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是‘豪天下’,苏乔看着,心里怔然。
“走吧!”魏芸菁将车钥匙扔给保安,将头一扬,她望着苏乔。
苏乔抬步,与她一前一后,往豪华的精装大门里走去。
在集吃喝和棋牌、KTV休闲娱乐于一室的豪华大包里,两人在沙发上分别坐了。
魏芸菁先拿出手机给霍燕庭打电话。
没想到,对方立马答应,那语气,仿佛正迫不及待着。
这样的果断干脆,让魏芸菁都吃了一惊,但随即心里乐开了花,竟比第一次接到通告还要激动。
殊不知,早在两人进豪天下之前,霍燕庭已经接到赵均的电话。
魏芸菁马上恢复自信,人也趾高气扬起来,对苏乔耸肩:“庭马上就来,你的呢?”
苏乔拿出手机,这才惊觉,她根本没有肖君莲的号码!
看她迟迟不拨号,魏芸菁得意地笑出声:“怎么?怕他不会应约?不会吧,你在他心里难道这点分量都没有?虽说他们那样的男人,逢场作戏很正常,但苏乔你不可能只是其中一位吧?”
苏乔不理会她的冷嘲热讽,打开微信,给程莱发信息,让她把肖君莲的号码发过来,如果没有,也要想办法弄来告知。
今晚,她无论如何要凑成这个局!
拖得一时是一时!
“我还真没有他的号码,很急吗?这样吧,我现在马上回公司去给你弄,你再等一会儿。”程莱在那边回。
正和程莱回着话,手机突然振动起来,打断她正输入的微信内容。
一个陌生的号码。
苏乔接了。
千猜万猜,没想到打来电话的,竟是肖君莲。
“你们在哪里聚?把位置告诉我。”肖君莲开门见山。
显然得到了某人的通知。
苏乔回答:“豪天下。”
挂了电话,不知为何,气温舒适的空调房里,她突然竟冷不丁打了个寒战。
她悄悄地紧握了握拳,自己给自己打气。
“这点肯定都还没吃饭,这样吧,我先点餐,吃完我们再玩。”走到另一间的餐室,魏芸菁拿起餐谱,按了召唤服务员的感应钮。
“喂,君莲都爱吃什么菜?”魏芸菁倪向她,随意地问道。
苏乔怎么可能清楚。
她不回不应,给手机那端的程莱回信息。
魏芸菁漂亮的眸就一点一点地又冷了下来。
“你不会连他爱吃什么都不知道吧?”苏乔不回,魏芸菁坚持,继续问。
苏乔这才回了句:“他和我都不挑,你随意点。”
魏芸菁冷哼了声,对服务员报菜名。
等人兼等菜的空隙。
魏芸菁旁侧近敲地又
tang试探苏乔和肖君莲的关系。
“你们什么时候认识的?”
“谁先爱上谁?”
“同居了吗?”
……
苏乔一概不作答。
最后,连魏芸菁自己都怀疑,是不是真的猜忌错了?
这样清寡淡漠、毫无情趣的一个女人,怎么可能引起庭的注意?
菜品上到第五道。
包房的门开了。
气宇轩昂、同样高大挺拔的两个男人,一前一后走进来。
一个深色西装革履,俊容深邃。
一个身着米白色休闲西装,笑容和煦。
两人气质各异,却同样的卓尔出众,吸人眼球。
进来,霍燕庭脱了西装和领带,扔在休闲室的长沙发上,衬衣的袖扣也解开,随意挽起。
魏芸菁已经迎过去,挽住他的臂:“还没吃饭吧?我点了好几道你爱吃的菜。”
“很贴心,有赏!”
霍燕庭邪气地笑,揽过她的腰,随势在她发顶印下一吻。
苏乔别过眸。
肖君莲解开外套扣子,在苏乔身边坐了,一只手熟络地环住苏乔的肩,学着那边的一对语调儿亲密:“宝贝,来,香一个,咱们不学他们,看到饭桌就说吃,多俗。”
魏芸菁一双一直盯在两人身上的眸子这才漾了轻松的笑意:“哟,你不俗气,敢情你现在占乔妹的便宜用的不是吃东西的嘴?”
“当然不同,你们要吃的不过是饕餮之物,我这入口的可是上品甜香玉。”肖君莲说着,吻上苏乔清冷的唇角。
只有苏乔知道,他并没有真正触及。
可这角落,落在那两人眼里,分明是一个你情我愿的蜜吻。
霍燕庭眸底明显卷起怒冰。
他不动声色,捧过魏芸菁的脸,长指一拨,柔声轻语:“哟,这眼妆怎么花了?”
