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不是说,你们的功法能静息吗?”郑十八记得武侠小说里有龟息之说。
“想学吗?”厄围依然闭目养神。
“有点好奇而已。”郑十八说。“不就是减低消耗吗,如果没有你,我早就冲杀出去了。”
“为了我?”厄围听这小男人说这话,心中又是一动。
“我的家中无人,又离这里不知几万几千里,大打出手也连累不到什么人;你就不同了。”的确,没有国家和民族归属的郑十八,突然有了一种放任的感觉。不必背负太大的约束,就好象战国时候的游侠,快意恩仇,自由驰骋。这种感觉一阵阵涌上心头,为即将到来的争斗鼓起了澎湃的战意。身边的厄围好像感受到了这种战意,睁开眼,轻声抚慰道:“也许是在明天。如果他们能挨的话。”
窗外传来衣甲和橐橐的靴声。还有卫兵一阵慌乱的致理声。没有回应,那队人直接来到门前。魔法锁没有警鸣。
看来他们是熬不住了。
厄围早已经打开了弓囊,悄悄隐进了墙角,渐渐和那黑暗溶为一体。
门砰的被打开了。最先走进来的是可莫。只见那英俊的脸庞,被手部传来的奇痒弄的一片狼藉;后面的市政大人却保持着部分从容,但那眉眼之间也多了几分狼狈。留在外面的人中,当然还有昨晚接触到过石刻种子的所有人,他们的惨状有过之而无不及。
可莫刚下到石室,本来想大发雷霆,但突然感觉到有点不对。就当他还没意识到不对在哪里的时候,一个奇形的武器,带着呼啸的风声横扫了过来。
太快了。可莫来不及拔剑,只好后退。可身后的那笨蛋竟然阻了自己一下,可莫大剑士只好把带鞘的剑竖起挡了一下。就听一声金铁交鸣,狭小的石室里几乎全是回荡的波动。可莫被砸的身子一挪,几乎贴到石壁上。而郑十八则借劲把狼腿骨在空中滑了个弧,当头砸下。
逃命的一击,那是自然要倾尽全力,因为郑十八知道面对大剑士,自己的机会可能不多。
果然,可莫在这空间拔出了剑,如果不是惊于这小矮人的力量还在意料之外,可莫的剑可能就已经在郑十八不脖子上了。
就是这种小心,葬送了可莫。他举剑再次迎向了狼腿骨。
一道尖弧形的寒芒,无声无息的又迅猛无比的袭到。可莫马上意识到,这就是自己那不对的感觉:石室里只剩下了一个人。是跑了还是市政那老鬼私自有行动?当他在郑十八全力的两次进攻之下明白是隐身了,那寒芒已经近到了身前。
无论向哪个方向躲不是有石壁就是有狼腿骨,百忙之中,可莫身上猛的散发出一层黄中带青的光,是斗气。斗气是人类从兽人那里学来的,因为魔法资源日益枯竭,人类又不能修炼出晶核,所以想把斗气修炼到这个地步也是非常不容易的。整观全帝国,可莫也屈指可数。
但显然,他现出斗气的时机晚了那么一点。或许应该怪那赖白毛的痒太霸道了些。就见那寒芒波的一声突破了还未完成的斗气保护,削在可莫握剑的小臂上。因为没有着甲,所以伤害也就更加的厉害:轻响之中,衣片拌着血肉纷飞,中招处露出了森森的臂骨。郑十八那一记重砸刚好到来,可莫就感觉自己的右臂在经受了裂肉之痛后,一声脆响,断折的臂骨竟然从那开裂处探头探脑。可莫已经失去了战斗力。
本着打蛇就打死的原则,郑十八马上在他的腿上补了一下,也是听到了一声脆响。可莫到底是个人物,两处骨头断裂,竟然没有惨呼——他已经晕了过去;或许对于他来说,这是一个解决奇痒的有效途径。
而这一切都是在电光火石之间发生的,市政大人从阻碍了可莫的退势,到可莫的腿被砸断,也只是刚刚退出到门口,还没有登上两级台阶。厄围已经用匕首逼住了他。连日的饥饿更加剧了运弓之后短暂的虚弱,但现在是逃命的紧急关头,已经顾不上那么多了。
外面的士兵很是训练有素,一见这阵势马上把石室围了起来,一根根矛枪直指着厄围。
市政大人虽然是个文职,但毕竟历经风雨,虽然利刃加项,脸色却并没有太大的变化,更没有屁滚尿流之类的惨状。相反,他道还算平静的指挥士兵不要乱来,并且和厄围谈条件。厄围只在他耳边说:“我们只想离开。”
随着厄围逼着市政大人的离开,包围圈也移动着,这样就把郑十八留在了石室里。
暮恩已经西斜,高大的石墙投下了长长的影子。厄围把市政大人拖到阴影处,猛地在他脖子上砍了一掌,他就悄无声息的委顿于地。等士兵们发觉不对,乱纷纷的围上来,已经没了厄围的踪影。
第17章033你放屁
城外。天已经亮了,厄围只好藏身在一棵大树上。
“难道郑十八没有逃出来?”厄围不知想了多少遍。如果被捉住了,那还是好的。不妙的是,以他的脾气,他很可能在市政厅闹一番,如果不这样他会觉得对不起他们的。
早晨远远看到城门的盘查严了几倍,并且只许进,不许出。厄围就愈加担心了。
其实,郑十八已经离开了市政厅。只不过他悄悄潜进了市政大人的府邸,听到了几句话。
“早知道那土财主推荐的人这么麻烦,不如一刀杀了。还说什么意外的发现,给我提供一个升迁的捷径。这简直就是找死的捷径!”
