石壁外众人见阿蛮如此直接,心中纷纷捏了一把汗,生怕阿蛮会坏事。
阿蛮并没有任性,可还记得表哥的叮嘱,见他的反应**,声音稍缓道:“你可曾记得慕容家的长子慕容阡陌,你可知道他是怎么死的?“
公仪初很不理解蛮儿的用意,急切的运功想要解开穴道:“蛮儿,有什么事等我解开穴道咱们慢慢说。”
阿蛮确是有些心急,不顾着他在运功,继续开口道:“你听我说,那个孩子是被母后丢下了山崖,可是那孩子并没有死,死的是公仪家的孩子。我这样说你还不明白吗?〃
蛮儿的意思再清楚不过,死去的是公仪家的孩子,那么活下来的就是慕容玄的儿子。
公仪初并不相信,气息稍乱,“蛮儿,你在开什么玩笑!我是澜国的后裔,姑母说过要帮我报仇复国,还答应将蛮儿许配给我。”
“都是假的!那是母后骗你的。母后为了报仇,想看到你们父子相残。蛮儿也作为母后报仇的棋子,差一点就嫁给了成汉的皇帝,若非表哥他带我离开,或许我就是成汉的妃子。”
公仪初经脉逆转,**真气混乱,恍然间想起,慕容玄说过的话,他只当是一派胡言。即便这些话是从蛮儿的口中说出,他依然不信。
“不,我不相信!我不相信!”
“这是真的,你根本就不是与非白,你是慕容玄的儿子!”
报仇复国一直是公仪初的信仰,一夕之间信仰崩塌,**一股霸道的劲力冲破穴道,只觉得五脏欲裂,口中涌出腥咸。“
石门外慕容璎珞见公仪初血脉逆流,紧张的想要进去,被司无殇拦住,“他应是擅动真气受了内伤,你这样冲进去,他会认为蛮儿公主是被逼迫,才说出那番话。再等等!”
阿麦也是一样道:“总要让他有一个接受的过程,蛮儿那丫头也不全是娇蛮任性的。”璎珞耐着性子继续看。
公仪初双手紧握着蛮儿的肩膀,蛮儿说是表哥带他走的,“告诉我,羽非白是谁?他是谁?”
此时门外传来低沉的男子声音,“是我!阿麦!”
阿麦朝着夫妻两人递了一个眼色,示意两人稍后再进去,阿麦迈着蹒跚步履走了进去,蛮儿推开公仪初忙不迭上前将他扶住。
“表哥!”
公仪初手中落空,看着蛮儿奔着阿麦而去,蛮儿一直是她想要守护一生的人。
阿麦与管家都是古吴国的奸细,阿麦是羽非白,只会陪在女人身边的护卫,他不甘心,“你凭什么说你是羽非白!”
“就凭我身上有澜国传国玉符,上面刻有我的名字,那是儿时父皇亲手带在我的身上,从未离开过。”
阿麦从怀中拿出刻有澜国图腾的玉符,那是只有澜国皇室成员专属玉符。当年姑姑说过他的玉符在战乱中遗失。”
细细捕捉这么多年来,有很多的可疑之处,他却从来没有在意过,如此串连起来,方恍然大悟。
公仪初冰眸看向阿麦,“既然你是羽非白,为何要揭穿?如此放任不是更好吗?”
阿麦哑言,他是为了一个人,不想见到亲人相残。
“公仪初,你可知道父亲为了你,被皇上关了禁闭。”夫妻两人并肩踏入石室。
公仪初不是不相信,而是和璎珞一般一时间无法接受,“你们都离开!我想一个人静一静!”
司无殇伸出手搭在璎珞肩膀,“也是该给他时间来想通一些事情。”
璎珞心中心绪也是难以平复,她也不想有这样一个卑鄙无耻的哥哥,“公仪初,你已经做错了很多事,不要再继续错下去!希望你不要执迷不悟。”
众人离开大牢回到卫家,此时卫墨轩依然没有回府不知去向,时间也不早了,众人纷纷回房间休息。
阿麦心里有事无法入眠,穿上衣衫悄悄的来到庭院,抬眸远望天边寂寥的星辰思绪万千。
如今公仪初已经知道自己的身世,剩下的就是想办法保住他的性命,想办法帮他脱罪。
今天发生了许多事,司无殇也没有睡去,感应到院中动静,小心翼翼的为璎珞掖了掖被角。
悄悄下榻披了衣衫走了出去,见阿麦孤自一人站在院中,悄声走过去。
司无殇从回府的路上就已经发现阿麦有心事,“你受了伤,怎么还在院中吹风。”
阿麦早就知道司无殇会来,微微转身看向司无殇,“无妨事,我是有些事压在心里睡不着。”
他是故意站在院中等自己,“有什么事无妨说来听听,或许我可以帮你。”
阿麦已经想到了为公仪初脱罪的办法,这件事绝对不能够当璎珞讲,璎珞若是知晓一定会反对。
“郑王,可否与我一同再回牢房,我想去见一个人。”
他有事肯找他帮忙,司无殇早就将他当做朋友,“当然可以,不过我可以问你想要见何人?”
