藉由海登谨慎视察四周环境确定并没有即时危险后,他便用着自己的触须快速打开本应锁上了的大门,把丹尼留在屋外后便抱住她进入房间中。
因为地理位置的原因,太阳光并不能很好透射进内,以致房间中各种装置着不同粉色程度的玻璃瓶显得阴森。
拍着海登的触须下地,她先是走到布满纸张,甚至是墙壁也黏贴上许多泛黄字条的角落。
细细观察着,全是雷蒙的字迹,她曾在他的店工作所以很清楚,上面是一条条的备注与公式,再四处看去,她走到内部稍为整齐一点的位置,一本与她之前留在哈因先生那里的书很相似的书本暴露在其中,小心从中抽出,尽量避免碰到其他,她快速打开阅读着内文。
与自己那本“自传”并不相同,这本绝大部份是对药物与血型等侧重研究的教学,而且也是用这个国家的文字写成,只是在书本的结尾,他转用了只有人类才会懂的文字说着像是故事般的零落小片段。
一一 “那半人蛇的孩子是最有天份的,可是他也太聪明,并不适合自己的教育方计,一切也等待现任国王的分配吧。这里的兽人全是崇拜强者的蠢材,他们以为强者会自然出现的吗。”
一一 “我对最小的孩子上心了,他的体质是最弱又最没用,可是正因如此如果这素材能成功的话不是很有成功感吗?”
一一 “所有也正如自己计算一样,那孩子成功了,我用自己的血混和,初步的体质强化亦已经成功,国王那家伙很高兴,甚至连当初反对的其他人态度也有软化迹象,白狐狸麦克是第一个支持我的兽人,相反当初迷恋我的皇后像是意识到什么开始害怕我…呀,果然女性的“第六感”这种东西是科学也解释不了的准确。”
一一 “半人蛇主动担任我的助手,我知道他在想什么,他想要反抗那些成年兽人吧,那些只躲在阴暗处看着他受苦的兽人贵族。现在他还太弱小,可是终有一天他从我这里学到的东西总会用上,所以我放任着他与自己那弱小的徒弟一起学习,甚至在某个时段分别教导了他们完全相反的两种技术。虽然应该是没法看到,可是还是期待能看到这个国家因我而混乱的样子。”
一一 “那些家伙把我的改造说成什么?没有那些兽人他们的战争会如此漂亮的取得胜利吗?现在反过来要压制我!”
一一 “最近发呆的时间间隔变长,应该是半人蛇的手脚,说实在,在这兽人世界这么久真是意外,早知道有其他国家,但一直深入自己的研究直到现在也很不可思义,自己绝不是如此安定的人才对,又或者是因为那孩子,明明早已把他视为实验素材,却还是不觉间真的对他有徒弟般的感情,人类就是这样不好。”
一一 “他们最近应该会动手吧。”
笔迹从有力转变成浅淡,爱玛的指尖扫着上面每一个字,完全明白事情为什么会有这种发展,也知道莫里斯所说的相反技能是什么意思。
会“制造”的诺尔与会“破坏”的雷蒙。
他深知诺尔会遵从自己的方式而行,所以借雷蒙的报复心来让这一切混乱。
这个男人是个天才般的疯子。
不害怕死亡,也把死亡计算进自己的恶趣味中,真是…
正当她想合上书本时,发现书的硬皮层还有一段文字。
一一 “不知道会否有人类看到,如果真的有自己的同类人的话好心给你一个建议,这也是我故意不教他们这种文字的原因。”
一一 “花能毁掉他们的强化体质。”
花?
「爱玛快回来,有别的声音!」
忽然海登低声轻说,她快速把书放回原位,抱回着靠近她的海登从大门的另一边溜走,丹尼早已在远处低伏着身警惕着。
直到他们离开也没有遇到别的兽人,她不知道刚才别的声音指的是自然的风声还是人为而被他们躲开,总之,他们顺利回到了她与诺尔的房间。
解开了他们身上用四周搜集到,由不同种类的花朵集合一起的混合香料袋,那是她刚出门时从浴室中拿出来,以防自身的味道被发现而让他们暂时配上,回收时发现丹尼装作无辜的把花袋往自己身上按。
「…快还回来。」她还要从窗户外四处丢散以免味道被发现。
「不要,这是小爱玛送我的东西,」
「我只是暂时给你戴着,没有要给你的意思。」
想了一会,黑色的巨蟒一脸忍痛的把尾巴递给爱玛。
「…我要花袋而不是你的尾巴。」
「我给你咬尾巴吧,你不是很喜欢吗…所以这袋给我吧。」
我才不喜欢咬你的尾巴!
