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颤抖的双肩出卖了她。
霍燕庭皱紧了浓眉,心尖也随着她的颤抖而疼痛地颤粟。
他走过来,立在她的面前,轻轻拥住她,柔哑了嗓子:“对不起!我说这些,不是想惹你哭,我只是想让你明白,为了你一个人,我可以放弃整个世界,只想拥着你过完余生,什么仇什么义我都不顾了,我只恨自己明白得太晚,折磨了你也煎熬了我。”
苏乔泪水像断了线的珠子,涌得更汹,泣不成声地:“别以为……这样……我就会离开亦飞……”
他捧起她的脸,吻去她的泪水。
她流下一滴,他便吻去一滴,流下一串,他吻去一串。
她化了妆,他也毫不在意。
柔软而凉薄的双唇,有了浓浓的咸意。
他一边温柔地吻,一边心疼地哄:“好好好,你要怎样都可以,求你别再哭了,漂亮的眼睛都肿了。”
苏乔依然哭着:“……真的……我不会跟你的……”
“好,我一个人等就可以了,你高兴怎样就怎样,行吗?不哭了,哭得我的心都要炸开了。”
直到她彻底没了泪水溢出,他这才温柔地缠绵地吻住她的唇。
扣紧她的后脑,一点一点加深。
苏乔意识已经彻底沦陷。
这样的男人,这样的霍燕庭,叫她如何抗拒得了?
她的顺从,令他受到鼓舞。
愈发的浓情热烈。
知道她虽然从意识身体上都接受了自己,可心里仍然有排拒之意,他狠狠控制住自己,没有在这里再次将她拥有。
只是,她的唇就没那么幸运了,一刻都没得安生。
被他一遍一遍折磨得又红又肿,唇舌间都渐现麻木。
他说了,他会等,那么他就等到那一天,她全幅身心地交予给他!
“汪!”一声嘹亮而欢快的叫声。
一道白色的庞然大物疾奔而来。
缠绵缱绻的吻被蓦然打断,苏乔清醒过来,一把推开霍燕庭。
身心奇痒的霍燕庭低咒了一声该死,瞪向白菜的眸光就有了腾腾杀意。
“
tang这是……白菜吗?”苏乔眼睛和嘴唇都还红肿着,看到奔跑过来的大物惊喜地叫出声,也顾不上眼睛嘴唇的干涩和难受了。
汪!白菜又吠了一声,伸舌舔她俯下身伸过来的纤白手指。
“不是它还有谁敢这么不要命!”霍燕庭冷哼,伸手就把它一把拉开,“不许跟我的女人肢体接触,能让你看一眼就不错了!”
白菜汪呜着,在他大手下挣扎,就要挣向苏乔。
苏乔嗤笑出声:“连这都要管?我还没跟你怎么样呢,也没答应你什么,就敢管这么宽?”
霍燕庭看着她的目光就有了些些的可怜巴巴之意,总算松了手:“好吧,只能抱,不能亲,乔儿,这样总行了吧?这东西毕竟不能跟人类比,我是为你着想,怕不安全。”
得到解脱的白菜马上窜到苏乔身边,苏乔蹲下去,它就在她身上撒起欢儿。
一人一狗,显然没把昂藏七尺的稳俊男人当回事!
霍燕庭索性也蹲下身,伸手,几次三番把白菜推开,不停地命令:“不许碰这里!这里也能碰!离远一点!爪子!爪子在挠哪呢?”
好不容易和白菜亲热完,苏乔冷不丁说:“我们进工作室里面看看吧?”
霍燕庭一愣,随即一颗心被满满的狂喜占据,倏然拉起她,笑容深邃迷人:“好,我们一起去。”
苏乔有些扭捏地从他大手里,抽出自己的手,轻声道:“走吧。”
霍燕庭再不勉强,握了握拳,只能回味握着她手时的滑嫩感,迈步向前。
苏乔在后,白菜与她并行,不时侧头对她汪几声,以表内心的激动。
两人刚走到门口,后面又传来唤声。
“真的是夫人!什么时候回来的?怎么也不到锦园那边去打声招呼?刚才听白菜一个劲在这边汪,还道怎么回事呢,原来竟是这么大一桩喜事呢?”
苏乔回眸,便看到秦姨满脸惊喜笑容地冲了过来。
倒是霍燕庭笑道:“秦姨你慢点,摔倒了要耽误我锦园多少事!”
