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来事情的发展已经达到殇笛的要求了,他露出满意的笑容,然后,他走到昏迷的媚游身边,自语道:“你这条鱼精,不仅完全化了形,还有了如此聪颖的神智,懂得勾引男人了……不知是人皇太子,还是灵皇太子给你的幸运呢?”
接着,殇笛金色的眸子朝着四周望了望,起身看着宝镜藏身的庙宇,摸着灰白的胡须,冷声道:“还是说……西门说的没错,你是受人之托……故意引他来的?只是不知……是哪一位?”
如蛇般的眸子紧紧盯着庙宇,宝镜明知道对方看不见他,但是仍免不了喉头一紧,有种仿佛真的被发现的感觉。
原本伏在殇笛肩头的金蛇似乎也感觉到了什么,它“嘶嘶”爬到地上,仰着脑袋、吐着猩红的芯子朝着破庙游移而来。宝镜心下大惊,顾不得此时作法会不会被神兵察觉,猛地掐决,跃进身后的铜镜中便没了身影。
几乎在宝镜消失的同时,破庙大门被猛地冲开,殇笛看了眼庙里面的景象,虽无一人,甚至连气息也无,但他仍然笑道:“蜘蛛网都被收拾的如此干净……逃的太匆忙了吧?不过……没有任何人能够阻挡老夫的计划!”殇笛将媚游吸入短笛之中,便不理鹤王,朝着竹林深处走去,只留下一道佝偻的背影,和一句狠戾的宣言——“挡我者。。。。。。死。。。。。。。”
当年的灵皇争霸者重回极乐岛,一场更大的阴谋似乎正在酝酿着。
然而,在遥远的人域,新任人皇的继位大典也同样在进行着。那些贤能之士、英勇战将都受邀来参加庆典,为年轻的人皇祈福。
乘着玄武仙山特有的马车,八宝道人难掩脸上的兴奋之色,他得意的对龙海炀说道:“徒弟啊,你这回可真是沾了师傅我的光啊,不然你这一辈子都不可能知道人皇长啥样的,哈哈哈!”
龙海炀心里直翻白眼,心想,新任人皇还是太子的时候我就见过了,不仅如此,三代人皇还指导过我的法术呢!不然,依他师傅老人家那点本事,怎么能教出他这样的徒弟?
这马车里除了师徒俩,还有另外一个人,只见他斯文俊美的脸上此时满是愁容,一副很担心的样子。这不是疑似失忆的灵珠太子、现在的无根大夫吗?他怎么也跟过来了?
似乎感觉到对方的不安,龙海炀说道:“你干嘛这么担心啊?就当是来喝喜酒不就得了?”语气虽是不耐烦,但紧皱的眉头却无法掩饰他的在意。
当初收到庆典邀请的时候,龙海炀就觉得一定要带着无根一起,理由很充沛,为了避免他在他不知道的时候故技重施、杀人放火。于是不管当事人愿不愿意,在一个月黑风高的晚上,强行将人掳走。当无根醒来的时候,已经过了关,朝着玄武仙山飞升了,想回去都不可能。
无根也没办法,只能担忧的说道:“我一介凡人,又无功绩,怎好无故踏足皇族地盘呢?”
龙海炀才不管这些,他故意恶狠狠的说道:“这些都不重要,你现在可是重要嫌犯,我怎么放心让你一个人留在镇上?”然后又觉得自己最后一句话怎么听怎么别扭,好像在担心他一样,便冷哼一声,不再搭理。
面对如此乱来的龙海炀,无根也只能叹气,他从一开始就拿这个小子没办法,在他面前自己就跟着了魔一般,无法拒绝他的任何要求。也许……真如他所说,自己其实……就是那个梵兮子?
车厢里顿时沉默,八宝道人灌了一大口酒,看看这个、看看那个,嘴角微翘,真是剪不断、理还乱的两人啊!不过,断不了才有机会在一起啊,不错……也不错。
另外一辆马车内,服装各异的猫山五鬼此时显得尤为郑重,其中一个胖子不停扫视旁边一个瘦子手中的冰镜,担忧的问道:“老三……这玩意,真的能将主人带进去?”
老三还未回答,一个冰冷的女声就从镜中传出,“你们……有精神在那里怀疑我的冰镜,倒不如给我小心点,不要弄坏了我的宝贝,不然有你们好受的!”
五鬼连忙正襟危坐,不敢再谈论分毫。
这时,镜中突然又传出狐王的声音,“我说冰潕啊,咱们什么时候才能出去呀?你这冰镜里头冷死了!我怕我实在受不住会冲出去的,你这小镜子可困不住我哦!”
冰潕连忙劝道:“狐王殿下千万别乱来啊,等到了僻静之处就可以出来了,现在千万不要放出气息!”
