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也不想骗你,其实是我母后让我来救你的。”
不仅如此,就连她去找江雨溪也是她母后特意吩咐她去的。
江雨溪惊讶的看着她:“皇后娘娘?我和皇后娘娘并不熟识啊。”
赵诗琴坦言道:“虽然我不知道你什么时候和我四哥好上的,但现在我四哥造反了,如无意外,父皇明日就会被拉下位,我母后让我这么做,无非就是想卖四哥一个人情,给我们将来留一条后路,我母后没有儿子,对于她来说,四哥登位总好过让生母在世的皇子登位。”
父皇虽然对她不是甚好,但再怎么说也是她的父皇啊,突然发生这样的事情,她心里不是不难受,但难受的同时,她必须得为自己和母后找后路。
四哥已经把朝堂都架空了,父皇都已经被逼得走投无路了,她除了想办法和四哥打好关系别无他法。
而最好的办法就是跟江雨溪打好关系,但江雨溪遇到危险了,她救了她救相当于卖了一个人情给四哥,相信四哥日后也不会亏待她和母后。
江雨溪默了默,原来是这样,她心里有些失望,但又觉得是情理之中的事。
她道:“我知道了,你知道你四哥现在在哪里吗?”
赵诗琴悠悠道:“他听说你被抓后,已经连夜带人闯进宫里了,父皇抓了你,就等于提前让位了。”
本来父皇可以体体面面的下个退位诏书,可他偏偏就是不甘心,非要赌这么一把。
江雨溪听后立刻下决定:“那你带我出宫吧。”
赵诗琴疑惑道:“你不去找我四哥?”
她本以为江雨溪问了那句话就是想要去找四哥的,没想到她竟然提出出宫。
江雨溪摇头:“不找了,若可以,你帮忙带句话,就说我是安全的就好了,若带不了也不勉强。”
她此刻脸肿成这样,还是不要见他的好,太丑了。
而且赵愈现在肯定很忙,宫里指不定乱成什么样,到时候他还得分心照顾她,她还是不去跟他添乱了。
赵诗琴也不问她原因,直接应道:“好。”
之前抓江雨溪的那个领头的打开冷宫门,发现里面空空如也,人就像凭空消失了一样,但此刻已经没有查找的时间了。
他匆匆去向皇帝报告。
皇上寝宫此刻已经被赵愈带人给围住了,赵愈看着跌坐在地上的皇帝问道:“父皇,儿臣再问你一遍,江小姐人呢?”
皇帝仰首看着赵愈,嘴巴抖了抖,咬牙道:“你一个逆子,你竟然敢造反!”
赵愈丝毫不为所动,看着皇帝仿佛看一个和自己毫不相关得人,他语气冷淡:“父皇,我的耐心有限,最后问一遍,江小姐在哪?”
皇帝大声笑道:“江家那个女人被我关起来了,你如果不想她死,最好是现在就自刎谢罪,不然就别怪我不客气。”
赵愈拿着剑,放到皇帝的脖子上,还往里递进了一分,问道:“说不说?”
皇帝吓得抖了抖,哆嗦道:“你敢弑父?”
赵愈懒得再跟他废话,一个除了播了一颗种子什么也没做的男人,配当他的什么父亲?
他将剑再向前递进了一分,剑锋割破皇帝脖子上的皮肤,皇帝这才知道怕了,喊道:“我说我说,我已经让人去将江家小姐带过来了,等会儿你就能见到她了。”
皇帝本还打着用江雨溪威胁赵愈的心思,但等那个领头的来了,说江雨溪不见了,司徒尧也不知道去哪后,便心如死灰,彻底的放弃了挣扎。
退位诏书很快就传了下来,敬王赵愈为大周新皇,原本的皇帝封为了太上皇。
但赵愈此刻无心登基之事,他正满皇宫的找着江雨溪,到处都搜遍了,就是没见到人。
突然有人说是明月公主求见,说是知道江雨溪的下落,赵愈见到赵诗琴后立马问道:“她人在哪?”
赵诗琴看着面前眉宇间带着焦急之色的赵愈,知道她们这步棋是真的走对了,她道:“被我带出宫了,她让我转告你,她是安全的,让你不用担心。”
赵愈松了口气,道:“这个恩情我记下了。”
赵愈正离去的时候赵诗琴突然喊住了他,他回后头问道:“还有何事?”
赵诗琴神色复杂的问道:“我想问四哥,你打算怎么处置父皇?”
