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太尉新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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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太尉新传- 第45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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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座上客,只是相对那些阿谀奉承不断的文官,这一位始终保持着低调。尽管他知道童贯是内侍出身,但并不认为对方是因为身份而有所避讳。
  能够在天子登基之后走到如今这地步的内侍,可是找遍大内禁中也没有第二个!从这种角度说起来,若是小看童贯,只怕会吃大亏。
  但是,他又一时间想不到更好的人选,毕竟,宫中内侍虽说不计其数,但秩位低的无法时时刻刻面见天颜,秩位高的他又和人家没有交情。最后他咬咬牙,很是郑重地写了一份拜帖,然后也不顾已经是深夜,竟是亲自坐车来到了童府。
  “王黼?”
  下人的禀报让童贯眉头紧皱,心中充满了迷惑。虽说同在蔡攸府上见过,但是他和这一位并没有交情,甚至连话也没有说过两句,怎么对方会没来由找上了自己?
  颠来倒去看了几遍那拜帖,他还是把那拜帖往袖子里一揣,快步迎了出去。如今这种关键时刻,还是小心为上,别得罪任何一个人才是正理。若是真的有什么关节,到时候他亦可以反手卖给别人。这种事情在他做起来,已经是再熟悉不过了。
  王黼在童府足足逗留了一个时辰方才离去,而此时已经是接近子时了。他前脚刚走,童贯便提着一个包袱出现在了自家后门,随口嘱咐了几句便上马疾驰而去,不消一刻钟便出现在了高府的后门,敲打了一阵便有人将他引了进去。
  “这是什么东西?”
  高俅接过童贯递来的画册,只翻了几页便大吃一惊,情不自禁地抬头盯着童贯,心里不由得泛起了嘀咕。童贯可是真正的内侍,居然会去买春宫画这种没法解饥渴的东西也太奇怪了,而把东西眼巴巴地送到自己这里则更让人琢磨不透了。
  童贯清清嗓门,一字一句地道:“相公,这是王黼今夜送到我那里的!”


第二部 经略 第十七卷 政通人和 第二十章 欲隐欲现春宫图
  没有无耻,只有更无耻!
  童贯在那里详详细细地说明情况,而高俅已经忍不住翻起了白眼。
  好嘛,终于有人把这一套弄出来了,果然不愧是人称善于察言观色,最是风流倜傥的王黼,居然把主意打到了春宫秘戏上,了不得,真是了不得!
  当然,这种事情他不是没有干过。想当初为了麻痹别人,他和赵佶没有少在青楼楚馆晃悠,而那时候端王的风流之名只怕是满京城的青楼行首都是传遍的。当然,真风流还是假风流,这他却不好品评,毕竟他还不是赵佶肚子里的蛔虫,而赵佶怎么看也不像是坐怀不乱的柳下惠。
  这些登基前的荒唐自然都是可以允许的,而本着为尊者讳的宗旨,以后写史书的时候多半也不会写进去,但是,要在皇宫里头那么搞就不行了。如今教坊司的规模虽然未曾裁减,但其作用仅限于在元旦上元天宁节等节日上表演,或者在诸国使节来朝的时候用来炫耀国威。而后宫嫔妃这两年也没有添过。如果让王黼这么一搞,赵佶万一迷上了这种道道,那要纠正过来就难了。
  谁都不会是生来的昏君,倘若不是有小人奸臣在旁边蛊惑,倘若不是日积月累的堕落,倘若不是本身的心志不够坚定,一个真正昏君的养成其实也不是那么容易的事。但是,一旦迈出了第一步,第二步第三步就是很简单的事,因此绝对小觑不得。
  “这一次多亏道夫警醒了!”高俅真心实意地道了一句谢,“奉君乃是臣子本分,但若是连这种事情也要经手,士大夫尊严何在?你且小心敷衍了王黼,切记别让他起了疑心。我看此人心机极为深沉,此番不过是以为你能够帮忙,否则未必会将如此大事托付给你。宫中我会让人注意一下,也免得他走了其他路子。”
  “相公精忠体国。这样的小人自然要提防。”童贯心中也在那里打鼓,但更多的则是没好气。王黼主意没有打错,只是,在他这个仪容俊伟的“男人”面前展示那些春宫画,不是故意寒碜他么?只凭这一点,他不给对方上眼药就不叫童贯了!他如今权虽未极,名声财富却一样不缺,何苦去做这等让人戳脊梁骨的事?
