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点太后娘娘都是清楚的,虽然总是给公主们制造一些机会,可也不好逼容相真的娶了公主。”
宣云锦眯了眯眼,看红衣眼睛尽量的样子,忍俊不禁,果然无论是谁都需要一定的精神娱乐。
红衣以前就在御膳房做打杂宫女,竟然也知道这么多传闻。
虽然不论真假,可总是有迹可循。
容相的权利,还真是超乎想象的大。
“这么说容相真的要娶公主吗?不是说娶了公主之后,驸马不能理朝上的事情就会变成闲职?”宣云锦淡淡的说道:“皇帝舍得容相这么一个左膀右臂?”
红衣呵呵一笑:“像容相这样的男儿,那肯定是公主下嫁啊,必定不会单纯的尚公主。”
“公主下嫁?”宣云锦动作顿了顿,她仿佛记得那个青悠公主就是下嫁的公主,打听的时候,怎么听别人从口中说起有些不屑呢?
“对啊,青悠公主就是下嫁的,驸马还是大理寺卿,破案很有一套,做得有声有色的。”红衣果然提到了青悠公主。
“那为什么我打听的时候,旁人说起青悠公主,似乎对她下嫁有些看不起?这应该是不好的事情吧!”宣云锦不解的问道。
红衣掩嘴一笑:“少夫人不知道,这公主下嫁的驸马也是要看人的,容相这样的,别人只会羡慕,听说青悠公主当初要下嫁的驸马是一介白身,而且忤逆了先帝,舍得一些代价才求得这场婚姻的。”
“舍得一些代价?什么代价?”宣云锦想不明白,现在看青悠似乎并没有什么损失啊!
等等,青悠公主嫁人多年没有孩子,那个有避孕效果的香囊?
脑子一闪,仿佛想到了什么事情,宣云锦哆嗦了一下,当初一时善念,该不至于牵扯到什么事情上去了吧!
坑爹呢,她就是一个乡下小丫鬟不是?
红衣摇了摇头:“这就不清楚了,我也只是听别人这么说的而已,青悠公主的相公是后来考上的进士,然后外放了几年才回京做了大理寺卿。”
宣云锦郁闷的想了想:“外放的时候,青悠公主也跟去任上了吗?”
红衣:“没有,听说是先帝不许,毕竟公主这个名头在任上也得被人敬着,听说先帝的意思是让驸马自己锻炼,不要借公主的光。”
“而且,因为先帝的关系,太后娘娘和皇上都不太喜欢青悠公主,她出嫁后也很少进宫了,所以……”
所以问题就大了,宣云锦苦笑了一声,太后和皇上都不喜欢的人,她却帮忙医治,甚至让青悠公主怀孕了,总觉得……这会是一个很大的把柄啊!
青悠公主的那只香囊,从公主当初的神情和话语中可以猜到,那可能就是先帝或者太后赐给她的,目的根本就不想让这位怀孕,宣云锦这是……怎么想都有点捅了马蜂窝的味道。
幸好上次去京城她多了一个心眼,没有直接打听寻找青悠公主,否则,事情指不定得朝着另外一个方向发展。
果然,很多选择都是一念之间,现在想想都后怕。
宣云锦一瞬间想到了很多事情,摸了摸怀里的御赐令牌才算安心,大不了当初接生的功劳就还回去好了,谁让自己当初嘴贱又手贱了?
人嘛,总是要为自己行为负责的,哪怕她当时什么都不清楚。
傍晚等章奕珵回家,宣云锦说起了自己的忧郁,总觉得要防备的大人物又多了一个了。
章奕珵这才听宣云锦说起当初那贵妇可能就是青悠公主:“不知者不怪,其实找你说的那些事情,皇上真的算圣明,也不至于为了这么点不知情的事情就迁怒吧!”
宣云锦咬了咬筷子:“谁知道呢,万一这是先帝的意思呢?到时候总得有个背锅,反正,也得小心点,总觉得皇家的事情很不靠谱。”
皇帝整天君无戏言也可以说变就变的,何况其他?区别只在于找个什么理由罢了。
章奕珵给宣云锦夹了菜,安慰的说道:“经历了一次波折,你太杞人忧天了,公主就算有什么动作还是明面上的人,包括那个大理寺卿的驸马,如果断案真的有一套,自身做人肯定就有很强的原则。”
“这些都是有迹可循的人,总比我那个现在还不知道的幕后强多了,兵来将挡水来土掩……好歹还有一条忘恩负义的底线,淡定一些。”
宣云锦轻笑:“说的也是,我果然对这些皇室家族,大官世家的有些过敏。”
因为她总是容易想得过于黑暗。
可让她不那么想,又完全不放心啊!
真是蛋疼的皇权社会,官官相护。
“你这么说,将来我若是做了大官,你岂不是也会讨厌?”章奕珵忍俊不禁的说道,看宣云锦的表情,真是恨不得离他们越远越好。
宣云锦哑然:“那自然不能同日而语啊!既然避让不开,总得去适应的不是?”
正文 第四一六章 给你画一幅
听到这个回答,章奕珵还算满意,好歹宣云锦没说让他自己去当官的话,证明已经有了心理准备。
为此,宣云锦也不再想青悠公主的事情,八字还没一撇呢!
