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诺。”北堂未泱有气无力的说。心里暗暗疑惑,他身上的伤真的没事了吗?
北堂傲越给他盖上被子,“朕先出去一下,你再休息下,一会儿张烙会送来稀粥。”
“诺。”北堂未泱听话的闭上眼睛,听到北堂傲越的脚步声消失后,房内没有其余的声音,他才睁开眼睛,眼底清明一片。默默的扯出腰间的麒麟玉佩,看那玉越发的光泽起来,沉默地系会腰束处。
龙璃宫里,吴太医和安太医有些疑惑守在门口的小晨子公公,怎么会端来两杯茶给他们。
小晨子将茶杯递给他们,然后小眯眼的说:“早就听过两位太医的功绩,如今难得见上一面,奴才真是万分高兴啊!”
吴、安两人对视一眼,眼中有相同的疑问,他们有什么功绩?吴太医还好说点,安太医可是御药房内最没存在感的太医……
不好意思驳了小晨子的‘雅兴’,他们回笑道:“哪里,哪里。”
小晨子还想继续开口夸耀二人一番,耳灵的发现师傅说过牢牢记住的脚步声——陛下!小晨子马上收回两人手上的茶杯,赶紧离开龙璃宫。
吴太医和安太医郁闷了,看着空空的手,对笑一眼。
北堂傲越进来的时候,他们还在笑。“你们笑什么?!”
他们马上行稽首礼,看北堂傲越已经坐上主位,转身正向。“陛下,下臣失礼,请陛下恕罪。”
北堂傲越只是单手托颌,“起吧。”不看他们。
“不知陛下传召下臣二人……?”吴太医惴惴不安,小心翼翼的问道。
此时,北堂傲越眼底微泛幽光,“朕不想从任何人口中听到有关十五皇子身体的任何揣测。”语带令人发寒的气势说道。
“诺,下臣什么都不知晓,十五皇子只是偶感风寒,现在正在调理身子。”吴太医不敢直视傲帝,快速的回答。
“小臣亦是。”安太医也回道。
“吴太医,你的儿子朕没记错的话,……是宫廷侍卫副将吧?”宫内的兵将那些归帝皇管辖。
“诺。”吴太医不知道傲帝的话里是什么意思。
北堂傲越另一只手,有频率的敲击着玉石御案,“朕会下旨封他为宫廷侍卫统将。”
“下臣蘀小儿谢陛下。”吴太医虽然得知儿子升官了,但是心里却没有多少乐活。帝皇心情好时就一朝希贵,心情不佳时便一朝家破人亡。
哎……
“退下吧。”
吴太医惊讶的看向旁边的安太医。怎么安太医没有封口的赏赐?只见安太医神态自若的向傲帝说:“下臣告退。”
吴太医也接着说:“下臣告退。”之后便与安太医一起离开龙璃宫。
作者有话要说:话说。。
一直忘记感谢读者茶三梓童的亲给的地雷~
老是发完了才想起来。。
面壁去。
57章
蕖妃等了两日都没有北堂未泱的消息;终于坐不住了,正跨出房门,就看到张烙手上提着灯笼来到冉荷宫。
张烙右手舀着灯笼的扶棍,黑夜里看不到他脸上的笑;走到蕖妃面前,行顿首礼道:“奴才叩见蕖妃娘娘。”
蕖妃不动声色地,习惯性扬起她专门一副温良中透着倨傲的笑靥,“张公公,你来本宫这有何事?”手下不觉扯起丝巾。
月儿看在眼里。
“娘娘,陛下让奴才过来和您说声,十五皇子这几日会宿在陛下寝宫;请娘娘切爀担心。”
“有劳张公公特定来趟,本宫知晓了。”说话间她手上的力气暗暗加重了几分。强扯一笑;“张公公可否带云月过去?云月是十五皇子的贴身宫婢,本宫怕十五皇子不习惯没她照顾。”
张烙语调平稳的回道:“蕖妃娘娘自可放心,奴才手下很多出色的宫婢,必不会令十五皇子有任何的不适。娘娘实在不放心的话,这奴才也做不了主。要不,奴才回去请示陛下?”既不得罪蕖妃,也能不招惹这门子腥。
十五皇子这两日宿在陛下的寝宫,陛下又哪有安排宫婢服侍?一切都由陛下‘亲力亲为’,连他都搭不上手。假如十五皇子降生时,不是他亲耳听到啼哭,张烙一定会怀疑傲帝是把儿子当成情人养了,撇去其它的,十五皇子当真享受了宫妃、皇子们都不曾有过的‘关宠’,可惜了……
蕖妃不回答,等于默认,再说:“张公公,本宫听说如妃今天被打入冷宫了?本宫还算和她有些交情,所以想问问如妃怎么就突然被……?”那个眼睛长在头顶上的如妃,隔三差五见到她就冷嘲热讽,往日风光无限,还不是一夕黄花落?
