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没想到那萧家娘子居然会是这般的人!
那萧老板也是,好好的男儿不正正经经地成亲,跟一个女子私奔出来,成何体统?还说是孤儿没有家人,怕是离了家便不认吧!
我看是!
“嘭——”
萧惟直接把蒸包子的蒸笼给摔了,脸色铁青的厉害,不用说也知道外边的谣言是谁在背后搞的鬼!
“等了这般久终于出手了。”长生倒是悠哉悠哉的,没把这事当回事,“我还想着会是什么狠招呢,原本也是谣言这一招。”
萧惟看着她,见她没生气,脸色稍稍缓和了一些。
“别气了。”长生笑道,“气坏的是自己。”
“我不会轻饶了他们!”
长生笑道:“原本便是这样做的。”
“嫁衣回来,我们便成亲!”
长生伤口上撒盐,“早就让你不要做什么嫁衣了,买现成的多好啊,现在好了,一堆麻烦出来了。”
“对不起”
“跟你说笑了,你还真的听进去了啊?”长生失笑,“你要是真的给我随随便便买一套甚至还可能是别人穿过的嫁衣,那就真的对不起我了!”
“长生。”萧惟搂着她腻歪着。
长生不给他腻,“松手,热着呢,浑身臭汗的!”是不是不该在这时候成亲啊?动一下便浑身都是汗
“等嫁衣做好了,我们便成亲。”萧惟没松手,蹭着她的肩窝。
长生推不开他,只得认命了,“好。”
“既然传开了,不如我们便正正经经办一场。”萧惟抬头看着她,“我看以后谁还敢拿”
“你傻了你!”长生打断了他的话,“这样一来岂不就是不打自招了?人家还不在背后偷笑?”
“说补办不就成了?”
“可止不住有人故意曲解。”长生道,“再说了我也不喜欢闹腾的,什么正正经经?我们这般便不正经了?到时候我们让刘省来给我们当证婚人,然后让他在衙门中记档,白纸黑字的,谁还敢说我们不是夫妻?”
萧惟脸僵了,他居然居然把这般重要的一事给忘了,便是拜了天地可若是不到衙门哪里记档的话,也不能算是真正的夫妻!
“怎么?这主意不好?”
“好!当然好!”萧惟压下了后怕,差点把这般重要的环节给忘了,“好,就按照你所说的!”他亦不喜人多。
长生笑了,比夏日的太阳还要灿烂。
不过也不知道是好事多磨,还是老天爷就是见不得有情人终成眷属,嫁衣回来了,也正好有个极好的日子了,连刘省也诚惶诚恐地答应了来当主婚人,整个屋子都挂满了喜庆的红绸喜字,就等着明天吉时拜堂成婚了。
可就在这一日,有人来棒打鸳鸯了,死也不让他们如愿。
“你试试看?你要是敢就这样成亲的话我就杀了这臭小子!”
“你敢!”
“我有什么不敢?你连私奔的事情都做得出来了我还有什么不敢?”
这
难道萧家娘子还是长生公主的时候惹来的什么风流债?
“秦长生,你到底有没有一点廉耻之心!”
满屋子的喜庆大红,刺的他眼睛疼,更气的他心肝脾肺全身都疼,秦阳气疯了,他就知道父皇没把她接回宫绝对不是要让她去行宫养伤,可没想到她居然敢跟人私奔跑来这里兴风作浪!
私奔?!
还要拜堂成亲?!
他还真敢做的出来!
就算她做了大逆不道的事情父皇都原谅她了,她居然还做出这样不知廉耻的事情,她到底有没有良心!
原来不是萧家娘子惹的什么风流债,而是衡王殿下来了,好不容易摆脱皇帝陛下奴役的衡王殿下带着王妃回娘家常州省亲,这茶还没喝一口了,皇帝陛下的密旨便到了,他只得火急火燎地赶来这里!
他就知道她不会那般容易便死的,就知道她不会安安分分地昏迷,可怎么也没想到他跑出来不是因为还跟父皇怄气,更不是做正事,而是私奔!
她居然跟姓萧那臭小子私奔了!
岂有此理!
“我有没有廉耻之心跟你有什么关系?你是我什么人?!”长生也恼火了,她知道皇帝陛下会派人来,但是没想到居然派他来,这泷州的情况是他秦阳可以处理的了吗?还有,他秦阳凭什么多管闲事?她要嫁谁跟他有什么关系,难不成他以为他真的是她哥?她连皇帝这个父皇都不要了,他这个便宜哥哥凭什么在这里指手画脚!“还有我不姓秦已经很久了!”
