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边,孟毓晓被静西王拉着走了一小段,瞧着附近没什么人了,孟毓晓轻轻动了动手腕,周牧泽便配合地松开了自己的手。
“奴家是不是惹世子爷怀疑了?”孟毓晓走到周牧泽身后,小声询问。
文宣世子一大早叫自己过去弹奏杀伐显然不仅仅是为了听自己弹琴,多半是在试探自己罢了。
“不用理会他,本王会处理的。”周牧泽平静地说,侧头看了一眼孟毓晓,见她没有被吓到,宽心不少。
孟毓晓却笑了,“王爷也别怪罪世子爷,到底是奴家来路不明才会叫世子爷怀疑的。”
“你用不着为他求情。”周牧泽轻声说,随即换了一个话题,“本王今日已经让追风将告示都贴出去了,大多人都愿意自己出钱修建渠道,本王已经命人一一登记造册了,会尽快给他们审核。”
“太好了!”孟毓晓听到这样的好消息,自然高兴不已,心中暗想瑾轩大哥和周牧泽应该都会愿意花钱修渠道吧,这一下两个都帮了,自己也不用觉得亏欠谁的了。
“王爷,既然事情已经办妥了,那毓晓还是早些离开吧,以免世子爷再起疑。”孟毓晓淡笑着抬头看向周牧泽。
年近二十的周牧泽,身高早就超过了一米八,和勉强能到一米六的孟毓晓站在一起,正好构成最萌身高差。
正文 第两百五十章本王极其宠她
周牧泽听了孟毓晓的话微微拧了拧眉,随即轻笑着说:“本王同世子爷说你是本王从府里接来的琴娘,如今才两日你便要回去,本王怕是不好同文宣世子解释。”
“对哦。”孟毓晓恍然大悟,顿时自责地看了一眼周牧泽,“都怪毓晓想的太简单,差点陷王爷于不义之中,只不过王爷忙于赈灾事宜,毓晓一直在这里是不是会妨碍到王爷?”
“无妨。”周牧泽轻声说着,转身朝前走去,只要孟毓晓不提离开的事情,他心里便十分的畅快,“赈灾的事情多半有文宣世子监办,不过是因为骊山乃本王管辖之内,所以本王随他过来,待水渠开闸之后本王便会启程回泰州了,所以你若没有旁的事情,不如先在驿站住下,届时同本王一起回泰州便是。”
“王爷,按着计划,大概需要多久才会开闸放水?”孟毓晓轻声问,话语中带着些许的纠结,原本就是为了帮自己,王爷才对文宣世子说谎的,自己定然不可能说半路逃跑,陷王爷与不义,只是自己出来有些时候了,若不是因为出了周牧泽这个意外,此时估计都已经带着布匹准备启程了。
这一趟,毕竟还是为了生意出来的,多耽搁一天,自己便多担一天的风险,这骊山若只是有个三五日也就罢了,若是时间长了,自己定然是待不住的。
“各处水闸皆已准备好,只等临近的几个村落先行将渠道挖通,便可通水了,左不过再有个三五日便可成了。”周牧泽其实知道孟毓晓在顾虑什么,他自己心里也着急,布庒要给孟毓晓的那批布,差不多已经准备好了,如今等着孟毓晓查看没有问题之后便可以让送货队伍送往京城,周牧泽知道商人的时间很宝贵,但是这骊山离泰州也不是一两日便能来回的,自己根本就没有办法既瞒住孟毓晓,又瞒住文宣世子分饰两角,所以这几日也是不停地催促着各处加快赶建沟渠,便是为了能够尽快让灾区的事情步入正轨,届时自己也能名正言顺地回泰州。
“哦,那就好。”孟毓晓浅笑着点点头,既然只要暗无日,自己也就没什么好担心的了,只管陪王爷演好琴娘这个角色就可以了。
茶园,刘管事下了马车便一脸笑意地小跑着进了屋,都不及香茗通传,便擅自进了安瑾轩的屋子。
“东家,好消息,咱们茶园有救了!”刘管事笑着停在安瑾轩面前,一脸的喜悦,说话的时候还喘着气。
安瑾轩立马抬起头来,将手里的账册放下,急切地看向刘管事,“是驿站来消息了?”
毓晓已经去了两天了,若是王爷同意,应该也该来消息了。
“不是驿站,是官榜!”刘管事总算是平息了气息,“今儿一早各处官榜便放出了消息,官府允许咱们这些茶园、果园自己出资修建渠道,只需提前将银两和图纸交上去便会有人核查,若是没有问题,官府批完就可以请人来挖渠道了!”
