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前的时候,裴醉为了她愿意去接受西苍皇子的身份,只是为了变得强大,得以保护她。
而现在,裴醉又是为了自己,放弃触手可及的荣华富贵,甚至是西苍储君的位置……
作者有话要说:“你不是很讨厌狗吗?”清冷的声音突然在背后响起,顾依依一惊,手里抱着的狗一下子摔在地上。
“你、你……”顾依依声音打了结,她不知道裴醉为什么又突然出现在这里。
大蠢白摔在地上,痛得嗷呜一声,却还是伸着脑袋去蹭顾依依的脚尖,一脸委屈的模样。可顾依依这个时候却完全没有心思管它,连手心里都泛起了冷汗。
裴醉冷冷的瞧着顾依依,本是有了大周那边局势的变动来告知顾依依,岂料将她和地上那只宠物犬的亲近全部看在了眼里。
“你要装到什么时候。”夜色太黑,没有星光,看不清裴醉脸上的情绪,只觉得他拿着那双漆黑的眸子,定定的望着这边。
顾依依僵硬地笑了笑,试图瞒混过去,“裴醉,你在说什么?”
“你不知道?”裴醉声音带了怒意,他相信自己的判断,也并不打算就这么放过顾依依。他抿着唇线,一步步上前,步步紧逼,一直将顾依依逼到墙角。
顾依依背部撞到墙上,疼痛和寒冷冷不丁让她清醒过来,原主清高傲气,不应该像她这个样子退缩。
不……不能被裴醉知道自己假扮原来那个顾依依的事情,他一定会讨厌自己,要是……要是知道自己没死,会不会……会不会……不!不要!
顾依依咬咬唇,抬起头,脸上强装出一副淡然的神色,“我不知道你是什么意思。”
到了这种时候,她居然还不肯承认?
裴醉眸光微微一暗,他上前一步,将顾依依压上墙角,一把托住她的后脑勺,“既然不明白我在说什么,那我就带你重温一下好了。”
顾依依眼前突然一黑,冰凉而柔软的唇瓣就这样压了上来。
“裴……”顾依依的声音被堵住,她只觉得嘴唇一疼,然后便有血腥味在唇齿间弥漫开来。
“记得了吗?去年初一在贤王府外,我就是这么亲你的。”裴醉松开顾依依,然后用手背擦了擦嘴角沾着的血丝,用冷淡的语气说道:“现在我们要回忆一下,在马车里做过什么吗?”
顾依依身子猛地一僵,裴醉……他生气了。
她的脑子中闪过这个想法,还没来得及想出对策,双手便被裴醉抓住,然后压到了头顶。
滚烫的手掌紧贴着后腰,身下一凉,裙摆便被掀开。
“不……”
不要……
顾依依的背抵着墙,身体失重,整个人都掌控在裴醉手中。
她睫毛颤动,死死咬着嘴唇。和那时一样,没有提前的挑逗,没有多余的动作,仅仅因为喜欢眼前的这人,她便泛滥成灾。
她再怎么撒谎,都掩饰不了她是顾依依的事实。
“阿醉……”顾依依眼泪啪嗒一声掉了下来,“我疼……”
裴醉身子一僵,动作也停了下来。他垂着头不言语,半响才慢慢的抽回手,将顾依依的裙摆一一拉好。
他对着顾依依,终究是硬不下心来。
“阿醉,我错了。”顾依依抹干净眼泪,小心翼翼的伸手去扯裴醉的衣袖,然后抬头用那双哭得湿漉漉的眼睛可怜巴巴的望着他。
裴醉险些就要心软下来,猛地又想起自己这一个月来的心焦,又绷紧了唇角,一丝暖意都不肯透出来,然后转身便朝书房走去。
顾依依见裴醉这幅冷冷的样子,心下一疼,连忙迈着步子追了上去。
结果却吃了个闭门羹。
顾依依绞着手帕,忐忑的站在门外,手几次都放到了门上,就是不敢敲下去。
自从自己醒来,因着裴醉误以为她是原来的那个顾依依,就一直分房而睡。她怎么那么笨,应该早就猜到裴醉心里装着的已经不再是原来的那个顾依依。
和自己笔下的女主吃醋,这么蠢的事情她到底是怎么干出来的。
门突然吱嘎一声打开,顾依依险些一头直接栽进去。
裴醉依旧抿着唇,外面天凉,他根本不放心顾依依一个人在外面。她身子还没大好,再冻着怎么办。可心里又气得慌,连句“进来”都不想和顾依依说。
顾依依紧了紧衣领,但还是忍不住打了个喷嚏。
