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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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帝- 第8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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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举子们顺着乐平公主描绘的蓝图想下去,越想越觉得美好,看着她的眼神也越是怪异——此人若是权贵倒也罢了,若也是举子,这三甲头名,有乔、林二人在,又加上这一位,咱们岂不是全都没戏了?
  乔姓青年也意识到这一点,心中一动,便道:“此法固然极妙,却不知兄台可否想过,若是几大盐商将官盐一并吃下,那又如何?”垄断了市场,盐价还不是由他们定么?有了个官卖的说法,哄抬盐价不在话下。
  乐平公主显然早有准备,但见她神采飞扬,傲然道:“这有何难?设盐商户籍,允许父子相承,时代为业。唯有盐商户籍之人,方可购买官盐。”至于垄断……世家想垄断盐,真有些可能,换做盐商户籍,朝廷想卡你还不简单?大夏每年的产盐量足够可观,世家并着盐商齐心协力,才能将官盐系数拿下,若只有盐商户籍的人能购买,世家不可能将家底无偿交给盐商,光是这一手,就已断了他们大半联盟的可能。
  再说了,贩卖私盐盈利虽高,却是掉脑袋的差事。若有名正言顺的经商途径,对这盐商户籍,怕是有很多人趋之若鹜,世家想要一一掌控,也是不能的。
  乔姓青年反复思考着乐平公主的策略,眼中渐渐浮现一抹钦佩,刚要自报姓名与之结交,忽闻一个低沉的声音响起:“不知在兄台的设想中,官府收盐并加以售卖,是否考虑到了安全和折损的问题。”乐平公主循声望去,就见一青衫男子欧诺个桌位上缓缓站起,礼貌地向她行了半礼。
  这人的容貌气度自然也是好的,更令人吃惊的是,在他说话之后,所以举子,包括乔姓青年都下意识地将目光停留在他的身上,每一个人都听得认真,并用心思考,没有一个人急吼吼地跳出来质疑。
  事实上,此人的问题也确实把乐平公主难住了。
  官府收盐,怎么收?从盐场运到官府,囤哪里?途中的折损怎么算?盐可不同于其他东西,刮风下雨十分要命,这其中不要消耗人力物力?又算不算到盐税里?该死,历史书上没这两节啊!他怎么知道卫拓是如何做的?
  几千年的经验终究不是虚的,本朝没有,后世也存。正因为如此,短暂的停滞过后,乐平公主洋气洒脱自如的笑容,朗声道:“这好办!官府设钞立引,钞中写明盐量和价格,引分两券,一为存根,一为凭证。盐商以货币换来盐钞和盐引,凭此两件信物,直接去盐场提就是。”如此一来,运输的折损便可以系数转嫁给商人,朝廷不付分半。
  举子们听了乐平公主的阐述,纷纷点头,乔姓青年蹙眉不语,青衫男子静静陈思,还有一二年纪略长,看上去十分沉稳的人似乎也想到什么,忽听一个冰冷的声音响起:“设钞立引?滑天下之大稽!”
  在场的诸多举子,包括乐平公主和她身后的连慕,无一不是容貌出众,气度高华,堪称青年俊杰的存在。但在这个人走进来的一瞬间,就仿佛失去了所有的光彩,如同混淆的鱼目遇上稀世的明珠,显得异常灰败。而这个人的存在,却让春风得意楼成为华丽殿堂,又让整个世界成为他的陪衬。
  乐平公主眼睛亮了起来,刚要说什么,未料此人冷笑一声,毫不留情的说:“官掠之于商,商必掠之于民,如此一来,天下岂能太平?裴某不知乐平公主是从谁那儿听到的消息,却想告诫公主一声,盐政乃国家大事,公主身份尊贵,还是莫要将未有定论的事情当做自己的东西,贸然拿出来哗众取宠的好。”这句话就如狠狠的一巴掌,扇了乐平公主一个火辣辣的耳光。
  听见眼前这位语出惊人的青年竟是魏王的胞妹,圣人最小的女儿乐平公主,举子们不由骚动起来,再看一看方才走进来的锦袍青年——姓裴,年约二十许,极尽张狂,对金枝玉叶都敢不留情面,不是传说中的那位裴熙裴旭之,还会是谁?
