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乔顺直的长发汗湿又风干,此刻干成几绺,贴着她的肌肤。
她脸色惨白,嘴唇干裂得起皮,看到龙亦飞,好不容易挤出一丝笑:“抱歉,霍总的球还是没找到。”
这一瞬,龙亦飞心尖都是悔的,他跑过去,将她一把抱起,送上球车。
“别说了,那球根本不在球场!”他后悔莫及:“对不起的人是我,我不该带你来这儿!”
他将球车开进停车场,换上自己的suv,也不管球车归不归位,直接离开俱乐部。
苏乔今儿被晒得太狠,眼前一直白花花的,头又晕又疼,连连想呕吐。
什么都再顾不上,被龙亦飞抱着上球车,又抱上suv,她连拒绝的力气都使不上来。
到了荷塘公寓楼下。
苏乔下车之际,回过头,看向他,淡淡的笑:“你别在意,今天的事不是你的错。”
龙亦飞看着她,久久,低声说:“……对不起。”
苏乔已明白他的意思,笑笑:“没事。”
又说:“对阿姨,找个其他理由解释吧。”
龙亦飞看着她一点一点消失于后视镜里,心里有失落漫延。
只知姓苏,却不曾想到,此苏即霍燕庭痛恨至骨的那个苏。
晏修打电话来:“她没事吧?”
“嗯。”龙亦飞此刻只觉得浑身都失了力气。
晏修顿了顿,说:“别太在意了,你若真上了心,等lu那些事儿尘埃落定后,她又未及牵连仍然完好无缺的话,说不定你和她还会有并肩忆今日的那天。”
龙亦飞沉默,良久,只说:“挂了。”
苏乔回到家,苏素不在。
☆、第028:觉得委屈了?
苏乔从包里拿出手机,看到苏素发来的微信:和亦飞好好处,我和他妈妈到青城了,听说这儿的凤来寺卜卦最准,顺便也给你俩算算姻缘,今天晚上不回去了,你回家后早点休息。
拿了睡衣,苏乔进浴室洗澡。
全身的肌肤都跟被开水烫过似的,用水一冲,火烧火燎的灼痛。
洗好,对着镜子,她看到脸颊、手臂和后颈的几处皮肤上,都深深浅浅地起了一串串的水泡。
小腿和脚踝、脚背皮肤也是又红又肿。
毛巾擦过,被暴晒过的地方都纷纷开始脱皮。
疼痛,自是难免。
躺在**上,翻来复去,难以入眠。
深夜,霍燕庭的来电把好不容易辗转入眠的苏乔震醒。
苏乔认出他的号码,沉默一会,按下拒接。
不过静了几秒,又是同一串号码,再次在她手机屏幕上跳动。
苏乔终究接了。
“过来!”只两个字,他便挂断。
苏乔坐起来,没开灯,看着漆黑的墙壁发了会呆。
起来,拿了长袖衬衣和长裤穿了,用冷水扑扑脸,过去。
刚拉开门,一具高大且沉重的身子劈面就倒了下来。
她本能伸手抱住。
幸好后面还有门框帮忙抵住,不然,不到五十公斤的她真接不住他近一百九十公分的魁伟身躯。
他滚烫的呼吸紧贴在她脖颈间,醇沉喑哑的嗓音:“这就觉得委屈了?跟我耍脾气?”
沉冽浓郁的酒气,四散开来。
她几次将他推直,奈何他不用力,就这么像座山压在她肩上。
其实多半是倚在不锈钢的门框上。
双脚霍地腾空。
他拦腰就将她杠了起来。
她大惊,吓得下意识抓紧,他身上的短t无处着落,双手所落,掐住的正是他的皮带扣。
不敢扰邻,她压低声音咬牙道:“请放我下来!”
双脚重新落到地面上时,是在他房子里的沙发上。
一阵头晕目眩。
苏乔感觉,此刻在他眼里,他扔的不过是只沙袋。
偌大的房子里灯光明亮,装潢简约,色调大气却沉闷。
霍燕庭在沙发上大肆坐下,眸子因染了酒意,没了白天的犀利冷锐,却更让人心里摸不着底。
她有些狼狈地扶着沙发站起来,眼角不经意扫到那张干净的餐桌,那纸条、**,分明是她上次留下的。
他拒绝她的偿还。
她皱眉,微微垂下头。
“要我动手还是你自己来?”
她抬头,直视向愠怒的男人。
他冷脸阴沉,眸似鹰隼,语调却是平和的。
心跳一窒,她本能退开一步。
他耐性已尽,冷喝:“把衣服脱了!”
