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下人更是诧异了,那样子便是根本没想到会有人来一般,这也便看出卢家跟王家的差距,便是同样麻烦缠身,但王家还是不缺客人,而卢家这边其他的不说了,这些年卢荧的日子应该不怎么好过吧
长生笑道:“难道我们搞错了卢姑娘不是今日出嫁”
秦阳狠狠地瞪着她,谁跟她是兄妹
“是是是”下人忙道,这小姑娘虽然不比这位爷那般沉着脸,但是那周身的气派也绝对不是普通人大姑娘虽然作,但是卢家也不是普通人家,有人来恭贺也不是不可能的事情“两位贵客这边请这边请”
秦阳冷哼一声走在了前面。
长生笑着跟在身后,一副就是跟哥哥来做客的样子。
凌光不禁有些侧目,不过很快便也回过神来,谨慎防备着卢荧或许会因为私情而胡作非为,但卢纲这个卢家的家主便真的管不了这个女儿吗王氏跟卢氏的这场联姻一路走到现在绝对不会是因为所谓的道义的
王驰想要算计公主的心思早便昭然若揭
卢家的下人将两位贵客迎到了客厅便让去通知管家了,连杯茶水都没记得让人送上来。
秦阳不禁愕然,这便是卢家,那个南方四大士族之一的卢家还是根本便是故意要跟他们下马威
安伯真的没想过会有客人上门,卢家在京城毫无根基,便是宅子落在京城有一段日子了可因为没有可以出外应酬的主子在,几乎可以说是透明的存在,便是婚事定在了京城办,这宅子也不过是个暂时歇脚的地方罢了,送聘什么的都在青州那边办,他们原本便没有准备在这里设宴,更没放出帖子去,怎么便有贵客上门了可不管怎么样,有客人上门自然是要去见的,安伯连忙叫来了送亲的舫少爷去了大厅。
卢舫年纪不多,也不过是二十出头的样子,不过为人还算是精明,所以在内部有些复杂混乱的卢家当中博得了长房嫡系的器重,平日里在家主卢纲那里也是挂了号的,时不时地得了些好差事,所以卢纲在给女儿选送家之时便选了他,不过这次却不是什么好差事,卢荧这些年到底做了什么事情他们这些卢家人还不清楚这根本就是一个疯婆子,可家主发话了,他自然不敢不接果然,这一路上这个贱人便一直在搅事惹麻烦,将行程一拖再拖,那般多的女子恨不得送上门去伺候王驰,她有机会当王家的主母王氏一族的宗妇不但不知感恩还一而再再而三地给王家难堪好在最后王家送了信来,也不知道信上到底说了什么让她居然扔下他们自己赶来了,不过到底是及时赶到了,没有耽误婚期昨天居然还闹了一场,死也要见王驰那表弟,他真的恨不得将这个不要脸的贱人给掐死,哪里还会理会今天有没有客人来不来更好,免得丢卢家的脸
“两位是”
单看衣着便不是普通人,可若是卢家有这样的亲戚朋友,他不可能没听说过。
秦阳直接漠视。
卢舫神色一僵。
长生笑着开口:“你们家卢姑娘请我来的。”
卢舫更是诧异,“姑娘认识那个在下堂妹”
“几年前我们见过。”长生笑道,“算起来也很长一段时间没见了,如今她千里迢迢嫁来京城想来也是十分忐忑,所以便让人来请了我。”
卢舫根本便不知道有这般一回事,那个贱人居然还能背着他们做下这事“不顾姑娘府上”
“你问那般多做什么”秦阳冷笑,“难不成你们卢家办喜事还不许人家登门恭贺又或者要查探家底才成”
卢舫忙道:“阁下误会了,两位来做客卢家自然欢迎”
“那还不带路”秦阳怒道。
卢舫又是一愣,“带路”
“我大哥的意思是我想去见见新娘子。”长生笑道,“不知现在新娘子是否方便我家的几个姐姐出嫁的时候我还小,还真的没怎么见过新娘子了。”
秦阳睨了她一眼,再小当时也不小了没见过不过是她公主殿下根本便不屑去见罢了不,她是根本便没把生母卑微的三位皇姐当回事
装你就继续装
