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着:大概这样那些吸血鬼还嫌多呢吧。
不容我再想,喜雨已经推门进来来提醒我时间到了,我便撂开嫁妆单子让她收起来,起身去会我未来生活质量的执行者们了。
孙府的下人并不多,仅有的几个老奴帮孙绍组打理事物也不在此处,所以我相信只要我表现的强硬一点,这些奴仆们只会心存敬畏,小心翼翼的侍奉我,而我需要的也正是这点,这样我的日子除了孙绍组,就不会有其他人添乱了。
我适时的表现出威严的一面,缓缓地走向大厅正前方的太师椅,又摆出大方仪态坐了下去,分列两边的众仆人向我行礼,动作整齐划一,声音也喊得很有章法,我还是有些欣慰的,甭管他们心里怎么想,但起码表面上还是给我面子的。
所谓人敬我一尺,我还人一丈。既然这些人目前还没做出给我添堵的事,那么我也会和颜悦色的对他们,事实上我也是这么做的,我尽量笑的温和却又不失威严的免了他们的礼,然后又叫喜雨拿了花名册,按职责职位一一点了名认了人,又和蔼可亲的肯定了他们对孙府所做的贡献,勉励他们继往开来,在我的领导下,将孙府建设的更好,末了,我还暗示他们,如果做的好,我还会发年终奖金,甭管这些人怎么看我的,但此时他们是真心高兴的。
不过,我的目的不是让他们高兴,而是让我的生活安逸自在,所以接下来我又说了我的处罚条例,偷盗府内财物的,吃酒赌牌的,乱嚼舌根的,通风报信的等凡此种种,男的卖到苦寒之地当劳役,女的卖到烟花之地当花妓,成功的让那些高兴的笑脸回归成苦瓜脸。
我高兴了,因为明显的我把他们都镇住了。
而后,我又亲切的接待了孙绍祖的几位姨娘,喝了她们敬的茶,算是认可了她们的地位,然后又与府内的众位管事亲切交流了一番,旨在让他们听从我这个刚刚走马上任的孙夫人的命令,最后叫来了府内的账房,了解了一下府内的财政状况。
一切做完,我直觉的浑身都快散架子了,由着喜雨半拖半扶的将我弄回了正房歇下不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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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门一
距大婚的日子已有三日,正是三朝回门的日子,孙绍组的态度还是横眉冷对,想到宁容二府都是迎高踩低的小人,我真是不想自己回去,但我知道这要让孙绍组陪我回去,一是他必不会去,少不了我一顿叱责,二是他要真去了,回来我也定没有什么好果子吃,犹豫再三,我还是带着喜雨来向孙绍组告罪回门。
孙绍组正坐在正堂喝茶,满脸的汗水顺着脸庞淌下来,他有早起舞枪弄棒的习惯,大概是刚从校场舞完回来罢,我在心里猜测着。
我迤逦而来,给他道了万福,便拿了帕子上前给他擦汗,还未近身,手便被他抓住甩了回来,眼睛利剑般的刺向我,里面酝酿着的怒火恨不得把我烧做灰烬,嗓门也奇大的向我吼道:“休要耍这些小手段,你们贾家惯会伏小做低,又善于迎高踩低,不要以为我不知道你来什么目的,我是不会跟你回贾家的,我孙家的一针一线你也甭想运回贾家,至于你,爱去就去,却也甭想住在贾家不回来,你是我花5000两银子买来的,生是我孙家的人,死是我孙家的鬼,若是你以为住在贾家我就奈何不了你,你大可以试试,看我不打上你们贾家将你们做的丑事都抖落出来,到时候撕破脸你们的金脸面可别怪我,听明白了吗?”