  裴熙这一番话实在说的刻薄无比,乐平公主气得险些晕倒,却不敢真对裴熙口出恶言。
  历史上的裴熙没代王庇护,从始自终一介白身,无丝毫权势,成日饮酒,寻欢作乐,自魏王坚持要将钟婕妤的棺椁迁入帝陵开始隔三差五做诗赋针砭时弊,抨击朝政,将魏王的面子里子全刮了个干净,魏王气恼之下,一力打压洛阳裴氏,尚不敢在裴熙生时对他动手,唯有死后逼裴熙之子对其遗体鞭尸迁坟,可见心中之恨,亦可见裴熙之能。
  因裴熙之事,哪怕魏王励精图治,延续大夏盛世,依旧得了个孤恩刻薄的千载骂名。这样睚眦必报的鬼才,乐平公主实在不敢得罪,之能想着他未来会被亲儿子鞭尸的结局,免做安慰罢了。
  作者有话要说:穿越女二号,正式出场,O(∩_∩)O~
  
  第一百二十七章 倨傲非常
  
  裴熙与乐平公主素未谋面,钟婕妤和魏王也没得罪过他,按理说,他不该如此不留情面,众目睽睽之下抨击了乐平公主,落魏王甚至整个皇室的脸。奈何他秉性高傲至极,对乐平公主这种直接拿别人的想法当作自己的主意,并借此炫耀的行为异常不满,又见众人愚钝,竟瞧不出乐平公主的生搬硬套,索性直接出声,戳破她的谎言。
  至于当众落乐平公主的脸会有什么后果……魏王殿下若有这份闲心,还不如向诸王解释一下,“盐税入价”的点子是谁出的吧?
  裴熙将魏王的处境看的很清楚,自不惧区区乐平公主的报复,让他没想到的是,乐平公主狠狠瞪了他一眼,冷哼一声,竟不说什么,径自走了。
  这反应……
  裴熙勾了勾唇角,露出一抹高深莫测的笑意,漫不经心地扫了一眼激动的举子们,便往楼上走去。
  他虽刚及弱冠之龄,名声却早已传遍大江南北,学识学问丝毫不逊于当世大家。若能得他一句赞,定会被无数人另眼相看。哪怕不得他的赞赏,与他混个脸熟,投靠洛阳裴氏也更加方便啊!
  诸王争锋的险恶局面,有的举子跃跃欲试,火中取栗,用身家性命搏个富贵闻达;也有举子明哲保身,想要荣华富贵,却也不想自家落个抄家灭族的下场。身为最著名的帝党,代代都效忠皇帝而非储君的洛阳裴氏显然是个很好的投靠对象。
  举子们钻营起来比谁都厉害,为了一个机会甘愿削尖脑袋,偏偏被裴熙这么一扫,竟无人敢上前一步,只得眼巴巴低看着他上了楼,被两名劲装男子请到一间房内,登时小声议论开了。
  “我前脚才来,你后脚便到。”秦琬装模作样地叹了一声,笑吟吟地说,“叨扰了你的雅兴,罪过,罪过。”裴熙睨了她一眼,神色和须至极,比起方才的冰冷倨傲简直一天一地:“前几日我都未曾得闲,好容易起了兴致,来淘些古玩字画,买些歌姬舞姬,大王便差人送信给我,说你不愿踏青,跑到西市来了。望我看着你几分,莫要……”说到这里,他看了一眼秦放,淡淡道,“胡作非为。”“歌姬舞姬?”秦琬眼前一亮,“我也去!”
  高盈就按裴熙非但没劝阻的意思,还十分自然地点了点头,登时坐不住了:“这,这……等等……”你不是奉代王之命来看着她,让她别胡作非为的么?怎么直接把她往教坊里带?那种地方也是未婚的小娘子……不,哪怕是已婚的娘子,也别踏入教坊的好啊!比起秦放,你才更加无法无天吧?
  秦琬对高盈眨眨眼睛,神色自如,还带着几分雀跃:“高姐姐也来么?隋三哥,你呢?阿兄一定会陪我去的,对吧?”
  “我——”我们就不能去古玩字画店么?
  高盈很想这样建议,又想到几年前裴熙轻易认出好几件被人奉为至宝的前朝甚至周朝真迹为赝品后,对持有者大加嘲讽,用轻松无比的态度细数诸多破绽的场景,冷汗便涔涔地从额头往脖颈淌。
  若她没记错的话,从那之后,为了不自取其辱,一旦裴熙进了那家古玩店,那家古玩店的至宝一定不会拿出来给他鉴赏——万一又是赝品,被他嘲讽一顿,掌柜丢不起这个人呐!
  “我……”高盈咬了咬牙,心一横,闭着眼睛说,“我也跟你们去!”
  罢了罢了,就当去见识见识世面,反正她十有八九要低嫁,这种无伤大雅的小事,夫家还敢说三道四不成?
