董昕恍然,转了一圈说道:“虽然你还没有开张,那我可不可以请你出诊一次?”
宣云锦笑了:“就知道你没什么好心,敢情是有事儿找我,谁生病了?”
董昕皱了皱眉:“苏落,陈升的事情给苏落很大的打击,上次吓晕过去后,整整三天才醒过来,然后整个人不吃不喝,郁郁寡欢的,情况有些不对。”
“原本我是打算去探望一下的,听到你的事情,就想让你一起去看看?行吗?”
宣云锦笑容浅了浅,想起那个在流云山上笑得明媚的姑娘:“说起来,我也该去探望探望,现在吗?”
“现在也可以,看你时间。”董昕点了点头。
宣云锦欣然:“现在可以,我跟红衣说一声……”
去后院交代了一下,宣云锦将要是留给了红衣,便跟着董昕走了,李家来送货的人还在卖力下货。
正文 第五一三章 下猛药
坐着马车来到苏家,宣云锦看了看那朱红大门,忍不住感慨。
原本还以为章奕珵买的宅子太过高调,现在看来,有钱人还是挺多的。
自家三进的院子其实算简单的类型,还真不够看,其实足够低调。
舒励说过,苏家的家产不俗,现在看来,岂止是不俗,根本就非常有钱。
看来舒励的眼光比较高,衡量标准也很高。
顺利的进入了苏家,宣云锦第一时间看到苏夫人,竟然有些不敢认。
跟上次在衙门见的一面差别太大了,上次还是优雅贵妇,现在老了十岁都不止,两鬓都泛白了。
先在院子里坐了坐,苏夫人双眼泛红,明显哭泣的时间比较长,神色萎靡,情况不算太好。
“落落醒过来就呆呆的,不吃不喝,这都第六天了,大夫看了只摇头,那霍名医……不提也罢,这该怎么办啊?”苏夫人一脸茫然,显然已经穷途末路,不知所措。
董昕看了看宣云锦,宣云锦点头:“那我进去看看吧!”
董昕同意,开始细声细语的安慰苏夫人,她也是有儿子的人了,特别理解苏夫人现在的心情。
宣云锦推门进屋,典型的闺阁小姐房屋,布置得很华丽。
苏落神色也非常憔悴,廋了不只两圈,整个人呆呆的,脸上还带着泪痕,神魂补全的样子,还时不时流泪。
这种失魂落魄是宣云锦看不来的,她不能忍受很多自己的包子行为。
所以说,她前世虽然兼修心理师,却永远做不了真正的心理治疗师。
“苏落……”宣云锦眯了眯眼,一言不合一个猛力将苏落从床上拉了起来,动作粗鲁,毫不怜香惜玉。
苏落一惊,一口气根本喘不过来,从小到大从来没被这样对待过。
长久不动,又不吃不喝,苏落被宣云锦一番动作弄得头晕眼花,却咬牙没有出声。
宣云锦将苏落半拖半拎的弄到窗前,打开窗子一条缝,调整好角度,正好看到苏夫人的正面。
“苏落,你若是还有良心,看看你的母亲……”宣云锦低声说道。
苏落仿佛被蛊惑一般,呆呆的眼神终于有了一丝焦距,宣云锦那么大的动作,苏落想继续悲伤都被硬扯了出来。
宣云锦可没有停,冷冷的说道:“判案的那天,我见到过你的母亲,是那么的年轻优雅,可现在呢?牛逼都看到了吗?短短几天,为了你的事情,她老了不只十岁。”
“你眼睛没问题,就足以看到她头发都开始白了,这些你以前都看到了吗?以你娘这样的精神气,我敢保证,你若是有个三长两短,你娘肯定跟你一起死。”
苏落心口一疼,捂着嘴,眼泪不知不觉的流了下来,仿佛受伤的幼兽在低呜:“娘……娘……”
“苏落,为人子女,子欲养而亲不待,为了一个跟别的男人争风吃醋的渣男,主角还不是自己,你要死要活的真的值吗?人已经死了,你还活着,一个还没有娶你就想着怎么纳青楼女子为妾的男人,你准备赔上自己,还有你娘?”宣云锦毫不客气的吐槽。
这个时候,宣云锦才不管陈升和苏落有多么美好的过去,也不管白梨曾经说过陈升对苏落也是真心的话。
不管有多爱,一次不忠永世不用,不仅仅是御下,对男人也一样。
当然,不是每个女人都有宣云锦这么干脆的,有些东西失去了,也会留恋不愿意放弃,宁愿活在虚幻的想象里。
逃避现实是一种本能。
所以,宣云锦只挑陈升渣的一面说:“跟你幽会,还把送给你的花,转手就送给别的女人,他自己没觉得任何不妥,那将来有一天,你正妻的位置也可以送。”
“要我说,你们没来得及成亲是最好不过的了,至少上天放过了你。”
“将来,有对你更好的丈夫,你还会有可爱的孩子,这些你都想想,难道还不如一个渣男吗?”
