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他说的没错,做的也没错,他的确只看一眼嘛,因为他第二眼就会去看其他的女人。
他身边女人如云,作为怜香惜玉的他,怎么也要做到雨露均沾不是?
转身,不顾黎越搜寻的目光,她往另一个方向的玻璃大门走去。
在路边上,拦下一辆出租车,刚拉开后座的车门。
嘭的一声,车门被一只男人的手给关上,并对前座的的士司机致歉:“抱歉师傅,不用了。”
黎越平静地看着她:“苏小姐,总裁在车里等你。”
苏乔蹙眉,跟着过去。
后座里侧,霍燕庭面沉如水地端坐着,苏乔坐进去,发现车里的升降板升起来了。
车子启动,他倾身过来,查看她护托里的手。
苏乔不喜他碰,用左手挡开。
他住了动作,墨眸深暗。
靠回椅背,他抬手揪着自己微微隆起的眉心,面色有些疲乏:“一次两次确实吊人胃口,总这样,挺没意思的。”
这话,让苏乔心里更寒,就更加后悔今天来接他的机。
“说,好好的,又怎么了?”他嗓音郁冷,隐隐透出不耐烦。
苏乔左手抱着自己吊的右臂,嘴唇微颤,不发一语。
他眉间抽了一下,按下挡板按钮,刚降下一丝缝,他的怒喝就爆发出来:“停车!”
黎越一惊,马上稳稳靠边停了。
他重新扭头向她:“滚!不是要打车吗?随你高兴!”
苏乔身子都忍不住颤抖起来,看也不再看他一眼,果决地迈步下去。
车子很快绝尘而去。
站在马路边上,她一会儿想哭,一会儿又想大发一场脾气,她感觉自己像是被他逼到了悬崖边上,想停止向前,却又欲罢不能。、
行驶的车子里,霍燕庭突然一拳狠狠砸在挡板上,昂贵的特殊材料很快凹出一大块不规则的槽洞。
车子都明显震了一颤,黎越在前面被骇得心惊胆颤。
回到锦园,得知她根本不曾在这儿住过一晚,他怒火更旺,卧室里最近的一个花瓶在他的狂怒之下壮烈牺牲。
下人们从没见过他这样可怕的脸色,个个声都不敢吭,除了必要的事,都不敢靠前一步。
霍燕庭一手叉腰,一手拿着手机本能地拨打赵均的电话,却在拨出第一声后,反应过来又按了挂断。
突然感觉,身边真正能信任的人真是少之又少。
想了想,往香港那边自己的地下组织营里拨了个隐密电话,调人过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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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奶奶家的房子渐近尾声。
苏乔的本意就是要赶在春节前将房子建好,等陈秋回来也好陪奶奶过个好年。
龙亦飞在临走前把一切都想得格外周到,为了赶工,他请的是一支能短短几个月内建起一栋大厦的精英建筑队来施工。
每次过来,陈奶奶都屡夸龙亦飞是个好男人,苏乔好福气。
这次也不例外,临回去之际,老人家还问她,什么时候再带龙亦飞一起来她这里吃饭。
苏乔但笑不答,却不敢胡乱作出根本不大可能再实现的保证。
☆、第140:什么感情,什么夫妻,全TM的屁话
从南效回来,坐在公交车尾排,苏乔不经意发现车后数米处一辆黑色奥迪,与这辆公交一直紧密相随。
她侧目而视,发现驾座上是一个面容如刀刻般冷硬的青壮年男子,黑色的西装正式而得体。
记忆里似乎见过的样子。
她转回头来,脑中灵光一现,这人和几个月前在香港时,偶尔出现在霍燕庭身边的保镖有点像撄。
不只是像,完全是一个模子印出来的!
心里警铃大作。
她提前一个站下车,那车慢慢儿也缓下了速度。
前行了十几米,她从眼尾发现那车果然一直跟着,冷静地看看四周,她往最窄的一个路口穿进去,然后又拐进更窄的,住宅楼里车辆无法通行偿。
绕了一圈出来,四处再无那辆黑色奥迪的影子。
她定下神来,重新往自己家的方向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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锦园。
视讯室里,四分之一墙面大的高清视讯屏幕上,霍兹雅和霍西景正在城堡里一间别厅的沙发上,逗着一只长得像白色小狮子样的宠物狗。
而这一端沙发上的男人,却在烦躁地按着太阳穴。
他忽而抬起忧郁的脸,幽幽地出声:“兹雅,女人谈恋爱的时候,是不是天生喜欢耍性子使用冷暴力?”
