卧槽!枉我以为毒士只是薄情寡恩,想不到还全无气量!连看都不给看?你究竟是个多么小心眼的男人!
夏元熙心中也十分不爽,正坐的薛景纯高度自然超过了她,好不容易取得的优势瞬间丧失殆尽。
竟然改变姿势!你这是犯规啊!
☆、第138章 乔装·魔门会(七)
良久,二人才分开,薛景纯伸手将夏元熙腰一带,让她靠在自己身上,一手把玩着她头发,像是对待宠物一般。
“虞兄,不知这酒器用起来怎样?”玉重楼迫不及待问道。
“娇转樱唇红半吐,自然是清甜甘冽,齿颊留香了。”薛景纯也是一脸饕足的色气表情,让玉重楼看得心痒难耐。
竟然让玉淫…魔心悦诚服,这虞巽也是个段位很高的淫…魔啊……大家心里纷纷感叹。
玉重楼发现这玩法不错,于是悉心向他讨教:“不知虞兄这酒器的由来,可有什么说法?”
“无暇郎君可曾听说北海元洲的霜芽芙蕖?”
“汤液甘美,芳气袭人,是难得一见的好茶。”
“最顶级的霜芽芙蕖,需要处子的双唇采下,较之寻常茶叶的清洌,更有一种花蕊香味,妙不可言。而在下这酒器也同样如此,为了保持酒浆的馥郁清气不变,所以并未让她服侍床榻之上。”
一席话说得所有人纷纷意动:虞巽你小子很会玩嘛!真是变态中的天才!
“那不知虞兄可否将这酒器借小弟一尝?玉某愿起心魔誓,除饮酒外绝不碰她,更不会叫赤练姑娘侍寝!为表谢意,极情宫前不久收了位纯阴之体的美人,小弟还没来得及享用,将她赠与虞兄如何?”玉重楼站了起来,目光热切,他这谢礼确实很大了,纯阴之体的女修一直以来就是采补的上好炉鼎,并且在床弟之事上更有妙趣,一般也就元婴修士以上才会拥有这等侍妾,如果只是让宠姬付出几个吻的代价,那真是空手套白狼的无本生意。
“请容我婉拒,在下不惯与人共享心爱之物。”薛景纯摆出一副为难中略带丝嫌恶的表情,皱眉道:“况且,如果那样的话,在下岂不是和无暇郎君间接有了唇舌相交?抱歉在下并无龙阳之好,此事休要再提……”
卧槽……谁要与你唇舌相交?我想找的是趴在你肩上的赤练啊!
玉重楼脸上一阵抽搐,但他看到,伏在薛景纯身上的小美人双肩轻轻颤动,似乎难掩悲伤……说来,进殿的时候虞巽就说过她脸皮薄,现在连这等私密床帏之事都被摆出来讨论,更被人当做物品一般商量转让,这个对虞巽一往情深的少女一定很伤感吧?他自命怜花之人,到这地步也不忍再继续逼迫她,于是遗憾地拱拱手,回到自己座上,心思早就不在其他事上了。
夏元熙把头埋在薛景纯肩上,快笑死了。
以前怎么没发现,师兄真是位妙人,不动声色呛人的技能好强!龙阳之好……哈哈哈。
“虞施主能忍住这等诱惑,定力之深,小僧拜服……”空闻也嗟叹道,说不了出少人的心声:要是自己的话才不管什么酒的滋味了,比起这个更想尝尝小赤练的味道啊!
“定力?并不是。”感觉到夏元熙笑够了,薛景纯按着她后脑,似半强迫般把她脸转过来:“只是在下觉得,欲念积累到极点,再一次满足,这才是人生无上的乐事……”
微红的眼眶(那是笑出来的),檀口上忍耐的牙印(忍住不发声音太困难了),赤练一幅泫然欲泣的表情和旁边游刃有余的鬼畜男人形成鲜明对比,而那个铁石心肠的衣冠禽兽似乎还嫌欺负得不够似的,轻佻地用拇指擦去她下唇的水迹:“等到在下忍耐不住的时候,自然让赤练的心和身体一起,彻底变成我的人。”
人渣!畜生!薄情郎!负心汉!
魔君们廖剩无几的恻隐之心和正义感都快爆棚了!
一个世间罕有的奇女子,就这样对你毫无保留地付出真情,你这混蛋怎么忍心如此践踏?
刚刚赤练那仿佛支配所有人的舞姿,还有高傲而轻蔑的笑容,与现在强自忍耐屈辱、对那个人渣表现几乎逆来顺受的驯服,二者渐渐重叠。
什么叫落花有意,流水无情?
