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阮芍离开后,伍教授忍不住赞道,“后生可畏啊!”
收了这个学生,他真的心情极好,好到必须要跟人说说才行。
然后他就给杜教授拨了个电话过去。
现在还不到上午十点,美国也就是晚上九点多。
这个点打电话对方还是能接到的。
他得感谢感谢杜教授这个老朋友,要不是杜教授把阮芍推荐给他,他还真收不到这么好一个关门弟子,必须感谢!
可接了他电话的杜教授不这么想。
开始他还觉得很自豪,因为他推荐出去的学生优秀啊。
可听着伍教授说的停不下来,他就觉得伍教授是在跟他炫耀。
顿时冷哼了一声,“阮芍这个好苗子是我最早发现的,如果不是我退休了,我肯定会自己收她当学生,你捡了个漏就偷着笑去吧,别来我这讨人嫌。”
伍教授,“……”
这是恼羞成怒了吗?
“杜老啊,人就得服老。”他突然有些得意,“现在阮芍是我的学生,你羡慕也没用啦!”
两人相差了十几岁,但彼此的关系却很好。
杜教授退休前,两人在学术上甚至还经常有探讨。
所以虽然这么说话,但也不过是老友之间的相处方式罢了。
杜教授也不是真的在意。
不然也不会特意将阮芍推荐过来了。
两个人唇枪舌战了好几轮。
最后以伍教授败北结束。
伍教授想的是,学生我已经收到了,口头上就让你占占便宜好了,不跟你一般见识。
……
“伍教授收了你当关门弟子,你寒假就开始实习?”
听了阮芍的转述,靳易反应很快,“那你今年过年是不是就不回去了?大年三十要来我家吧,你去年说会考虑的啊!”
阮芍,“……”
这重点是不是有点偏啊!
这是多想让她去他家啊!
见她没应声,靳易唇角微微下压,“你不是要反悔吧?”
阮芍,“……”
说了是考虑,没说一定会去啊?!
可看靳易这反应,再想想两人的近况,她还真说不出拒绝的话来。
“我这还没说话呢你就自问自答了,要我说什么?”
靳易压下去的唇角又开始缓缓上扬,“那就是会去了?”
阮芍吸了口气,点头,“去!”
不就是去男朋友家里么,有什么可怕的。
“不过你家里过年人不会很多吧?”
她家里可只有爸妈和一个哥哥,人多和人少还是有很大不同的。
靳易心下微动,却面不改色的回道,“没多少人,就我家里人。”
阮芍也没多想,听他这么说也就信了,“那就好。”
见她这么信任自己,靳易稍微有了点罪恶感。
不过仔细想想,他也没骗人啊!
年三十就是只有家里人么,这是事实。
于是他又淡定了下来,总之先把人拐回去再说,去了家里两人的关系肯定就更是板上钉钉了,这一步必须迈出去!
等寒假的时候阮芍就顺势去医院实习了。
而靳易也没闲着。
他去了公安局实习,而且还是去了基层。
毕竟不管他学得有多好,他现在就是个新人。
不去基层的话,他很少有能彻底参与进案子的机会。
但基层一般都挺缺法医,就算是新人去了也有很多的工作机会。
一到年底,不管是医院还是公安局的工作量都会增多。
从阮芍进医院实习开始到过年也就不过大半月时间。
因为男朋友在这里实习的时候她来过很多次,所以等她自己进了医院后反而一点都不陌生。
工作展开的出乎意料的顺利。
她会被分配到几个科室轮流实习,不过她最想待的是外科,所以最早也争取到了先去外科,在外科的时候表现的也十分积极。
令她意外的是,在外科的时候,其中一位副主任竟然主动带她。
因为副主任主动带她,她的工作展开就更顺利了。
这位副主任在做手术的时候会让她当助理打下手,这样其实最有利于新人学习掌握一些手术技巧,实习生能有这样的机会绝对是难能可贵的。
而一些小手术,副主任也会给她机会让她自己动手,他从旁监督。
对阮芍来说,这实习比她想的要顺利许多。
而她进步的速度却让带她的副主任都大吃一惊。
短短大半个月时间,从当助理打下手,到自己主动完成一些小手术,再到偶尔几场大手术上也帮到一些忙,太快了!