本来郑十八还打算搞他个天翻地覆,但一听知道是那个胖子在捣鬼,于是放弃了。
如何尽快的混出城去与厄围会合,成了当务之急。也不知道这个世界是否有画影图形这一套,大白天如果暴露了,恐怕自己难以从千军万马之中脱身。
眼看挨家搜查的士兵就要到自己附近了。郑十八无处躲藏,急忙把狼腿骨用衣服包了,挤进了胡同口的人堆。
以郑十八的力量和体形,费了好大劲才挤到中心。原来是一群斗虫子的。在一个小盆里,有两只叫矶囚的小虫,已经拼斗的遍体鳞伤,但在各自主人的诱导下,扔在作殊死的搏斗。旁边的看客也齐声呐喊。
“这里也有斗蛐蛐的活。”郑十八正想着,盘查的士兵已经到了近前。在矛枪的威逼下,看客才勉强闪出了个空当,偏巧就在郑十八的身旁。郑十八已经握住了狼腿骨,随时准备出手。
一个十人长挤了进来,可注意力全集中在了那矶囚虫上。看客们马上又围了个结实。
十人长与众人一起呼喝,一起兴奋,一起唾骂,直到随行的士兵催促,对旁边的主人说:“我下五个金币赌你赢,记得把钱给我送去。”说罢才恋恋不舍的走了。
“什么东西!”等那队士兵走远了,主人才说。“说是参赌,可总是下注不掏钱,输了没事,赢了拿钱,真是没有……”
“算啦算啦,又不是一两次。五个金币那是他一年的薪金,他输了拿什么去红房里耍。”
随着盘查的过去,聚集的看客越来越多,情绪越来越高涨。
郑十八心生一记,好使与否先试试。他掏出一枚铜币,装作下注的样子一掷,那陶盆应声碎裂,众人谁也没留意。没了约束的两个小虫子,仿佛福至心灵,马上分头逃窜。
“我这可是十六个金币买来的!”
“我这是拆了两座房子才捉住的!!”
两位主人分开众人,寻着矶囚虫的叫声追踪。可大白天车水马龙的,矶囚虫的叫声显得很弱,看客们都秉住了呼吸,分成了两队去追踪。
郑十八所在的那队,在他有意的引导下,向城门移去。问用什么方法,自然是精神诱导法:嘴里学几声矶囚虫叫,在众人的脚步声中也有几分像;说是在前面,自然比找不到丝毫的目标更能让人相信。毕竟那是很值钱的虫子,谁找到了,自然也要有些许好处,自然比到田间劳作来的舒适。
随着队伍的行进,不断有人加入进来,用浩浩荡荡也不为过。所到之处,只要是能移动的东西,肯定被从这个角落丢到街上,又从街上被踢到胡同里;所有能进去的院落都被翻的鸡飞狗跳;所有能拆的都被肢解。这一股狂流席卷了一条街,浩浩荡荡的来到城门口。
卫兵当然阻止了他们,但一听说是在找矶囚虫,马上有几个卫兵流露出兴奋的表情。
“听可莫大剑士的随从说,王都里一只上好的矶囚虫,能卖到几十个金币呢!”
逃亡的矶囚虫的主人焦急的看着城外:“我那个方头刀客,已经十八战全胜了,说不定比那虫子还值钱。”一个金币,相当于一个普通市民半年的收入,几十个金币是相当可观的一笔钱。
卫兵的头是一个百人长,听那主人的话说:“你确定那虫子出城了?”
