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宫佳丽心悦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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后宫佳丽心悦我- 第4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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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第四局,北燕进了三个球,晋国只有萧怀瑾打入了一个球。即便减去方才那个犯规进球,北燕依然是胜出。
  于是这场比赛过后,双方总成绩,就已经成了二比二。
  *****
  方想容皱眉不语,并不看北燕的人,叫他们吃了个钉子。慕容临只得将目光转向何太后,何太后亦是面如冰霜,美貌下仿佛隐藏着无数利刃刀锋,只是碍于国礼,没有当场发作。
  她在方宁璋被摔下马的时候,就提前派人去太医局叫了人。
  太医局擅长骨科的太医已经赶来,替方宁璋看了看手臂,向皇帝和宣宁侯汇报道:“回陛下、侯爷,方小世子的手骨碎裂,需要固定后静养三个月,日后还是能恢复自如,只要前两年注意着,少拿重物便可。请容臣稍后开方子。”
  宣宁侯听了,这才稍微放下了心。萧怀瑾站在一旁,倒是有些内疚,虽然人不是他所伤,但终究有他的缘故。宣宁侯一生未婚无子,过继来的孙子还因比赛缘故而受了伤……
  想到这里,萧怀瑾看向球场,目光坚定——接下来的最后一局,他无论如何,一定要赢!他必须要对得起向晋国的承诺,也要证明给所有人看!
  *****
  经过了两局比试,北燕的野马王打得意犹未尽,愈战愈勇,亢奋地跃腾。
  倒是晋国的马,或多或少受了些伤,且马皆有灵性,感受到将士们的焦灼,状态更受到了影响。
  事已至此,晋国少不得又要重新换马。
  御马监的人将备选的马牵了出来,替它们编马尾辫,以防马尾散开,比赛时干扰了主人。
  其他人都在场外,没有人注意御马监这边。
  先时那两个在人群中走动的栗色锦衣人,终于觑到了机会,不动声色向这边走来,趁人不备时,袖子中银光一闪!
  几根淬了毒的银针细若纤毫,悄无声息地飞空划过,目标竟是指向晋国的马匹!
  忽然,有两颗石子从另一边飞来,将银针打偏,落在场边的地上。
  那两个锦衣人很是警惕,他们先时就混迹在人群里,做公子哥的模样,见状赶紧挤出人群,装作对比赛失望不已,摇头离开。
  然而走出去没有多远,却被几个人截住了。
  。
  御马监的人对方才发生的事情毫无所觉,卖力地替马腿缠上布条,检查好它们的状态。
  即便重新换了马,但晋国的形势依旧不容乐观。
  方宁璋已经不能再参加比赛,晋国的队员需要重新点将,替补他的名额。
  萧怀瑾之前是按着每个人的性格和擅长,来搭建的队伍,方宁璋一倒下,一时间,他也找不出合适的人取代,能够默契地与他配合。
  他安排的替补之人,在脑海里过了一遍,都不太合适方宁璋的位置。
  就在萧怀瑾思考的时候,宣宁侯方老将军走了过来,沉声道:“陛下,既然臣的孙儿已经负伤,臣自请代他上阵,为国尽忠,克敌制胜!”
  他坚定地看着萧怀瑾,眼睛里是沉沙也没有掩去的铁血。那一瞬间,萧怀瑾在他身上,仿佛看到了一种魂,将魂。
  此刻的赛场,似乎已经风起云涌,刀剑争鸣,四周的呼喊声仿佛是千军万马的怒号,卷席冲击而来,激荡人心。
  萧怀瑾微微张开嘴,心头剧跳,全身的血仿佛都涌了上来。
  这一刻,他仿佛在黑白无彩的道路上,走了寂静无声的二十年,忽然看到了绚烂的颜色,听到了真实的声音——
  三千世界翩然生辉,洪钟之音响彻耳畔!
  萧怀瑾定定望着他:“好,朕相信你。”
  “朕,相信你!”他又重复了一遍。
  。
  方想容换上了马球劲装,一把跨上了马。
  时隔多年,未着戎装,却依旧能轻身上马,握住缰绳的手,十指有力,骨节分明。
  他头发花白,脸色沉肃,虽然年迈,却无人敢有轻视之心。
  哨声吹起,他一夹马腹,如箭离弦,腾空跃起!
  萧怀瑾紧随其后,扬鞭而上,看着方老将军在前方坚…挺的背影,心中越发因亢奋而战栗。
  方将军老了,脊背也不曾弯曲;而晋国如今虽弱,也不肯以卑弱屈膝!