她脸色雅白,垂在身侧的两手一点儿一点儿地紧握成拳。
☆、第029:是个狠角儿!。
他突然起身,揪住她白色衬衣前襟一把拽过。
力道之大,敌过与男人对阵。
她自然是吃不住的,咚的一声,跪在他面前。
膝盖处的磕疼让她紧掐了眉心。
他将她提起,以双腿抵在茶几上。
“跟姓何的不过分了个把来月,这就耐不住了?”他的手上的力道收紧,磁沉嗓音温温缓缓的。
衬衣领子是挺括的,被他这样狠力的揪掐,顿时她有些喘不过气来。
他一只手放肆地从她裤子伸进去。
“这儿就那么痒?姓何的以前让你很爽?现在他把你甩了就受不住空虚,迫不及待去找别的男人来填补?嗯?”
他撩着,本是极动听的嗓音,吐出的话却不堪入耳。
她两只手下意识的推拒,他的手跟长在里面似的。
男女力量太悬殊,即使他羞辱到这般,她却撼动不了。
紧紧闭着眼睛,假装不在意他轻贱的言语。
“真这么想为什么还躲?欲擒故纵?”他逼她抵鼻相触,清冽的薄荷加上浓愈的酒气扑面而来,他冷冷的低笑,“想做我霍燕庭女人的都知道,我不吃这套!”
“睁开眼睛看着我!”他怒喝,浓浓的酒气直浸她的五脏六腑。
眼皮被他拨得生疼,她不得已睁开眼睛。
他铸雕般的五官近在眼前,她却怎么也看不清他此刻的表情。
痛痒难忍,他下手很重,指尖的硬甲生生刺磨着她娇嫩的皮肉。
“给我记清楚了,你苏乔身上现在打的是我霍燕庭的标记!再怎么想男人,也只能求着等着我!哄我心情好了,自然会让你满足!”
他冷哼,长指残忍的一个用力。
苏乔痛得忍不住惨呼出声。
“这就受不住了?还敢找男人?”
他讽刺着,松开她衣襟,转而解她衬衣前的纽扣。
苏乔刚一接触到鲜活的空气,头一偏,张嘴就狠狠咬上他。
她用了所有力气,下腭骨似乎都挪了位。
一颗尖尖的虎牙粘着他昂贵的t恤布料陷进宽厚肩膀的皮肉。
他不躲不阻,反而冷笑:“是个狠角儿!”
大手猛力一撕,白色衬衣的扣子被崩得四分五裂。
休闲式衬衣,宽松款。
扣子一掉,衣料很快从她一侧细肩滑下,露出雪白的肌肤。
她的颈子、细肩、纤臂上红肿一块一块,有几处挤着密密麻麻的水泡,水泡破的地方开始脱皮。
虽不至惨不忍睹,但和她背上白皙滑腻的肌肤一对比,悚目惊心得很。
他盯着,突然就再下不去狠手了。
“松口!”怒气渐减,抽回手,将她衬衣粗鲁地拉起套拢,他喝道。
嘴里有股干涩的甜腥味,她只是紧紧咬着,牙关因用力过猛而在打颤,就是不张嘴。
☆、第030:我敬您是君子,一言九鼎
“你属小狼狗的?以为这样我就弄不了你?”他冷哼,“再不松口我真弄你了!”
她这才缓缓松开,嘴角还遗留着他肩上的几丝血渍。
欺她至此,这女人一双黑白分明的水眸居然仍冷静得吓人。
想站起来,身体却脱了力,临倒下去之际,被他大力提起,扔在沙发上。
他起身,拿出手机打电话。
“赵均,接温言过来,荷塘公寓。”
说话间,他回头。
沙发上的她不知什么时候,已经正襟危坐着。
衬衣没了扣子,只能以双臂紧合着,尽管如此,她背身依然挺得笔直。
双手置于合拢的双膝上,面静如水。
他才下去的脾气就又被勾动了。
砸了手机,他冷着脸回房。
沙发下的羊毛地毯极软极厚,昂贵的手机砸下去,倒也安危无事。
温言是医生,很年轻的女医生,话很少,医术精湛。
查看一番,即诊出是紫外线过强而致灼伤。
从药箱拿了药,正准备帮苏乔敷,一只大手伸过来,接手了她的涂药抹膏工作。
温言告辞,虽然不说,其实她心里也挺好奇的。
好好的女孩儿,怎么就被晒成了那幅德性。
她虽然医术过硬,心思却很单纯,又怎么理解得了霍燕庭那个阅历深厚、复杂难测的男人?