苏乔便迎下去,笑道:“秦姨,你们都还好吗?”
“我身体硬朗着呢。”秦姨总算跑近,一把牵住了苏乔的两只手,上下看着,欣慰不已,“回来了就好,回来了就好,你看,你一回来,先生总算才有了些人情味儿。”
苏乔随着她的示意,扭头看向霍燕庭。
男人两手背立,身材挺拔伟岸,正在假装望天。
然而,英俊的容颜上,眉里眸间,皆是愉悦的笑意。
苏乔道:“一回来就忙,正在想着,哪天特地来看望秦姨你们呢,今天也是凑巧,跟霍先生就来到了这里,我从国外给你还有杨叔他们都带了礼物,过几天再给你们送过来。”
“我都听说了,你在国外成了名,一切都好,劳你还记着我们这些人。”秦姨笑着,就有些感慨了。
霍燕庭不喜两人好容易的单处时光被打断得太久,清咳了一声,道:“秦姨,你回锦园去忙,这里不用管了,叮嘱那边的人,今天都别跑这边来,若是想夫人,我让她明天特地过去看你们。”
“好好好。”秦姨怎会读不懂他的心思,心匆促又说了些体己话,便把白菜也强行带上,回锦园那边去了。
苏乔抬腕看表,已经三点半了。
看向霍燕庭,见他正痴迷一般地盯着自己。
☆、第209:两人都没有说话,她在看花,而他在看她……
第209:两人都没有说话,她在看花,而他在看她……
☆、第210:等待像变成了遥遥无期
第210:等待像变成了遥遥无期
九九笑:“妈妈真笨,我就说那个叔叔是好人嘛。”
“那九九是喜欢那个叔叔了?”
“还是那样啊,说不上很喜欢,但也不讨厌,就像以前妈妈带回家来的许多叔叔阿姨一样啊。”
苏乔心微微而揪。
九九又说:“妈妈,小慈的妈妈回来了,听说这个星期天她爸爸妈妈要一起带她去玩。”
“哦。”苏乔握着方向盘,专注看前面的路,心里还想着如何让儿子觉得霍燕庭其实比那些一般叔叔还是不同的。
“他们还邀请我一起去。”
“哦。”苏乔没在意地应着。
“我也想和爹地妈咪一起去。”他扁起小嘴巴,软声软气。
苏乔侧首:“你说什么?”
九九看向窗外的匆匆人群,有种想大叹一气的感觉。
“我们可以和他们一起去啊。”苏乔笑着,证明自己有一直在认真听他说话。
“可是我想等爹地回来,再我们三个一起去。”
苏乔顿了一下才问:“九九这么喜欢爹地呀?”
“那当然!”
“非要三个人才愿意去不可?”
九九坚定地点头。
苏乔看了儿子一眼,笑:“别把下巴点掉了!”
“哼!”九九又转过小脸,看向窗外。
苏乔在心里叹息,孩子太依赖龙亦飞,看样子即使她想,事情也没那么简单,等霍燕庭回来,还得让他们俩多处处。
******
日子一天一天,在九九上学放学的时间里,在苏乔工地、工作室、幼儿园之间来往的时间里,在花开渐浓的时间里,一点一点悄无声息地流逝。
霍燕庭夜夜都会打国际长途过来。
从他轻描淡写的语里行间,苏乔听得出,事情进展并不顺利,燕楠那位老来得女的老父亲倔强得像块石头,怎么也不同意他们取消婚约。
燕楠被他关进了城堡老宅深处,而程容文更是一步也准接近那片区域。
霍燕庭没有和他再起正面冲突,反而开始清算与他们家合股合资的所有产业,本属于他的部分也全部没要,除了国内的公司,国外好几个国家的产业都转到了燕楠名下。
并找了他们家的亲信开始交接相关工作,他是铁了心要和那边撇清关系。
苏乔能想象他在那边处境的艰难,霍燕庭于他们家,就像已经长在肉里的顶梁柱,自他十八岁起,就开始他们家所有重大决策,到二十岁完全接手,现在整个欧美所有产业,都是他在负责执行,此刻要想脱身,哪那么容易。
他没多说,她便也没问,只默默地等着他,电话里,也只是互道安好。
等待像变成了遥遥无期。
夏意渐浓,日头变得越来越炙热,人只要一出空调室,顷刻只觉热浪袭人。
苏乔特意特了个雨后的休息天,组织工作室的人员一起搬迁,将租下的工作室退还,全部搬到锦园旁他亲手设计亲自建筑而成的‘joe设计’工作室。