宣云锦一口气说了不少东西,有种狂轰乱炸的节奏,她还真不是一个合格的心理医生。
不过,不破不立,破而后立,现在痛点,好得快。
苏落先是被宣云锦一顿大动作惊醒,然后一席话不得不听在耳里,竟然让她无力反驳。
哭得累了,身体无力一软,顿时跌坐在地上。
苏夫人和董昕不知道里面发生了什么,只听到苏落压抑的哭泣。
苏夫人顿时站了起来,有些紧张的张望:“发……发生了什么?”
董昕有些讪讪的,也不知道宣云锦到底在干什么,但是房门紧闭,现在也不好进去打扰,只能想办法拖着苏夫人:“放心吧,宣姑娘的医术不会有错的,刚才给你说了那么多,可都是真实发生的。”
“而且,你不是说苏落一直都在无声流泪,看着就心疼吗?现在终于哭出来反而好了,你就让她发泄发泄,然后就好了。”
苏夫人有些不确定:“真,真的吗?”
听到女儿的哭声,苏夫人一直有些紧张。
宣云锦将苏落扶了起来,刚好将苏夫人的动作看在眼里,言语听在耳里。
缓缓的关上窗户,宣云锦这才扶着苏落回到床边:“你看你娘,多关心你?你只是哭一声,她就止不住心疼了。”
苏落坐回床上,宣云锦给她到了一杯水,递到她面前。
六天?不吃不喝?
现在还活着真是奇迹。
当然,在这过程中,不吃不喝是苏落自己的行为,苏夫人为了女儿,肯定强迫她吃了一些,否则,现在哪可能还清醒着?
苏落这次没有拒绝,不自觉抽泣着,小口的喝着水,就怕把自己呛到。
哭得多了,必须要补水。
喝了几口,苏落感觉这么一折腾,浑身都轻松多了,就是虚弱了一点。
“我让他们给你弄点吃的,你瘦成皮包骨,又怎么让男人看上眼?只怕男人的娘一瞧,还嫌弃不会生养。”宣云锦用调侃的语气说着询问的话。
吃东西这种事情不能替人做主了,而且无法强硬着来,必须得苏落心甘情愿才行。
苏落点了点头,出声都还带着颤音:“嗯……”
正文 第五二〇章 蓬荜生辉
第五一四章太能恶心人了
宣云锦笑了笑,在苏夫人望眼欲穿中打开了房门:“苏夫人,让人备一点小米粥吧,温和一点,一碟小菜即可,不要太油腻的东西,长时间没吃东西,胃受不了……”
闻言,苏夫人欣喜若狂:“真,真的?”
宣云锦笑了笑,重新关上了房门。
一个人的心理问题,自然不可能这么快,仅靠一两句粗鲁的提醒就能痊愈了。
说白了,还得好好谈谈,希望苏落能自己走出来,慢慢的想开,这才能恢复了。
刚才只是让苏落正视苏夫人对她的付出,心里有了别的事情,在意的人,才能好好谈。
宣云锦可不想自己说了半天,苏落还沉浸在自己情绪里根本出不来,岂不是浪费口水吗?
看着宣云锦过来,苏落盯着一对肿成核桃的眼睛,扯了扯僵硬的嘴角:“你,你娘,肯定也很爱你。”
刚才哭得太凶,苏落说话都有些断断续续。
宣云锦也不介意,坦然的说道:“我娘生我难产,指不定一眼也没看过我,因为没来得及。”
苏落怔了怔,抱歉的说道:“对不起,我不知道。”
宣云锦摇了摇头,不在意的说道:“没事儿,已经习惯了,其实你很情绪了,你娘替你操心,你爹虽然有些观念不同,但是对你也疼爱,明明可以开开心心,好好的过下半辈子,何必为了一个不值的男人耽误了所有?”