“千真万确,我对它的声音已经比我女人的叫声都熟了。”
“那替你追到了,有什么好处?”百人长低声问。
主人开始后悔唱名了那虫的价值。简短的交涉之后,酬金谈妥。一行人和百人长的代表迅速向城外扑去。
混出城外的郑十八暗笑:这轰轰烈烈的大军,和原界的某种疯狂的现象很相似。但确切说是哪种,就不管了。再见了,尔多城。对不住了,可莫大剑士。
郑十八来到城外的一棵大树下。因为刚到这里,没有太多的标志可选。所以在和厄围商量会合地点时,来时的路上最后一棵树就成了首选。
最可气的是,厄围从树上跳下来是,怀里又多了那小猪。这东西真的不枉厄围说它。
夜幕来临,郑十八和厄围悄悄的上路了。当然少不了那猪。他们商定:“那胖子地主,一定是发现了我们些什么,所以才耍手段把我们诓到市政厅。拿我们当发财的筹码,一定要惩罚一下才解气。”
为了避免被发现,他们是晓宿夜行,这速度就明显比来时差了许多。好在厄围在这天夜里,偷偷的买了农家的一匹马——就是在主人熟睡的时候,留下足够的钱,牵了马就走的那种。
可惜这马虽然让骑,但没有鞍子,只好由厄围抱了郑十八,郑十八再抱那猪,一路依离歪斜的前行。或故意或有心,郑十八和小猪从马上摔下来不知多少次,自然吃亏的是那猪。虽然厄围知道十八是在折腾小猪,但正合心意,所以只要不重,就一笑了之。
乌托就要出来了。
厄围找了一个可以藏身的小树林。连日的囚禁和奔波,身上早就痒的难受。幸运的是,竟然在林子深处有一个泉眼。不过水量实在太小了,只是在一个陡坡的一块石头下渗出,在下面形成了一个不大的水洼。因为水量小,气候干热,所以并没有形成溪流就消失了。
不过好过没有。厄围等郑十八和小猪都睡着了,偷偷来到水洼处洗澡。
下面,是一个被无数人写了n遍的老套情节,即使每个男人都希望有这种艳遇,但他们却不希望总能在小说中看到这种情节。但改写的还得写。
夏日的清晨,尤其是在树林里,泉水的温度是很凉的,但能洗去连日的疲惫,厄围仍感到十分的惬意。“如果是温泉,在里面泡着睡一觉该多好。”
就这样想着,厄围竟然蜷着身子,在泉水下假寐……
一缕乌托的光,被枝叶弄的花花的照在厄围的身上。不知是那暖意打扰了梦境,还是梦境突然有了变故,厄围身子一震猛的醒来。发现自己依然**着身子,于是顾不上收拾那梦,赶紧取了身干净衣服穿上。
回到藏身的地方,郑十八还在睡。厄围不放心的捅了捅郑十八,见他动也没动,心中觉得不妙,脸上马上绯红一片。但无凭无据,又不好发难。难道破口就问:“刚才你偷看我洗澡了吗?”一个十六七的女孩子怎么出口,尤其在那石室里,他曾经说自己是个女人,想起来就有种悸动在心头,扰的久久难以平静。
这时,小猪在咬着厄围的裤管向一边拉,好像有秘密的话要说。厄围随着小猪来到一棵大树的后面,小猪非常小人的说:“我告诉你件事,你可得保密。“
厄围看了看它,点点头。
“你还得保护我。”小猪继续弄气氛。
“你还说不说?我要去睡了。”厄围装作不耐烦,可她心里似乎意识到它要说什么,一时间那种悸动怦然占据了整个心扉,不知是怒还是喜。
小猪在厄围的耳边嘀咕了几句话,小的连自己都没听清。最后郑十八厄围的严令之下才放大了些声音说:“昨晚,郑十八,偷偷的看你洗澡来着!”
厄围的脸早已经比红龙鱼的鳞片还要红。她一把揪住小猪的耳朵:“他,真的偷看了?”
“我,我亲眼看见的!”小猪挣扎着说
“你放屁!”郑十八不知什么时候已经转了过来,情急之下,用纯粹的汉语说了句经典的国骂。
这不但让厄围和小猪吃了一吓,那国骂也让他们费解。
“我根本,根本……”郑十八不知该怎么自圆自说。
“你难道敢说没有?”小猪躲到了厄围的身后说。可刚说完,就听卟的一声,小猪放了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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