什么叫我本有心向明月,奈何明月照沟渠?
赤练姑娘你就睁眼看看吧!这姓虞的渣男已经不是流水了,而是污秽暗浊的黄泉之水!比起沟渠来,他更像是九幽之下的无底深渊啊!跟他一起是不会有好结果的……在可以预见的将来,当虞巽兽性大发时,不知道赤练要被这薄情郎玩弄得多么凄惨,真是想想就有种借酒消愁的冲动。
好在大家都是积年的魔头,也不会脑残到做出什么冲冠一怒为红颜的蠢事,心里虽然将虞巽骂的狗血淋头,但表面上还是和乐融融,直赞“虞公子真乃风流之人”。
危机解除,夏元熙又开始无所事事起来,正当她盯着柱旁的帐幔,将褶皱数到第七遍时,发现后面藏着位红云神教的女修在自己招手。于是她找个借口溜开,向那人走去。
“多谢妹妹能看到我,其实也不是什么大事,距万魔会还有几日时间,要劳烦虞公子同妹妹在敝派小住数日,不知虞公子吃食用度上可有哪些禁忌?我们也好提前准备。”那女修恭敬地问道。
“我家主人偏好素斋,别的也没什么忌讳的。”这些倒提前做好了功课,夏元熙也是对答如流,不过显然对方叫住她并不只有一个目的。
“那食材上还请妹妹随我去过目一番。”
“没问题。”夏元熙看着她略微躲闪的眼睛,心想:有什么伎俩就使出来吧!
一方面,薛景纯的注意力也暗自向她们集中,不过那名女修也确实是红云神教的,作为主办方,又和他没有利益冲突,应该不至于下什么毒手。但远远传来二人细微的谈话,却让他几乎拿捏不住扇子。
“以前虞公子都是独来独往,连主人家安排暖床的侍女都推脱掉,私下里好多人传言他有隐疾,没想到……”
“我家主人龙精虎猛,怎么会有难言之隐?只是平日里没兴致罢了,他要么清心寡欲看着跟正道修士似的,要么兴致一来,少说也要夜御十女。”不知道是不是对方在向她套话,夏元熙也是随口胡扯,不过她想起以前曾触摸一口满是封条的剑,随后来到镇压天魔的狱界,最下层锁着个和薛景纯长相一模一样的男人,从他赤…裸的身躯判断,这位玄微师兄也不是没有资本做种马嘛……
龙精虎猛?夜御十女……到底是哪个不知廉耻的败类教她这些乱七八糟的!要是被他知道直接拿来祭剑好了……
正当薛景纯感到脑仁有些疼痛时,对面的左丘伯玉也找了个借口,离席而去,让他心中一凛。
他果然还没放弃。
于是同时,夏元熙也被带到了殿外的庭院中,那女修眼神左顾右盼,似乎在等人。
“有谁请你约我出来嘛?”夏元熙似笑非笑地问。
“这个……”女修神色慌张起来。
“不错,是我让她将你引至此处。”
说话的人是刚刚离席的左丘伯玉!
夏元熙盯着他,觉得这个人还真是阴魂不散……这么说,他是想打架咯?呵呵呵,手下败将!