因为忙的太充实,以至于医院给放了五天假的时候她还没回过神来,一看时间,再过一天就要到大年三十了。
而靳易差不多也跟她忙到了同样的时间。
但年三十这么重要的日子,靳易可不会忘,也不会耽搁。
一大清早他就来了阮芍的住处。
阮芍走哪他走哪,像个大型尾巴一样跟在阮芍身后。
阮芍颇为哭笑不得,“你这是干什么呢?”
靳易伸手抱住她的腰,脑袋搭在她的肩膀,歪头看她,“我怕你反悔,粘着你。”
阮芍拍了他一下,“你不粘着我我也不会反悔。”
答应了的事她就不会反悔。
虽然阮芍这么说了,但靳易该粘还是粘着。
中午两人一起吃了饭。
下午的时候阮芍就对靳易招手,“走吧。”
靳易茫然,“去哪?”
然后双眼一亮,“是现在就要去我家吗?”
“并不是,你想多了。”阮芍将靳易拖过来,“去商场买点东西,我第一次上门总该给你家里人买点东西吧!”
“不用买东西,他们什么都不缺。”靳易当即道,“我去年去你家里也没买什么啊!”
“这不一样,你去年去的比较突然,我今年一直在京市待着,又早就说好要上门,你家里人缺不缺是一回事,我买不买是另一回事儿。”
这是礼貌问题。
靳易总是拗不过阮芍的。
商场两人还是去了。
问靳易家里人喜欢什么他也说不出个一二三来,所以给每个人都买到心仪的东西不太现实。
不过阮芍也没想过要买多细致。
毕竟她现在跟靳易还只是男女朋友关系。
两人对双方家庭的了解也都很片面,没必要非要面面俱到。
在商场买了东西。
下午五点左右的时候出发前往靳易家。
到靳易家都七点左右了。
这个点家里人还不算很多。
老爷子在,靳易爸妈也在。
还有他两个姑姑,是来帮忙准备年夜饭的。
都知道靳易的女朋友今晚会过来,还蛮期待。
所以阮芍到了之后真的很是受欢迎。
不过阮芍毕竟是第一次上门。
为了过于热情吓到她,方颜女士将情绪拿捏的很得当,能让阮芍感觉到对她的欢迎,却又不会因为觉得她过于热情而觉得尴尬。
阮芍对方颜女士的第一印象可以说是很好了。
阮芍将带来的礼物递了过去,“突然上门,真是打扰了。”
不得不说,她心里还是稍微有些小紧张的。
“不打扰不打扰。”方颜女士接过礼物,“阿易早就跟我说你会过来,我们都很欢迎你,你就跟在自己家一样,有什么需要就直接跟阿易说,千万不要客气。”
然后又转头对靳易说,“你可以带阮芍去你房间参观一下,等吃饭的时候我喊你们下来。”
想来跟儿子单独在一起阮芍会更自在一些。
“好。”靳易转手就拉着阮芍,“走,我带你去看看我的工作室,之前只是在视频里看过,现在终于有机会让你亲自看看了。”
看着小儿子拉着女朋友直往工作室跑。
方颜女士真想尔康手,让你带女朋友去卧室,谁让你带女朋友去工作室了?
不过转念一想。
靳易的女朋友也是学医的,所以可能没什么事。
那就算了,她继续去准备年夜饭吧!
三个女人在厨房忙碌,一边干活一边小声忍不住讨论阮芍和靳易两个人的事,讨论着讨论着感觉两人明天都能结婚了都!
被讨论的当事人在工作室待了好一会儿。
亲眼看到靳易收藏的那些东西,阮芍真的还挺佩服他的。
而且这些收藏一点都不必学校实践课用的模型差。
甚至更胜一筹。
他们两人在工作室待了一会儿又去靳易的卧室转了一圈,之后就下楼了,总不能一直待在上面不露面。
可这一露面吧。
阮芍突然发现楼下人数‘暴增’。
之前家里的人只有个位数,现在已经增到了两位数,并且还在陆续增加,这前后相差不到一个小时吧?