赵愈淡淡道:“你放心吧,我不会杀他,我会给他安排一个好去处,让他好好安享晚年。”
皇上再不好,再不配当他的父亲,他也不能杀他。
第95章
退位诏书昭告天下,消息传到宫外, 有的是无所谓的态度, 天下谁当皇帝与他们而言都是一样的。
但大多数人都在为赵愈高兴, 赵愈带兵打仗在民间向来有威望,男主对他崇敬不已,爱慕英雄的女子亦是对他仰慕不已。
一时间,街上满是关于这件事的议论声,说着敬王如何如何厉害,以后百姓肯定有福了之类的言语。
江雨溪听着这些议论声, 也很是为赵愈高兴, 更多的是自豪。
看,这么厉害的男人以后就是我一个的了!
赵愈果然不愧是男主,竟然这么厉害, 在这么短的时间内就让老皇帝传位给他了。
看来原主说的对, 果然, 不需要女主帮忙, 赵愈也能登上皇位。
说到底,女主这个东西, 不过就是附带品而已, 说什么帮助男主登上皇位,其实在古代, 女人的力量是微弱的。
她或许可以改变很多事情, 但大的时局变化却是很难改变, 除非她真的是全能的, 不然关键时刻还是必须得依靠男人的力量。
她此刻头发凌乱,衣服也脏兮兮的,脸上更是红肿,她不敢以这幅姿态回侯府,于是打算找个医馆先给脸上上药,等伤好了再回去。
“雨溪?”
突然一人惊愕出声,她抬头看去,竟然是薛锐!
她顿时有些尴尬,她此刻这个模样,实在有些狼狈,见到熟人未免也太过丢脸了。
薛锐不可置信的看着她,上前惊道:“你怎么会弄成这样?”
江雨溪低头捂脸:“没什么,薛大哥为何会在这里?”
薛锐拧着眉急道:“先别管我为什么在这里,你怎么会弄成这样?谁敢打你?”
她这脸一看就是被人打了,到底怎么回事?有敬王在,为何还会有人敢她?
江雨溪不想和他说实话,眼睛闪烁,撒谎道:“没有谁打我。”
薛诺又不是傻子,自然不会相信她的话,他低落道:“你不想说就算了,只是你为何会在这里?”
江雨溪岔开他的话题恳求道:“我想去医馆,要不薛大哥你带我去吧?”
银子她可以用首饰付,但让她一个人,她找路可能还要找一会儿。
薛锐出现的也算是帮了她的忙了。
薛锐点头应道:“好,只是你不会侯府吗?”
他们边走,江雨溪边道:“我这个样子还是不要回去让爹娘担心了,薛大哥能否帮我保密?”
薛诺点头算是应了,沉默了一会儿,低声问道:“敬王知道吗?”
江雨溪不解的看他:“知道什么?”
薛锐捏了捏拳,最终还是问道:“他知道你被人欺负成这样吗?”
江雨溪尴尬的摸了摸头:“他不知道。”
她怎么感觉自己和赵愈那点事,弄得所有人都知道了?她明明没有往外说啊,也没有在外人面前和他有什么亲密接触的。
薛锐却突然停下脚步,看着她怒道:“你被人欺负了他都不知道?”
江雨溪一脸懵:“薛大哥……他那个…”
江雨溪不知道怎么解释,薛锐却打断她:“他有本事夺位,却连保护你都做不到,他有什么资格娶你?”
“不是,赵愈他…薛大哥你……”江雨溪欲解释,却越解释越乱,她实在有点懵,不懂薛锐这么激动做什么。
原主和薛锐的感情有这么好吗?
薛锐也知道自己激动了,向前走了几步,调整了一下,低落道:“不过你现在不用和亲了,也是好事,只是你真的想好要嫁给他了吗?”
这个他,自然指的是赵愈。
敬王登位了,定是不会再让雨溪和亲,只是以后敬王会有后宫三千,到时候雨溪又该怎么办?
江雨溪跟上他的脚步,也没想那么多,只以为薛锐是在担心赵愈不能保护她或者对她不好。
她对着薛锐嫣然一笑,安慰道:“薛大哥你不用担心,敬王他对我很好。”
然而她不知道自己此刻的脸,这么笑起来怎么看怎么滑稽,薛锐拧眉,扭过头,女孩子脸皮薄,也不好直接指出来。
他脚步加快,想着还是先快点带她去医馆吧。
江雨溪懵了一下,二丈的和尚摸不着头脑,心想这薛锐怎么性格越来越奇怪了,她难道说错什么了吗?明明刚刚还在担心她,现在怎么就摆脸不搭理她了?