一行人初到新工作室,均惊呆了。
新招的几个天分颇高的年轻实习设计助理更是像放出笼的鸟儿,跑到里面上窜下跳,嚷嚷着这儿喜欢那儿太漂亮,叽叽喳喳热闹得不行。
苏乔微笑地收拾着自己的办公桌,看着他们忙碌地窜上窜下,高声道:“先跟你们说好,漂亮是漂亮,可交通就比不上之前的中心区,如果想不迟到,至少要比以前早起半个小时到一个小时的都有,自己看着办吧。”
“唉,到底是鱼与熊掌不可兼得。”叫于妍的女实习生瞬间垮了小脸,几秒后又奔上楼,跑到苏乔的办公桌前,凑近她问:“erica姐,我可不可以申请就住在这儿?我刚才看了,楼下有很宽敞的休憩室,我晚上就在那里睡没关系的。”
于妍所说的工作室是下面给员工中午休息的地方,霍燕庭设计之初还贴心地安排了许多午休床,男人休息室和女人休息室均分开了,说是休息室,真正看上去,和酒店的五星级酒店套房装置也差不多了。
设施齐全,用料讲究,又温馨又舒适,小床旁边还有给她们放置闲物的浅色大木柜,作衣柜也不为过。
苏乔把电脑的电源都插好,起身回答:“休息室不行,可以另外提供住宿,后面两栋附楼看见了没有,那就是用来给你们不外住的人提供住宿的,吃就得自己解决,那里面厨房用品一切齐全。”
话音还未落,有意在这里住的员工刷地扑楞楞全飞出了主楼,往后面的附楼而去了。
苏乔看着他们的背影,忍不住摇头而笑。
程莱把自己楼下的单独办公室收拾整齐,跑上楼来,看到她笑,问道:“笑什么?”
“现在这些小年轻,怎么说风就是雨的?”
程莱嗤笑她:“说得自己多老了似的,我可告诉你,要称老你自己一个人称行了,可别把我也拉下水,我还嫩着呢!”
“是,我孩子都有了,还跟你一样,称自己是小年轻好吧,真是。”
苏乔把搬来的小盆栽摆上办公桌,程莱帮着给她移到最完美的位置,问她:“真决定了?像你自己说的,我们都这把年纪了,可不能再做什么后悔的事,再要后悔,这一辈子可都完了。”
苏乔却说:“现在咱们这儿的设计师可是一人一个办公室,等他们这批实习生独立后,再给他们分办公室,这主楼的单独办公室差不多就满了,会议室你刚才看了没有,空间够大吧?”
程莱皱眉:“好好回我的话!”
苏乔在大班椅上坐了,一个旋转,对着身后的背景墙。
背景墙是浅浅的绿色底,上面有手绘的粗象图,以及标正的‘joe设计’几个字。
一直没细看这幅粗象图是什么,只隐隐看出是花。
今日她这细细一看,突然发现,这幅画所绘的竟然是合-欢花。
是表示对她的以往再不计较。
还是,他也解了这树的花语?
花不老,叶不落,一生不同心,世世夜欢合。
“喂喂喂,问你话呢!”程莱倚坐在半人高的实木办公桌桌沿上,以指背重叩桌面。
苏乔回神,望向她,眼神还有些失魂,说:“是呀,决定了,你都说了,我们这一辈子都过去一半了,再不珍惜可就真完了。”
她顿了顿,才说:“莱莱,我爱他,什么事情也改变不了这个事实,你有没有一种感觉,看着你爱的人,无论他怎么样,你看着看着都能看出蜜来,怎么看也看不厌,只一眼,就想着要永远和他在一起,什么都不想去管也不想去顾,更何况,我和他还有了九九,这是我们爱情的结晶,其实偶尔想想,这样一家三口到老,也是一件挺让人觉得开心的事。”
程莱担忧:“爱情的结晶?在他眼里,也是这样吗?”
“他虽然没说,但我感觉得到,这种感觉,和跟任何一个男人在一起时都是不一样的,我能感受到我们两人心心相吸,以前和世轩在一起的那么多年,都未曾有过这种孤注一掷的想法。他现在在意大利,不正是也和我一样,在做着同样孤注一掷的事情?我知道,他做这些艰难的事情,也是为了和我们在一起,他能努力去做这些,够了。”
“九九呢?一直以为龙大哥是他爹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