看着一家又一家的人上门。
阮芍顿时斜眼看靳易:这就是你说的人不多?只有家里人?
骗鬼呢?!
靳易连忙凑过去讨好道,“没骗你,就是只有家里人,叔伯姑姑还有堂兄弟堂姐妹跟表兄弟表姐妹也是家里人啊!”
阮芍,“……”
说这么一长串怎么没呛着你!
虽然有点强词夺理,但还真有那么几分道理。
“说,继续说!”
靳易支吾了一声,干脆利落的道歉,“对不起,我只是担心你觉得人多不愿意来了,你如果介意的话,就打我吧,我绝对不还手。”
“看在你道歉还算诚恳的份上。”阮芍在他额头点了一记,“这次就原谅你。”
她其实也没真的生气。
来都来了,计较那么多又有什么意思呢!
靳易当即松了口气,“我就知道你最大方了。”
见他这样,阮芍还真觉得挺好笑的。
“行了行了,多大点事,不用拍我马屁。”
两人一下楼,顿时就成了焦点。
靳越也回来了,还有同辈的兄弟姐妹也来了好多了。
都知道靳易的女朋友要来,对见这位‘勇士’也都抱有极大的期待,之前就听说人已经到了,不过跟靳易在楼上,现在可算等到她下来了。
“易哥(阿易),这是你女朋友吧,跟我们介绍一下啊?”
好几道声音重叠在一起,都要分不清是谁在说话了。
靳大姑顿时扬声道,“都嚷嚷什么呢,一个一个说。”
然后跟阮芍说,“你别介意啊,这些孩子知道你今天过来都很期待,你就当多交几个朋友好吧?你们年轻人共同话题多,一起好好聊聊!”
然后虚虚的点了点靳越。
点的靳越心惊肉跳。
今年可别再来了。
去年相亲相的他头大,今年要再来,他就他就……
他明年就不回来了!
于是一堆年轻人很快就凑到了一起。
牌桌子早就搭了起来。
边聊天边打牌最爽不过。
靳越点了两个兄弟,然后将目光落在阮芍身上,招呼道,“来,我们一起杀几盘,阮芍你替靳易上,别跟我们客气。”
被招呼的阮芍拒绝了,“不行。”
不是不好意思或者故意推拒,而是,“我没打过麻将,不会。”
本以为这么说就能让大家放弃。
结果听她这么说,大家反而显得更振奋了?
不会?不会好啊!
靳越挥手道,“不会打没关系,让靳易跟你说一下规则,麻将这东西很简单的,玩几把就会了,不过靳易你只能跟她说规则,不能在玩的时候指导她啊!”
阮芍算看出来了。
大家是非要跟她玩几把。
既然这样,玩就玩吧,她也不想扫兴,而且没玩过的东西玩起来才有意思不是吗?
“你跟我说一下,都有什么规则。”
落座后,阮芍问坐在她旁边的靳易。
靳易将麻将牌翻开一些,将规则简单的跟她介绍了一遍,阮芍很快就记住了,都不用靳易重复的。
等她确认没问题后,大家就开始了。
抓牌,码牌,看牌,出牌。
第一盘,不过才过了四轮,阮芍把牌一推,“自摸,没错吧?”
大家一看。
确实没错,不仅没错还是清一色。
几人面面相觑一番。
靳越把牌一推,不甚在意道,“再来,新手打牌手气都比较好,先让她赢几把。”
“越哥说得对,再来。”
然而接下来——
“胡了。”
“自摸。”
“自摸。”
“胡了。”
“……”
在打了好多盘后,看到阮芍又把牌一推,同桌的三人甚至都有些无动于衷了,这是又胡了还是自摸了?
阮芍谦虚一笑,“不好意思,我又自摸了。”
“……”
靳易的一位堂哥问靳越,“越哥,你不是说她第一次玩手气比较好吗,手气好成这样有些不太科学了吧?”
语气颇带几分虚弱。
被杀的片甲不留啊这是!
靳越摸了摸鼻尖,也有些无话可说。
他看向阮芍,不太相信的问道,“你真的是第一次玩?”
阮芍点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