裴醉眉头一皱,快步走进里屋,然后拿了块热毛巾出来,直接扔到了顾依依脸上。
顾依依捧着他丢的热毛巾胡乱的擦了把脸,然后继续抬头拿着可怜巴巴的眼神望着裴醉。
裴醉却看也不看,转身就脱靴上了榻,翻身朝里,根本不对着顾依依。
顾依依心里委屈,却也知道错在自己,抱着手臂蹲了下去,坐在地上看着榻上侧卧的裴醉。
裴醉只觉着背后被盯得灼热,怎么可能睡得着。
他猛地弹坐而起,将地上的顾依依拉到榻上,三下五除二扒了外衣鞋子,用被子裹成筒状,扔在自己的外边,然后又转身朝里闭上了眼睛。
“阿醉。”顾依依从被子里探出脑袋,低声唤着裴醉的名字。
见他不应,嘴唇瘪了瘪,又换了语调,开始软软的喊着裴醉的名字,听得她自己都忍不住鸡皮疙瘩起了一地。
裴醉虽然没什么反应,却也没有阻止,顾依依越发的得寸进尺,从被子里小心翼翼的伸出脚,然后探到裴醉的被子里去勾他。
裴醉秉着气息佯装镇定,终于忍不住,翻了个身,将顾依依的脑袋按进自己的怀里,闷声道:“睡觉,不许乱动。”
这种时候怎么能不顺杆子往上爬呢?顾依依厚着脸皮彻底的钻进裴醉那边的被子里,然后伸手紧紧揽住他的腰。
整整一个月啊,为了装成原主,她根本不敢对着裴醉做出任何亲密的举动。
“抱这么紧做什么,自己睡自己的被子。”裴醉声音冷冷淡淡的,说着便捉住了顾依依的双手,试图把她往原来的被子里推。
“可是阿醉,我好冷……”顾依依委屈的瘪着嘴,边说边把自己的手往裴醉身上贴了贴,她自从从皇陵出来以后,身上便一直带着寒气,怎么也暖和不了。
裴醉被那双小手冰得一颤,又想起来最初在冰窟里看到顾依依缩在冰棺角落的一瞬。他长长的叹了口气,无可奈何的将怀里的少女紧紧的抱住,解开里衣,然后用自己的体温来温暖她的身体。
顾依依骗他,瞒着他,他生气,非常的气,甚至恨不得这辈子都不和她搭话。
可是他更有种说不出的庆幸,庆幸她还活着,庆幸……他终于不必再隐藏自己的相思之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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哈哈哈明天就可以大结局了!【无视自己又懒了一个星期的事实】继续滚去切腹谢罪一百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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毕竟我觉得到现在还留在这个坑里的绝壁是真爱啊!
☆、第46章
顾依依觉着;自己好久没有睡得这么安心了。
不用担惊受怕被裴醉发现自己撒谎;更不用一个人翻来覆去在空荡荡的床上数着绵羊。
可是睡着睡着;她突然梦到裴醉在和她争吵;她追上去拉他;可是却被甩开了手。顾依依惊慌的抬头;四处都是朝着自己冲撞过来的汽车……
裴醉被身边的响动闹醒,伸手去摸顾依依的脸,结果在黑暗中摸到她额上的一层冷汗。眉头一皱,当即伸手去摇她的肩膀,试图把顾依依从恶梦里喊醒。
顾依依眼看着那些汽车朝着自己冲来;尖叫卡在嗓子里,就要喊出来,眼前突然一晃;所有的景象全部消失。
顾依依身子一颤,猛地僵坐起来,傻愣愣的盯着眼前的裴醉,然后就哭了起来。
她这一哭就停不下来,不停的含糊着喊裴醉的名字,哭到最后声音都哑了,像是小猫的低吟,软软弱弱的,却让人难受。
“怎么了?”裴醉这时候也顾不上摆什么脸色,着急的伸手去抹顾依依的眼泪,“我在这儿呢,乖,不哭。”
“不要走,阿醉,你别走,我错了,我以后再也不骗你了。”顾依依仍以为自己在梦里,一边哭一边紧紧的抓着裴醉的手臂,害怕他就这么把自己丢掉,所以一丝都不肯放松。
“我不走。”裴醉叹了口气,终究放下了心里的那股怨气。一手握住顾依依的手,一手将她按进自己的怀里,有节奏的拍着她的后背。
