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戏子奋斗日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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戏子奋斗日常- 第10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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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总好过出了这么一档子事。

    可即使明白又怎样,谁能想到世事如此无常,也是事情没有发生在自己身上,总会有一种侥幸心,总是没有把事情想得那么严重罢了。如今既然出了秦海生的事,秦凤楼怎么还能眼睁睁看着妹妹再步入小弟的后尘。

    “孩子长成这样,也不知是福是祸……”

    当年秦海生和秦明月出生之时,所有人都很高兴,连连道龙凤胎乃是大福气,只有秦默然抚着两个孩子的脸这么低叹一句。秦凤楼那时候还小,还不明白这话的意思,此时想来他终于明白他爹当初还在的时候,为什么会这么慎重其事,为什么会做那么多在当时他来看有些无用功的事情。

    不是他爹太小心翼翼,是他这个做大哥的蠢,蠢到了头!连弟弟妹妹都护不住!

    “小妹,哥这便去跟李老板说,不让你出去抛头露面,这房子还有这惠丰园咱们不呆了。”

    秦凤楼就要往外面走,却被秦明月从身后一把拉住。

    “大哥——”

    “小妹,你别拦大哥,我知道你是为大伙儿着想。当年海生也是这样的,却出了这样的事,若是你再出事,大哥我、我还有什么脸去面对爹,有脸当你们的大哥……”说着,两行晶莹剔透的泪珠顺着秦凤楼苍白而消瘦的脸颊流了下来。

    这是惊惧交加的眼泪,也是憋屈无奈的泪水。

    打从出事后,秦凤楼就一直勉力支撑,可事实证明他的身份太低微了,力量也太薄弱。他白生了个男儿之身,却什么事也做不了。他焦虑、压抑、担忧、忐忑,连着多日,他夜不能寐,不是睡不着,就是被屡屡噩梦惊醒。连着多日下来,他早就坚持不住了,直到此时李老板派人传来这样一句话,他脑海里那根弦终于绷断了。

    他的手很抖,抓着秦明月的臂膀,安抚地、沉重地拍了拍,“小妹你听话。”说着,他就扭头要出去。

    秦明月并没有松开拉住他的手,她死死拽着秦凤楼,用尽所有力气将他往里屋拉。秦凤楼怕扯伤妹妹,只能依了她进了屋。

    门被关上了,秦明月眼神沉静地看着自己大哥:“大哥,你信我吗?”

    秦凤楼没有说话,可眼神还是充满了悲痛。

    “我不会出事的,至少目前不会出事。”见秦凤楼想说什么,秦明月急急又道:“难道到现在你还没看出来吗?他们留我们下来不是为了其他,不过是安抚。我不知道他们到底想做什么,我只知道他们需要一个‘秦海生’。只要我一天还是‘秦海生’,只要二哥一天没回来,我就不会出事。”

    “小妹……”

    “难道大哥不想把二哥找回来?难道大哥忘了二哥为什么会被人带走?咱们若是走了,就失去唯一能打听到二哥消息的地方。你忍心让二哥一个人受苦,你忍心任他受苦,却没人可以救他?咱们身份是贱,可我不信没有办法能救他回来。”

    秦明月边说边流着眼泪,她也不知道自己为何如此激动,可是她的心她的人,都在颤抖。也许是对不堪命运的呐喊,也许自打她穿了过来,她就成了秦明月,挣不开,也逃不掉。

    “……同样都是戏子,为什么李老板能凌驾在咱们的头上?因为他有势,咱们没有,咱们没钱没势,只能仰仗别人赏脸给口饭吃。可既然他能从一个戏子,走到今时今日这种地步,为什么咱们不能?不就是贵人吗?有多么了不起,这世上有贵人,但还有比贵人更贵的人,等咱们走到比李老板更高的的位置,他还能这么随意摆布咱们?到时候咱们所有的疑问都能得到解答,甚至说不定二哥也能回来。”

 第95章 (捉虫)

    ==第九十五章==

    祁煊带着秦明月、四喜裴叔及十多名护卫,一路从运河坐船南下,先是到了浙江,却并未去福建;而是绕道去了广东。

    船越是往南行,天气越是炎热;本来在京中正是大雪纷飞之时,在这里却是只着夏衫就可。

    广州作为大昌对外最大一个岸口之一;广州市舶司设在此处,早先也是十分繁荣的。不过近多年由于海禁等诸多原因;显得十分萧条。即是如此;走在大街上,所见行人俱是衣着光鲜,可以想见这里的老百姓生活十分富裕。