要想救公仪初说难不难,说易不易,就要靠一个人,一个和公仪初有着千丝万缕联系的女人。
阿麦神色凝重,如同眼前泼了墨的夜色,唯恐夜长梦多。
“我想见的人就是卫家家主卫清莲。”
正文 第一百二十五章 死不瞑目
司无殇命暗卫留下来保护璎珞的安全,他与阿麦悄悄的出了卫府。
天边霞光绽露,天渐渐亮了,两人赶到了濮阳的天牢,来到关押卫清莲的牢房。
卫清莲神色木然,一整夜未睡,听到门外有步履声,眸光朝着声远望去,两名男子走进牢房,其中一名他是认得的。
司无殇开口道:“卫清莲,我们有话想问你。”
“事情都是我做的,我没有什么好说的。”
“你不想保住卫家吗?漕帮的人都将事情供出来了。
两人已经串好了说辞,司无殇问话,阿麦时刻注意着卫清莲的神情变化,再决定采取什么样的方案。
提到卫家卫清莲既有愧意又有恨意,“此事和墨轩无关,是我轻信羽非白,我并不知晓那是毒盐。”
阿麦开口道:“如今萧家的人死死的抓住卫家不放有些棘手,卫墨轩难免受到牵连,如果卫家败了对于朝廷也是一大损失。”
卫清莲没有见过阿麦,“你是谁?”
“我是朝廷派来的人,朝廷的本意是抓住古吴国的奸细,如今能够保住卫家的只有卫家主你了。”
“我罪有应得,免不了一死,所有的罪责由我一个人承担。”
阿麦从怀中掏出笔墨纸页递了过去,“既然你明白我们的意思,就将事情的始末写下来作为凭证,这样你弟弟即便到了皇上面前也有证据证明自己的清白。”
卫清莲知道她难免一死,若是能够用自己的命保住卫家的家业还有卫家的血脉,她这条命也值了。可是他不甘心,那个爱了三年的男人,是她被他的甜言蜜语冲昏了头脑。
“我可以写下认罪书,但是我有一个条件,我想再见羽非白一面,我就将供词交给你们。”
阿麦神色有些迟疑,“这个,羽非白是古吴国的奸细是禁止探视。”
“我就要死了,最后的愿望也不可以吗?〃卫清莲情绪有些激动。
两人都清楚卫清莲想要做什么?就算公仪初受了伤,一个弱女子应该不能够将他怎么样?
司无殇道:“就让他们见上一面吧!”
“你们放心我不会和他串供的。”
阿麦略带为难道:“好!”
卫清莲心中一做了打算,“你们可以出去吗?如果可以弄些水来,我想梳洗一下。”
狱卒们送来了冷水,卫清莲整理身上的一袭红衫,对着木盆映出略显憔悴的姣好容颜,清理青丝,碰触有些松动的发簪。
唇角扬起莫测的弧度,俗话说女卫悦己者容,很快就要去见那个爱了三年骗了三年的男人。
一切准备就绪,卫清莲拿起阿麦递给她的笔墨,一挥而就,整整三页,将这三年来的一切罪责都推给了羽非白,将卫墨轩撇除其外。
拿起朱红色的印泥,签上自己的名字,按上手押这就是她留在世上最后的痕迹。
旋即将认罪书揣在怀中,“你们可以进来了。”
两人推门而入,司无殇命狱卒去外面酒楼买了些吃食带进来。
阿麦的心思很清楚,卫清莲必死无疑,只希望她的死能够救公仪初一命,只因他是慕容璎珞的亲哥哥。
司无殇开口道:“你从昨日就没有吃东西,还是吃一点再去吧!”