一路无话。
薛锐带江雨溪来的医馆是她之前住过的那个,今天大夫好像有些忙,有人在排着队。
她正欲站到后面排队,结果医馆老大夫看见她,一脸的惊讶,还向她身后看了看,看见薛锐跟在她身后,老大夫疑惑了一下,也没说什么,连忙将她领进了内室。
老大夫看了看她的脸,然后去拿药箱,边还问道:“小姐你这脸是被人打了的吧?”
如今已经昭告天下,敬王会是新皇,面前这位和敬王关系非同一般,即便不是皇后,也是皇妃没差了。
他自然得小心对待,只是身为未来的皇后或者皇妃,为何会被打成这样?还和另外一个男人一起来这里?
江雨溪尴尬的笑笑,也不好说不是,大夫自然能看出来自己这伤怎么来的,撒谎就显得太过刻意了。
老大夫也不好给她上药,只给了她一盒药膏,说是涂个两天就好得差不多了。
付过银子出了医馆,薛锐问道:“你现在打算去哪?”
江雨溪道:“我先去找家客栈住两天再回侯府。”
她要去洗个澡换身衣服,再把头发打理一下,现在这样太乱了。
薛锐张了张嘴,想说让她去薛府住两天,但终究没能说出口。
他失落的想道,她马上就要嫁给别人了,他若带她去薛府住,传出去就算是有几百张嘴都说不清。
他是无所谓,但雨溪会被人唾骂的吧?
赵愈听赵诗琴说江雨溪出宫后,想着江雨溪应该是回了侯府,连忙从宫里赶到侯府去找她。
结果却被告知雨溪根本就没有回来。
赵愈瞬间急了,就怕她又出了什么意外,连忙派人去找。
江镇江夫人也是一阵着急,把侯府的人派出去找。
赵愈第一时间想到的就是司徒尧,担心人是不是又被他给抓走了。
他忙着夺位,这两天也没有特别的去就留意司徒尧的动向。
结果得到的消息却是司徒尧见大局已定,带着人逃走了,他默了默,也没人去追,只让留意漠北的动向。
司徒尧目的不纯,漠北之前派人来大周京城杀人,狼子野心,昭然若揭,绝对不可能真的想要和大周保持和平,他不能掉以轻心?
柳二报备道:“主子,之前的那个老大夫说王妃和一个男子去过医馆。”
赵愈一听医馆二字,立马忽略男子二字,问道:“医馆?怎么回事?有说她哪里受伤了吗?”
柳二眼角跳了跳,含糊其辞:“说是…王妃应该是被人打了,脸…脸还肿着。”
王妃被人打了,主子却不知道,这不是打主子脸吗?而且王妃被打脸,估计比主子脸被打更严重,他实在不好意思说出口。
果然,主子脸色瞬间阴沉,他感觉周围温度都下降了好几分。
赵愈道:“先让人去查谁干的,还有,王妃人现在在哪?”
柳二摸了摸手臂上的鸡皮疙瘩:“老大夫说王妃和那个男子一起走了,至于去哪了,老大夫他也不知道。”
赵愈冷声道:“那你还不去找?”
男子?她和谁在一起?
既然能一起去医馆,说明那人肯定不是司徒尧,必定是熟识的人。
虽然知道她是没有危险了,但他心里像是堵着一团棉花般,一口气出不去,难受得紧。
坐着等结果实在太难熬,他最终还是决定自己出去找找。
刚把江雨溪安置好的薛锐,从客栈出来就碰上了赵愈。
薛锐见到他表情不太好看,不情不愿的行礼道:“见过殿下。”
由于还没有正式登基,所以暂时依然是称呼殿下。
赵愈点头,也没有心思去和他寒暄,正欲错身而去,薛锐却喊住了他:“殿下这是要去哪?”
薛锐面色复杂,不知道该不该告诉他雨溪的下落,他答应了雨溪不让告诉侯府,但雨溪没说不让告诉敬王。
但他猜测雨溪应该也是不想让敬王知道的。
赵愈扭过头,似乎不解他为何会问这么一句,说道:“你有事吗?”
薛锐咬牙试探道:“雨溪她现在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