狐王娇懒的声音叹道:“哎……真是没劲,害我都不能去参加寒鸣的继任大典……该死的凤青石,等我找到他,一定把他大卸八块!”
渴的喉头直冒火的凤青石,又大大打了个喷嚏,心里直骂道:“涣真难道又在说我坏话?”
这次凤青石分神,人皇并没有敲他脑袋,只见他抬头望着火烧般的天空,喃喃道:“今日……暴风雨将至呀…。。”
“暴风雨?”凤青石兴奋的问道:“这里要下雨吗?我都好久没喝水了!”
然而,人皇并未回答,只是摇摇头,便不再言语。
同一时间举行的两个大典,都涌入了不同的别有用心之人,到底谁,会掀起怎样的腥风血雨?
结果,又将是什么?
第61章 天神令与玉印之迷
雾气笼罩的阵岛之路上,一位衣衫褴褛的的佝偻老者正撑着小船向着阵岛前进,宽大的斗笠遮住他的面孔,但随着“嘶嘶”的声音出现在他肩头的金蛇却暴露了他的身份——舞蛇人殇笛。
船靠岸后,殇笛自顾走在雾气蒙蒙的岛上,神奇的是,那些以前将凤青石吓的直哆嗦的阴森眼睛,都纷纷露出惊慌之色,一闪便消失在雾色中,似乎丝毫不敢出现在这老者面前。他径直走到阵主雕像前,却没有滴血磕头求开门,而是掏出他的笛子,轻轻吹了几个诡异的音节,雕像那原本死寂的石眼,便仿佛活了一般,露出可怖的神色,一闪,便张开大口,露出了通道。
殇笛抬头,露出一丝冷笑,嘶哑的声音说道:“阵主,亏你还没忘记老夫。”
阵主有些哆嗦的声音传出,“不敢忘……不敢忘……”竟是不敢阻拦分毫。
殇笛继续阴冷的说道:“你若此时暴露老夫行踪,应该知道会有怎样的后果吧?”说完便不等阵主回答,一闪身便消失在通道中,似乎一点也不担心阵主敢通风报信。
熔岩之海,三代灵皇依然波澜不惊的盘腿坐于礁石之上,任凭滚烫的岩浆溅到自己的皮肤之上,任凭皮肤被烧焦,再兀自愈合,周而复始、没完没了。
突然,灵皇一直闭着的眼皮睁开来,露出一丝了然的微笑,张开干裂的嘴唇说道:“你果然来了,我亲爱的……皇弟……”
金光一闪,出现的正是那舞蛇人殇笛。只见他浮在空中,冷眼看着底下的灵皇,讥讽的说道:“别来无恙啊,皇兄……”
灵皇微微抬头,看着这个数万年不见的皇弟,笑道:“别来无恙?我早已不是当年模样,而你……早已苍老如同枯槁,何来无恙之说?”
殇笛微微抬手,看了看自己枯树般的手,再看看只是两鬓斑白的灵皇,冷笑道:“我看起来确实比你苍老了许多,可是……这一切不都是拜你所赐吗?若不是你,我会丢掉数万年功力,会向区区神兵委曲求全?”
灵皇听了却不以为意,他笑道:“你不是该庆幸当初与神兵达成了交易吗?不然……你今天哪里还有命杀回来?再者说来,你会丢掉数万年功力,这可是先皇的意思,我只不过……是照办罢了。”
殇笛见灵皇如此悠哉,愤愤然说道:“哼!擎天,你不过是先皇的一条走狗罢了!正因为我是灵宝化身,可以助先皇飞升成功,所以你便丝毫没想过要帮我如何逃离,反而想方设法让我做抵挡天劫的炮灰,若不是我察觉的早,只怕早就跟着先皇灰飞烟灭了!”
听殇笛的意思,当年二代灵皇飞升之前,选了他作为抵挡天劫的炮灰,与当时也是太子的三代灵皇——擎天设计了他,导致他丢掉数万年功力,最后逃往人域。而二代灵皇竟是没有飞升成功,最后灰飞烟灭了。
灵皇听了殇笛的话却并没有表示什么,显然并不认为自己当初做的是错的,只见他嘴角轻扯,问道:“所以,你此番前来,是有感我已是笼中之鸟,赶来报仇雪恨的?”
殇笛听了却大笑道:“报仇雪恨?我才没那么无聊!我只是……来夺回本来就属于我的东西!”