  *****
  晋国因为方宁璋的坠马受伤,反而被激发了士气,尽管被对方的野马反复骚扰,却还是坚持住了攻防阵线,两边打得十分胶着。
  深秋凛凛的风,吹起尘土,两方却是挥汗如雨,面色涨红,浑然忘却了外物,是极寒还是极炎,是人声鼎沸还是鸦雀无声。
  。
  远处,郦清悟的目光,一直落在萧怀瑾的身上,确认皇帝的马匹安然,没有被方才的银针惊扰躁动,不会横生枝节。
  他的目光跟随着萧怀瑾,是任何人都看不懂的复杂。
  就像他这些年,受人遗命所托,为克“晋过五世而亡”的传言,被迫在红尘和化外中游离——他虽然会替萧怀瑾铲除暗中的威胁,却终究不能代替其完成帝王的使命。
  身为天子,若做出了决定,便应有足够的勇气去承受它的对与错。
  曾经的萧怀瑾,甫一登基就扰得世家不宁,动荡国基;成婚四载未有子嗣,国本不固……
  稳定的社稷,需要的不是只有一腔抱负的帝王。这几年,正如太后在宗室里物色嗣位人一般,他也曾对萧怀瑾感到失望,感到愧对自己背负的承诺,愧对被交付到手中的山海剑。
  如今,萧怀瑾在与人搏杀,不是为了游戏,而是为了自己做出的决定负责任。
  他终是学会了承担。
  郦清悟欣慰地看到,当年那个纯粹的孩子长大了。变了很多,却也有很多性情,从未改变。
  譬如骨子里的执着,还有折不断的血性。
  凛凛秋风,吹遍人间。
  他想,也许这孩子更适合做一个将领,而不是当一个皇帝。
  …………
  晋国与燕国比赛的最后一局,一刻钟的时间,已经过去了大半。
  先是晋国跨越了大半个场,把球击到了北燕的后方。
  而后是北燕的人拼命驭马拦截,两边的马撕咬踢打,北燕将球抢回,重新将攻势推到晋国后方。
  再后来是晋国的人上前阻拦干扰,北燕的野马四个蹄子乱甩,一时间,别的人竟不能近身……
  随后,北燕的球将运着球,一路过五关斩六将,冲到晋国球门前!
  一击入球!
  。
  场外一片哗然,群情激奋。
  北燕的人是欢呼,晋人却是白了脸色。
  这一场,晋国是败定了!
  丽妃捂着眼睛,她已经不敢看。何贵妃胸口急促起伏,想把眼睛转开,却又做不到。
  武修仪依旧没有回来。
  连向来冷静的白昭容,目光都一瞬不瞬,钱昭仪六神无主地戳她,她也并不理睬。
  唯一还面不改色的人,就只有何太后,她的神色绷着,没有人敢靠前。
  谢令鸢则不断地瞄右下首的香,数着它一点点变短。
  一刻钟是十五分钟,现在大概只剩三分钟了!
  晋国还是一个球都没有进。
  简直是令人绝望。
  …………
  萧怀瑾依旧在拼战,他似乎已经忘却了时间。
  在他的支撑下,晋国球将依旧在顽抗,打得不相上下。这么长时间过去了,竟然只有北燕进了一个球。其他时候,双方都是争夺击球,抢来抢去。
  再一次,球又落到了慕容临的马下,算着时间,已经差不多要结束了。他唇畔勾起微笑,便要向晋国的球门射去。
  挥杆的一瞬,一道影子卷起尘埃,飞驰而来!
  慕容临眼角余光一瞥,是萧怀瑾策马冲来,眼看要将球截走——他可真是不死心!
  萧怀瑾擅长截球,方才场中北燕的好几个球,就是被他中途截飞的。所以,慕容临对他十分提防。
  慕容临胯…下的马,是野马王中的王者。
  见萧怀瑾的马冲了过来,它便斗意凛然,抬起腿就要反击!
  马的烈性被激起来,也是极为可怕的。
  萧怀瑾的马,也不是服软的个性,它也很烈。
  两匹马还没靠近,便开始斗了起来,你咬我我躲开,我踩你你避开,竟然相持不下;而马上二人也不断地争抢那个球,正在此时——
  萧怀瑾的马,被绊倒了!
  萧怀瑾的马,比起野马王,虽然体格壮硕,但毕竟还是“方”了点;野马王打过千百场仗,性子更为狡猾,趁其不备,一蹄子绊在汗血马腿上,将萧怀瑾的马绊倒在地!