“所有的果园和茶园?”安瑾轩疑惑地问。
“嗯嗯。”刘管事只顾着高兴,并没有太多地察觉安瑾轩的神情,笑着连连点头,“不仅果园和茶园,还有其他要用水的地方,只要图纸合理,官府都会批准!”
安瑾轩的目光慢慢地黯淡下来,随后抬头看了一眼刘管事,轻声嘱咐道:“此事你去办吧,按着官府的要求,把图纸和银两都交齐了,万不可拖太久。”
“是,是!”刘管事连连答应着退了下去,屋子里又再一次安静下来。
安瑾轩侧头,看了一眼屋外,已经连续两三个月没下雨了,这会子快要到吃午饭的时候,太阳正大,才四月中旬,外面便已经有了蝉叫声,虽然只有几声,却是扰的人心绪静不下来。
孟毓晓去了驿站两日,官榜便贴出了这样的消息,肯定是因为孟毓晓跟王爷求了情,王爷才会放出官榜,允许私建渠道,可是为何是全部的呢?
安瑾轩扬了扬头,抬头望着头顶的房梁,才看过屋外阳光的双眼竟一时适应不了房顶的昏暗,一眼望去,只看见黑黑的一片,好一会儿才现出房梁的形状来。
那人说要比一比,毓晓会为了谁去向王爷求情,结果,她两人都求了,可是即便如此,自己也开心不起来。
毓晓为我求情,是因为孟锐的关系,而毓晓为他,却是为了什么呢?
是情吗?
“王爷,我真的只是想听听曲才请毓儿姑娘过去的。”文宣世子一脸怂样地看着周牧泽,“我若知道那是您府里地位极高的琴娘,我断然不敢请的!”
文宣世子故意咬重了“地位极高”几个字,表明自己现在已经知晓那琴娘的身份了,暗示周牧泽看在这个的份上饶过自己一回。
此时的周牧泽,已经去了面具,好看的五官上笼罩着浅浅的冷肃之气,就算是自认为不会被王爷惩罚的文宣世子也不由得担心起来,所以才会在一旁不停地为自己辩解。
“知道回京后怎么说吗?”周牧泽轻轻开口。
“知道,知道!”文宣世子立马极其狗腿地点了点头,“王爷身边一个女人都没有!”
周牧泽眉眼一抬,直直地看向文宣世子,显然是对他的回答极其不满。
文宣世子眯了眯眼,忧愁地看向周牧泽,哀声道:“王爷您就直接告诉我该怎么说吧?”
周牧泽收回目光,极其平淡地说:“跟你来的那些人,回去后肯定会提起,若是你母亲不问,你便不说,若是问起,你便说……”
周牧泽稍稍顿了一下,又看了一眼文宣世子,也不知道将这种事寄托在他身上可不可。
文宣世子正仰着头,一脸期待地看着周牧泽,等着他将话说完。
“若是问起,你便说本王极其宠她!”周牧泽缓缓地吐出一句话。
正文 第两百五十一章聊天
初夏的风带了些热度,但不会让人觉得难受,这榕树叶子密得很,树干又高,便成了一处天然的屏障。
那日孟毓晓随口提了一句,说这大榕树下最适合荡秋千了,第二日醒来的时候树下便多了一架秋千,还别有心致地绕了一些青藤,看着便格外的凉快。
孟毓晓在驿站里的日子格外的有规律,每日一早起来就去同王爷一起用早膳,随即就在王爷那里待着,或看书,或题诗,偶遇王爷兴致好,两人还会合作画个画啥的。用过午饭之后,孟毓晓便会离开,会自己屋里睡个美美的午觉,醒来之后便自己找事情打发时间,自从有了这秋千架,孟毓晓便多半时间都耗在这大榕树下。
坐在秋千上,慢慢地晃荡着,可以闭眼构思自己的商业大国,倒也不算浪费光阴,虚度时间。
只是今日略微有些不同,孟毓晓已经是第三次睁眼往那个方向瞧了,隔着一湖湖水,文宣世子攀在对面的水亭围栏上,一直直勾勾地望着自家的方向,那表情又好奇又害怕的,看了叫人觉得搞笑。
自从上次抚琴之后孟毓晓便没和文宣世子单独见过,在王爷那里倒是遇到了几次,不过多半时候文宣世子都是十分警惕的说完自己的正事便退走了,模样乖巧,格外的可爱,倒不像孟毓晓印象里世子爷的形象。