看着食盒内丰盛的吃食,“呵!就算死也要做一个饱死鬼。”这一餐是卫清莲有生以来最难以下咽的一顿饭。
石室内,公仪初同样是一夜运未眠,从羽非白到公仪初再到慕容阡陌,身份的突然转变,让他无所是从。
早上狱卒送来的吃食他一口也没有动,倏然石门开启,卫清莲从外面走了进来,一身红衫很是打眼。
公仪初并没有惊讶,语气很平淡,“你怎么来了?”
卫清莲听他平淡语气不复从前的温柔,眼角的余光看了一眼放在门口的食盒。
假意关心道:“非白,你怎么没有吃东西?就算逃走也要有力气啊!”
公仪初的心绪很乱,“我不饿,你来做什么?”
“我担心他们会杀了你,我央求她们要见你的。”
公仪初有些不耐烦道:“你回去吧!她们暂时不会杀我的。”
卫清莲想要杀公仪初,她就要死了,她想要公仪初一起陪葬。
卫清莲从身后将她抱住,泪眼婆娑,“我这么爱你,我是求了他们好久,她们方才答应见你,我刚刚来你就让我回去,未免太狠心了。”
公仪初本想说出他不过是在利用她罢了,被人利用的滋味很可悲,反正她被抓了也活不了几日,俗话说一日夫妻百日恩,她跟了自己三年,就让他做个糊涂鬼吧!
“如今你我都是阶下之囚,哪有心情谈情说爱,倒不如好好想想如何为自己开罪!”
卫清莲见他没有推开自己,将身子偎依在他的怀中,手摸向袍袖。里面藏着簪子,“非白,我怕是逃不出去了,我们在一起三年了,不如我们就在这里拜天地。到了下面我也不会是孤魂野鬼。”
“说什么丧气话!”
话音还未落,那猝不及防的簪子奔着公仪初的脖颈刺了进去,卫清莲被一把推了出去摔在了地上。
公仪初捂着疼痛的脖颈,她的力气很小,只是划破了皮肉,“你在做什么?”
卫清莲摔得不轻,费力的从地上爬起来,发鬓凌乱,“我要做什么你最清楚,可恨我杀不了你。”
“本想让你做一个糊涂鬼,你却偏偏要自寻死路,我是在利用你,我根本就没有爱过你,与你不过是逢场作戏!”
卫清莲没有发怒,也没有哭泣,只是仰天长笑,她根本就杀不了他。
“从前怎么会看不清你的真面目,羽非白!你给我记住!我会化为厉鬼,每日每夜出现在你的梦中,永生永世!用无休止!”
卫清莲已经报了必死的决心,身子突然冲出奔着石壁而去,卫清莲缓缓的沿着墙壁倾覆,殷红由额角汩汩而出,滴落在火红的衣衫,如血花绽开,满是怨恨的双眸冷瞪着公仪初,竟是死不瞑目。
卫清莲发下毒誓,做鬼都不会放过他。
石壁的门突然开启,司无殇和阿麦一并奔了进来,她们只猜中了卫清莲会刺杀公仪初,却没有想到她会撞墙自尽。
司无殇忙不迭的上前探了探他的气息,已经断了生机,伸出手将她的双眸合上,“没想到她的性子如此刚烈。”
然后从她的腰间取出染血的认罪书,上面字字句句都是对羽非白的指控,“来人,去通知卫家的人。”
阿麦看着卫清莲的尸体,“这样的结局对于她来说也算是好的,可以留个全尸入卫家祖坟,风光厚葬!”
公仪初看着冲进来的两人,和眼前的惨烈,“是你们故意安排的。”
这件事是阿麦一手策划的,“公仪初,卫清莲的认罪书上都是对羽非白的指控,我就是羽非白,就可以移花接木,为你脱罪!”
正文 第一百二十六章 保重
蓁儿在门外敲响门扉,“小姐!时辰不早了,该起榻了。”
璎珞听到门外蓁儿的轻唤,轻抚额头这一夜睡得很沉,还记得昨夜她并没有睡熟,见司无殇走了出去,便在门口观望着。
本想跟着两人而去,却是被郑王发现,本以为他这伎俩不会再用在自己的身上。
“进来吧!”
蓁儿准备了热水伺候着璎珞沐浴,“蓁儿,如此晚了,卫府可有事情发生?”
蓁儿淡淡摇头,“早上卫府的管家来过咱们院子,杨护卫昨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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