“这年头,没男人不会死,没有饭吃才一定会死。”
被宣云锦说的话弄得哭笑不得,苏落忍不住说道:“你对你夫君好不好?”
宣云锦轻笑:“这个问题你得问他,但是有一点我能告诉你,他值得,我才会真心对他好。或者我是自私的吧,每次都是他先付出……”
聊着一些算得上私密的事情,等小米粥送来,宣云锦看着苏落吃下去,又聊了一会儿,这才离开苏家。
坐上马车,宣云锦叹了一口气。
董昕较有兴趣的说道:“你这么灵验,叹什么气?”
“我又不是菩萨,什么叫我这么灵验?听起来怪怪的。”宣云锦哭笑不得。
“不管那么多,总之,你把苏落给治好了,苏夫人欣喜若狂,一直在说不知道该怎么感谢你才好。”董昕也觉得舒服,宣云锦毕竟是她带去的,好歹没有所托非人。
“哎,感谢倒是不用,以后给苏落找一家好的就成了,至少像苏老爷那样,认为未婚女媳在婚前找女人都没关系的,还是算了吧,如果不是这做父亲的一直对女儿很好,我都要怀疑是不是亲生的了?”宣云锦冷笑了一声。
董昕叹气:“男人都会那么想的,只要保证正妻的位置,其他似乎微不足道。”
宣云锦撇了撇嘴,所以说,豪门大户总有那么多幺蛾子,还不都是女人太多?没事儿就斗一斗。
眼见天色不早了,宣云锦回到店里,看了看两家送来的货,就交给今天买来的人看守,自己走着回去了。
到自己府邸的小巷路口,刚好碰到回家的章奕珵,两人相视一笑,携手回家,十指相扣。
章奕珵听宣云锦说着店里的事情:“看来,找个黄道吉日,可以开张了。”
“嗯,应该还好吧!”宣云锦说着,摸到章奕珵手指上有伤口,不由得放开来看,果然如此,还有血迹。
章奕珵淡淡的说道:“没事儿,今天练了骑射,我对弓箭好久没碰了,有些生疏,拉弓造成的……”
“哦!”宣云锦松了口气,还以为发生了什么不得了的事情:“舒公子那么瘦弱,臂膀也有力气拉弓吗?”
章奕珵轻笑:“因为这也是学院的一部分,他进入学院就开始练,倒也有拉弓的力气,不过,他用最小号的,书院里很多人都用小号的,大的拉不开,有的更是干脆请假不练。”
说着,两人回到了章府,章奕珵放下书篓,宣云锦已经拿出了药箱,挖了一些药膏给章奕珵擦。
“擦什么药?过两天自然好了,男人不都是皮糙肉厚的?”章奕珵忍俊不禁。
“是吗?那不也都说书生细皮嫩肉的?”宣云锦不管不顾,迅速擦好了药。
“那是小白脸。”
“你这张脸也挺白的。”
“……”
宣云锦将去苏家的事情告诉了章奕珵:“就说陈家为什么不赞同公开审判,倒是全了陈升的名声,苏姑娘反而得受一些非议,真是不公平的待遇。”
在这方面,似乎女人永远是吃亏的。
“放心,过几天自然会消失,这又不是苏姑娘的错,基本不会影响她说亲,最多,要找一个合乎她要求的比较难点。对了,听说你还去了平西侯府?”章奕珵消息倒是灵通。
宣云锦皱了皱眉:“平西侯,真看不出来还是军中出来的,实在太能恶心人了。”
章奕珵脸色不愉:“他做了什么?”
将白梨的惨状描述了一遍,宣云锦冷笑了一声:“当然,看这些刑法倒是惯用的……”
突然,宣云锦话锋一转:“不过,他也没得到什么好处,我直接说白梨是容相要的人,我们又没什么。”
“这本来就是事实啊!”
“是,所以平西侯多少有些忐忑不安,接下来的日子也要在不安中度过了,这点报复的小动作,跟个女人似的,实在难看得很。”
“就让他不安去吧,懒得理他,兵权没了,看来是连脑子也上缴了。”章奕珵对这种行为也嗤之以鼻。
“哈哈,他要把脑子上缴,容相肯
小提示:按 回车 [Enter] 键 返回书目,按 ← 键 返回上一页, 按 → 键 进入下一页。
赞一下
添加书签加入书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