“真的吗?”魏芸菁倏地吓着,在他面前,花了妆,于她来说,跟犯了死罪没有差别。
“对不起,我这就去补好!”她忙蹬蹬跑向洗手间。
包房很大,洗手间离餐室有一段距离。
她这一走,偌大的豪华包房里空气瞬间降至零点。
“嘭”的一声巨响。
奢华精致的烟灰缸被砸在苏乔脚边不远的地板上。
这声巨响,仿佛也砸在她心上。
碎起的玻璃晶片飞溅到她的裤腿上。
在衣料上扑了个来回,又纷纷掉落在地。
小指指尾也溅了一个,骨上一疼,苏乔迅速握住,没让他们看见。
霍燕庭从纸巾盒抽了纸,擦手,漫不经心地说:“进来就瞧着这东西不顺眼,自己的位置都端不正,装烟屑的玩意儿,放吃饭的桌上,不是坏人胃口么?”
苏乔呼吸窒着,低下了头。
肖君莲惊得张大的嘴总算收了起来,他瞪向那人:“桌上放个烟灰缸怎么了?吃完饭抽根烟不是很正常?”
他又转向看向苏乔:“你没受伤吧?”
苏乔摇头:“没事。”
“你要喜欢这种摆放,回自己家去欣赏。”霍燕庭神态慵懒地,冲他下逐令,“现在就可以走。”
苏乔怎么能让他走。
伸手就揪住了他西装的下摆。
她此刻根本想不到,也顾及不了。
这一幕,落在霍燕庭眼里,会产生怎样的后果。
肖君莲起了倔心,明明知道此刻霍怒在当头。
他却故意唱起反调。
如真像晏修所说,他要摸出他霍燕庭的最低限度。
故而俊朗一笑,伸手就将自己衣摆下边的小手握起:“我要陪她!”
霍燕庭怒极,反而笑出声。
“很好!肖君莲,很好!有胆识!”
魏芸菁出来,看见一地的碎玻璃,惊着:“怎么了?这烟灰缸怎么碎了?”
☆、第084:我就这么不遭你待见,随便找个男人玩儿都比见我强?
肖君莲将她的问题踢给罪魁祸首:“问你男人!”
霍燕庭在餐桌一边坐了,冷声冷气的眼皮都没抬:“不长眼睛不长心的东西,碎了也正常。”
他拿了筷了,端起碗,孤自吃饭。
动作是一贯的优雅无声,脸色却是极难看的。
听他回答的语气,魏芸菁也就没了声纺。
跟着坐到他旁边的位置,为了缓和气氛,大声招呼另外那两位:“菜都要凉了,君莲你们都快过来吃呀。”
苏乔在肖君莲前面站起身,两人本就只在形式上牵着的手随即松开沿。
她过去,坐在离他最远的位置。
肖君莲过来,便在霍燕庭另外一侧的位置坐了。
餐桌上,除了霍燕庭吃完整整一大碗米饭,其他人都没怎么动筷子。
尤其苏乔,几乎一口未沾。
今夜这场聚,本就是踩在刀尖上跳舞,舞毕后,究竟会是怎样的下场,她连想都不敢想。
可既然做了,就不容半途而废。
何况,万一因此解脱了呢?
霍燕庭吃完,摊碗取烟,点上,抽了一口,状似极随意扫了眼苏乔面前的碗筷,言语挑拨恶劣:“芸菁,看看你这当主人的点了些什么寒酸的玩意,请的客人筷子都没动一下,是我给你的钱不够用了,还是我忙里抽空跑来陪你请客还不够撑你面子?”
苏乔心里一惊,倏地抬头。
果真,魏芸菁看向她的那双丽眸,顷刻仿佛化成了剑林刀雨,霹天盖天朝她射来。
她用身子蹭向身边男人强健的手臂,娇滴滴地讨好:“你能来,明知道人家高兴还来不及,还说这种话伤人家,乔妹要是为了保持苗条身材所以才不肯吃我又有什么法子?现在大多数女人不都这样吗?乔妹,我没说错吧?”