“你——”
“明天一切不变!”长生厉声道。
秦阳怒斥:“你敢!”
“你明天来看看就知道我敢不敢!”
秦阳咬着牙,“好!好!好!”一连三个好,咬牙切齿,“我就不信我真的奈何不得你!”气极了一脚踢开了洗刷一新还贴着喜字的椅子,“我就不信有我在你这堂拜的成!”
长生气的让人将他轰出去了。
衡王殿下被赶了出来,直接杀到了衙门去了,刘省这下子真的一个头两个大了,不说陛下居然把一个皇子派过来,便是说长生公主这事
长生公主居然私奔,她跟那所谓的驸马爷居然是私奔跑出来的,她还这般的无所顾忌,一点也不怕陛下会拿她怎么样!
她是不怕,可是他们这些下面的人不能不怕!
陛下不会把她这个掌上明珠如何,但是绝对会迁怒下面的人,最终倒霉的很有可能是他!
私奔?
先前那些谣言传出的时候他还以为是殷家作死,可没想到居然是真的!
居然是真的私奔!
这是天要亡他吗?!
“王爷”
“他敢嫁试试?她要是敢嫁我就撕了那姓萧的一层皮!”秦阳还是一肚子的火气,他母妃日日为她担心,父皇不说但是心里头也是惦记着,还有他家王妃,这般多人关心她担心她,她却敢做出私奔这样的事情来,她——她——“我要杀了那臭小子!”
刘省躲在一般不说话了。
秦阳又砸了一张椅子,直到自己身子感觉到了不舒服了,这才不得不压下火气,“你过来跟本王说说这事情的来龙去脉!”
父皇给他的密旨只是说了那臭丫头在泷州,让他过来帮着她,其他的一概没说!
刘省忙走过去,将事情的经过一五一十地禀告。
长生也是气狠了,任谁在满头热情的时候被人泼了一盆冷水都会生气,更何况她原本心里便一直压着气。
他秦阳凭什么说她不知廉耻?
他凭什么管她?!
“他敢来闹场试试!”
萧惟苦笑,他看衡王那样子是真的敢来,“衡王也是为了你好。”
“你到底帮哪一边?!”长生狠狠地瞪着他,“他都要把你给宰了,你还为他说话?!”
“的确是委屈了你。”萧惟道。
长生满腔的火气像是被泼了一盆冷水似得,顿时消的一干二净,伸手抱着他的腰,“我都没觉得委屈,他秦阳蹦跶什么?关他什么事?!”
“他是你兄长。”萧惟揽着,“不过没想到陛下会派他来,但陛下既然派他来了,便是说”
“我不想听!”长生立即打断了他的话,“我不想听,你不许说!”
萧惟低头,吻了吻他的头顶,“好。”
“我好不容易才等到嫁衣,你都不知道我等的有多着急”长生将头埋在他的怀中呢喃道,随即咬牙切齿,“秦阳他要是敢闹事我就扒了他的皮!”
“他怕是真的敢。”萧惟低头道。
长生咬着牙,不是怕是,而是一定是!“都是殷家,若不是殷家我们还好好地过我们的小子日做我们的小生意!”
萧惟悄悄吸了口气,还好没说是他。
秦阳也没耐心地等到了第二天才闹事,当天傍晚便让人来请萧惟去了,说是去酒楼叙叙旧。
“我去一趟吧。”萧惟也知道宴无好宴,但还是得走这般一趟。
长生冷着脸,但也没阻止,“他若是对你动手,你也不用客气!”
“放心,他可不是聂大人。”萧惟笑了。
长生把人送出门去,看着满屋子的喜庆心里又烧起了一把火了,“把东西撤了!”
“明天”
“什么明天?!我这辈子就嫁这般一次!”长生咬牙切齿,恨不得把秦阳给吃了一般!
秦阳还真的动手了,萧惟一进来他便一拳揍了过去。
萧惟也没避开,不过也不是站在那里任由着他打,而是大手一握,稳稳地握住了他的拳头。
秦阳揍不下去,收回来都不行,更是气的两眼冒火,“萧大人还真的好本事!”