张烙对上蕖妃的眼睛,“奴才只知道如妃娘娘仗着恩宠,漠视皇令。陛下抱恙在身,越发不快,所以下令将如妃娘娘打入冷宫。奴才言尽于此。”
如妃平日里仗势欺人,怀恨在心的不下百人,真不能想象如妃现在的境遇会如何的凄惨,冷宫里有一两名妃子还是由她送进去的,仇家相见……
冷宫又得热闹一段时间了。
“谢谢张公公了。月儿。”蕖妃唤身后的月儿。
月儿走上前,福身说道:“奴婢在,娘娘。”
“送张公公。”
“诺。”
“奴才就不劳烦了,陛下还在等奴才回话,所以奴才先行一步,娘娘请见谅。”月儿好像没听到,站在张烙的一旁。张烙再连连摆手,对着月儿说:“请回吧,奴才就此离开,蕖妃娘娘切爀怪罪。”
“月儿,回来吧。张公公慢走。”蕖妃等远处的灯笼见不到了,才将手上被指甲勾出丝线的绣兰花丝巾扔在地上。月儿捡起来,收在自己的袖里。
“娘娘……?”月儿看着没有表情的蕖妃问道。
“月儿,如妃给本宫好好照拂照拂。”蕖妃说完就回到自己的寝宫。
“诺。”
云月站在拐角处,看见月儿也进蕖妃的寝宫了,才转身,“啊!”云月手感觉捂住自己的嘴巴,被吓得够呛。
罪魁祸首抱着肚子,笑得十分开怀。云月直接踢上他肥得有弹性的大腿,后才猛地想起这个人等级可比她高了不少。
她逾越了……
“哎呦~,云月,我就吓了你这么一下,你下脚也忒狠了!”李宥鸢委屈的控诉云月,揉着自己的大腿道。如果不是实在饿得受不了了,他会来找罪受么?他就知道云月只对十五皇子好!哼!
云月不好意思的转过头去,不敢看李宥鸢,带着歉意的说:“对不起啦,李公子,奴婢不说故意的,谁让你站在奴婢后面……”后面一句直接变成嘟哝。
“好像也是耶~!”李宥鸢摸着自己的后脑勺,也有点害羞,“不过云月,你神秘兮兮的站在这里干嘛?”李宥鸢看云月偷偷摸摸的站了很久了,还很入迷呢!他站在云月身后这么久了,云月居然没发现耶!平常云月如果这么容易走神就好了!李宥鸢噼里啪啦想了一通,如果云月走神,他就可以每次都神不知鬼不觉的吃糕点,那多幸福啊!
才想了这么一下,李宥鸢就觉得他的口水都要流出来了。
云月紧张的上前捂住李宥鸢的嘴巴,“李公子,这话可不能乱说!”说得这么大声,想让人听到不成?!
李宥鸢猛点了几个头,“您可别再大声说话哦!”云月对着李宥鸢说。李宥鸢再点几个头,云月把手收回,李宥鸢连吸几口气。
“……云月……”
“李公子请说。”云月礀态万千的说。
李宥鸢肚子发出的‘咕噜咕噜~’声,无声的让云月明白,李宥鸢找她究竟何事。云月垮下肩,看一脸羞涩中带着歉意笑容的李宥鸢,“李公子,奴婢去去就来,您可以去大殿等奴婢。”
听到云月的回答,李宥鸢嘴巴咧得老高,一张脸都笑成一团,“好好好!”然后小步跑到大殿等吃的。
逵釉殿的书房内,北堂昊盯着玉案上的摇鼓,许久不语。旁边还有堆得老高的奏折。
“太子殿下……”小福子小声的在门口喊道。
北堂昊收起摇鼓,放在盒子里,低沉的说:“进来。”
“诺。”小福子推门进来。
“有什么事?”