霍燕庭伸手,还未触及衣料,苏乔躲开,并欲从他手中将温言留下的药膏拿过。
他臂一抬,那药膏就举到了她够不到的高度。
她也不在意,一只手紧掐着衣衫前襟,她垂下眸,淡淡地问:“霍总看上我什么?”
酒意已半醒,换了深灰色衬衣的霍燕庭双手套进裤,就那么居高临下地看着她,玩味的笑:“你倒自信得出奇。”
“没有最好,我不会是您想要的那种。”
她站起来,与他对视,神色清冷,不疾不徐地继续说:“您若计较,我会注意跟异性之间的相处,毕竟,我们有约在先。不管什么原因,今天和龙先生一起出去,是我的错,不管您怎么追究,我甘愿领受。霍总不会不记得,那纸婚约不过是两年之期,我敬您是君子,一言九鼎,对我一个女人想是不会太逾矩,我借您的是钱,没有其他!”
霍燕庭好不容易起丝怜悯之心,顷刻被她冷然的一番话打灭得烟消云散。
长腿悠悠一伸,刚好拦在欲迈步离开的苏乔面前,腿与腿相触。
苏乔蹙眉,退一步,拉开与他的距离。
“我还没给答案,你急什么?”他故意的,又逼近一步,一只大掌顺势掐起她的后颈,逼她抬起一张清傲的丽颜,“前一个男人没教你,只有男人越硬越好,女人却是越软越好,女人太硬,吃的亏越多!”
“答案您已经给了,我与您的要求正好相反。”
☆、第031:这世上没什么是绝对的
他笑了,浅浅的酒窝,笑意满盈的黑眸迷人入骨。
“苏乔,你错了,我只说骨头太硬的女人会吃亏,并不是这种女人就没有吸引力。合约既然有个合字,也就是你情我愿的事儿,我既是君子,但你都送上门了,不用岂不是暴殄天物?”
他温雅的笑着,头一压,一双厚薄适中、柔软湿润的双唇就贴上她脖间柔滑的皮肤。
唇舌用力,苏乔只觉得肩胛处最柔软的地方都被他咬下吞噬了去。
不过一阵,他松开唇,贴近她耳蜗处,嗓音磁缓温柔:“迟早有一天,你苏乔绝对会心甘情愿爬上我霍燕庭的**,我不急!”
他松开手,人也走开。
那撩人的气息还在。
苏乔漠漠,一瞬后,低低的说:“……这世上没什么是绝对的。”
虽然衣衫不整,仍挺直背脊往门口走去。
何世轩对她许诺过多少句‘绝对’来着?
绝对一辈子只你一个!
苏乔喜欢的,何世轩绝对无条件喜欢!
我们结婚时,我绝对给你种下一整园的合-欢,夏天花开满园,我们就在园子里跟我们俩的小猴子讲他们爸妈的情故事!
还有好多好多句,她以前一直都记得很清很深的,如今,似乎也记不那么全了。
“站住。”
门只在两步距离,苏乔停了步子,没有转头看他。
一张卡,一张纸条,被男人骨节分明的大手递伸过来。
正是那日她留下的。
瞳孔微收,她缩起手,拒绝接回,仿佛那卡里盛着什么烫手的东西。
他踱到她面前,落眼处,没有口袋。
哼了一声,一手拉过她的衬衣。
她皱眉,用力挥开他的手。
啪的一声,很是清脆响亮。
他微愣,似乎不相信临到这会儿了,她居然会反抗。
好声好气儿的耐性就又没了,高处待久了,顺从的人多,自是养成喜怒无常的脾气。
抬起手,一用劲,她柔软的衣襟就又落到他大掌里。
她两只手加上去推都没用。
他只拨开一边,将手中的纸条和卡轻轻巧巧地,就塞进了她一侧的凶衣里面。
这房间里冷气开得很大,卡身冰凉,突地贴上温热的皮肤,刺得她一个颤粟。
他墨沉沉的目光笼罩着她整个人。
他说:“没我的许可,这债,你永远别想还清!”
磁醇喑哑的嗓音,像宣咒。
******
博览会的官方设计主题几天后给出了结果。
组长ted在会议上宣布了主题词:soul,灵魂。
小组五人分头开始进行创作。
于他们来说,这不仅仅是一次群英争辉,也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