卢舫回过神来,忙笑道:“原来如此。”没出嫁的姑娘自然是可以去看新娘子的,可是要是那贱人在外人的面前做出什么丢卢家脸的事情来,那该如何收场只是若是不给见的话,那也说不过去,而且,这两人还是那个贱人请来的,贱人便是贱人卢舫越想心里便越怒,但最后还是吩咐了安伯,“安伯,你领着这位”
“顾姑娘。”
秦阳瞪了她,顾她连自个儿的姓氏都改了就为了见一个卢荧
“你领顾姑娘前去新房。”卢舫继续道,顾这个姓氏不多见但也算稀有,回去之后得好好跟纲叔说说这事,若是能够交好的话,那卢家在京城便多了一个朋友了,这也算卢荧这个贱人为卢家做了一件好事了。
秦阳起身跟了上去。
“顾公子”卢舫忙道,“有安伯领着便成,在下陪顾公子在这里好好聊聊。”便是再厌恶那个家人也不能放一个男人进去,“顾公子放心,安伯做事稳当,定然会照顾好顾姑娘的。”
“你自己去还是要我跟着去”秦阳不将眼前的人放在眼里但是也不至于忘了伦理规矩。
长生挑眉,“你说呢”
他说
他说的话当然就是不去
他脑子有病才会去一个即将出嫁的女子的新房
不过
“走”
卢舫一愣,“顾公子”
秦阳直接迈开了脚步在前头了,走了两步便转身对安伯喝道,“还不快带路”让这个臭丫头自己去她若是在里面掉了一个头发他便是水洗也不清了他岂能给她机会陷害自己
☆、317 见了
卢家有理由也更有立场阻止这对不守规矩的兄妹,可最后竟然还是没有阻止的住,卢舫气急败坏,心里越发的恨卢荧。
就知道这个贱人不会安安分分地出嫁!
“你请来的客人!”一进了屋子,卢舫便恼怒道,方才忌惮于这对兄妹的身份不敢发的都都发到了卢荧的身上。
新房还是布置了一番的,只是屋子里却并没有上妆梳头的丫鬟婆子,甚至连陪嫁的丫鬟也没有。
就只有一个卢荧孤零零地穿着嫁衣坐在头上。
她还肯穿上嫁衣算是她还记得自己的身份还有点脑子,但是却也不能抹去她暗中让人来找麻烦这事!
卢舫便不知道这般一个祸害为什么纲叔便是不肯放弃!
就算要维持与王家的联姻卢家并不是没有其他好女儿,若不是纲叔给了王家莫大的好处,王家岂会要一个声名狼藉甚至可能已经失去了清白的贱人当宗妇?!
卢荧没有理会卢舫,目光锁在了眼前的少女身上,便是已经猜到了她的身份可是却竟然认不出她的样子!
多可笑!
她恨了这个人这般多年竟然连她长了什么样都记不清楚!
会不会等她见到了萧惟的时候也一样是一张陌生的容貌?!
“你来了。”
长生对卢荧的记忆很少也很浅,若不是她现在闹了这一出,她在她的心里甚至及不上那个跟萧惟朝夕相处了一年的殷璃,顾闵尚且还留着当初她在顾府之中的疯狂,而在长生的记忆中,她只是记得有这个人还有她做过的那些荒唐事儿,“卢姑娘这般费尽心思,我便是不来也得来。”
“你为什么要来——”卢荧本就阴郁的脸庞顿时狰狞了起来,再好的妆容此刻也无法修饰半分,细长的眸子迸发出了怨毒的恨意,“你为什么要来?!”
她为什么要出现?!
为什么要受她的威胁!
她不是长生公主不是高高在上不是对他们这些贱民不屑一顾的吗?为什么会受她的威胁?为什么?!
因为她也在乎萧惟,因为她并不是无动于衷,因为萧惟根本不是自作多情!
他们一起在东南剿匪,一起去燕州城血战,他们都在一起一直在一起!
现在,她更是来了!
那般尊贵的人居然纾尊降贵地来了,只为了保住萧惟的名声!
哈哈——
他没有自作多情不是自作多情!
那她算什么?
她还有什么?!
便是他心里没有她,便是他那般绝情地对她,便是他现在可能都已经忘了她,但他凭什么可以如愿以偿?!
凭什么?!
“你是为了卢家而来吗?还是为了王驰?”
卢荧走了过去,脸上泛起了一抹癫狂的神色。
秦阳脸色一变,快步走到了长生的面前,将那一脸疯癫的女人挡在了面前,“放肆!”