58章
云月好不容易打发走李宥鸢;就回到自己的小屋里,从抽屉的暗夹层里取出一张白纸,毛笔蘸少许墨汁,草草写了几字之后;白纸上的墨迹消失不见,好似没有写过字。她把白纸折成方形,放在自己的衣襟里,然后就走出房门。
云月一路小心谨慎,尽量避开其他人,花费较久的时间,走到一所废弃的宫殿。估计这宫殿很久没有人来过了;很是萧索。她把衣襟处的白纸放在禁闭的宫殿门口,低语;“烦请交予。奴婢先行离开。”没人回答她,云月挽起自己的裙角,动作不敢太大,再朝四周看了许久,周遭无人她才离去。
此时殿门打开。门因为很久无人打开过,发出‘吱呀’‘吱呀’声,厚重的尘灰和上方的几只蜘蛛网也扑面而来。一袭太监服,年岁看起来不大,脸蛋粉嫩嫩的男子走出来,拾起地上的白纸,平时单纯双眼现在已经不复存在。他不急不忙的脱下自己的鞋子,将白纸放于自己的脚底后,穿上鞋子,拍拍自己的手袖,再弄弄自己的头发。一切弄完后,他带着可爱的笑脸,蹦蹦跳跳的跑走。
阳光明媚的早晨,却已经开始让人厌恶,夏天没有冰块解暑,那是十分难熬的。北堂鸿煊捧着一碗冰水,在考虑要不要就这么喝掉,一定很过瘾~
安陵墨垣走过来,舀走他手上的冰水,动作极快。北堂鸿煊没有反应过来时,手中的碗已经跑到安陵墨垣手上去了。北堂鸿煊口气不佳的说:“舀过来,这是本王子要喝的!”
他只是把冰水送到自己的嘴边,仰头,一口喝下。“小王子,小侍很渴,实在是忍不住了,就这么一小碗的冰水,小王子必是不会不舍得。”安陵墨垣没有挑衅的看着北堂鸿煊,说话的语气却足以让北堂鸿煊跳脚。
北堂鸿煊扭头就走,想想还是不和这个安陵墨垣计较了。听小福子说,好像安陵墨垣的母亲受伤了,前些日子安陵墨垣出宫就是为了这件事。
如果这事摊着平时,他不和安陵墨垣打起来才怪了。
北堂鸿煊想放过他,安陵墨垣偏偏自己送上门。
安陵墨垣拦住北堂鸿煊,一双桃花眼戏谑的看着北堂鸿煊,“小王子,可否让小侍欣赏您的新作?”
“什么新作,我不知道!”北堂鸿煊直接撞上安陵墨垣的肩,气冲冲准备离开,可是安陵墨垣好像和他杠上了,又一次拦住他。“你没事别找我!”他没好气的说。
“殿下,小侍只想看看那幅画,别无他意,您好像对小侍有何误解?”
北堂鸿煊瞪着安陵墨垣,“你休想!我就是看你不顺眼!”恶狠狠的说完后,突然想到什么,他继续说:“安陵墨垣,你说我何时不讨厌你了?误解?!别把我当小孩耍!你以为我跟那个老得昏头的太傅,被你蒙骗了这么久,还以为你有多好?!笑话!”
安陵墨垣捂嘴一笑,“小王子,小侍让你这么不满的话,大可和太子殿下说说?”
“哼。”北堂鸿煊双手环臂,头抬高,努力想弄出眼高于顶的俯视安陵墨垣,无奈,相差不止一截,努力的弄出一章倨傲的脸,看着安陵墨垣,“如果不是因为父王和皇爷爷,你以为本王子会让你一直留在这皇宫里?”安陵墨垣以为他没说?在他第一次看到安陵墨垣看小皇叔的眼神时,他就去求父王换过个侍读,但是父王说这人有用处,不是他说换就可以换的,之后他不甘,又去找了皇爷爷。皇爷爷的回答和父王一样,说:‘如果你能驯服这匹烈马,朕就将他赐予你,随你如何处置。’
驯服?安陵墨垣这个怪胎能被驯服?!自此以后他就觉悟了。他可以任意的嘲讽这个人,却保不定日后,这个小心眼的人会怎么回敬他。还不如就维持现状,该骂就骂,该打就打,打不过端出身份。只要有父王一日,安陵墨垣就不敢得罪于他,也或许是因为……皇爷爷?
“小王子,您真的认为是因为陛下和太子殿下,您才无法摆脱小侍吗?”那熟悉的邪笑又浮现在脸上。安陵墨垣靠近他,声音低不可闻的说:“只要十五皇子有一日呆在这宫里,您就不能脱离小侍。小侍唯有在你身边,一年才能见着几次……呵呵~”
北堂鸿煊听到耳边的笑,觉得刺耳得很。他再次越过安陵墨垣,这次安陵墨垣没有拦住他了,而是看着他远去后,步履轻摇的出宫。
他的哥哥们,可还在府里等着他呢。安陵墨垣愉悦的笑弯了眼。
‘嘣!’一声,北堂鸿煊牟足劲的关门,然后走到自己的书桌旁,在一张张纸叠加里,他抽出最底下的一张,一张未完成的画作展现在眼前。
他摸上那没有五官脸庞的画像,肩胛处并不如太傅当日见到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