萧惟松开了手,“王爷过奖。”虽说他旷工了这般长时间,但是吏部那边没有下正式的撤职处置文书,他便还是有官职在身,这句萧大人也不是担不起,“不知陛下让王爷来,有何指示?”
秦阳终于收回自己的手了,冷笑道:“就凭你做的这些事,你觉得父皇会有什么指示?!”
父皇现在最想做的怕就是宰了这个色胆包天的混账!
“王爷便是为了这事而来的?”萧惟淡淡,显然没把他的狠话放心里。
“你——”
萧惟目不斜视,没有强势也没有退却,在带长生走这事上,他唯一觉得愧疚的便是委屈了她!
“她才十六岁,她懂什么!?”秦阳咬着牙,“她跟父皇怄气什么事情做不出来?可你是男人!萧惟你是男人!你怎么可以这般对她!不说她是大周的嫡公主,就是一个寻常女子,你所做的这一切都是对她的羞辱!”
萧惟沉默。
“你若是个男人就该光明正大地求父皇赐婚,而不是偷偷摸摸将人带走做出这般龌蹉之事!”秦阳真的恨不得撕了他,“她身上甚至还有婚约!”
萧惟还是沉默。
秦阳说了最后一句话便猛然醒悟过来,“这就是你带她走的理由?因为她已经有了婚约,你无论如何也不可能”
“你们既然背弃了她,我自然便要带她走。”萧惟开口打断了他的话,那桩所谓的赐婚根本便无足轻重,不过是皇帝在羞辱她罢了!
“背弃?”秦阳怒不可遏,“不过是误会罢了,最后不也是解开了吗?阿熹为了救父皇可以不要命,父皇也知道自己错了,他们已经冰释”
“衡王殿下。”萧惟还是打断了他的话,“我很感激你关心长生,但是很多事情不是表面上看的这般简单,你见到的是解开误会的陛下,却没见到他下狠手”
“谁关心她了?!”秦阳没听他说完,“本王不过是不想皇家再丢脸!大周立朝以来还从未出现过公主跟人私奔!皇家丢不起这个脸!”即便他是关心她,又何时轮到他来感激?!“即便那臭丫头真的与父皇闹的不可开交,可你又有什么资格挺身而出?!”
萧惟沉默。
“总之,我不管你们已经走到哪一步,她秦长生若是要嫁人就只能回京城由礼部光明正大地操持婚仪,光明正大地下嫁!”秦阳继续道:“你若是个男人便不要让她成为人人唾弃的淫妇!”
“你——”
“我有说错吗?”秦阳冷笑道:“你现在去外边打听打听,这泷州城的人是怎么说她的?我这话已经是很好听的了!”
萧惟脸色阴沉,但是却没有发作,也没有继续与他掰扯这事,而是一转说起了正事来,“王爷可曾与聂总兵会过面?”
秦阳气结。
“陛下既然派王爷来了,便是极为重视泷州这事,还请王爷告知陛下的圣意。”萧惟继续道,“若是陛下信不过萧惟,可以与聂总兵沟通,萧惟静候命令。”说完,便转身离开。
“你给我站住!”秦阳没得到明确的答复如何能就这样作罢?他不知道就算了,若是他明明知道还看着他们胡闹的话,不说父皇不会轻饶了他,母妃也更不会!“你到底”
“明日的婚礼取消。”萧惟转过身,面色冷凝,“但是,长生是我的妻子,即便没有婚礼也改变不了这个事实!”
“你——”
“还有。”萧惟继道:“之所以取消婚礼不是因为其他,只是我不想让长生这辈子唯一的一个婚礼被人闹的一团糟!”
秦阳一个茶杯砸了过去。
萧惟轻松躲过了,“萧惟静候王爷指令。”说完,拱手离开。
“你站住!你跟那殷家到底是怎么回事?要不是你跟那殷家的女人纠缠不清,那臭丫头也不会捅了这般大的篓子!”秦阳要气疯了,“你真当以为你把那臭丫头给哄的团团转了便再也没有人管的找你们了?!”
“我与殷家没有任何的关系!”萧惟说完这话,头也没回地离开了。
秦阳气急败坏砸了桌子,“臭丫头——臭丫头——”她还有什么不敢做?!弑君她敢,私奔她也做了,她还有什么不敢做?!
衡王殿下恨不得把人抓来撬开那脑袋看看里面到底装了什么,让她什么都敢做什么都做得出来!
“气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