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姥姥端着空簸箕从外面进来,她虽然八十多岁了,看上去犹如四五十岁的人,虽然也是长了皱纹,头发已白,但是两眼有神,仿佛看得出她年轻时候的美貌。杨姥姥头包着黑色头巾,上穿黑色鞭衣,下穿灰色裤子,前面穿着蓝布围裙。见到钱莹和雪莲,高兴地招呼道,“哎呦,有客人来啦,里面坐啊!我正忙着去晒药草了,今天太阳很好晒东西。”
“杨姥姥,这是雪莲,就是来我们村里找药引子的京城里人。”钱莹介绍。
“杨姥姥,你老安康!”雪莲倾身敬道。
“不用客气,我们都不要客气。我听娟子说过你们。”杨姥姥说,然后招呼她们两个坐下。
大家就坐在小木桩上,一边挑着草药一边聊天,雪莲觉得这种圆柱木桩做的凳子还挺有意思,好像没有怎么加工过。
“杨姥姥,不好意思,那天我去摘了你的花,不知道你在屋里。这是几两银子,付那三朵花的钱。”雪莲把银子给杨姥姥,还以为她不会收,未料她竟然收下了,还说,“你下次要注意不要随便摘。”
“嗯,知道了。”雪莲很不好意道。
“杨姥姥是个知识渊博,医术高超,懂得许多奇珍异草,鱼虫鸟兽,雪莲,你有什么问题,可以好好请教杨姥姥。”钱莹说道。
“莹呀,你夸大了,我略懂一些医术而已。”杨姥姥笑道。
“杨姥姥,那你知道臭草吗?”雪莲问道。
“臭草?你是指哪一种?”杨姥姥问道。
“一般长在悬崖峭壁上,我现在没有带图样,不知道怎么描述,莹莹能不能帮我向杨姥姥描述一下。”雪莲说。
“就是三叶虫吃的那种臭草。”莹莹说。
“是的,我们今天就是去找三叶虫了。”雪莲说道。
“三叶虫我知道,又叫‘臭屁虫’,因为这种虫子很臭,人要是沾上它的臭气,洗上三天三夜才能去掉。”杨姥姥说。
“你知道哪里有这种虫子吗?或者哪里能找到臭草呢?”雪莲问。
“雪莲姐姐,你是说找臭屁虫吗?我们村里的那个阿明就喜欢捉臭屁虫来吓唬其他小孩,他肯定能帮你找到虫子。”钱娟说道。
“你这孩子,干嘛不早说呢?”钱莹道。
“你们又没有跟我讲要捉臭屁虫,我以为你们去找那种什么很神奇的三叶虫呢?我没有听说过三叶虫。”钱娟说。
“你说的可是真的,那太好了,还是小孩子机灵。”雪莲高兴道。
“真是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工夫。”钱莹笑道。
“看你们高兴的。家里每天都讲什么臭草臭草,烦都烦了。现在到了杨姥姥这里,又提什么臭草,看看,杨姥姥这里这么多草药,就是没你们说的臭草。”
“哈哈,这娟子。”杨姥姥笑道。
“杨姥姥,你讲讲故事吧,我不喜欢听她们说臭草了。”钱娟说,“你刚才讲的故事还没讲完呢!”
“好好,依你,这孩子。”杨姥姥笑道,“那个美丽的女孩子呢,就叫管雨儿,因为她一哭天上就要下雨,她就像管着天上的雨神一样。如果她哭个不停,雨就下个不停,如果雨下个不停,那你觉得这样行吗?”