可是怀里的少女依旧不停的颤抖,埋在他的胸前,从低低的哭吟,再到撕心裂肺的嚎啕大哭。
裴醉被这哭声闹得心里难受,翻身下榻,将烛灯点燃,然后端放到床头。
明亮的烛光微微摇曳,投射在裴醉的身上。顾依依睁开蒙着一层水雾的眼睛,这才有点回过神来。
不是梦……也没有汽车……
“醒了?”裴醉伸出手掌在呆坐着的顾依依眼前晃了晃。
顾依依尴尬的点点头,也不知道自己刚刚有没有把鼻涕眼泪什么的都抹到裴醉身上去。
“醒了就好,我去喊人拎热水进来,你洗个澡再睡。”裴醉说着转身准备离去,结果袖子猛地被人一把扯住。
“阿醉……”顾依依声音带了怯意,她小心翼翼的抬头看着裴醉的眼睛,“我真的不是故意骗你的,我怕……我怕你知道了就不喜欢我了。”
“哦。”裴醉淡淡的应了声,然后说道,“我确实不喜欢你了。”
“啊?”顾依依脸一下子垮了下来,眼泪一圈儿一圈儿的在眼眶里打着转儿。
也是,她那么作,那么麻烦,那么不可理喻,是个人都会不喜欢她吧。
裴醉将顾依依的手从自己衣袖上扯了下来,然后去洗了条热毛巾过来,给顾依依擦脸。
“我很小的时候就被师父……不,是父亲,送到了顾府。”裴醉声音淡淡的,仿佛在叙述别人的故事,“我看着她一点点长大,我的生命里除了练武和她,没有其他。”
顾依依身子一僵,她的手指紧紧扣着床边,她不知裴醉现在说这话是什么意思。
“我……不能否认对她的感情。”裴醉长长的叹了口气,这是压在他心底多年的秘密,从未与人诉说。
“但是现在的我,心里却再也找不到她的位置。”裴醉将顾依依压进怀里,一顺一顺的抚着她的头发,“因为我爱上了另一个人,她没脸没皮,脾气很臭,甚至蛮不讲理。”
“但是她像我爱她一样爱我,甚至比我爱她还要爱得更多。”裴醉将顾依依抱坐到膝上,轻轻抵着她的额头,“用她的话来讲,就是这个世界上只有她,不管我是什么身份都爱我如一。”
顾依依微微张大了嘴,就好像那时第一次听到裴醉说喜欢自己的时候,一样的不敢相信,“你……为……为什么……”
裴醉叹了口气,从枕头下面摸出一块锦帕,再一次抬眼却是认真的不能再认真的语气,“你那么爱我,我又怎么舍得不爱你。”
顾依依身子一僵,转而背过身去,伸手捂住自己的脸颊。
她知道那是自己在皇陵里咬破手腕沾血写的锦帕,那个时候她以为自己就要死了,她就在想,哪怕是那个顾依依回来,能够替她继续爱着裴醉都是好的。
可她发现她错了,她小气,吝啬,容不得任何人分去裴醉的注意。
顾依依强忍着眼里打转儿的泪水转回来,伸手抱住裴醉的脖子,仰头去亲吻他的嘴角。
屋内的温度逐渐升温,干柴即刻便要点燃成烈火,裴醉突然想起一件一直被他忽略的很重要的事儿,将顾依依从自己身上扯了下来,“对了,大周的密探回来告诉我,说是祺妃和贤王搭上了。”
“祺妃是谁?”顾依依鼻音有点重,轻哼了一声,这个时候被打断似乎有点不太高兴。
“苏碧池,她怀孕了,所以封妃了。”裴醉压低声音,“孩子是谢瑾的。”
顾依依险些一口气上不来,目瞪口呆的盯着裴醉。
“不过这事儿所有人都知道,就她自己以为没人知道。”裴醉将顾依依抱起来重新放回榻上,替她盖好被子,“承徽帝这是在借她的手,替你弟弟铺路。”
“那……谢瑾呢?”顾依依觉着心里有些犯恶心,哪怕猜到谢瑾这出又是为了自己,她还是觉得不能接受。
“他不会有事儿的,你放心。”裴醉轻轻拍了拍顾依依的后背,眸色一沉,就算承徽帝想一起除掉这个幼弟,他也不会让顾依依欠下这个人情。
“做什么呢。”裴醉突然眉目一皱,将顾依依那双不安分的爪子从衣服里拖了出来。
“啊……我……”顾依依咬着唇,声音低的像蚊蝇,“我是想……们都成亲那么久了,还……还……还没圆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