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皇子对他的表现很满意,美滋滋的抱着人上马车回府。
与此同时,姜瑾瑜也小心的把韩睿放到了马车上,让他枕着自己的腿睡,手小心的护着他的头,免得马车颠簸再被撞到。韩睿却不肯安分,闹着要坐起来,姜瑾瑜哄了一会儿不中用,只得扶他起来,让人倚着自己胸膛。韩睿转个身,头埋在姜瑾瑜脖颈处,双手环着腰,深吸一口气,呵呵傻笑:“就是这个味儿,你是姜瑾瑜。”
说完便埋在姜瑾瑜胸口打起了小呼噜。
姜瑾瑜身子僵的不行,那拂过脖颈的温热气息,一下一下,挠的他心里痒痒的。全身燥热难当,他一动也不敢动,就怕控制不住自己。中衣早被汗水浸透,贴在身上黏腻腻的。他想挪挪身子,以使身下某处离韩睿远一些,可是刚挪动一下,韩睿便欺上一分。再挪,仍是如此,那里……被韩睿蹭着,傲然的仰起头,渐渐的已经不受自己控制。
姜瑾瑜忍不住微微颤抖了起来,他有些忍受不住。
“睿儿,睿儿……”他一遍遍的叫着,颤抖着吻向韩睿的唇,含住细细咂摸一下,忍不住叹息一声。突然,他猛地撤开,缩在一角。头埋在膝盖处的姜瑾瑜满心懊悔,他不该……不该在睿儿不清醒的时候做这些。睿儿知道了,一定会不高兴的,他想。不行,自己不能这样,自己得忍住。他胡乱抓起引枕,锦褥、毛毡等垫好,狠心按韩睿躺上去。
或许是睡熟了,韩睿这次倒没闹,姜瑾瑜不知是庆幸还是惋惜……
第48章
金碧辉煌的宫殿里隐隐的传来几声沉重的咳嗽声。
太和帝半躺在炕上;十六皇子姜天佑温驯的坐在床头;抚摸着胸口给他顺气。太和帝摆摆手道:“佑儿;这么多皇子,父皇最疼你。”说到这他叹了一口气。十六皇子微垂着头;摆出一副恭敬的样子。太和帝轻轻拍拍他的手;接着说:“可惜你太小了,朕早有意立你为太子;无奈你资历太浅;非嫡又非长……”说到这他忍不住咳了起来,撕心裂肺的,听着令人揪心。
“父皇;别说了,儿臣都知道。”十六皇子跪在地上含泪道。
太和帝摆手示意他起来;叹道:“你若是早生几年便好了。”
“儿臣不会让父皇失望的。”十六皇子用手将眼泪一抹,咬着唇说。
“咳咳,朕知道,你是个好孩子。父皇老了,也不晓得还能护你多久。你的那些兄弟们,个个如狼似虎,唉,你千万当心。朕已经写了遗诏,就藏在你宫里那棵千年古槐的地下……”
听到这十六皇子瞪大了眼,显然有些意外,他问:“遗诏不在父皇宫里?”
“那是骗外人的。”太和帝眼中闪过一丝绝情。他似乎想到了什么,有些气愤的道:“朕还没死呢,一个个的都等着接位,朕倒要看看,究竟是谁如此不知好歹!”说到这他重重的哼了一声,颇有雷霆之势,也真正的显示了一个君王的绝情。帝王无情,子孙对他来说,似乎不过是一个随时可以牺牲、可以斩杀的生物。
话中的狠戾,连一向受宠的十六皇子不禁战栗起来,下意识的缩了缩身子。
太和帝似乎有所察觉,他蹙蹙眉,摸摸十六皇子的手,颇为爱怜的道:“你跟他们不一样,你是朕从小宠到达的儿子,将来这辉煌帝国的继承人,朕对谁狠心也不会对你。朕故意放出了风声,说遗诏藏在上阳宫内,如此一来,那些心有企图之人必然有所行动。其实上阳宫内的遗诏是假的,朕要用这个假的遗诏,引出那些狼子野心之辈,好叫你知道哪些是自己人,哪些是异己。你,明白父皇的苦心吗?”
“儿臣明白。”
十六皇子点了点头,太和帝又道:“佑儿,你记住,为君需无情。父子、兄弟都不可要,金銮殿上的那个位子太耀眼,谁都想坐上去。无论何时,你都得记着,防人之心不可无,指不定谁会捅你一刀子呢。”
“谢父皇教导,儿臣铭记在心。”十六皇子扯扯嘴角道。
太和帝又道:“朕为了你,可是煞费苦心,才想到这个计谋。”说起这个计谋,太和帝便有些自得,他对自己荒废了几个昼夜没有临幸女人而苦思冥想的计谋十分满意。先散布消息说离了遗诏,如此一来,那些有野心的皇子必然有所动作,或是一探究竟。他暗中派人盯守,观察异动,还不轻易的就查出谁有野心,谁阳奉阴违?
