他吩咐,我便先走了。”安溪自从跟孟毓晓见过面之后便一直在寻找跟焦芙蓉起冲突的机会,只不过这母女两打着自己肚子里小世子的主意,一直对自己避而不见,所以一直没有寻到机会,今日可是焦芙蓉自己碰上来的,安溪自然不会放过这个机会,故意拿侯爷刺激她!
正文 第五百四十八章准王妃
“我允许你走了吗?”焦芙蓉蛮横地挡到安溪面前,“你不要以为你怀了世子,就可以在这园中目中无人了!我告诉你,就算你当真生下小世子,也改变不了你的卑贱出身,休想麻雀变凤凰!”
焦芙蓉说着不禁轻笑几声,“对了,我差点忘了,你倒是和西王府的那个小贱人关系不错,怕是在她那学了不少勾引男人的招数,也梦想着跟她一样飞上枝头吧?那我就不得不告诉你一个坏消息了,那小贱人只怕很快就会没命了。”
安溪毕竟一直在深闺之中,虽然有些时候能够通过华佳南跟孟毓晓联系,但是这两天华佳南并未入府,故此安溪还不知道孟毓晓出事的事情,听焦芙蓉这么一说,不禁有些担忧起来。
“你要对王妃做什么?”安溪赶紧问。
“你叫谁王妃呢!”焦芙蓉抬手便给了安溪一耳光,“太后已经传了口谕,我才是西王府的准王妃,你这张嘴要是再敢乱叫,小心我撕了你的嘴!”
安溪本意是想刺激焦芙蓉,倒也没有料到她会动手,这一耳光叫她有些措手不及,不禁往后倒了倒,好在身后的侍女伸手扶住了她。
“我不敢!”安溪赶紧低了头,作出认输的样子。
孟毓晓告诉过她,焦芙蓉这个人就是好胜心强,大多时候只要姿态够低,满足了她高高在上的虚荣心,她便会收手。
“早这般老实不就好了!”焦芙蓉果然得意起来,笑着将安溪打量了一遍,“以后好好记住,这里是侯府,不要以为有那个小贱人为你撑腰,我便会怕了你,我之所以不惹你,主要是因为你这肚子,等小世子生下来,这府里可就没你什么事了!”
“是,我知道!”安溪依旧唯唯诺诺地应答着。
焦芙蓉见眼前的人缩头缩脑的,毫无斗志,便也没了再跟她斗下去的欲望,白了安溪一眼道:“不是要去陪我爹吃饭吗?还不快去,叫我爹等急了有你好看的!”
安溪赶紧浅浅福了一礼,便带着身边的侍女绕过焦芙蓉出了别院。
“小姐,您没事吧?”跟在安溪身后的侍女赶紧上前查看安溪的脸,焦芙蓉那一耳光打得可不轻。
“没事儿。”安溪抬手拦住侍女,浅浅扬起了嘴角。
“脸都有些肿了,我们还试回去用鸡蛋敷一下吧?”侍女在一旁心疼地说。
“敷它做什么,我要的就是这样!”安溪又笑了笑,回头看了一眼身后的小院,带着两位侍女岔到另一条路上,等了小许,见焦芙蓉带了人离去。
“走吧,我们回去。”安溪笑着说。
“不去前院了?”侍女又问。
安溪回头看了她一眼,轻声说:“我被嫡小姐那一耳光打的动了胎气,此时肚子疼的厉害,只怕不能去前院陪侯爷用膳了。”
侍女一听,顿时明白,赶紧朝安溪说:“奴婢这就去前院告诉侯爷。”
“去吧。”安溪得意地摆摆手,又伸手扶了另一个侍女,低声交代,“一会儿华神医进来,你便同他打听一下王妃的事情。”
安溪回了自己的别院没一会儿,侯爷便急冲冲地进了院子,待看到脸色煞白,脸颊红肿的安溪之后气得将屋子里的茶壶茶碗摔了一整套。
“不知天高地厚的东西!”侯爷大骂,又叫嚷着要人去将焦芙蓉压来,倒是安溪伸手拦住了他。
“侯爷,妾身命贱,值不得您为此惩罚嫡小姐。”安溪知晓整个侯府都重嫡,自己若是任由侯爷派人绑了焦芙蓉过来,也不过是叫侯爷在气头上将焦芙蓉训斥一番罢了。
“谁说你命贱了!”侯爷顿时依坐到窗边,小心翼翼地握住安溪的手,“你肚子里怀的可是本侯的儿子,是侯府的小世子,这是旁人都比不了的。”
“安溪知道,妾身能为侯爷怀上小世子是妾身的荣耀,妾身不止一日幻想着小世子出生的样子,可妾身只怕……”安溪说着便哽咽起来。
侯爷赶紧伸手揽住她颤抖的肩膀,“你怕什么?”
安溪抬起泪汪汪的眼,望着侯爷道:“安溪怕自己没有这个福分,不能安全诞下小世子。”
“胡说!”侯爷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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