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十天的训练结束后都会有短暂地休息上一天,以保证学员不会疲于应付训练,调动他们的积极性和新鲜感。
对于唐清来说,这简直是个天大的好消息。
这天晚上她没有做饭,准备偷偷溜进霍顿宿舍去在他宿舍里做,然后两人一起共渡一个美好的夜晚。她都来E区这么长时间了,每天跟霍顿都过得跟分房睡的夫妻似的,每天只有吃饭开会的时候才在一起,简直太郁闷了。
于是,晚上霍顿准备跟她去食堂时,她把手一摊。
“没做饭。”
霍顿挑眉。
她笑着凑过去,在他耳边嘀嘀咕咕。不一会热,霍顿也笑了。
“你胆子不小。”
唐清抿嘴笑:“我在你这儿胆子从来都不小。”
他俩说悄悄话的样子给不少学员看见了,学员路过他们的时候纷纷朝着唐清偷偷竖大拇指。
厉害,把omega竟然把到了总教官头上。
唐清跟她那群特种保镖们再三说道,总算说服他们只守在楼外面,顺便帮她把风。她则偷偷趁着看门的勤务兵不注意用手段偷偷溜进了霍顿的宿舍。
两人一进了屋便放肆地亲吻了起来,你亲我一下我亲你一下,腻腻歪歪地一路从门口吻到了卧室里。
正吻得难舍难分,火气难耐,要作出什么出格的事情时,唐清光脑响了。
“有您的来电请求。”
唐清接起来一看,是柏山的电话。她有些无奈,不想接但是不接又不行。
“你去接吧,我去洗个澡。”霍顿说着便去了浴室,将空间留给了唐清。
唐清见他走了,接通了柏山的通话请求。
“父亲。”
“你什么时候回A区?”
“我……我还想在这边待一段时间。”
“A区的特训营也要开始了,你得回来跟柏修斯一起训练。”
“但是父亲,我现在走不开。”
柏山在那头敲了敲桌子,威严地冷哼一声:“有什么走不开的,你刚开始说去E区看望霍顿波尔时,可只是说看一眼就回来,你数数,你现在在那边待了多久了?”
“一眼万年嘛。”唐清小声顶嘴。
“……唐清。”连名带姓的叫了。
唐清连忙道:“我真的走不开。”她看了眼浴室的方向,压低声音跟柏山说,“霍顿他怀孕了,我没办法走,我得陪着他,过段时间等他同意了,我想带他去登记合法伴侣。”
柏山以为自己听错了:“你说什么?”
唐清老老实实又重复了一遍:“我说上校怀孕了,我要带他去登记合法伴侣,所以……”
“你说,霍顿波尔他怀孕了?”
“嗯,都四个多月了。”再有几个月她就可以当妈妈了,想想都幸福得打串串。
电话那头沉默半天,问:“他不是祛除腺体了吗?哪里来的生育能力。”
唐清道:“我不知道,但是他确实怀孕了,可能是因为我的体质特殊?”
柏山不知说什么好。
体质特殊到已经可以治愈不孕不育了?智能人的芯片不是镶嵌在脑袋里的吗?怎么,难道鸡儿上也镶芯片了?倒是没查过,倒不好说。
他是这么想,但作为长辈他不能问得这么直接。他想半天都不知道怎么说,最后来了一句:“你要不要再回A区来检查一下身体?”
“为什么?”
“我怀疑西宇宙不仅改造了你的脑袋,还改造了……”
未尽之意全被唐清get到了,她抽了抽嘴角,挂了这糟老头的电话。
霍顿冲完澡出来,看到唐清在沉思着什么。
边擦头发边问:“在想什么?”
唐清说:“我跟我爸说你怀孕的事了。”
霍顿擦头发的动作停顿了一下,然后装作不那么在意地去倒了杯水,喝了两口后假装随意地问:“哦,柏将军怎么说?”
唐清神情古怪,仿佛遭遇了什么重大冲击似的。
“他怀疑我的……”她觉得说不大出口,换了个说辞,“他觉得我体质特殊的有点不是地方。”
霍顿没太懂:“什么意思?”
“意思就是,我特殊的地方不该是能让你有宝宝。”唐清说着坐到了霍顿身边,凑到他耳边悄悄说,“他觉得我……有问题。”
听清她低声说的那个词后,霍顿一下子愣住了,转过头却看到唐清那张无辜单纯的脸,他怀疑自己耳朵出了什么问题。
“有问题?”