灵皇冷笑,问道:“你的东西?你指的是什么?你所失去的数万年功力?那已经随着先皇一起灰飞烟灭了……这万妖之首的灵皇皇位?估计你也晚了,神兵……他是不会拱手相让的。”
殇笛“嘿嘿”一笑说道:“让与不让,可不是他一个毛头小子说了算。”
“毛头小子?”灵皇不客气的反驳道,“你口中的毛头小子,可是率领千万妖兵的万妖之皇,而你,只是个枯槁老人而已,就算你那只妖笛能够控制天下的妖兽,也无法控制神兵这样的灵宝化身,况且……以你现在的功力,能同时控制数千上万妖怪就不错了吧?这样的兵力,如何与千万妖兵抗衡?”
殇笛却并不为所动,他神秘的说道:“所以说……我要拿回属于我的东西——天神令!”
“天神令?”灵皇露出疑惑的神色,“天神令确实是可以让天下群妖服从,可那毕竟只是心理威慑而已,况且只有灵皇才能使用,要它何用?”
殇笛笑道:“你当真以为……当年初代灵皇能够从人族手上抢过这半壁江山,是因为九龙青玉印的出现,给了他天帝军团助阵?”
灵皇诧异说道:“虽说只是传说,但九龙青玉印确实是存在的,虽然千年、甚至万年才出现一次,但它确实是真的。千年前我亲眼见过,持印之人还是我那三太子宝镜的妃子,可惜她不知悟出了什么,居然宁愿自焚也不愿道出玉印的秘密,难道不是因为玉印封印着强大的天帝军团,她害怕我拥有力量后侵吞人域,所以选择共同毁灭吗?”
殇笛听了灵皇的话,想到他在人域碰到的宝镜和他身边的人族小子,突然有什么在脑海里划过,但却抓不住,于是便不再去想,说道:“你说对了一半,九龙青玉印的确存在,但是能召唤出天帝军团的,却不是玉印,而是……天神令。天神令并非传言中那样由初代灵皇炼制,根本就是他无意中得到的。”
“什么?”灵皇看来受惊不小,自己一直坚信的东西被一下子推翻了,惊异是在所难免的,他不敢置信的问道:“你这样说到底是什么意思?”
殇笛笑道:“很简单的事情,初代灵皇无意中得到了天神令,召唤出了天帝军团,占领了半个飘渺大陆。
但因为天神令的作用太过逆天,他唯恐有人知道了会打天神令的主意,反过来推翻他。恰巧当时九龙青玉印现世,初代于是就骗了世人,助他得到这一切的,就是这玉印。
玉印很快就消失了,而且不知多少年才会出现一次,不管它为何会出现,总之初代灵皇认为玉印是不会影响他的帝位的,便一直隐瞒着天神令的真相,让九龙青玉印来承载着段传奇经历。“
灵皇听着这段话,已经处于目瞪口呆的状态了,殇笛说的每一句都好像是真的,但是他仍然不十分肯定,问道:“哼,我怎么知道你不是在此信口雌黄?”
殇笛嘴角轻扯,笑道:“你难道忘了?我在化形前,最开始的时候,可是初代灵皇身边的普通笛子,能操控妖兽,是在初代将我送给二代之后的事情。在此之前,我可是默默看到了不少好戏啊……”
殇笛已经说的如此清楚明了了,灵皇已经无法说服自己对方是在胡言乱语,这一切,都确实是有可能的事情!
能够召唤天帝军团的,居然是一直挂在他身上的天神令!那九龙青玉印,到底是为何要现世的呢?轩辕善褀……她又是为何要自杀?
无数疑问涌上灵皇的脑海中,但眼下有个最关键的问题,他冷眼看着殇笛,问道:“所以……你特地来告诉我这一切,是为了从我这里得到天神令?”
“哈哈哈……”殇笛大笑,“既然神兵都篡位了,那天神令自然是被他拿走了,只是这乳臭未干的小子,并不知道他手上掌握着什么呢!”
“哦?”灵皇疑惑了,“那你想找我要回的,是什么?”嘴上虽然问着话,但灵皇的手已经暗自做出掐决的形状,仿佛随时都有可能作法。
殇笛眼神变得无比锐利冰冷,他指着灵皇,嘶哑的声音向他宣告,“我要找你夺回的,便是我失去了的,数万年的功力!”
灵皇冷笑,本来就狂躁的熔岩之海变得更加波涛汹涌,甚至要将灵皇淹没!但神奇的是,岩浆完全无法近了灵皇的身,纷纷如遇到无形的结界一般被弹开来。
“真是个聒噪的弟弟啊!”灵皇冷声说着,手上脚上的铁链开始寸寸融化、断裂,只见他慢慢站起来,活动活动手腕脚腕,便慢慢升空,与殇笛平视,笑道:“家中几个小鬼乱来,本想乘机在这地狱底层修炼悟道,让他们自己闹腾去,可是不曾想,你这个阴魂不散的家伙居然还敢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