  末了。他还不忘补充了一句:“那王黼还说,他手头还有更好的东西,让我去打听打听,他好伺机呈献。”
  更好的东西?不消说,是什么东西作为男人全都心里有数。
  童贯走了之后,他又回到座位坐下,闭目养神地思量了起来。蔡京虽然已经告老致仕,但是,他高俅要重回政事堂却也不是那么容易的。
  如今政事堂尚书左右仆射之职全都空缺,盯着那个位子地人不在少数。
  即使是阮大猷郑居中。也难保不会有什么想法。
  这是很自然的事,人不为己天诛地灭,更何况一个人走上仕宦之途。又有几个不希望达到人臣极致?希望为民做主造福苍生而去当官的也许确实有,但想必只是凤毛麟角吧?
  因此,一切的一切都需要一个契机,而且是一个重大的契机,这不仅仅是他所等待的,更是赵佶这个天子官家所期待的。名不正则言不顺,世上之事从来就是如此,倘使当初赵佶继位的时候没有赐他进士出身,那么,凭借哲宗皇帝地那个同进士出身。他一辈子就只能在边缘上转悠,绝对不可能入主中枢。规则的力量是强大的,有些规则可以一点一滴地去撬动,但是更多的规则却严丝合缝永远无法撼动,否则便会激起无穷无尽的反弹。
  “高郎!”
  听见耳边传来一个低低的呼唤,高俅便睁开了眼睛,见伊容俏生生地站在旁边,脸色绯红一片,他顿时有些奇怪。再看桌子上一本春宫图赫然翻在最关键的一页上。他立刻明白了是怎么回事,不禁哑然失笑。
  这下可好,敢情自己这位小娇妻认为自己是在暗中学习揣摩了!
  想归这么想,他却懒得为自己辩解,端详了伊容一阵就突然起身揽住了伊人,然后半是强迫地让其坐在了自己的大腿上,这才凑在她的脖颈处低声问道:“怎么,害羞了?”
  “谁……谁知道你在看这种……这种下流的东西!”伊容地脸不禁红彤彤一片,想要挣扎偏生浑身无力,只能狠狠地用手指在高俅手臂上掐了一下,“人家还以为你在这里考虑什么大事,特地和姐姐阿玲在那里给你备办宵夜,哪知道……哪知道你这么不正经!”
  “我哪里不正经了!”高俅故意将头更凑近了些,从那如雪肌肤和如云秀发上,一股隐隐约约地馨香悠然传来,入鼻竟有一种怡情的感觉。他刚刚看那春宫的时候就已经有些忍耐不得,此时佳人在前哪里忍得住,一只手不禁就摸到了伊容地腰带上。
  “喂,这里可是书房!”伊容这下可是真的让丈夫吓住了,转过头色厉内荏地斥道,“姐姐和阿玲还在外头,要是她们呆会进来的时候看见……”
  下半截话却被高俅立刻封了回去,吮吸着那两片丰润的红唇,他压抑许久的情欲终于完全被挑动了起来,一只手更是顺着衣衫探了进去,当触及那滚烫的丰腴方才停手,喘息也渐渐粗重了起来。
  偏生在这个时候,大门那里传来了吱呀一声,紧接着便传来了两个说说笑笑的声音。正纠缠在一起的高俅压根没有注意到这些,而情欲正浓的伊容毕竟小心些,一眼就瞥见了双双进门的英娘和白玲,顿时又羞一急,推了高俅一把没有反应,最后干脆狠狠在丈夫地肩膀上咬了一口。
  “哎哟!”高俅吃这一下方才勉强醒悟了过来,抬眼看到对面呆若木鸡的两个人影,顿时讪讪笑了起来。而英娘和白玲脸上全都飞上了红云,站在那里进也不是退也不是,眼尖的白玲更是看到了桌子上的春宫图,连忙悄悄在英娘耳边嘀咕了两句。这么一来,英娘的脸顿时更红了。
  “高郎,鸡汤搁在这里,你……和伊容妹妹趁热用了吧!”好容易憋出这么一句话,英娘把条盘往桌上一放,飞也似地逃了出去。
  白玲自然不像英娘那般,嫁人多年却依旧脸皮嫩,站在那里饶有兴味地打量了高俅伊容一会,突然噗嗤一声笑道:“我就不在这里碍眼了,待会我到外边说一声,不让任何人进来打扰你们!”说完她笑吟吟地转身去了,很快门外便传来了一阵吩咐声。
  伊容好半晌才反应过来,不由气急败坏地捏着高俅的腰肉一阵死掐,而高俅好容易抓住了她的手,嘿嘿笑了一声:“都是老夫老妻了,你这么扭捏干什么?再说了,往日你又不是没有……”
  “不许说!”伊容闻言更是气急,若不是人在高俅怀里不能落地,怕不是要狠狠一跺脚,“都让姐姐和阿玲看见了,你以后还要我怎么做人?都是你不好,看什么东西不行,非得看这种乱七八糟的东西!还是宰相呢,哪个宰相像你这样不正经?”