这只是第一计,还有更厉害的第二计。
那份遗诏虽然是假的,所用玉玺也是假的,可上面却是真真切切的写了一个皇子的名字——二皇子姜渊。
自上次密旨姜渊,令其秘密处死姜瑾瑜而不成之后,太和帝便对二皇子有了意见。后来又有几件事交给他办,明显二皇子般的都不够尽心,太和帝便更加不高兴。
太和帝虽荒淫,却非愚笨之辈。他对自己的儿子还是有几分了解的,二皇子姜渊非平庸之辈,这点他心知肚明。他想,若是个愚蠢的倒还罢了,可是一个聪明能干的若跟自己离了心,将来必成大患。先是姜瑾瑜,后又是姜渊,留着于自己无益。姜瑾瑜如今有韩家护佑,他不好下手,难道对付姜渊也毫无办法?
储君之位,看着光鲜,实则是众矢之的。
所谓出头的椽子先烂、枪打出头鸟,他此刻把二皇子推出来,使他成为箭场上的靶子,他便是不败,也得元气大伤。再说当皇帝也要会运筹,有时候不一定自己动手,是个小手段,或许会有意想不到之效果,何乐而不为?横竖太和帝是打定了主意,让几个儿子斗得你死我活,两败俱伤,好让十六皇子坐收渔利。
太和帝把这些告诉十六皇子,后者感动的涕泪横流、碰头有声。
那悲切的样子,别管是真是假,旁人相不相信,横竖太和帝是相信了,心内忍不住感叹:这孩子孝顺,有情义,没白疼他一场!
皇帝又嘱咐了十六皇子许多话,便嘱咐他好好跟太师学习为君之道,令其退下。
十六皇子走后,太和帝便叫来李权,悄声吩咐道:“你去容妃那,再取几丸药来。”自那次隐疾之后,太和帝便只能依靠丸药来维持他做男人的尊严。
性*欲的强行放纵,直接使他本就破败不堪的身体每况愈下。
李权迟疑了一下,以头叩地,咚咚有声,满面哀戚的劝道:“陛下着了风寒,今日身子不适,还是略保养些吧。养好了身子,这些事,以后还不是随心所欲?再者,是药三分毒,吃多了,总归不好。”
“胡说!”太和帝板了脸,不知是教训李权,还是自欺欺人。他有些气愤的喊:“容妃配置的药丸岂是一般凡品可比的?那可是容妃千辛万苦从《彭祖分脉》里找到的秘方,吃了不仅能使人亢奋,还有延年益寿之效,要不彭祖怎么能活八百多岁!朕吃那些药便能强身健体,你这奴才倒不叫朕吃,莫不是盼朕早死,你是何居心?”
“陛下,奴才冤枉啊……”李权吓得“噗通”跪在地上,叩头不止,颤巍巍的道:“陛下,奴才不敢,奴才伺候陛下三十余年,从而二心,奴才的忠心天日可鉴。奴才也是担心陛下的身子,真心为陛下考虑……”
太和帝哼了一声:“那你刚刚说那话是何意思?”
李权又是叩头:“陛下,这……您是万金之躯,吃什么、服什么,须得慎之又慎。就算容妃娘娘说的是真的,可是过了那么多年,书中记载难免有遗漏之处,若真有一丝纰漏,说不得那要吃了便对人不好。以奴才看……不如……找一个可靠医术好的御医,先查验查验这药对人有没有害再服用也不迟。恕奴才斗胆,就算是好药,也不能天天服用,须知……过犹不及啊!”
李权说着偷偷打量皇帝的脸色,见他犹豫,便又趁机说了好些前朝帝王服食丹药致死的例子。听得太和帝心有余悸,想了半天,叹口气说:“那……今儿就不吃药了。你去拿药给御医检查吧!”
李权应了一声便要退出,太和帝有叫道:“等等!”
李权回身低头侍立,恭敬的问:“陛下还有何吩咐?”