孙绍组说的话是毫不留情面,换做一般的古代大家闺秀,说不定就水漫金山了,当然即使我这个穿越人士,自认为脸皮挺厚,听着也不舒服,我酝酿着满眼雾气,直直的看向孙绍组,又控制着身体轻轻晃动,表象出一副受了天大委屈的模样道:“将军,您怎么能这样,妾身待您的心意天地可鉴,日月可表,就算妾出身贾家,可贾家的所作所为妾也是无能为力的,妾只是一蒲草,飘零寥落,又能对贾家的所作所为有什么办法呢?还求将军明辨。”
话毕,我的眼泪如断线的珠子一样,端的是演绎了一番美人垂泪,梨花带雨的景色,只可惜孙绍组不解风情,依旧那番阴沉样子。
孙绍组依旧恶狠狠地瞪着我,不过却也没在说什么难听的话,我也就识趣的不再啼哭,将递出的帕子折回来擦眼,大抵孙绍组这类武将是最讨厌有人和他唧唧歪歪哭闹不休的。
我擦了好一会儿,做足了伤心的姿态,我才重新面对孙绍组道:“妾知道将军怨贾府当时不但不帮助您袭爵,还落井下石的任由下人嘲讽您,由此您觉得贾家出来的都不是好东西,但自古就有龙生九子,各有不同的说法,妾虽不敢说妾出淤泥而不染,但妾敢说妾绝不是那种迎高踩低,逢迎拍马之人,而妾现在是您的妻子,以后也将是您孩子的娘亲,即便是死后,也是和您共穴的枕边人,还望将军能顾惜妾。”
我自认为说的不错,可是换来的却是孙绍组不耐烦的挥手,以及一声聒噪的评语,最后还被他赶出来让我自便去了。
不过也罢,总而言之,我可以光明正大的回门去了,出了房门,我又恢复了一贯的冷静自持,吩咐人备好马车,又从陪嫁里捡一些不打眼的东西放到车里,然后带着喜雨登车回了荣国府。
荣国府的小厮早的了消息,见到马车停到大门口,就满脸堆笑的上来道:“小的老早就盼着贵人来了,正要好好恭喜将军和夫人新婚大喜呢,不过老太太和太太们早在里边等着将军和夫人了,小的就不敢啰嗦了。”
待我从马车里出来,还不见孙绍组后,小厮们的脸可谓是精彩纷呈,我也不管他们神态各异,让喜雨给了赏钱,才坐着专门等在门口的软轿进了内宅。
我撩开轿子上的帘子,看着一路上的彩绘朱红,雕梁画栋,心中不得不赞一声好一派富贵景致,不明就里的人见了,怕要认为贾家仍是富贵逼人,却不知内力已是入不敷出,千疮百孔了。
而眼前的这些景致,只怕一两年后,就不知流落到那个家财颇丰的商人眼中了,到那时,贾府一门又将面对何种窘境?在我神思恍然间,轿子已绕过七拐八绕的游廊,不觉间已到了贾母所居的正房门外,阵阵欢笑声从正房溢出来,看得出氛围不错。
门口的丫鬟见我来了,连忙去里面通报,里面又爆出一阵欢声笑语,然后便见那丫头领着一个妇人出来,笑意盈盈的对我道:“哎呦,我的二妹妹,你可是回来了,老祖宗惦记你正惦记的紧呢,快跟我进去给老祖宗瞧瞧,也让众姐妹们看看你是不是人比花娇。”
敢在贾母门前喧哗的除了凤辣子还能有谁?她此番出来迎我,也算给足了我面子,我便笑着答道“可不敢劳烦二嫂子这般,我这就进去给祖母请安,二嫂子再莫要打趣我了。”
我和凤姐儿相携走进正屋,便见正屋里花团锦簇,各色美人莺啼婉转,美目顾盼间自带一股风情,又加之金玉悦目,钗环闪耀,真真是一屋子国色。
众位美人齐齐的看着我,到叫我有些不自在起来,当然,给我最大压力的还是上首的那位贾府老太君,此时她正一脸笑容的看着我,满目慈爱。
虽然我穿越过来,满打满算还不到两个月,但是这里的人我还是认识的,毕竟这些人都是主子级别的,好认得很,至于那些丫鬟,我倒真不认得几个,却也没有必须认识的必要,嫁出去的女儿泼出去的水,哪有常回家的道理,所以认不认识都无所谓了。
贾迎春二木头的形象给我做了完美的掩护,纵然贾迎春换了芯子,只要表现的呆愣一些,便也没有人会留心观察我。谁叫我是一个没什么升值空间的二木头呢?就连我身边的丫头都有外心,谁还会做毫无意义的投资呢?从将我嫁给孙绍祖这件事就能看出:我就是一枚弃子。
我如往常一样摆出一副呆木的神色,向贾母请了安,又跟在场的王刑二位夫人及众位小姐见礼,和我平辈的便纷纷站起来回礼,一时间气氛便有些回落。
见过礼,坐在上首的贾母便一迭声的叫我上前坐在她身边,嘴里感叹道:“我苦命的二丫头啊,都怪你那糊涂的爹,竟把我好好的二丫头嫁了那么个泼皮破落户,真真委屈你,那泼皮可有欺负你?这几日可还好?”