    “这里十人九商,剩下的那个即是不是商人;也与之能扯上些关系。您看咱们这儿白日里不甚热闹,街上行人少;等晚上出来再来看就知道了。”一个身量不高;留着两撇八字胡的牙侩,笑得很是暧昧说道。

    他一口大龅牙,门牙却是缺了一颗,嵌了颗金牙,一笑就金光闪闪。

    所以此人的诨名也叫苏金牙。

    这番来到广州,祁煊一众人进行了一番乔装。祁煊化名齐宣,自称是从四川来的商人,秦明月则成了秦氏,乃是他的正房太太,至于四喜他们就是下人和家中带来的护院了。

    而这叫苏金牙的牙侩是从牙行里找来的,所谓的牙侩可不仅仅只是买卖房屋田产人口,各行各业中他们也有所涉足。像广州此地,因为来往的行商多,所以这些牙侩们也起着在之间互相搭桥的作用在。

    祁煊他们到了后,就到牙行里找了牙侩,借口是朋友介绍,慕名而来。

    至于是慕什么名而来,自然是心领神会,当地人都了解。

    不过这苏金牙也是个老狐狸,看似话没少说,却连绕了祁煊等人三日,都不切入正题。而祁煊也就任他绕,一副‘爷一点都不急’的模样,每日都是带着秦明月和一众下人跟着苏金牙在广州城里熟悉情况。

    既然是为做生意而来,肯定少不了去各大商行商铺逛逛。广州这地方地处沿海,京城里的有的东西这里有,京城里没有的东西,这里也有。

    至于没有的,俱都是些从西洋来的玩意,什么琉璃镜,大座钟,宝石、香料、怀表、象牙、西洋的花露水等等,又稀奇又罕见,就算其他地处有,也是所需不菲。

    也幸好祁煊出身皇族,这些对其他人来说十分罕见的东西,与他来说也没甚好稀奇的。不过这些在京城供不应求,要价不菲的东西,在这里却是十分便宜。这便宜自然是相对京城而言,为此祁煊屡屡一掷千金,买下许多稀奇玩意。

    而苏金牙却是暗笑在心,笑话这人是个土包子,明明买一样的东西的银子可以买十多样,他却花了买十样东西的价钱买一样。

    不过对此,苏金牙也是乐见其成的,他既然作为牙侩,与当地一些商行商铺里的人都认识,带着豪商前来撒金,自然有他一份酬劳。

    用苏金牙挂在嘴边上的一句话,蚊子腿儿它也是肉啊。

    就这么连着打了多日太极,今日苏金牙终于露了些许口风。

    祁煊自然正中下怀,面上却装作一脸不屑的样子:“爷可没看出你说的这些!”

    今日的祁煊穿得格外的富贵,一身明晃晃金线满绣的杭绸夏袍,腰上戴着玉带,头上插着金簪。簪子上嵌的那玉,水头极旺,一看就是上等的美玉,却嵌在这根俗气的簪子上,让人真觉得是暴殄天物。

    不仅如此,他拿着那把金扇子的手,十根手指头有五根上面都带着宝石戒指,大拇指上还带着偌大一玉扳指,那扇子一摇起来,映射着太阳光,那叫一色彩斑斓,简直能晃瞎人眼。

    他身边的秦明月,倒是打扮的清爽多了。一身青莲色对襟夏衫,下着鸭蛋青色十二幅罗裙,梳着堕髻,身上所带的头面首饰一应都是最上等的翡翠。

    那翡翠色泽绿油油的,浓、阳、正、和,一看就知道是翡翠中最上等的祖母绿。看似不显山不露水,但只要懂些行情的人就知道,光这一套头面不说价值连城,也是极为罕见之物。

    翡翠乃是易碎物,像这样的做工雕工都是极品的,就应该放在家中供起来,藏起来,当做传家宝来传承。

    这么□□裸的戴出来,苏金牙都为之胆颤。

    生怕这姑奶奶动作大了,头上的簪子掉下一根来,那不是毁了这好物。要知道这种成色的头面首饰,一两件并不稀罕,稀罕得是一整套,且都是同等色泽质地的,一看就是一块儿翡翠中挖出来的。

    所以说好东西终究是好东西,是那些靠新奇博眼球的西洋玩意不能比的。西洋玩意在祁煊等人眼里是好物,可这些东西讲究的就是少见。而秦明月这一套头面首饰也少见,但在见多了西洋玩意的苏金牙眼里,这才是好物,顶顶的好物。