后来孟毓晓也跟容嬷嬷问起过,容嬷嬷倒是没隐瞒,实话告诉孟毓晓说:“世子爷性子很好,对待下人都格外的温和,喜欢交朋友,却分不清好坏,所以在外面名声也不太好,不知道有多少自称他朋友的人仗着他的名声四处作恶,可世子爷又身份太高,很多时候有些事情他都不知道,倒是有一次闹到了长公主那里,长公主叫人一查,才知道事情原委,没得将世子爷大骂了一顿,又关了数月的紧闭,所以世子爷后来便也不与外面的人来往了,交好的便也只有咱们王爷和齐大人了,毕竟都是有亲戚关系的,倒也不用防着。”
孟毓晓听完,淡笑着点了点头,如此说来,这世子爷倒是个纯真的性子。
“我们去给世子爷请个安。”孟毓晓突然伸脚停住了前后轻轻晃动的秋千,慢慢起了身,自己低头理了理衣裙,轻声对身旁的容嬷嬷说道。
“姑娘不躲着世子爷了?”容嬷嬷上前扶了孟毓晓,淡笑着问。
孟毓晓稍稍抬手,顺了顺自己被风吹乱的碎发,淡笑着说:“横竖在一个院子里,整日躲着越发叫世子爷好奇,不如坦荡一点。”
容嬷嬷点点头,没有再说话,扶着孟毓晓沿着碎石子路,上了拱桥,便往湖对面去了。
文宣世子早就见到孟毓晓起了身,原本以为她只是要回去,见孟毓晓竟朝着自己这边来了,立马慌了神,赶紧回到亭子里坐下,端了石桌上的茶碗,假装镇定地喝着茶。
孟毓晓进亭子的时候,文宣世子已经喝了半碗茶,自端起便没有放下的茶碗越发显出他的紧张。
“奴家给世子爷请安。”孟毓晓松开容嬷嬷的手,规规矩矩地给文宣世子请了安。
文宣世子故意装出一副才看到孟毓晓的模样,轻轻抬头瞟了她一眼,随即淡定地说:“原来是毓儿姑娘,也是来园中看风景么?”
“嗯,午睡睡的有些朦胧,出来走走,醒醒神。”孟毓晓也不拆穿文宣世子,以免他尴尬,便顺着他的话说了。
文宣世子趴在亭子里看了孟毓晓好一会儿了,自然知道孟毓晓是在说谎,不由得脸上一阵尴尬,便躲了躲目光说:“难得碰到,毓儿姑娘不如坐下喝杯茶。”
孟毓晓看了一眼石桌上的茶壶和茶盏,一套青花白瓷的杯子,摆在一起,倒是格外的好看,自己一进亭子便注意到了,听到文宣世子邀请,自然是不愿意推辞,轻轻应了一声,便坐了下来。
跟着文宣世子来的侍女见孟毓晓坐下后,便赶紧上前为她倒了一杯茶,孟毓晓轻轻伸手捧了,意外的发现杯壁上的青花竟是凸起的,凹凸有致,怪不得自己一眼看去便觉得这花型格外的好看。
孟毓晓一贯出门的时候都蒙着面纱,因为园中人多,尤其是世子爷身边带了不少驸马府的宫女过来,孟毓晓害怕被撞破,基本除了去王爷那里,其他时候都是戴着面纱的,可如今戴着面纱,倒是不好喝茶了。
文宣世子似乎注意到了孟毓晓的窘迫,直了直腰身,对左右说:“你们且都退下吧。”
宫女们得了允许,便都退下了,容嬷嬷看了一眼孟毓晓,轻轻点头,便也站到了亭子外面,倒是离得不远。
孟毓晓见人都退下了,便伸手取了面纱,朝着文宣世子轻轻一笑,随即捧起手里的茶杯送到嘴边,轻抿一口,顿时一股茶香溢满口腔,于是忍不住又低头喝了一口。
“这茶真香。”孟毓晓忍不住感叹道。
文宣世子听了孟毓晓的话倒是笑了,笑着说:“这茶是王府拿来的,你没喝过么?”
孟毓晓一愣,暗想自己莫不是无意中暴露了?不过她立马便缓过神来,淡笑着说:“奴家不过是王府的一个琴娘,岂有可能喝到这样的好茶,想来这茶也只有世子爷您来,王爷才舍得拿出来。”
“你可不是一般的琴娘。”文宣世子抿嘴极其认真地说,“追风可说了,你是地位极高的琴娘!”
“琴娘地位再高也是琴娘啊。”孟毓晓轻轻一笑,将手里只剩了一半茶水的茶碗放了下来。
“不不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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