我便用帕子擦眼,将眼圈擦红才住手道:”劳祖母记挂,将军待我还好,今日他有公务,就嘱咐我多带些礼物回来,他还说待以后闲时要亲自上门请罪呢。“
虽然我说的恳切,但明眼人又怎么会看不出来呢只当我受了孙绍祖的威胁,不敢讲出实情罢了,便也不再做纠缠,又将话题转引到了欢快的事情上,如谁家的闺阁小姐又出了什么笑话,大观园礼的姐妹谁又做了首好诗等等。
我间或插几句言语,倒也不显得突兀,气氛一时间又有所回升。
☆、回门二
聊了半日,贾母便有了困倦之意,众人都是有眼色的人,哪里不知道贾母年纪大了,晚上睡眠不好,白天又聊了这半日,身体有些疲倦,以邢夫人和王夫人为首,众人都识趣的起身告退了,贾母也没留众人,只是道:“几日不见二丫头,心里想念的紧,你们去就去了,把二丫头留下来陪我这老婆子说说话。”
众人退走,正房内只剩下我和贾母两个人。
贾母脸上不复刚才的慈爱笑容,满脸的怜惜神色,执着我的手道:“苦了我的二丫头了,心里有什么委屈,便与祖母说,不要憋在心里,我老婆子虽然老眼昏花,但也知道孙绍祖的为人,我宁可豁出这张脸去,也不能让孙绍祖随意欺负你。”
这话说的好听,但却没有一点实际意义。知道孙绍祖的为人,还把迎春嫁过去,可见贾家虽没有从中得利,但也是为了顾全贾府的脸面,一个把脸面看的比子女的幸福还重要的贾府当权者,此时说豁出脸面去,岂不可笑?
我虽然心中不屑,但仍拿帕子掩了面,一副哀戚之色道:“劳祖母挂记了,将军如何,我也只能认了,但愿将军能懂我的一片心意。”
贾母也就再不做纠缠,又说了一些无关痛痒的话,便传了膳。
席间几样吃食,倒是样样精致,不过我和贾母吃的都不多,且又遵古训:食不言,所以气氛很是凝滞。
用过膳,吃了茶,我又陪贾母说了一会儿话,便打算回去了,贾母拉着我的手,叫鸳鸯取了个匣子,然后塞进我手里,眼睛湿润道:“二丫头莫怪祖母不阻了你这桩婚事,你父亲将婚事宣扬出去后,我老婆子才知道有这么一回事儿,哪里还来得及阻止。这事是贾家对不住你,祖母心中有愧啊。但我老婆子也没什么能帮你的,这里有600两银子,你且拿着。孙绍祖不是什么良善之辈,这银子啊,你好好收着,以后有什么事也能保你衣食无忧。”
没想到贾母还会给我一笔银子,我有些诧异,不过我却不想要,600两银子不少,却也买不来生活的安定平和。嫁给孙绍祖,注定了我以后生活的艰辛,我不想因为600两银子便抹平贾家的罪过。
我一迭声的说不要,但耐不过贾母坚决的要给,最终我还是收了起来。不过,这笔钱不是她们赎罪的钱,而是待贾家倾颓后,她们的保命钱。
眼看日已西沉,再不能停留,我便向贾母拜别,又到邢王二夫人处拜别,最后与一众姐妹告别,才等车回孙府。
马车碾过青石的石板路,辚辚作响,又穿过冷清的集市,缓缓地朝孙府行进,最终停在孙府门前的石狮子边。喜雨扶我下了马车,又钻进等在门口的轿子,这才辗转回到内堂。
此时的内堂,孙绍祖正兀自喝茶。我不知他是下班回来,还是本就未曾出去,不过这关系不大,我现在最需要的是好好睡一觉。
与他道了万福,我便打算回房休息。可孙绍祖却似乎并不打算这么轻易的放过我,茶盏重重的敦在桌子上,溅起老高的茶水出来,同时,他嘴里也强烈的“哼”出声。
我身后的喜雨吓得花容失色,却又不敢发出声音,我也有些忐忑,不知道哪里惹得他不高兴,只好傻愣愣的站在那里,等着孙绍祖向我发难。
他却也不矜持,开口对我道:”你身后的这丫头长得不错,给我留下,你要是缺人的话,就自去寻牙婆再买几个。“
他说的倒是不腼腆,好似这事本就该这般。我倒有些惊讶,不过想到红楼里描述的孙绍祖好色、酗酒、脾气暴躁,我便也释然。至于喜雨的命运我是不担心的,她既在贾府极力钻营,最终获得跟我来的名额,便是存了向上爬的心思,如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