唐清眨眨眼,问他:“你觉得没问题吗?”
“……”
唐清继续道:“我爸让我回去检查检查,怕我出问题。”
霍顿见她说得直率,神情又坦然,便觉得自己是不是多想了,唐清的脸皮向来那么薄,性格又单纯,怎么可能是那种故意撩拨他的人。
他认真地思考了一下,思虑千回百转深思熟虑后,慎重道:“这么一说,好像确实有点问题。”
他一个无腺体的omega能够怀上孕,唯一跟他发生过关系的唐清肯定有问题。
唐清闻言,沉重地点点头。
霍顿觉得哪里怪怪的,但没多想,拍了拍她的肩膀:莫名其妙地安慰她:“没关系,也……不是什么坏事,别想太多。”
“可是我是真的觉得有问题,有点担心。”
“呃,别想太多。”
“我爸让我回去做检查,可是我不想回去。”
“嗯,然后呢?”
“然后……”唐清扑倒在他怀里,一副脆弱的模样,她拉着他的手放在她的腿上,头在他潮湿的头发上蹭了又蹭,直到把霍顿都蹭出了火气,这才可怜巴巴地开口,声音跟发春的猫儿似的挠心抓肺:“上校,你能不能帮我检查检查,看看有没有什么问题?”
霍顿:“……”
很好,一个月不见,果真能耐了。
霍顿深吸一口气,把唐清推开:“中尉……”
唐清早知道他要说什么,一把抱住他胳膊:“友情!友情式检查就可以!”
霍顿:“……”
神他妈友情式检查,这唐清的脸皮什么时候厚成这个样子了?
就这样腻腻歪歪地,唐清在E区度过了整整一个月,在每日二餐高水准美食的伺候和高强度训练中,霍顿余下的六块依旧勉强保存完好。
肚子里的苗儿也已经整整五个月了,原本看不出什么的腹部也有了一丝弧度,不过穿上衣服后依旧看不大出来。
唐清自从跟霍顿友情式检查成功后,就经常以友情作为借口这样那样。
在家时,唐清总喜欢跟霍顿亲来亲去,刚开始的时候霍顿还不怎么拒绝,因他那时候也久了没见唐清也想她的慌,能惯着就惯着。
谁知道后来这家伙越来越黏糊,一会儿就要过来啵儿一个,非常影响他工作,注意力都难以集中起来,于是在唐清又一次过来求亲后,他拒绝了她。
“友情式亲亲也不可以嘛?”
“一小时前你才亲过,我还要忙。”
“我们的友情就这么脆弱吗?我好难过。”
“……赶紧亲,亲完我还要忙。”
有时候唐清还想做些别的,霍顿刚开始都是不依,后来一听到“友情”,妥协了。
他把T恤撩起来,看着连忙把耳朵贴在他肚子上的唐清叹了口气:“听不到的。”
唐清不信邪,固执地听了半天,好像有些异动,可那异动她实在不确定是霍顿肠胃消化不良引起的还是所谓的胎动。
她听了很多次都没听到,不禁有些失望。正要把耳朵挪开时,突然感觉到那腹肌里头突然动了一下,像是有什么东西在往外碰了一下。
“啊!”唐清睁大眼,惊疑不定地抬起头看霍顿,却见霍顿也同样惊疑不定地看着她。
唐清结巴了:“好、好、好像是不是,是不是动了?”
霍顿也感受到了,刚刚那一下。
他强行镇定道:“好像是动了。”
唐清一下子咧嘴笑了,兴奋地差点跳起来,但连忙又蹲下来去听,期待再一次感受到里面的动静。
不负所望,又来了一脚。
唐清乐坏了,爬起来跟个小孩子似的欢呼了半天,然后抓着霍顿的手亲了又亲:“宝宝在跟我打招呼呢,我的宝宝,我太高兴了霍顿,我好高兴。”
霍顿看着她那幅傻乐呵的样子,也笑了:“这么高兴吗?”
