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戏子奋斗日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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戏子奋斗日常- 第13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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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三夫人引咎自责,觉得自己有疏忽大意之失,特意将主事的位置让给了世子夫人。

    无奈世子夫人心思都在小世孙身上,又推脱不得,就从自己身边派了两个管事妈妈来协助三夫人。

    说是协助,实则大家都知道这次是以世子夫人为主。

    这两个管事妈妈自然就是裴婶和薛妈妈了。有这两员老将出马,自然能将事情处理的妥妥当当。

    裴婶和薛妈妈临出来之前,秦明月就交代过了——

    一切不为利。

    裴婶子且不提,薛妈妈在秦明月身边呆久了,知道这位主子的心思和寻常妇人不大一样。别说许多贵妇了,甚至许多儿郎都不如她,当得上是女中巾帼,关键她还不显山显水,十分低调。

    有着这么一句话,接下来要办之事自然顺遂。

    不为利好啊,不为利就不会动了别人的饭碗,不动别人的饭碗,就不会有人跟你拼命。那些下人们也不傻,为何会跟着李氏,给鲁氏下绊子,不外乎鲁氏动了他们的饭碗。断人财路犹如挖人祖坟,何不你好我好大家好呢?吃谁给的饭不是吃,谁给下面那些人饭吃,她们自然奉谁为主。

    裴婶和薛妈妈接管以后,第一件做的事就是将鲁氏撤掉的人都放回了原来的位置。

    倒也不是全换了,只换回了一部分,鲁氏的人有的动了,有的没动。大体局面保持在双方之人各占一半,当然若是那种太贪、太混账却是一概不用的。

    鲁氏倒不是没有意见,可这娄子本就是她捅出来的,如今秦氏是在给她收拾烂摊子。若秦氏不出面,李氏借机发难,夺了她的管家权,她的人一个都不能留下,而如今还给她留了不少。

    所以说人的心真得很奇怪,明明秦明月动了鲁氏的人,她非但不恨,反而感激庆幸。而李氏的那些人见世子夫人再度复用她们,那叫一个感激涕零,不管出于何种心态,总之逢人就说世子夫人的好。

    王府终于恢复到一个相对平稳的局面,大家都因冬至宴的事有条不紊的忙碌着。

    *

    到了冬至这一日,王府大门全开,门前车马如龙,宾客如云而至。

    前院大摆筵宴,镇北王在虎踞堂招待一些重要的将领和辽东当地数得上号的豪族家主,而祁煊和祁曜祁栋则是被派去了他处陪宴。

    所谓陪宴,自然打着饮宴的幌子,行联络拉拢巩固势力之实。镇北王虽是辽东边线总兵官,掌对抗金人之事,可辽东这地界历来形势复杂,既有辽人,又有汉人,当地豪族林立。他即要对抗金人,光凭镇北王府一脉是远远不够的,还得整合辽东境内其他势力,所以一些场面上的事却是不能少的。

    进了这处宴厅,祁曜就扔下祁煊和祁栋,走入席间与人推杯交盏起来。

    军中出身的人都豪迈,也不管什么雅不雅的,酒兴上来了,扒了衣裳露膀子和人拼酒也不是什么罕见事,所以这种宴注定和京中的宴不同。场面极为嘈杂,到处都是嘻嘻哈哈的说话声,还有人行起酒令来。