“亲爱的,来,给姐姐叫一声!再叫一声!”霍兹雅逗着狗,漫不经心地回答:“当然不会,肯定是男人惹着我了,我才会生气,不然谁会没事皱着脸,很容易老的,女人的天敌不是发脾气而是苍老,懂吗?我亲爱的二哥!”
霍西景抓着狗毛的手突然一握紧,疼得狗汪汪哀叫。
霍兹雅一掌拍开他:“你弄疼它啦!”
霍西景一双桃花眼却瞪向屏幕:“谈恋爱?二哥,是你吗?”
霍燕庭完全忽视他这个好奇宝宝,继续焦躁地抚额叹气:“她性子要像你们现在逗弄的这只猫这么温顺该多好。”
这下,霍兹雅也凶巴巴瞪他了,并将手中的小狗儿提近到视讯前,义正言辞地纠正:“二哥,请看清楚,这是宠物狗,不是什么猫!罗秦犬!明白吗?”
另一边,霍西景已经蹭地跑往其他房间肆发‘霍老二正在谈恋爱’这颗顶级炸弹去了。
霍燕庭尤自自顾自yy:“不是宠物,是个娃娃也好啊,至少不会动不动就让我近不了她的身。”
霍兹雅撇嘴:“娃娃?像大哥死守着的那个永远不可能再醒过来的女人一样?她现在不就跟个娃娃没两样,无论大哥对她说什么、做什么,她都不会反抗,你想要你的那个她也变成这样?”
霍燕庭倏地打断她:“行了!二哥不过开句玩笑,你这丫头居然当真?”
霍兹雅抬起眸,认真地说:“二哥,洋娃娃是没有心的,你如果真想和她好,就用心把她的心结打开。”
说着,她又去逗狗,并在它一侧脸颊唔地亲了一口。
霍燕庭瞅着,一双漆黑如宝石般的眸子顿时变得流光溢彩,他恢复一贯的迷人嗓音:“兹雅,你刚才说什么?你手上这只猫是什么来着?”
霍兹雅无语:“二哥,你没救了,三十才刚出头就患了无法治愈的全球难题——老年痴呆!”
“兹雅,这只猫送二哥怎么样?”
兹雅的眼光,一向是她们那个女人圈里最为追捧的偶像,她喜欢的东西,再贵再稀有,那些女人都会发了疯地去追随,满世界地一定要搜罗到一模一样的。
这只长得跟猫一样的小白狗,看起来确实挺乖,想必能哄苏乔开心。
“我说了,不是猫!不是猫!是罗秦犬!”霍兹雅叫嚷。
“ok!我明天就派人到米兰,你把这小东西的吃食多准备点,给我的人一并带回来,下次二哥去看你,给你带最罕见的珠宝首饰!”
“不行!不给!你这人怎么这样,上次抢我的手表,现在又要抢我的宠物,请问到底是你谈恋爱还是我谈恋爱,哪有总抢别人东西讨好女朋友的?”
霍燕庭诱道:“二哥买还不成?兹雅尽管开价!”
霍兹雅起身就要关视频,霍燕庭道:“我亲自过来取,如何?”
这次,霍兹雅没再坚决,点头了。
而后,小心翼翼地说:“这次,可以陪我去老宅找燕楠姐姐玩吗?”
话音落,霍燕庭眉头紧抽了一下,沉默,半晌才道:“去了再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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誉为‘天仙子’的影视女星魏芸菁,被曝年底春节前嫁中何集团董事何仲明!
这则消息,最初被一家知名度并不高的娱乐媒体曝出。
一开始,并没有人在意。
这年头,造谣生事、惟恐天下不乱者甚众。
可接二连三地莞城所有娱乐媒体、网络报纸都以正版正面追踪报道起来。
甚至有人拍到魏芸菁和何仲明双双乘机飞往巴厘岛拍婚纱照。
至此,即使那三个相关人都没透露只言片语,这则劲爆又复杂的报道,还是在冬日的莞城,彻底燃烧起来。
各种猜测纷涌而来:
与霍燕庭聚少离多,魏芸菁改投视她为掌中宝眼中珠的何仲明怀中。
魏芸菁人前矜持,骗过霍燕庭,得手后又与何仲明暗中来往。
何魏大婚,霍燕庭并未正面回应。
魏芸菁方称:是霍燕庭劈腿在先,并从未给她任何承诺。
一时之间,各种报道将三人的关系传得扑朔迷离。
魏芸菁这个人物更是连她的前八代差不多都被人挖了出来。
什么私生活不检点、堕胎、潜规则等等一系列丑闻曝出来后,不过几分钟马上又被删除。
魏芸菁躲在何仲明一栋僻静处的别墅里,电视电脑都不开。
她这才明白,何仲明举行这场婚礼的用意。
他故意将她推上风口浪尖,不过是为了掩饰自己在春市的失利,为了中何的股价不迅速下滑,他故意引爆一个热点转移大众的目光。
说到底,还是利用她魏芸菁而已。
什么感情,什么夫妻,全tm的屁话!