    所以今儿出来了大半日,他眼珠子总是在秦明月身上打转着。

    不对,正确的说是在她头上手上脖子上转悠。

    秦明月眨了眨眼,佯装一副十分不耐的样子,拉着祁煊的袖子娇嗔道:“爷,快走吧,咱不逛了。这穷酸地方又热又闷,蚊虫也多,日头也毒,瞧瞧妾身这两日手都晒黑了。”她一面说,一面伸手纤纤玉手来,白皙细嫩的皮肤衬着那绿得正到好处的镯子,真是镯子美,手也美。

    苏金牙心中感叹着,还来不及反应,就听这齐太太又道:“那王仁就是骗你的,什么这里藏着金山银山,明摆着就是忽悠人。咱们金山银山没看到,倒是花了不少银子,小心回去娘又骂妾身,说妾身不拦着你些。”

    祁煊一脸不跟妇道人家见识的宽容,又带着显而易见的宠溺:“娘骂你作甚,有事你往爷身上推就是。难得来了这地方,不见识够就走岂不是白来一趟。好了,娇娇,你就别生气了,你说咱们刚成亲不久,爷好不容易找到借口带你出来游玩一趟,这么着就回去了,以后再出门可是不易。”

    秦明月嘟着小嘴儿,满脸都是恼:“什么带妾身出来游玩,还不是为着你那些破生意,你说咱们家银子够多了,几辈子都花不完,何必跑来找这番罪受。”

    “银子哪有嫌多的。再说了……”

    不待他说完,秦明月就道:“缺银子我就回去求爹爹,大不了让他帮你多弄些盐引子就是,何必……”她似乎意识到自己说漏了嘴,忍不住看了大金牙一眼,又小声道:“反正我是没看出来这里有什么好的!”

    祁煊安抚了她几句,才对一旁若有所思的苏金牙道:“瞧瞧,连内人都知道你们这地方没什么好东西了。老实说了吧,你也别跟爷打什么太极,这几日爷是脸给你了,面子也给你了,至于这生意能做就做,不能做老子可就走了,没得跟你在这儿白耽误时间。”

    这话说得太直接了当,苏金牙心里就是一突。

    不过他也没当即撂脸子走人,而是好言好语地和祁煊解释了起来。

    “齐爷,您也说了,您是朋友介绍过来的。既然是朋友介绍过来的,多少应该知道些咱们这儿的规矩。实在是不得不谨慎,您可千万见谅。”经过这几日的试探,苏金牙也算看出来了,这人就是一想来赚银子的土包子。

    而经过方才闹得这一出,苏金牙又多知道一个消息,那就是这姓齐的是盐商。自古四川出盐,盐商自然也多。这些个盐商个个家财万贯,富得流油,就是没啥底蕴。

    瞧瞧眼前这一对不就是,这姓齐的有钱,而他这位太太大抵是哪户的官家小姐,不然这盐引子能求求老丈人就能弄来的。

    不过这些和苏金牙可没什么关系,他只需要知道这姓齐的是真心来做生意的,且兜里银子不少,一旦这生意做成,肯定能让自己赚不少银子。

    也因此他这番话说得格外有诚意。

    祁煊不屑一哼,似乎在说苏金牙小题大做。

    能做牙侩的脸皮都厚,所以苏金牙毫不以为忤,笑着又道:“今儿晚上小的来找齐爷您,是时候带您去地处瞧瞧。”

    祁煊不置可否,再加上这会儿正是中午,一行人便找了家酒楼用饭,待饭饱酒足之后,便回客栈了。

    等到了夜色降临的时候,苏金牙如约而至。

    之前祁煊就和秦明月商量好了,这一趟她不能跟去,他带着手下几个去就好。

    秦明月虽内心担忧,到底知道祁煊的武功底子,再加上还有那几个以一当十的府卫,到底不算太担忧。

    客栈的后门处停着两辆马车。

    马车是苏金牙带来的,车夫也是苏金牙的人。

    祁煊早就有所意料,倒是不太意外。

    他与苏金牙同坐一车,裴叔和和陶成几个坐着另外一辆。之前就说好了,碍于规矩在,祁煊只能带四个人同去,自然是选了手下功夫最好的。

    两辆马车悄无声息地往前跑去,就如同苏金牙说得那样,广州城的夜特别热闹。到处灯火通明,行人如织,真不知这些人是从哪儿来的。

    一路出了广州城,马车继续前行。

    看得出这些人都是老把式,马车上面挂着两盏‘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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