    而祁曜此人,你看他一派风度,他倒也能和这些粗鲁的浑人打成一片,看得出很多武将都对他极为欣赏,连连有人上前来与他敬酒。

    祁曜走后,祁栋也没耽误,他虽不若祁曜风光,但认识的人不少,也是被一群人簇拥着。

    唯独祁煊,人一个都不认识,也并没有人与他引见,显得格外得尴尬。

    看似大家都在饮宴,实则自打这王府的三位公子进来后,所有人的目光都有意无意地观察着他们。主要对象还是放在祁煊和祁曜身上。

    只要金人不灭,如无意外镇北王一脉是会常年驻守辽东,他们很多人都是辽东当地传承几代人的武将世家,未来的镇北王是谁,在很大程度上都对他们的家族有一定的影响。

    这些年来,附庸祁曜之人不少,但大家的态度都挺暧昧,俱因祁曜身份不明。如今真正的世子回来了,王爷会如何选择,镇北王府未来的方向如何,很多人都在等。

    祁煊出现在冬至宴上是一个信号,可到底是信号,还是只做表面功夫,谁也不知。不然早就有人靠上来了,又哪会让祁煊一个人站着。

    众人嘴里说着话喝着酒,实则眼神都有意无意在往祁煊这边看。

    祁曜也看着这边,不过眼中却藏满了得意与恶意。

    他就是刻意的,刻意当众给祁煊难堪,刻意向大家展示谁才是镇北王真正的继承人。一个光有名头,人脉全无的世子,他如何去统帅辽东,如何接掌父王的位置。

    真正的厮杀从这一刻才开始,而这不过是祁煊要打的第一场仗。

    大家都看着这里,或是观望,或是等看笑话。哪知祁煊却丝毫不以为然的模样,也可能是自我缓解尴尬的处境,竟找了个空地坐在那里喝起酒来。

    这个宴厅中所坐的之人都是武将,武将俱都好酒,所以宴上的酒是最多。甚至为了让他们喝得爽快,每个桌子下都摆着酒坛。

    祁煊一身玄色金绣的华服,衬得他身形格外挺拔硕长,他单手执杯,谁也不看,一口一口地灌着酒,似乎心中郁郁。

    真是白瞎了这副好皮囊,虎父犬子,古人诚不欺人也。见到这一幕,许多人都心中暗忖道。

    之所以会有如此感叹,大抵是出于对长相的一种盲目认知,祁曜也就罢了,他长相偏似镇北王妃,可祁煊长相与气质却是像了镇北王八成。

    镇北王镇守辽东多年,无数次带领手下将士抵抗金人的攻打,在辽东人的心目中占据了极高的位置。这样一个长相肖似镇北王,还是王府的世子,却是一遭挫折就气馁的心性,着实让人感叹,也让人唏嘘。

    大家心思各异,心里却不免都往祁曜那边偏了一些,也不再去看那世子,因为这样一个人注定只能被二公子踩在脚下。

    作者有话要说:  此乃存稿箱发射,面面吃酒席去啦。

    群么一个,下雨还要出门的人伤不起。

 第113章

    ==第一百一十三章==

    就在这时,一阵动静引起了大家的注意。

    却是一个彪形大汉似乎喝醉了; 竟跑去了祁煊那一桌。

    那张桌子自打祁煊坐在那里后; 便再无人上前; 此人的靠近引来了很多目光。

    “咦,这李疯子想干啥……”隐隐似乎有人这么说,但旋即就被嘈杂声隐去了。

    李鹄醉醺醺的; 衣襟半敞,露出肌肉虬结的胸膛,手里拎着个酒坛子; 刚走到桌前,就砰地一声将酒坛子掼在桌上。

    “来来来; 喝酒!看你长相挺男人; 怎么喝起酒来跟个婆娘似的,是个男人就该大碗喝酒大口吃肉……”

    一见这场景; 大家俱是失笑。

    这李鹄绰号‘李疯子’; 之所以会有这个绰号,因为他即是酒疯子; 又是武疯子。此人曾经在宁远一战不听将帅号令,单人单骑冲入金人骑兵之中; 杀了几个来回共计斩杀六十五人后全身而退。

    一战成名,自此就被戴上‘疯子’这个绰号。

    而此人的酒品也极为不好; 但凡喝酒必醉,醉了还要找人喝。关键此人酒量惊人,你明明看他醉了; 他却喝再多都是这样。你不跟他喝,他对你纠缠不休,一言不合就大打出手,喝得高兴了要打,喝得不高兴了也要打。

    因为这,他明明是个将才,却时至至今只是个游击,俱是因为他这酒品给拖后腿了。

    这次世子被他缠上,恐怕要出丑了。

    看到这一幕的人俱是心中唏嘘,却没有一个想要上前制止的意思。

    早说了,这镇北王世子的位置可不是一般人能坐的,军中之人素来尚武,他们崇尚的从不是道理,而是武力,是强者。

    为何祁曜这么多年还没能得到这些人真正的拥护,不外乎因为祁曜不够强,没有强到让所有人服他。

    不过他不是世子,众人对他相对宽容些。可祁煊不一样,他身为世子,日后说不定会坐上镇北王的位置,他能担得起这个王吗?