苏乔不想当他的靶子,也不想当她的剑口,点头,清清淡淡地说:“魏小姐想得周到。”
“既然都吃好了,咱们想想接下来弄点什么节目玩玩?”肖君莲打着哈哈插进来。
“你们先商量,我去下洗手间。”魏芸菁起身离桌,她饭后一向有簌口补妆的习惯。
“苏小姐,我们先去休闲室。”肖君莲站起身。
还不待站稳,手边一只酱碟不知怎么被带翻,一下子顺着他米白色的裤腿就泼了下去。
他低头,随即低咒了一声。
只得跟同样已经站起身来的苏乔道歉:“不行,我也得去下洗手间洗洗裤子!”
“肖总——”
苏乔没想到,这样精心所设的场合,居然也会有和他单处的机会。
心里一急,脱口就想叫住他。
哪知,肖君莲一阵小跑,人拐了个弯,就已经进了洗手间。
她心口顿时紧张起来,抬眸,瞟向另一方的男人。
他依然在抽烟,雾般的烟色缠绕里,那张冷戾的邃颜模糊了轮廓,只是一双冷若深渊的眸子,更是墨沉得吓人。
努力定下心神,她走出座位,准备离开餐室,先去休闲室,等去洗手间的两人回来。
他凉凉的嗓音从背后幽幽传来:“我就这么不遭你待见,随便找个男人玩儿都比见我强?”
苏乔挺直的背蓦地就僵了。
她只顿了几秒,继续往餐室的隔断门走去。
又是一声沉闷的震响。
那是碗碟落地的声音。
“给我站住!”他嗓音里的怒意随即点燃。
苏乔便真的定住身,无法再继续向前。
“你还没回答我的问题!”他的嗓音近在耳后。
苏乔感觉自己整个后背的汗毛都竖了起来。
她闭了闭眸,倏地转回身。
果真,他如墙般的胸膛就在眼前。
她抬眸,看着他幽深怒涌的漆黑瞳仁,一字一句地说:“既然你都清楚,还需要我回答什么?”
他一把就掐紧了她的喉,脸色冰寒:“今天这局,是你约的?”
苏乔难以呼吸,用两只手疯狂拍打他。
她一边害怕他的怒意,一边又害怕洗手间的人突然出来,看见眼前这一幕。
“说,是不是你主动约的?”他怒极低吼,手上又加重了力道。
苏乔白了脸,艰难地点头。
他突然就阴阴地笑了。
一边唇角勾起,明明魅肆迷人得很,却无端端地令人骨头生寒。
他一只手放肆地钻进她的浅色外套,顺着里面衣服的下摆进去。
惩罚性地狠狠捏住她一边柔软,阴恻恻地低语:“敢和我玩心机耍手段?可惜,你苏乔终究还嫩了点!”
苏乔吃痛,雅白的脸紧紧皱起,吐出的话却丝毫不肯退让半分:“是输是赢,总要试过才知道!”
他笑着:“很好,我会
tang给你一个满意的结果!”
……
肖君莲穿着一条大腿近湿了一半的裤子出来,皱着眉道:“看样子我们要先走了一步了。”
重新描过妆容的魏芸菁在他后面,也款款而来:“怎么?还没玩就要走了?”
肖君莲回答她:“这裤子,穿着太不爽,我得回去换!”
苏乔从沙发中间站起身,清淡地说:“我陪你去。”
变幻莫测的灯光里,那两人谁也看不见她脖子口细微的勒痕。
而那个神色难测的男人,闲适坐在沙发一端,仍在抽烟。
那姿态,仿佛从他们进洗手间时起,他就一直坐在那里未动过。
苏乔走出沙发,两人一前一后,往门口走去。
“我准你们走了?”霍燕庭冷若冰霜的嗓音。
“你又想怎样?”肖君莲故意顶道。
霍燕庭拿下唇上的烟,长指一扬,一只骰盅在茶几上旋转起摆:“至少陪我玩个几圈才准!”
肖君莲推着苏乔又坐回去,说:“就三轮。”
霍燕庭笑得邪气魅肆:“既然我约的局,自然由我定,这样,咱们今儿就玩单挑!一对一!”
肖君莲看了眼苏乔,蹙了蹙眉头,答:“好,我来跟你挑!”
霍燕庭一边继续抽烟,一边摇头:“按规矩来!最大的和最小的挑,落单的两个想再玩什么自便,如何?”
肖君莲想了想,点头。
玩骰子,虽说跟他霍燕庭比,自愧不如。
可一般人他还是不放在眼里。
何况,眼下另外两位还是不通这行的女性。
他霍燕庭敢出最大,他就能出最小。
霍燕庭摇出最小,他就摇个最大的。
总之,就算舍出命去,也要试穿老大的心思。
像晏修所说,他不能眼睁睁看着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