“让开——”卢荧怒喝道,她要问清楚她为什么要来!一定不是为了萧惟来的,一定不是!她便是看不上王驰也定然是为了王家跟卢家而来,朝廷不是要对付士族吗?她岂会轻易地让王家跟卢家联姻!那些谣言若是没有他们的允许怎么能散播的出来!?
此时此刻的卢荧很理智,而她也在因为这份理智开始陷入癫狂。
秦阳沉下了脸,毫不怜香惜玉地一把将卢荧给推开,随后便连看也不看她一眼就转身对着身后嘴角带着笑意的公主殿下怒道:“这样一个疯婆子你也被她威胁的了?!你那些对付我的卑鄙手段哪里去了?!”
就算她真的看上了那个什么萧惟,怕这个疯婆子毁了他,也有一大堆的方法来对付她,让她一个字也说不出来,可她却什么也没做便来了!
这不是专门来整他的是什么?!
“不然怎么样?”长生笑道,“难不成将人给杀了?”
“杀了便杀了,有何不可?!”秦阳冷笑道,“你又不是没杀过!”死在她手里的人怕是连她自己都数不清!
长生急道:“我什么时候杀过人了?哪有当哥哥的污蔑自己妹妹是杀人犯的?!”
“你——”
这兄妹两人旁若无人地吵起架来了,一旁本就因为卢荧的行为而愣怔了的安伯跟卢舫更是目瞪口呆了!
他们到底是什么人?
还有,卢荧到底要他们来做什么?不是朋友吗?!怎么可能会是朋友?!
“卢荧”卢舫不敢对这将杀人一事都拿来吵架的兄妹两人,但是却不轻饶卢荧,“王家那边说了,便是你死了他们也会将你的尸首抬进王氏的祖坟!你若是还念着纲叔这般多年对你的维护与卢家的养育之恩便安安分分地嫁出去!否则休怪我不给纲叔颜面将你绑着塞上花轿!”
“这注意倒是不错。”长生颔首道,分明是火上添油。
秦阳恨的牙痒痒的,但却还是挡在了她的前面,连他都没发现自己竟然这般的敏捷迅速。
卢荧没有说话,甚至被秦阳给推的踉跄后退了几步倒在地上,也没有反应,她便这般坐在地上,新娘的华冠因为摔倒了掉了下来,长发披落,遮住了她的半边脸,这时候的卢荧反倒显得可怜。
卢舫转身,皮笑肉不笑,“让两位见笑了,卢家家门不幸,若是这个孽畜有冒犯两位的地方,卢舫在这里替卢家向两位赔罪,还请两位大人有大量饶了她!她脑子有些毛病,不管做了什么都不是卢家的意思,还请两位莫要怪罪!”说完,便又道:“两位还是先回前厅,莫要在听这个疯子胡言乱语,卢舫让人备了酒菜,再向两位赔罪!”
“顾少爷,顾姑娘这边请!”安伯也上前道。
主仆两人并不知道这对兄妹的身份,但是在京城当中便是一个毫不起眼的人都可能有大来历更何况是这般嚣张的两人?
所以,绝对不会让卢家再因为一个胡作非为的卢荧惹上了大麻烦!
“你以为他对你就是真心的吗?”卢荧却并没有让他们如愿,她抬起了头,精致的妆容掩盖住了面色的发白,但是却盖不住狼狈,冰冷的眼瞳中迸发了怨毒与讥讽,“他不过是看上了你的身份罢了!你以为他就是真心的?!”
长生突然觉得有些好笑,她伸手挪开了挡在跟前的秦阳,笑着看着地上满眼怨毒的少女,“你便是真心的?”
“我”
“当年你才多大他才多大?”长生没等她说完便又笑着继续道,“少女怀春谁都会有便是对象错了谁也没有资格去指责,但也并不代表喜欢了便可以恣意地伤害别人!卢姑娘,你哪里来的资格怨恨他的不接受?”
“他答应过我——”
“答应过你什么?”长生继续笑道,“答应过喜欢你还是答应过娶你?不过是一个少年郎年少气盛的一句话罢了,他的那所谓会保护你的承诺就跟叫嚣着路见不平拔刀相助一样的少年意气罢了,别说跟情爱无关,便是朋友之间的情分也未必有,多年前卢姑娘不明白,这般多年过去了,卢姑娘还不明白?还是在卢姑娘的心里,自己的亲人便比不上一个根本不过是过客的所谓意中人?对家人这般薄情的你,又有什么资格去怨恨他们对你的狠心?”
卢荧面容更加狰狞。
“方才你问我为何而来。”长生继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