  萧怀瑾的马往前栽倒,而坐在马上的他,几乎瞬间就跟着往前面栽下。
  电光火石间,他心里只有一个念头——
  你把我撞下马,让我们输。
  而我就算摔死,也要拖着你一起!
  想到这里,萧怀瑾干脆地扔掉了手里的马缰和马球杆,两手扯住一旁正要挥球的慕容临,拖着他一并往地上摔下去!
  萧怀瑾心性热血,受不得激。
  激过头了,便要和人拼命。
  慕容临一个不防,被他用尽全身力气地扯下了马,二人竟是纠缠着摔下去!
  他们重重跌落在地上,翻滚了好几圈。北燕人原本正要赶上前抢球,见势不好,怕踩到两位贵主,赶紧收住。
  就在这落地翻滚的间隙里,宣宁侯沉稳如山,策马而过挥杆如飞,隔了大半个球场,将球击入了北燕的球门中!
  “时辰到——”赞者扬声喊道。
  …………
  场外,一片哗然,彻底沸反盈天。
  两国的人都站了起来,望向场中。何太后一动不动,目光落在萧怀瑾身上。
  谢令鸢远观这一幕,她也没有想到,萧怀瑾竟然会做出这种举动——
  他有和人同归于尽的狠劲。
  却不是一个帝王该有的心术!
  场中敲起了锣声,晋、燕两国的马球赛,五局结束。
  前两场,晋国胜;后两场,燕国胜。
  最后一场,两国打平。
  “原本形势一片大好,谁想竟然是平局啊……”
  “唉,可惜了,可惜了!”
  。
  球赛平局,按理来说,是应该要加时赛的。
  加时赛是两方比谁先进一球,哪一方就可以获胜。
  地上,萧怀瑾和慕容临各自分开,衣衫都沾满了尘土。两国的人都先下场休整,商议加赛一事。
  萧怀瑾冷着脸拍打干净身上的泥土,走到场外。判官不知该如何处,迎上前小心翼翼问道:“陛下,要加赛么?”
  “加。”
  “不加!”
  萧怀瑾的声音,和太后的声音,齐齐响起。
  二人冷冷对视。

  第三十三章

  晋国的皇帝和太后,又一次针锋相对了。
  谢令鸢在一旁,痛苦地扶住了额头,她不想在众目睽睽之下,谄媚地劝架……
  更不想让马屁精这个属性,变成人人都知道的标签……
  场中一片沉默,所有人都知趣地不去碰霉头,目光一致地望向了德妃娘娘。
  德妃娘娘双目望天,好像天上有五彩斑斓的风景,看得十分专注。
  ………
  萧怀瑾走下来的时候,虽然形容无恙,但何太后还是看出了端倪。
  他的腿,走动时节奏有点轻微的不合拍。
  他应该是受伤了。
  晋国主帅,更是天子,在比赛中受伤,这对于晋国的士气而言,不啻于是重大打击,极容易军心涣散。
  所以他忍着没说,装成若无其事的样子,要求继续加赛。
  他一定要亲手打败北燕。
  。
  何太后强忍住心中怒意。萧怀瑾方才扔掉手里的马缰,等于是放弃了自己!
  冲动!不负责任!
  可她不能让别人知道皇帝受伤,更不能让带伤的皇帝,继续去参加比赛。
  萧怀瑾还在坚持地瞪着她——她为何总要与自己作对?!
  何太后已经不再看他,转头望向跟着走过来的宣宁侯,以询问的眼神。
  宣宁侯叹口气,摇了摇头。他自然也是看出了,皇帝陛下的腿,在方才落马时受伤。
  马球运动激烈,需要急转、跳跃、急停,这些都不仅仅是靠上半身挥杆或驭马就可以完成的,它需要腿部的协调,调整坐姿和重心,夹马腹的默契……
  若坚持比赛,不但腿伤剧痛,更是极容易造成断骨错位,留下后遗症。
  总不能为了一场比赛,让皇帝连腿都搭上。
  况且,要是加赛输了怎么办?一国之君,率队比赛,却输给了敌国,这样的风险,晋国承受不起。
  如今能够打平,已经是最好的结果。
  。
  太后红唇中吐出冷冷的字调:“哀家不许。”
  萧怀瑾急了,正要继续争取,太后声音一扬:
  “这一场打平,我们与北燕,还有女子马球队的比赛。一样可以定胜负!”
  谢令鸢生怕皇帝在这里,再次和太后争执起来,北燕的人还在等着呢。
  她连忙鼓掌道:“陛下方才神武非凡,挥汗马场,迅如电、疾如风,臣妾们看得心潮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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