  见伊容干脆数落起了宰相,高俅索性把那只手从娇妻的衣襟中退了出来,人却依旧保持着那种亲密暧昧地状态。
  “你弄错了,我要是真的看这些,不会晚上再去试验活春宫,非得看这些死硬的画册?这是刚才别人送过来的,说是有人准备拿这画敬献给圣上,说得好听那是助兴,说得不好听就是邀宠媚上,我正在这里想主意呢,谁知道你就来了,这不,天雷勾地火……”
  “你还说!”虽说知道自己误错了意,但伊容还是忍不住娇嗔道,“明明是你自己定力不够……”
  “好了,我的娘子,我定力不够,放着娇妻在前,我的定力当然不够!”高俅好歹才哄了伊容露出笑颜,心中盘算着今晚的事,嘴里却说,“赶明儿入宫去见郑贵妃的时候,你把这件事提一提。宫闱虽说如今无事,保不准不会有人煽风点火,毕竟,哪一朝哪一代的后宫里头都难有如今这么多身份复杂的嫔妃娘娘,小觑不得。”
  “行了,我明白!”伊容点了点头,才想趁机脱逃而去,孰料腰身却被高俅紧紧箍住没法动弹,只得回瞪了他一眼,“放开,我去睡觉了!”
  “嗯,那我也一起去睡觉好了!”高俅笑吟吟地站了起来,手却依旧没有放开,“天色也已经晚了,确实该好好安歇才是。对不对,我的小娇妻?”
  面对丈夫这种死皮赖脸,伊容心里颇有些欣喜,面上却自然娇嗔满面。等到这二人离开书房之后不久,两扇门却突然打开了,一个黑影悄悄地溜了进来,翻了一会桌上的春宫画,突然轻轻呸了一句,很快又溜出了门。


第二部 经略 第十七卷 政通人和 第二十一章 上阵夫妻母子兵
  淑宁殿中,郑贵妃和王贵妃一左一右翻看着那画册,脸上无不是红通通的。当年钦圣向皇后令她们两个伺候赵佶的时候,方才有年长女官前来教导这些,宫中秘藏的春宫画没少看过,但说要像这般栩栩如生惟妙惟肖的秘戏图,她们却还是第一次看到。
  “这个王黼真是可恶,居然想用这种法子来蒙蔽官家!”
  王锦儿终于迸出一句话,然后硬是把头别开了去,但那些姿势花样却早已牢牢刻在了心中。如今后宫之中多了三个身世不凡的女人,哪怕是为了敷衍,赵佶也不可能像以前那般独宠她和郑瑕了。因此,她也品尝到了很久以来没有察觉到的寥落滋味。
  一旁的郑瑕淡然一笑,合上那春宫图之后,便唤来侍女先行收好。
  见王锦儿和伊容都面露不解,她便解释道:“一物总有一物的用处,若是外臣用来邀宠,自然是不可助长这种风气。但是,此物看上去精致得很,到时候交给那些女官也就是了,他日说不定还能派上用场。刚刚听伊容姐姐这么说,这王黼很会投其所好,这样的人万万不能让他沾惹官家。”
  伊容这一日特意进宫,就是为了这件事,此时听郑瑕这么说,心中便松了一口气。”说实话,后宫的事原本轮不到外臣插手,我家相公只是担心有人蛊惑了官家。如今天下太平,圣上的功绩已经隐隐有盖过开国太祖的势头,可是业精于勤而荒于嬉,一旦有奸佞小人带坏了圣上,将来的事情就保不准了。如今正宫虚位,两位贵妃都有权责,这种事情我不好找别人,自然只能请你们从旁想想办法。”
  正宫虚位这四个字在郑瑕和王锦儿听来,自然是别有一番滋味。后宫不可一日无主,历来天子只要丧后。外朝必定有臣子进言定立继后母仪天下,然而此番却没有一个大臣在这件事上指手划脚,无疑已经说明了此事的难度。
  从深处说,此事只不过是耶律燕和郑瑕的较量,高丽王贤妃和大理段婉仪不过是陪衬,王锦儿虽然得宠,但在性情和人望上略逊一筹。赵佶虽然更喜郑瑕温婉可人博闻强记,而辽国已经大不如前。但百足之虫死而不僵,若是贸然册立皇后而令辽国公主屈于人下,在外交上就有很多事情不好处理。于是,这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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