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她否定的同时,李重年还在贴近着她的脸,当她察觉他的长睫毛几乎都要碰到她的了,才回过神向后匆忙避开,却发现她现在还几乎是被他楼在怀里的。
这姿势实在暧昧,她扭着想脱身,李重年意外配合抽手,拉扯间周意满力道没掌握好,脚尖一翘,直接失去平衡向后仰面栽去。
她下意识的去抓李重年的衣服,没想到他居然拐杖一挥把她的手打开了!打开了!
她揉着摔疼的屁股,一边感恩的摸着地面上铺的羊毛地毯,一边瞪着李重年咬牙切齿。但李重年像没事人一样,用拐杖头敲了她两下,直到看她闭着眼睛认命的往边上滚了一圈,才昂首阔步的从旁边走了过去,就差鼻孔朝天。
觉得丢脸丢到家的周意满,把脸埋在地毯里,懊悔的几乎要捶胸顿足。同时她又想:要是李重年腿脚利索地话,他大概会直接从我头上踩过去吧?
……
被深深戏弄了的周意满感到内心受到了伤害。她坚定的拒绝了李重年对她发出的共进晚餐的邀请,连昂贵美味的外卖都不能打动她,一个人窝在卧室里生闷气。
听到门开的声音,周意满迅速用被子蒙住脑袋,全身蜷缩成一团,一动也不动。
李重年完全没有闯入女子闺房的意识,他拄着拐杖几下就来到周意满床前,一屁股坐到了床上。
感受到床垫凹陷的周意满大惊,吓得连气都不敢喘。可就这么闷着大半天,李重年愣是一点动作都没有。这让她很烦躁:砍头也不过一刀下来头点地,李重年这把刀横人脖子上又蹭又滑但就是不给个痛快的,真是最讨人厌!
而且,被子里氧气不足头好晕啊……
在周意满被热得满头大汗、就要丢盔卸甲的钻出被子时,她听见李重年闷闷地开口:“你是不是觉得我现在腿脚不利索会拖累你,不想让我住这儿了?”
第 5 章
那声音,真是委委屈屈的啊。
周意满都能想到那双跟小鹿一样湿漉漉的眼睛,还有微蹙起的秀气眉头。
本来就头晕目眩、神志不清、正常思考不能顺利进行,这一下子同情心更是不受控制的开始瞎泛滥。
她掀开被子一角,伸出手扯了扯李重年的衣袖:“你别老是胡思乱想的,我今天是真的有事才没赶得及回来。”
“真的?”李重年的眼睛马上变得亮晶晶。
“嗯。”周意满很郑重地点头。
“那是不是就算我做了惹你生气的事,你也不会提要把我赶出去?”
周意满嘴角一歪,李重年还真是给根杆子就顺着往上爬。
不过说起惹她生气,指的应该是刚才看她摔跤没帮忙,还用拐杖敲她的事吧?
哎呀,这事说起来也真没什么,本来就是她有错在先嘛,更何况刚才又得了李重年难得的低声下气,她早就把本赚够了啦,真的是一点也不生气了。
所以她很大方的就答应了:“不会呀,你长得这么养眼,给钱又大方,我脑袋进水才会把你赶出去。”
可是之后,周意满宁愿承认自己脑袋进水,都不想再在自己的房子里面看见那个该遭天杀的李重年了。
“你究竟跟我的老板说了什么,他才会怒吼着把我拉进通话黑名单里?!”周意满杀气腾腾,要不是李重年明智的用手捂住耳朵,她一定会冲上去揪着他的耳朵直到消气为止。
李重年不在意的耸肩:“那种秃顶老男人,整天就知道色眯眯的朝你的胸部看,要不是我今天帮你摆平他,搞不好明天你就会被他潜规则了。光是一想那个场景……”他一抖擞,“鸡皮疙瘩都要起来了。”
周意满张着一张嘴,说不上是气是恼,总之就是死活说不出话来。
那老板家庭和睦、夫妻恩爱,她想横插一脚人家都不一定瞧得上,哪有闲工夫来对她潜规则?
再说,老板明明是低度近视不愿带眼镜,所以看人才会稍微把眼睛眯起来,色眯眯什么的,绝对是你李重年相由心生好不好!