看着丹尼明明如此大的身体可怜的缩在一旁也要努力守卫那花袋,爱玛没好气的同意。
「好吧好吧,送你了。」
话语刚落,原本正伸出手把身上花袋交给爱玛的海登也装作看天,伸出的手被自己的触须层层包裹住,假装他也有这花袋。
无言看着不输自家部下的海登,她无奈跟丹尼提议。
「你说的狮子他们…你最近能再来一次告诉我多一点吗?」
作者有话要说:
需要感想…不要让这更文的热情流走!
===
☆、第93章 第 93 章
花吗?
不管怎样想她都只想到最开始莫里克房间中的那幅挂画而已。
但忽然要回到那房间找线索…要用什么的理由才好…
咬住精致的汤匙,她看着连午饭也待在诺尔身边报告着的黑兔子珀亚,静静思考着数天前看到的书的内容。自那天起就再没有见过丹尼,而海登也没有出现,倒是尼克有来过一次说着诺尔最近在她面前以外的近况,兽人失踪的情况依旧存在,可是却有减少迹象,雷蒙也经常神秘消失,然后就是诺尔处理宴会的事情与准备,以及与别的兽人会面之类。
所以最近他才这样忙碌,太阳光柔和的照耀下,户外餐桌上全是她喜欢的食物,可是她却无心享用。
「怎样了吗?不合胃口?」
留意到爱玛停下手中的动作,诺尔抬手阻止了宰相的报告,关心的靠前问道。
「闷了?喝了?」
并不急着回答他,目光转向站于她与诺尔之间的黑兔子,忽然很想知道诺尔能让她任性到什么地步。
她想试试他的底线。
放下手中的银匙,她指着珀亚头上的黑色直长兔耳。
「我想摸。」
…唔?
什么?
珀亚抱住一大叠纸张,不可置信的看着爱玛。
属于兔子的红色眼睛转向一脸平淡的少女,不安的转头看向另一边沉默着的陛下。
黑兔子在心底暗暗评估。放心,依陛下对爱玛独占欲,他绝对不会答应。
沉默在三人间漫延。
「我想摸。」少女拢着被风吹乱的长发,又一次说着,只是这次声音带着一丝不耐。
这就是诺尔的底线吗?
连这种小事也不允许,她一直以来的努力全白费了吧。
默默在心底计算,她垂下眼表情可怜的抿嘴。
「我以为你很聪明,珀亚。」忽然诺尔声音很轻的说着,听不出是在生气,可是珀亚还是反应很快的看着诺尔。
「低头。」
「?」珀亚无法相信的反问「陛、陛下!」
「低头。这是命令。」边这样说,他伸出手扬了扬,让自家宰相看到附近的守卫。
在听到诺尔开口的一刻,不等珀亚反应爱玛便率先站起身伸手摸向那双毛耳朵。
虽然只是想试探诺尔,可是在真正摸到那双温暖的毛耳朵时她才发现自己有多缺乏毛茸茸。
在她摸到自己耳朵一刻立即全身僵硬的珀亚微睁大眼睛,像是怎样也不相信爱玛居然在陛下的眼下摸他一样。
他…被摸了?
他被摸了!!