“你先叫几个漂亮的孩子来。”
“陛下,您……”他想说您身子不好,还是不要了吧!可跟皇帝说话,决不能这么直接,得委婉的劝。还不等他想好怎么劝,便听太和帝说:“朕今儿不服药,总不会对身子有害吧。你叫几个看得过眼的男孩,朕就摸摸,玩一两下。”
“是!”李权默默叹口气,垂头退下。
容妃引诱皇帝迷上了十二三岁的女孩子,自上次见了韩睿之后,皇帝又突然对男孩子有了兴趣。李权对皇帝的这要求毫不意外,不过今儿情况特殊。皇帝不能人事后,便喜欢折磨人,吃了药能真枪实弹的干还好些,单纯的摸,跟虐待无异。上次男孩、女孩共送进去五个,出来时竟无一个完整的。这次可得好好挑,不仅要长相漂亮,最重要的还得结实耐折腾,若是没两下就玩残了,回头又得龙颜大怒。
不多时,李权便带了三个十四五岁还略显稚嫩的男孩子进去。
太和帝懒懒的扫了一眼,都留下了。
不多时上阳宫里传来一阵阵似乎是被堵了嘴又掐着脖子而发出的呜呜声,很沉闷,很凄凉。听得外面的宫人、侍卫都战战兢兢的,持续了很久。待一切风平浪静后,内侍进进出出,抬出了三个人,用白布蒙着,仔细一看,都已经断气儿了。李权吓得战栗不已,抖着声音吩咐:“快快,找个地方埋了,隐蔽点,别,别让人看见!”
说完,李权迈着沉重的脚步走进殿内。
他心内胆怯不已,送了皇帝不喜欢的人,不知道面对自己的是什么后果。皇帝自那日之后,性子越发怪异,以往虽也折磨人,还从来没把人弄死过。这次,别说旁人,连他这个跟随多年且受器重的人都怕了,走在路上腿肚子都是软的。
皇帝发了一通脾气,殿内的东西砸的七零八落。
李权进去便趴地上叩头,嘴唇都得厉害,话都说不利索了:“陛……陛下,可是对那几个不满意?”
“那种货色朕能满意吗?”太和帝随手抓起一个烛台,照着李权的头砸去。李权不敢夺,重重的挨了一下,顿时鲜血淋漓。太和帝怒气稍解,咬着牙吼:“限你今日之前想出办法,把韩睿弄来,否则你就跟那三人一个下场!”
“陛下……”李权叩头不止,“这,奴才万死不敢啊!”
他要敢这么算计韩睿,不用皇帝动手,韩家便能把他给灭了。
“你个狗奴才,你不会想法子!”太和帝气的又咳了起来,他喘了好久,心情有些平定,又慢慢的说:“朕知道韩睿身份特殊,真说起来比皇子还金贵些。朕又不打算对他用强的,实话告诉你,朕上次一见他就喜欢上了,一见钟情,强迫他朕也不舍得。你想个办法,让他进宫,弄点那什么能让人昏睡的药。朕就抱抱他,保证不留下任何痕迹,神不知鬼不觉,韩擒虎不知道,连韩睿自己都不知道。不会有什么的,你说呢?”
“这……”
李权抖得筛糠一般,皇帝这是玩火*啊,自己还要不要助纣为虐?事情一旦泄露,就凭韩擒虎那二十万能征善战的虎狼之军,便能把姜氏王朝给灭了。到时候皇帝不会有好结果,他这个直接实施者怕是会更惨。
“怎么,李权,你敢违背朕?”太和帝危险的眯起眼。
“奴才遵命。”李权冷汗直流。他从小便是皇帝的贴身侍从,不离左右几十年,没有人比他更了解皇帝。刚刚皇帝分明是动了杀意,自己若是再有一丝犹豫,便是万劫不复。他想自己也算忠心耿耿了,于皇帝来说却仍不过是一个可有可无、随时可以杀之的奴才。既然你不仁,莫怪我无义!他暗哼一声,下定了某种决心。
不过眼前,还须先把皇帝哄好。
“陛下,还有两日便是除夕宫宴,群臣都要参加。不如就在酒水上做做文章?到时候侯爷醉了,陛下可恩准他去内殿休息,旁人也说不出什么。”
“这主意好!”太和帝忍不住拍案叫绝。
那日湖边一瞥,可让他着实惦念坏了。韩睿从小便长得精致,没想到大了越发勾人,令自己一见倾心。那一身月白锦袍,风华绝伦的模样,冷艳绝美的面容,使得六宫粉黛也不禁黯然失色。关键是这人身上还有一种气质,干净、澄澈,像一泉纯净的水,似一弯皓洁的月。想到用不了多久自己可以沾染一下,太和帝便忍不住心内荡漾。此刻他失去了所有的理性,完全不计后果。
他不知道的是,在他还沉浸在自己幻想之中的时候,李权已将消息透露给了姜瑾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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