    所有人都在这么疑惑着,也许镇北王也是如此想,才会一直没有任何表示。

    远处,祁煊一脸笑吟吟地看着这边,就好像在场许多人那样。不过他眼中除了笑意,还有一丝恶意。

    看你这次如何下台,我的好大哥。

    祁煊看着眼前这名醉醺醺的大汉,眼神幽暗。

    李疯子恍若不觉,催促道:“怎么?找你喝酒不愿,你这是看不起老子?”他声如洪钟,满口酒气直朝祁煊喷了过去。

    祁煊没有说话,从桌下起过一坛酒搁在桌上,眼睛依旧看着李疯子,手却是一拍酒坛口处的泥封就碎了。

    力道不轻不重,若是太轻拍不碎,若是太重泥会掉落在酒中。这轻描淡写的一拍,一看就是经常喝酒之人,且酒量不差的人。

    李疯子眼睛一亮,更是兴奋,举起手中的酒坛:“来,我敬你!”说着,他如鲸吞海也似的灌起酒来。

    祁煊拂开酒坛上的碎泥块子,随后跟上。

    因为灌的太猛,酒水顺着他嘴角蜿蜒而下,打湿了他胸前的衣裳。顿时少了几分居高临下的尊贵,而多了几分粗犷的豪迈。

    见此,李疯子大呼一声‘爽快’,待手中酒喝完,又从桌下拽出两坛来。

    就这么你一坛我一坛,两人连着喝了三坛,都没有示弱的迹象,旁边围的人越来越多,甚至有人在一旁起哄。

    “李疯子,我看你小子这次碰到对手了!”

    李疯子笑骂:“滚!找你们喝酒个个装鳖头三,别扫了老子酒兴。”

    就在这时,祁煊已经又喝完一坛酒,他从桌下拎起酒搁在李疯子面前,示威之意明显。

    李疯子二话不说就拎起对着嘴灌起来。

    随着桌上的酒坛子越来越多,两人已经不知道喝下多少了。

    李疯子早先就没少喝,这会儿又连着灌了这么多酒,黝黑的脸一片赤红,气喘吁吁,他停下喘了口气,抹了下嘴角:“你小子酒量不错。”

    “我看你酒量也不差。”

    李疯子哈哈大笑起来,突然一把将手中的空坛子掼在地上,道:“酒量这一关你过了,就不知接下来这一关你能不能过。”

    说话之间,他毫无预兆地就挥拳而上,祁煊虽没料到此人会突然发作,但在拳头挥上来的一瞬间挡下了。

    挡下的同时,他一脚将身下的椅子踢飞,李疯子铁拳疾出,一拳接一拳,不过是眨眼之间,已经打出来十多拳。

    此人的铁拳又重又猛,隐隐有破风之声,祁煊还是第一次碰到这种完全走刚猛路线的劲敌,也是仓促接招,虽没被此人击中,却是逼得连连后退撞在了后面一张桌子上。

    哗啦又是一声响,桌子倒了,桌下的酒坛也是摔得粉碎。祁煊站在一地狼藉之中,勉强稳住自己,模样十分狼狈。

    隐隐有嘘声,李疯子却是状似癫狂,挥拳欺身而上:“再来。”

    祁煊面上闪过一丝狞色,二话没说就迎了上去。

    ……

    虎踞堂正殿之中,镇北王高居于蟠龙金座上,其下左右各是一列又一列的长条案桌。

    不同于他处,这里坐着的都是辽东境内首屈一指的人物。或是某豪族家主,或是重要将领,军衔在副将以下,俱都没资格坐在此处。

    场中有貌美舞伶轻歌曼舞,丝竹管弦之声不绝于耳。满座宾客俱是把酒言欢,却又将音量压到一个适度的范围之内,手捧各式美酒佳肴的丫鬟垂首在席间来回进退,一派富贵奢靡的景象。

    镇北王刚受下一名将领的敬酒,正打算将酒盏搁下,德叔突然走了过来。

    他凑到跟前,压低了嗓音道:“王爷,世子在那边和李疯子打起来了。”

    镇北王的脸上看不出什么表情,“老二动的手脚?”

    德叔点点头,没有说话。

    “找人看着,人不死就成。”

    德叔脸上露出一抹奇怪的表情,犹豫道:“世子没输,李疯子输了。”

    镇北王抬眼看了过来,德叔点点头,他先是静默,旋即笑了起来,先是无声的笑,笑着笑着笑出了声。

    下面一众人面面相觑,王爷这是怎么了。

    德叔又道:“世子把二公子打了。”

    这下镇北王笑不出来了,而是变得脸色铁青。

    ……

    祁煊赢得有些惨烈,脸青了几块,嘴角也淌了血,身上不知挨了多少拳,浑身都是疼的。

    哪怕他天资再高,日日不辍,到底不如李疯子常年战场厮杀,能赢不过是因为他在硬撑。

    心里怒火滔天,他哪里吃过这种亏,寻常身边有护卫,能让他动手的次数极少。若不是在福建为了服众,他日日领着水师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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