南郊海外转运中心挪款一案主犯夏任国和肖均平越狱,途中一人被当场击毙,一人下落不明,现正全力缉捕中。
这则时事新闻是她不小心从手机里看到的,顿时,让她的精神更是差点全盘崩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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何魏即将成婚的新闻,苏乔也看到了。
好长一段时间,她去锦园书房工作,都没有看到霍燕庭。
甚至连偶遇都没遇过一次。
荷塘公寓她家隔壁,也像是许久未曾有人来住过的样子。
苏乔冷笑:女友要嫁人了,新郎不是他,躲起来失意去了吗?
今天,她在书房待的时间很短。
以往,来这里她一做起模型就会忘了时间,偶尔甚至还要下人提醒,才会想起去吃午饭或是晚饭。
从锦园出来,时间尚早,远远看到宅子前方一马平川的马路尽头驶过来一辆黑色轿车。
那样式,和迈巴-赫很像。
因为离得远,也瞧不仔细,然而,她的脚步却像生了根一样,再迈不动了。
直到车子从身旁呼啸而过,车牌不对,型号不对。
她蓦地心里就浮过一股浓浓的失落。
而后,又不免羞愧,自己到底在期待着什么?
彻底离开那片豪华宅园区,她仿佛一下子失去了方向。
打了辆车,她来到市区,一个大型商场里,巨大的电子屏幕上滚动着最新热闻。
最多的无外乎那三个人的复杂关系。
新闻穿梭里,突然跳出一道熟悉的身影。
正是那日他与魏芸菁一起出现在她作品展览的现场。
那天的他,深灰色暗格纹三件套的西装礼服,里面的白衬衣白得刺眼,同色系的口袋币和领带,正式英俊得尤如古典油画里走出来的王室贵胄,一张邃颜颠倒众生。
周围依旧有女人在惊叹他的英俊出众,苏乔有些恍惚,站在人群里,贪婪地看着荧幕里的他。
很快,画面跳转不见,就像他一直给她的感觉一样,像一阵风,又不知飞去了哪处不知名的地方,那里也许有魏芸菁,也许还有更多不知名的各色女人。
☆、第141:与其打她,不如打自己来得痛快
深冬时节,不过下午四点,太阳就早早收起了它暖淡淡的光躲了起来,仿佛它也怕冷似的。
莞城大街两旁光秃秃的树木,像一个个秃顶老头儿,在夕阳西下的寒天冷地里,佝偻着枝丫。
商场里正热火朝天地做着春节前的大促销,人潮纷沓。
欢天喜地的锣鼓音乐声中,商场大堂的舞台上,主持人热情洋溢的话语令人瞩目:“百万礼品迎新春,情系新春,礼表爱意,情意无价,爱我有奖!……撄”
“下面有请‘花样青春’组合为大家送上劲歌辣舞《updown》!”
五个青春靓丽、穿着活力四射的少女,在台上载歌载舞。
苏乔看着,凝目一怔。
其中穿着一袭七彩短裙的女孩竟是余姗姗偿!
后台,苏乔问她:“为什么做这个?”
余姗姗对镜卸镜,湿纸巾擦不净她脸上的胭脂水粉,她笑得明媚动人:“当明星啊,我们这个组合现在虽然只是刚在莞城打响知名度,但很快会在全国出名的。”
“为什么改行?你专业并不是这个。”
“人只有站得越高,才会被心里的那个人随时随地都能看到,我要站到万众瞩目的地方,让他能第一眼就发现我。”
苏乔不禁拧眉,寡淡地说:“我以为,你已经放弃。”
女孩浓妆未脱的脸上有异样的光彩:“我还没让他正眼看过一次,怎么能放弃?我要成为最耀眼的一颗明星,那样,他想忽略我都难。”
“不是明星就能让他另眼青睐的。”
“魏芸菁不就是明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