她正等着对方划下道来,不料接下来的发展却出乎她意料。
“开始我误以为你是一个熟人,所以采用了一些过激的手段,但并不是想要针对你,希望你能理解。”他咳嗽一声,如此说道。
什么?不是打架?请不要浪费时间好么,大家都这么忙……
夏元熙意兴阑珊,正打算回去了。
“虽然不知道你为什么会听命于他,如果被抓住了什么把柄而不得不曲意迎奉,其实大可不必如此。我左丘家也不惧怕灵蛇岛,若是想寻求庇护,我倒可以帮助你逃脱虞巽的掌控。”
这少女应该不是他仇人,可不知怎么的就是很在意,而且一看到她就有种心塞的感觉……加上自己先祖曾有过被人当做玩物的经历,左丘伯玉不由得有几分感同身受,从而对她产生复杂的情绪。
然而夏元熙想的则是:这逗比在脑补什么?魔道的人沟通起来太困难了,我要退圈。
“谢谢,虽然我十分感动,但是果然还是拒绝为妙……”表情完全没有一丝感动的痕迹。
“哼,你就这么自甘堕落,非要被人作践才满足吗?”左丘伯玉生平甚少有过被拒绝的经历,当下声音也带了丝寒意。
“亡眼邪主有什么事想要越过我这个主人,单独告诉我家赤练的?不妨说出来听听。”花园口,薛景纯静静站立。
“只是偶遇而已,虞兄这妄想也太过了。”左丘伯玉一幅什么发生的样子,目下无尘向远处走去。
“回去了,赤练。”勾起嘴角,眼神完全没有笑。
接下来是坦白从宽抗拒从严吗?鬼才信!要思考怎么蒙混过去……
想想看王诩的嘱托,她只能心中暗祝:玄幽师兄,不是我军无能,是敌军太强大了啊……
☆、第139章 乔装·魔门会(八)
“不向我好好解释清楚吗??玄玑。”
刚回到红云神教为二人准备的住所,薛景纯就直接掩上房门,一字一顿逼问道。
完成王诩交代的事一定藏不住了,只能弃车保帅。而另一桩血浮屠的事倒很有操作性,反正之前遇到血河老祖门下修士时,夏元熙也曾在薛景纯面前入魔过,心里在寻思要不要将这一切推到那次上,把血浮屠的经历隐瞒下来……
“不要让我发现你在说谎。”不知道是不是太过急切,薛景纯又恢复到平常的样子,虽然看起来面目依旧泠然,但像他这种人会做出不断追问的行为,本身就是一种失态。
夏元熙想起那次刚清醒时对方自责的表情,知道他当时应该觉得自己没有保护好她,要是这次再把责任推给他,也显得自己太不仗义了。
啧……敢作敢当才是吾辈本色!
于是她豁出去了,把当时情况一五一十说了出来,只隐去怖畏、贪染二位天魔王有关的部分,只说是一位大天魔引诱于她。
“那你之后心中可曾再度感应到那魔头?”
夏元熙摇摇头。这倒是事实,怖畏明王的记忆之后就再也没出现过。
“以后你要是再度看到这类幻象,一定要告诉我!而且谨记,它是幻象,一丝一毫也不能相信!”
夏元熙见他说的郑重,不由得点点头。
“那么,上次是玄幽师弟教唆你去的?此事我自会好好找他说道。”冰寒的语气,夏元熙默默在心中为王诩点蜡。
“但是,你进殿之前就看见了左丘伯玉,为何会想着瞒混过去?”
“呃……他这不是没看见我嘛……而且我觉得我变化如此大,他应该……”
“世间没有如果,事实上他一眼就将你认出来了,所幸你临场应对总算有点可取之处——”
话还没说完,夏元熙一双吊梢眼立刻闪亮的宛如火曜一般:“师兄师兄!你看到没!那些傻x刚刚的表情,完全被我镇住!估计他们死都想不到,我会突然给他们来一下狠的,就差把他们吓尿了,啊哈哈……”
“你难道还觉得自己立功了?嗯?”能逼得薛景纯气极反笑也是不容易,感受到骤降的室温,夏元熙得意的尾音戛然而止。
“不敢!”她立刻低头,熟练地摆出使用过千百次的虚心受教姿态……虽然多半下次还会再犯。
听得自己头上一声轻轻的叹息,薛景纯再未说话,她不由得微微抬头偷看。
“你……”说话时一贯坦荡直视对方的冰山师兄这时眼神有些分散,大概看的是她右后方的花瓶?而且犹豫不决的语气貌似在斟酌什么。
“方才‘酒器’之事,原也是不得已而为之。抱歉,当时我想不出更好的办法。”踟蹰再三,他说的事情完全出乎夏元熙意料。
搞了半天你是想说这个?你是古代人吗?……啊,还真是古代人。
夏元熙想了想,明明是自己小小坑了他一把,为毛这人还要一脸纠结地道歉?于是满不在乎地摆摆手:“这种鸡毛蒜皮的小事根本无关紧要。在我以前那世界,接吻并不是什么奇怪的事,演戏就是这样嘛,像以表演为业的那些人,估计吻过的对象有我们下院弟子那么多……”
“难道你以前也是如此?”
为什么脸色反而比刚才还纠结?啊,对这种禁欲好青年来说估计刺激了点,为了防止对方把自己认作不检点的人,夏元熙忙斩钉截铁表示自己也是第一次。
“可是,对一个女子来说,遇到这种事都会惊慌失措吧。”
“请不要把我和凡人的庶民相提并论。”为了让他安心,夏元熙还邪邪一笑:“再说了,师兄不也元阳尚在嘛?为何不为自己叫屈?对象是这等容貌的美人,我反倒占了便宜呢。”
这话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