唐清笑眯了眼:“高兴,你都不知道我有多高兴。”
霍顿看着她激动得眼里都有了些许泪花的样子,摸了摸她的头发:“我知道。”
唐清紧紧攥着霍顿的手,珍惜地吻了吻,然后抱住了他。
“霍顿。”她不再叫上校了。
“嗯。”
“我真的好高兴。”
“嗯。”
“我从来没这高兴过,真的,我很幸福。”
霍顿偏过头亲了亲她,把她的脑袋从肩窝里挖出来,给她擦了眼泪。郑重地告诉她:“我也是,我从来没这么幸福过。”
唐清看着他吃吃地笑,跟个傻子一样。笑了一会儿,突然开口道:“霍顿,我们的友情能再进一步吗?”
霍顿失笑:“你想怎么进?”
唐清认真地看着他:“我要做你这辈子最好最好最好,无人可以替代的最好的朋友。”
霍顿的心里早已在唐清从地上蹦起来转圈时就开满了花朵,可他还是爱着这个alpha身上散发出来的暖阳。
若没有这片温暖,他的心到现在都还是死的。
“在你高兴的时候,我为你高兴,在你悲伤的时候,我给你肩膀,在你饿了的时候,我给你做饭,在你冷了的时候,我给你掖被子。”
“你想向前走的时候,我陪着你冲,你想撤退的时候,我跟你一起宅在那座钢筋小屋安安静静地听歌。”
“我会好好待我们的孩子,不管他是什么性别,当然如果可以的话,我希望他是一个像你一样坚强勇敢的人。”
“我知道因为我的年纪或者别的原因,你总是不敢放心地信任我,没关系,我理解你,我不要求你爱我,你只需要把我当成你最好最好的朋友就可以了,一个永远不会抛弃你离开你的朋友,一个永远站在你身后愿意为你付出一切的朋友。”
“当你觉得我们的友情值得让你信任时,也许你可以选择慷慨一点将这份友情升级为爱情,如果有那样一天,我想我会高兴地尖叫出声。”
一句一句的爱语从唐清的嘴里说出来,轻轻地落在霍顿的心尖上。刚开始并不重,但后来一点一点地叠加累积,那份重量便让他的心尖发颤。
他看着唐清那认真而深情的眼睛,想到这段时间的点点滴滴,他突然发现,曾经总是弥漫在心田的焦虑和不安不知什么时候便全部消失殆尽了。
余下的只有温暖、喜悦、甜蜜还有平和。
他抚摸着唐清的脸颊,倾斜过身子轻轻吻了她。
“那么,你现在就可以放声尖叫了。”
如果说他过往遭遇的一切不幸都是为了遇见唐清,那么,他认为值得。
*
伊丽莎白从看管严密的中心医院消失了。
那天晚上,一切的监控和防护都失了效,医院中漆黑一片,混乱和不安充斥着每个角落,没有人知道发生了什么。
直到后来挨着查房才发现,军方的重点看护对象——伊丽莎白消失了。
*
柏山“啪”地把杯子摔了,玻璃渣子碎了一地。永远都不失冷静的A区柏将军难得一见地失控了。
“你是说,修斯可能参与了这件事?”柏山几乎是从牙缝里挤出这句话来的。
“是。”
柏山的手背顿时青筋暴起。
“不、我是说……有可能。”
情报准确度几乎是百分百的得力助手告诉他,他的儿子可能是联合西宇宙“偷走”伊丽莎白的人,柏山不知道该信还是不该信。
他只知道,柏修斯完了。
*
“滴,销毁进程已达百分之七十五。”
第65章
渺茫的星际之中,一艘艘运输舰在飞速地前行,舰队外有约莫三四十台超级机甲护卫。极速飞行产生的呼啸声和发动机的声音被彻底地吞噬在星空里,再多波涛汹涌的暗潮都成了寂静无声的冲刺。
柏修斯在那舰队围着的最里头的军舰上。
他看着军舰的小窗外,对着那星星点点的夜空出了神,身后不远处的急救床上是已经毫无呼吸的伊丽莎白。
卡尔守在床边,看着床上那张跟莉莉神似的脸颊,有些恍惚。
“他们长得真像。”卡尔喃喃说。
柏修斯依旧看着窗外,没有理他。
“他们简直就像是一个模子刻下来的,我很久以前就知道,他们是孪生姐弟,是莉莉告诉我的。”
“其实她不告诉我我也会知道,因为他们真的太像了,伊丽莎白又那么有名,我早就知道。”
卡尔出神地看着没有了呼吸、跟个布娃娃一样安静躺着的伊丽莎白,脑中却想起了曾经。
“我的母妃出生不受重视的家族,为了振兴家族,她设计爬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