  隋辕浑归浑,于女色一道上还真没多少经验,为何?就因他少年心性,当利公主怕他一片真心被女子利用了去,这方面对他严加管教,教坊可以去,回来后却一定要对当利公主回禀一声。
  逛窑子后还得对亲娘报备,脸皮再怎么厚的人也扛不住这一遭,隋辕尴尬的很,教坊自然去的少了。如今听裴熙提起,秦琬和高盈也要去,忍不住生出几分好奇之心,忙到:“我也去!”
  秦琬弯了弯眉眼,含笑对隋辕点了点头,方侧过脸来,对裴熙说:“我还记得你来彭泽的时候,那些美姬带着香风从船上走下来的样子,一晃三年过去了,咱们回到长安,她们却留在那儿了。为这事,阿耶和阿娘还很愧疚,说要补偿你更好更多的美姬呢!”
  裴熙倒是没将这事放在心上,很不以为然地说:“王府调教新人都忙不过来,我岂会在这时候再添一桩麻烦,又不是色中饿鬼,离了女人不能活?再说了,这些女人眼皮子浅,除了知情识趣便无甚可取之处,在我面前低眉顺眼,到了后院又是一副嘴脸,若是闹得乌烟瘴气,没得侮了往复清净。若非昨儿阿耶说我身边没个知冷疼热的人,我也不会想到这一茬。”此言一出,除了不住点头的隋辕外,秦放和高盈的神情都很怪异。
  若他们没理解错的话,裴熙之父裴礼这句话的意思,应当是让他寻个出身良家的女子服侍生活起居,或者从洛阳将结发妻子给接回来吧?歌姬舞姬算哪个名册上的人,敢对裴熙知冷疼热?
  “即使如此,我们待会一道回庄子上吧!”秦琬笑道,“我可不想看到你再翻自家的墙。”“你又何时看到我翻墙了?”
  “上次啊!”
  “亲眼所见?”
  “听你说的!!!”
  “我说你就相信?天真!”
  见着这两人说说笑笑,自然而然地走到前头去了,高盈还未曾说什么,直勾勾盯着二人背影的隋辕便用艳羡的口吻说:“他俩感情真好。”就差没勾肩搭背了。
  哎,若是他能与这两位兄长处的这样融洽,阿娘也不会担心了吧?
  裴熙速来言行无忌,带秦琬进教坊玩,挑选姿色好气质佳的女子买回去,甚至教导秦琬这么挑服侍的人,这种事他做起来一点压力都没有,甚至还对秦琬比较起男人女人服侍的不同来。若非身后杵着一个不自在又忍不住好奇的高盈,一个咋咋呼呼,“认真求救”的隋辕,还有一个无语问苍天的秦放,裴熙还想带着秦琬去比较糜烂的教坊内院看看,而非局限在贩卖奴婢的外院呢!
  几人在西市逛了一整天,城门快合上的时候,秦琬、裴熙、高盈和秦放才带着裴熙新买的十名美姬出了城,回到庄子上。秦琬自是撒娇弄痴,将自个儿去春风得意楼和教坊的事情对父母报备了一声,笑嘻嘻地挨了沈曼不轻不重的两下锤,秦恪刚拉下脸,见她活泼轻快的样子也没了脾气,摇了摇头就算揭过。
  次日一大早,秦琬才踏进书房的大门,就见裴熙负手立于窗边,不由笑道:“怎么?还在想盐税入价的事情?此法虽好,对朝廷来说,吃相却有些难看。与民争利不是什么好名声,更不是什么好事,若非朝廷财政实在吃紧,最好别用这个法子。”裴熙转过身来,微微挑眉:“你怎么就知道,朝廷的财政不吃紧了呢?”
  秦琬闻言,上上下下地打量了裴熙一眼,奇道:“瞧你的摸样,竟是打算见卫拓一面不曾?”
  “见识自然要见的,御下不严对旁人来说不算事,对他这种假到挑不出毛病的人来说,实在是一辈子都足以嘲笑的谈资。”裴熙淡淡道,“但我觉得,这事不是他府中透出来的,怕是江柏生了这么一个念头,偏生又卧病在床。西域免不得人心浮动,拿长官与他们探讨,还未定型的东西来卖诸王的一个好,尤其是魏王。若是如此,江柏管的也太宽,手伸得也太长了。”他这话说得平淡,倨傲态度却表露无疑。
  很显然,在裴熙的心中,理财一道上能胜过他,提出“盐税入价”政策的,唯有远在西域的江柏和简在帝心的卫拓两人,至于乐平?她是哪根蒜,需要裴大爷留心?
  魏王的大舅哥苏锐永宁节前一日才进的京,节日刚过完就去西域就任了,连个囫囵的人影都没见着,便从南方的封疆大吏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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