“当然不行,如果雨下个不停,这就会导致水灾。不过,她总不会一直哭吧,还没有见过哪个人会哭个不停的。”钱莹说道。
“那就不要让她哭个不停,逗她笑会怎样?出太阳吗?”雪莲笑道。
“所以人们会想方法让她开心,因为大家都宠着她,所以她没有经历过什么挫折困难。等她长大了,她叛逆了,离开村子一个人到外面去闯荡,谁知人心险恶,她的钱包和衣物都被人夺走了,她变得无家可归,然而她再也哭不出来。她去饭店请求店主给她点食物,店主不但拒绝了她,还辱骂了她,她受不了这样的侮辱,终于哭了。雨儿大声地在街角哭了一天,那天大雨侵盆,她却无处躲雨,全身都淋湿了。正好住在街边的一名男子看见了她,把她叫到屋里躲雨,后来她病了,男子很悉心地照顾她。后来,雨儿嫁给了这个男子,他们有过一段幸福的生活。后来,男子又取了妻子,此时的雨儿学会了坚强,不再轻易哭了,她离开了丈夫,开始到人间去帮助其他人。她一生行善,后来上天做了雨神,原本下雨不叫下雨,是叫落水,因为管雨儿上天做了雨神,所以人们就开始说下雨。”杨姥姥说。
“天上真的有神仙吗?”雪莲问道。
“我也没有亲眼见过神仙,不知道天上有没有神仙,但是我们心里有。”杨姥姥回答。
“我觉得奇怪,如果没有神仙,这地上的水为什么莫名其妙地变成雨从天上落下来,难道真的有神仙在施法?为什么我们不能看到神仙呢?”雪莲奇怪地想着这些问题。
“我猜雨是从云变的,就像冰块一样,可以变成水。会不会是地上的水,被太阳晒干了,吸收到天上变成云,云在天上结成冰,被闪电劈了化成水滴掉下来,就成了雨。”钱娟说道,“这很简单,就跟烧水一样,水汽跑到锅盖上面变成了水滴掉下来。”
“你说的有点道理,不过,我还是觉得有神仙。”钱莹说道。
“如果是这样的话,这水都用不完了,它们会在地上和天上不断地循环,就算人把水喝了,还是变成汗珠之类的回到空气中。”雪莲说。
“但是水会变脏,或者变成冰块,那么水就会减少。脏水和冰块都不能喝,如果水都变成了不能喝的东西,我们就会渴死。”钱娟说。
“这也是,就像空气也是,很可能被污染。不过,还好它们会自然地净化。”雪莲说。
“许多问题不需要我们去担心,自然地会解决,自然会有它的规律。”杨姥姥说。
“钱娟呢?去哪?”钱莹忽然发现刚才钱娟跑了。
“她肯定是听完故事就去玩了,才懒得继续听我们说一些她觉得烦的事情。”杨姥姥笑道。
“那杨姥姥,我们现在可以谈谈臭草吗?你有没有见过呢?”雪莲问道。
“我也没有见过臭草。”杨姥姥说,雪莲听了有点失望。
“我们还是告辞,去找钱娟和阿明,让他们找三叶虫。”钱莹说。
“嗯,那杨姥姥,我们告辞了。”雪莲起身道。
“好的,以后有空过来坐坐。”杨姥姥说。
雪莲和钱莹辞别杨姥姥,走出土屋,雪莲留意到杨姥姥的厨房在冒白烟,就和钱莹去看个究竟。没想到这个钱娟竟然在厨房烧火。
“你干嘛呢?为什么烧火?”钱莹奇怪地问娟子。
“我在烧水,我看看水是怎么变成气的,如果一直加热,水会不会消失掉。”钱娟说。
“你又不是小孩子了,都十六七岁的姑娘了,还这么顽皮。锅里放这么点水,马上就干了,而且锅容易烧坏。不要这么胡闹。”钱莹气道。
“你就知道说我,一会儿说我还小,什么都不懂,不让我做这做那。一会儿又说,我不是小孩子,不该这样那样。我就这样子,你不要管我。”钱娟不服气道。
“呵呵,你们两个不愧是姐妹,都一个性子。”雪莲在一边笑道,“没什么大不了,娟子真聪明可爱。”
“我跟她像,我才没有她那么任性刁蛮。”钱莹说。
“呵呵,这样子也没什么不好,她善于探索,你比较理智。其实我的性格跟你们也有点像,我也是个任性的人,但有时候我比较传统守旧,至于尊敬长辈这一方面,我似乎做的比较好。”雪莲说。
“哎呦,你们都到我厨房里来了,我说怎么好像有人在这边。”杨姥姥也进了厨房,看见这几个姑娘吵着。
“杨姥姥,钱娟用你的锅灶做实验呢,我们就进来看看。”钱莹说。
“姥姥,我姐姐又要说我。我烧烧火,你肯定不会介意的。”钱娟撒娇道。
“娟子呀,你又在干什么稀奇事吗?”杨姥姥问道。
“也没有呀,就烧火,看看锅里的水是怎样消失的。我在研究为什么天上会下雨,也许是跟我想的一样。”钱娟说。