莫名其妙丢掉一份工作的周意满很沮丧,但一瞧见李重年那个小受模样小攻气质,她又实在是横眉竖眼不起来。不过她为了他付出的牺牲也忒大了点,再不赚点甜头,她觉得自己一定会活不长。
美色当前,最甜的当然还是美色。
她顿时眉开眼笑地朝李重年咧嘴,露出一口白牙,手脚麻溜的钻出被窝站到他身后,把手往他肩膀上一搁,殷勤地揉起来。一边连敲带打,一边笑嘻嘻的问他:“你今天早上不是说要我给你洗澡吗?你看这会儿去怎么样?”
李重年也来了兴趣,嘴角一扬十分欢快:“怎么?今天为了不给我洗澡跑了一天,到晚上终于决定面对现实了?”
?
!
所以说……周意满欲哭无泪,他从一开始就知道我溜出去是为了什么。
合计这半天连打带摔都是故意逗着我玩的,那我干嘛不吃他叫的晚饭,干嘛要把自个儿埋在棉被里晕头转向的捂吧那么久!
李重年装作看不见她丰富的面部表情,胳膊一动,扯着衣摆就开始往上掀,刚露出大片白净紧实的腹肌,周意满就惊得抱住枕头护住胸,连滚带爬的往床另一边蹿。
李重年一把拉住她,没使什么力气就轻巧的把她拖到了跟前。
两根指头捏住她的下巴,盯着她被迫扬起的脸,李重年不怀好意地笑:“这又是怎么了?刚才不是你提出来要给我洗澡,我就脱个上衣你跑什么?”
“哦,我知道了,你听我猜得对不对。”他又恍然大悟一般,倾身朝周意满压过去,侧着脸在她耳畔用嘴唇轻轻蹭,一下一下,好像认真落下了吻,又好像只是不小心碰着了。
周意满一直绷着脸,连眼角都是耷拉着,没有神采的朝下看,一声不吭。
李重年似乎是对她的反应不够满意,松了挑起她下巴的手指,整张手掌都隔着衣服罩在她胸前,大拇指在她锁骨处若有若无的抚了抚,继而加重了力道。本来撑在她身后的胳膊更是收紧,硬是把周意满完全箍在了他的怀里。
周意满拼命掩着的眼睛里渐渐浮出了波光,面色也有一抹动情的惊艳。
李重年仿若未觉,贴着她耳后脖颈的嘴唇依然不轻不重的磨着,不时张开嘴用牙齿慢慢撕咬。一寸一寸雪白娇嫩的肌肤被拈辗出淡淡的红色,极美也极媚,晃得李重年心神微动,一口含住了她的耳垂。
周意满“唔”地一声叫出了声,又马上用牙齿狠狠地咬住了下唇,眼睛里狠决又迷茫。
李重年忽然笑了,温柔又缠绵,他的眼角如桃花般明媚盛开,声音仿若耳语般沉沉的:“你是想亲手给我脱吧?宝宝,这种事你开口就好,我自是愿意的。”
周意满挺直的脊梁一下软了下来,一种无法抑制的酥麻在全身蔓延。
使不上力气,心里也很乱。
胸腔里那股被压抑的悸动又疯狂的破土而出,像只毛毛虫在心口蠕动般痒痒的。
不可否认,她是真的对这个男人动了情,至少这张脸和这个身体是值得被迷恋的。
她推开李重年缠在她身上的所有,抬起已经十分清明的眸子,言词凿凿的一字一顿指控:“李重年,你勾引我。”
李重年这时候倒是老实起来。他顺从的跟周意满保持了点距离,无辜的摊开手:“周意满,你不能因为自己春心荡漾,就随便诬赖一个冰清玉洁的男人。”
接着他又拼命憋着笑:“不过你还真是敏感。我就亲了几下,还什么技巧都没用你就……”
“李重年!”真是越说越没谱了,周意满恨不得堵了他的嘴,没好气的瞪他,“上次在医院的时候我就想问你了,对着我宝宝宝宝的,谁是你宝宝!?”
李重年愣了一下,随即蜷着没受伤的长腿,懒洋洋的倚在床头:“周意满你可真没良心,明明是你自己答应以后让我叫你宝宝的,现在倒耍起赖来了。”
一边说着,一边又伸手过去,捏着她的鼻子要动手动脚。
周意满一巴掌打开他的爪子:“胡扯!我脑子抽风了要你叫我宝宝?我怎么没跑大街上组个脱衣舞秀场!”