那种似曾相识的苏软感从耳根处传出,他咬牙涨红了脸。
久违了的毛毛手感让爱玛幸福的叹谓,又软又薄又有某种弹性,真的是很舒服的手感。
「爱玛你高兴吗?」
诺尔看也不看自己那莫名浑身颤抖的宰相,他只是关心爱玛的感觉。
「嗯,毛毛的耳朵太可爱了。」
双色的瞳孔倒映着少女脸颊微微泛红的样子,诺尔也高兴的点头。
接下来的时间爱玛完全满足了成为一个毛茸控的觉悟,她高兴的摸摸,直到满足的收回手,而愉快的下午茶时间也差不多结束。
在看到前方红着脸神情仿佛、提步想要快速离开的黑兔子背影,黑发少女回想着刚才在摸着珀亚耳朵的期间,看到了的某种东西,虽然这样说很不对,可是她已经好奇很久了,可是当时甚至连珀亚的妹妹白兔子拉法也不淮她摸。
当时不可以就不定现在可以呢,毕竟现在她的定位可是失忆又被纵容的人类哦。
而且她还想看诺尔能容忍她的底线在那里。
放纵自己的想法,她好奇伸出手刚覆上珀亚身后那圆圆又软软的小黑球,她便感到珀亚脚步站不稳的几乎倒在地上。
「…怎么了?」
快速收回手,她带点无辜的讨好笑着问。
「你你、你这…」
黑兔子气得连耳朵也微微抖动,捂住自己屁股上的小毛球用看敌人的目光看着她。
呃,好像过份了点…可是…毛球
「…软软的很可爱…」
她低头小声说着,引来听觉灵敏的珀亚脸色更红。
「这是、这是伴侣才能…」
接下来的说话她没有听清楚,毕竟珀亚展现他兔子的奔跑本能跑走了。
哦,真可惜。
以此为契机,每天爱玛也会要求一点东西,有时是需要的,有时只是随心意说着,而诺尔也总是会同意,不论她的要求有多麻烦。而且,因为摸毛茸茸是她第一次如此明确的要求,诺尔默认她很喜欢兽毛(虽然的确是事实…),每天也变着办法让身边所有有毛的护卫往爱玛身边送。
她是很喜欢毛茸茸,可是陌生兽人的…呃…
「这个力度可以吗?」
「…其实可以不用…好的,这力度可以…」
看到爱玛伤心的停下,他就忍不住想要顺从她,反正、反正也是被抚摸…而已。
而杜文正是在这意想不到的情况下来到爱玛的身边。
现在的情况是在森林的外围,斑驳的树影底下,巨大的银灰色狼人卷缩在娇小的少女身边,乖巧的接受抚摸服务。
午后的风吹散开独属于少女身上的味道,犹豫良久他还是开口发问。
「爱玛你知道我是谁吗?」
「知道,你是诺尔的骑士长。」
「…还有呢?」
「你好像是店长的顾客吧,我不太记得了。」保持着“从雷蒙那里逃走后的东西全忘了”的设定,她含糊回答。
「你不记得了吗?」
「我应该记得什么?」
少女伸手把玩着他倒三角形的双耳,稍微用力把那双狼耳向内对折,刚一松手耳朵便快速弹回原来的形状,顺道还给了她卖萌般的抖动。
呀,怎么会这么可爱!!
高兴的一整个抱住狼人的头部,手还随意的扫着他颈后的狼毛,不断说着“好乖、好乖”。
爱玛终于真正意义上的尽情任性,又一次感叹身为国王的王权威力有多大,居然连杜文先生也默默地、毫不挣扎的任她抚毛,边分心这样想,随即又因手上无时无刻不在她脸前晃动的狼毛而沉迷下去。
温暖又长长的狼毛真的很舒服,可是说到真正意义上的舒服一定是罗德老爷的毛毛,柔软又松软,爱玛摸着狼毛想着狐狸毛,如果丹尼在场一定又说自己渣,到底这些乱七八糟的字他是从那里学来的?
现在想想,要不要又一次“任性”把老爷叫来任她摸摸?
……呃…还是不了,画面太美老爷这么爱美绝对会很生气,而且她不敢保证老爷不会看穿她。
看到爱玛完全忘记了他却依旧揉着他耳朵的举动,杜文感到一种莫名的伤心。
居然连他也不记得了。
蹲坐草地上,身后的长尾巴一下一下无神的轻拍着草地。
的确,如果爱玛没有失去记忆的话绝对不会如此大胆摸他的。
虽然爱玛这样大胆他很高兴,可是她忘了所有又让那种高兴抵消了。
不知道杜文在苦恼的爱玛注意力很快便被他身后的尾巴转移了注意力,揉着他颈部的手停下然后准确的抓住他的尾巴。
「等等…!爱玛,尾巴不能……算了,你高兴就好。」
本想教育她尾巴不能乱摸,以前她也会询问的。杜文又不忍她从下而上可怜的目光,决定还是闭上嘴她喜欢就好。
「爱玛,跟在陛下的身边,你还好吗?」他没有忘记曾在朝早的会议厅中看到她被当成“人偶”的事,当时他不了解人类的事,直到现在他才明白陛下利用爱玛对其他兽人做了什么,也明白雷蒙当初为什么必须要爱玛进皇宫。虽然现在爱玛她忘了自己,可是他却很感谢爱玛失去了过去的记忆,这样的话她就不会真的是个人偶不哭不笑,而是会像现在一样亲近自己。
「诺尔很纵容我。」抱住那条长长的尾巴,爱玛高兴的用脸颊与尾巴厮磨着,那是她从前很想做的事。
忍耐着尾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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