“嗯,这机灵的家伙,姥姥不介意。”杨姥姥笑道。
“还是杨姥姥对我好,理解我。”钱娟笑道。
“娟儿,带我们去找一下阿明吧!”钱莹说。
“不去,你们不要烦我。”钱娟说。
“好妹妹,就带我们去嘛,我跟你认错了,好吧!”钱莹忽然好声好气道。
“娟子,这件事挺重要的,你带我们去吧!”雪莲也央求道。
“阿明不在家。”钱娟没好气道。
“你怎么知道?”钱莹问。
“我就是知道。”钱娟头也不看钱莹。
“你。。。”钱莹见她这样没大没小,很想给她一巴掌,手抬起来就被杨姥姥制止了。
“不要这样。”杨姥姥说。
“气死我了,这个人。”钱莹觉得娟子太过分了,自己好声好气跟她讲话,她小屁孩倒是敬酒不吃吃罚酒。
“娟子,听姥姥的话,不要跟姐姐赌气了。帮忙去找一下阿明吧。”杨姥姥过去安慰娟子说。
“钱娟妹妹,你就帮个忙吧,我们来这里,也是希望尽快找到药引子,好回去给我奶奶治病。”雪莲蹲下身对钱娟说道。
“好吧,你们真的很烦也。”钱娟站起来道,“不过,这次我帮了你们,你们以后可不要再欺负我。”
“呵呵,不会的。”雪莲笑道。
“你说不会,我姐还没答应呢,说不定回到家又要骂我。”钱娟道。
“好了,你这丫头。骂你两句有什么关系,反正你脸皮厚着呢!”钱莹笑道,“我以后不惹你这小公主就是了。”
“走吧!”钱娟说,“我们去找阿明。”
钱娟带着两位姐姐去阿明家,阿明就在院子里习武,他穿着蓝褂子配灰裤子,长得瘦瘦高高的,看起来像个街头混混,钱娟喊了他几句,他才停下来。
“阿明老弟,我来了!”钱娟喊道,阿明比钱娟小一岁,但是他很喜欢钱娟这个顽皮又机灵的姐姐。
“唉,娟子姐。”阿明过去喊钱娟道。
“我叫了你好几句了呢,练武练得如此认真呀!”钱娟笑道。
“阿明,我是钱娟的姐姐,我有见过你呢。”钱莹自我介绍道。
“我知道你,呵呵,不过,这位姐姐没见过。”阿明看着雪莲笑道。
“我是外地来的,我也算娟子的姐姐,我叫雪莲。”雪莲说。
“哦,你们这么多人来找我,无事不登三宝殿。娟子姐,有什么需要我帮忙,还是?”阿明抱手道。
“阿明,真聪明,就是找你帮点忙。兄弟,我知道你肯定愿意帮忙的。”钱娟拍着阿明的肩膀说道。
“什么忙?我要是能帮上,当然不会不帮你的。”
“够义气哈。”钱娟笑道,“是这样的,我这个刚认的姐姐是来我们这里找药草的,她奶奶患重病,急需这药治病。”
“诶,你不会要我找药草吧,这可不是我强项,这得靠你自己,你比我行。”阿明打断道。
“你听我说完嘛!我还没说完呢!”钱娟急忙道,“直接跟你讲吧,就是要你帮忙捉臭屁虫,这是你强项了吧!”
“这个。。。呵呵,你知道的。”阿明笑道,“既然这样,我就答应你。我也不想问太多原因。”
“嗯,也是。你只要知道捉这种虫子就好了。”钱娟很能理解他,反正他答应帮忙就好。
“谢谢了,阿明。”雪莲笑道,“你真是挺热心的。”
“看在我的面子上,呵呵。”娟子说。
“你们什么时候要呢?”阿明说,“要不等我捉到虫子,再去找你们。我现在还要练武,我娘要求我练半天,不准偷懒。”阿明说道。
“那我们不打扰你练武了,好好练功。”钱莹笑道。
“我倒也想跟娟子去玩,不过,为了不让我娘失望,我要好好练习,我要学点本领,以后好保护我娘和成家立业。”阿明说。
“你呀,想的可真成熟。难道你以后就不和我去玩吗?”钱娟说道。
“我以后当然会跟你玩,其实,你是女孩子,我是男孩子,大一点,就要收敛一点了。”阿明说。
“嘿,你这话是什么意思吗?女孩子又怎样?我就是想像男孩子一样。”娟子不服气道。
“呵呵,我知道,就喜欢你这假小子。”阿明说。
“好啦,不跟你说了,走了!”娟子说。
“谢谢你,小兄弟。”雪莲笑道,然后和娟子,钱莹回去了。
回到家中院子里,骏雄他们都在玩蛐蛐。
“你们到哪呢?雪莲,我还想去找你呢!”骏雄对雪莲担心道。
“我和钱莹去拜访杨姥姥了,而且告诉你一个好消息,有希望找到三叶虫了。”雪莲高兴地对骏雄道。
“哦,你是说杨姥姥,她能帮我们?她是?”骏雄奇怪道。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