李重年表情柔软甜蜜的能拧出水来:“自然是你情到浓时脱口而出,你要害羞不愿意承认也没关系,我心里记着呢。”
周意满:=皿=
睁着眼睛说瞎话也可以这么理直气壮,周意满觉得自己真的要认输了。
但其实,李重年这次真的是,是一个字儿也没瞎说。虽然是他坏心眼的把周意满给灌醉了,但看着眼前姑娘扬着红扑扑的小脸儿朝自己乐,那个心里别提有多美了的人差点没忍住化身大尾巴狼。
他难得耐心的哄着周意满,把她拖到自己床上,靠着枕头把人搂在怀里,摸摸头发蹭蹭脸,手黏在她软呼呼的腰上就撒不开,怎么腻歪都玩不够。最后趁着她的迷糊劲儿还没过,干脆就把头埋进了她的脖颈间,用牙尖慢慢磨着她滚烫的肌肤。一边不老实的动手动脚,还一边哼唧:“喝了两口酒就这么勾人,你这样子以前被多少男人看过,嗯?”
周意满被他弄得不舒服:那么大一只,热气腾腾的跟无尾熊一样紧贴在身上,简直就像大夏天被人硬在怀里塞了个火炉,要多烦人有多烦人。她挣扎着就要把李重年往外推。
李重年怎么可能让她得逞多难得的机会才能让她老老实实窝在怀里任他亲近,绝对是过了这个村没有这个店,不一次抱个够他就枉为男儿!
周意满大怒:“我热!”
你谁呀赶紧滚开!
可这话传到血气方刚的李重年的耳朵里,马上变了味儿:这分明是花姑娘求亲近的口头禅嘛,除了“我热”还有“不要了”,他都知道!
周意满难受死了,汗出了一身,脖子还被他弄得粘乎乎的,推又推不动,只能软绵绵的嘟囔着骂他,却让他觉得更好玩了。
李重年的眼睛里亮得惊人,长胳膊长腿的又缠上去,鼻尖对着鼻尖,额头贴着额头,呼吸与共的静谧瞬间,他觉得自己的灵魂都要飞出去了。
过了一会儿,他突然不知道想到了什么,抱着周意满在穿上打起滚来,压到她身上亲两口,又把她放到上面揉两下,折腾了半天他才放过她,侧搂着,李重年喘着粗气,哑着嗓子恶狠狠看她:“他也这么抱过你吗?也这么亲过你吗说!你们在一起的时候他怎么对你快说!”
一边问,还一边轻轻的用身体撞她。
周意满烦的要哭了,嘴巴一嘟就要往下挤泪珠,李重年吓了一跳,赶紧把人放开哄:“好了我不闹你了,满满乖,别哭啊……”
周意满脑子里一团浆糊,东西南北都分不清,李重年的话在她听起来就是只蚊子嗡嗡叫。她驴唇不对马嘴的发火:“不是满满是宝宝!我叫宝宝!”
按平时,李小爷都这么低三下四了却还不被给脸,他早就掀桌子骂人了,可今天,他心里简直美得开了一朵花,试探的叫:“宝宝?”
“嗯……”周意满模模糊糊的应。
他赶紧:“都有谁这么叫你?”
“爸爸妈妈。”
“还有呢?”
“外公外婆。”
“男人呢?有没有哪个野男人也这么叫你”
周意满:(…_…)zzz
“那我以后也这么叫你好不好”
周意满:(′▽‘)?
其实那天,她真的、只是、喝醉了在耍酒疯而已。
所以她完全不记得,只以为李重年又在瞎扯。
于是现在,周意满袖子一撸,咬牙切齿:“我们去洗澡!”
进了浴室,李重年还欢快的跟只麻雀一样,唧唧喳喳的询问周意满刚才感觉如何,周意满黑着脸,一边默念“难忍能忍,难行能行”,一边在心里问候李重年他祖宗十八代,直到李重年一句贱萌的“哎呀我觉得你刚才肯定湿了”出口,周意满连想都不想,直接打开开关,把花洒朝着他的脑袋哗啦啦的喷过去。
“我刚刚湿没湿不好说,但你现在绝对是有够湿了。”
第 6 章
“李大爷你真是贱到极点啦!”
周意满在加油站里火冒三丈,攥着拳头仰天长啸。
姜凌波揉揉耳朵,没好气的瞪了她一眼:“你看,我昨天说什么来着?本来男人脑袋里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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