至少现阶段,皇帝和太后肯定不知道青悠公主和宣云锦认识,同时青悠公主养好的身体是宣云锦的功劳。
日子如白驹过隙,跨过十一月就到了十二月。
慢慢的,过年日子一天天近了,与此同时,大街的年味儿也越来越浓厚。
十二月十五这天,西洲书院终于休沐,努力辛苦的学子们终于不用大早上的冒着冷风去上学了。
宣云锦觉得自己在家只觉得手冷,若非练武有抗性,只怕连筷子都握不住了,那些读书人还怎么用笔写字?
章奕珵从书院回家,第一时间摸了摸宣云锦的手,果然一如既往的冰冷,忍不住皱眉:“冷成这样你也没感觉吗?让你放火盆也不愿意?”
宣云锦眨了眨眼:“就算是无烟的炭也有一定的味道,我难受。”
“那手炉呢?热水袋呢?”章奕珵斜眼看着宣云锦,总是有那么理由,竟然宁愿冷。
宣云锦忍俊不禁:“我要用手做事,那些东西拿在手上一放下就忘记了,等我想起已经冷了。”
她能怎么办?她也很无辜啊!
看着宣云锦无辜的小脸,章奕珵真觉得自己气不起来,你要让她多穿一点,肯定说什么不好活动之类的理由,想想也是醉了。
“真是让人操心……”章奕珵无语。
从书篓里掏出几本话本书,章奕珵粗声粗气的说道:“抱着手炉看书总不需要做太多事情了吧,要不窝床上,要不去榻上,你选一个。”
宣云锦完全没有被吼的自觉,笑嘻嘻的拿起话本看了看:“不会又是穷书生,富家小姐的戏码吧!什么武林女侠,大家公子的我也看得想吐了,就不能写点新颖的东西?”
章奕珵无奈,宣云锦看得越多就越挑剔,可所有人都写这些,那也没办法:“这些都是我挑过的,这本据说还不错,很多同窗都看过有提到,空了我也准备看看。”
宣云锦接了章奕珵挑出来的一本,敢情那些读书人也都是不安分的,似乎越有学识其实越愿意接触更多的东西,愿意去打破所谓的规矩。
宣云锦这才注意到话本的名字竟然叫“午夜的哭泣”,终于有别于那些情情爱爱了。
“不要告诉我,这其实是个鬼故事?”宣云锦打了个寒颤。
她虽然不怕鬼,但是抱有一种敬畏好不好?她前世基本都不看鬼故事的,任凭别人说再好看。
就连大名鼎鼎的聊斋,都只知道那几个拍成影视的经典故事。
具体怎么写的可不清楚。
章奕珵换了一身家居服,看宣云锦一脸不敢翻开的表情,忍不住好笑:“你会害怕鬼故事?完全看不出来啊!”
宣云锦挑眉:“我倒不是害怕鬼故事,而是不想看这类的故事,你需要跟我剧透一下么?”
章奕珵一把将犯懒的宣云锦抱起放榻上,整个人也坐了上去,软软的身子入怀,忍不住用下巴蹭了蹭:“不是都很介意剧透吗?”
宣云锦迟疑了一下:“你可以用一句话解释。”
章奕珵哭笑不得:“一句话概括,这是一个用鬼神之说来掩盖杀人真相的故事。”
“咦,敢情还是推理的么?”宣云锦有些迫不及待的打开看。
章奕珵扭头看红衣将热水袋和手炉都送了过来,连忙塞到了宣云锦手里,另外一个用被子捂到了她脚下:“你很喜欢这些破案的故事?”
“最爱,没有之一,哈哈……”宣云锦笑了一声,古代可是很少见的。
都更加喜欢写无脑的情·爱,受闺阁小姐和无聊夫人的追捧。
“曾经你还说自己写呢?”章奕珵把玩着宣云锦纤细的手指,真是越来越珠光圆润了,就是骨骼好小的感觉,又没几两肉。
“算了,我还是更喜欢看,自己写未免也太累了,尤其我那一手字,不仅不好看还很慢,一本书那得写到什么时候去了?”宣云锦嘀咕一句,证明自己有自知之明。
看完一页,宣云锦要翻页,抽了抽手却不见章奕珵放开,无声的回头望了他一眼。
章奕珵不满宣云锦注意力都放到了故事上,根本不让她继续看下去:“空了再看,要吃饭了。”
“额……”宣云锦觉得心痒难耐,这都要吃醋是什么鬼?故事本不是他自己买回来的么?
最终,宣云锦还是没有拗得过章奕珵的死皮赖脸,放下了故事本,被章奕珵拉着吃了饭,又扯到画画上面去了。
宣云锦一直不愿意动手,章奕珵倒是心血来潮,说要给她画一幅,为此还让宣云锦特意去换了一身漂亮衣服。
章奕珵亲自动手给宣云锦挽了一个飞天髻,仔细的戴上一些首饰。
“快过年了,去挑一些好的首饰吧……”章奕珵才发现宣云锦根本没几件。
宣云锦看了一眼快空掉的首饰盒,感觉整个头重了不少:“说起来,太后娘娘还赏了我一箱精美首饰呢,可惜太重了,路途上不好拿,我就存在了京城的银号里。”
宣云锦不敢说自己随身携带了大部分,当初容相和陆荣凯一大堆人看她没有行李,她还特意去银号存了小部分,做戏做全套。
主要这些东西存银号是要根据价值收费的,她其实只存了几件不太起眼的,那费用都让她心疼了一把,全部存进去,很可能她会承受不住保管费。
毕竟,这就是没有必要的花销。
章奕珵点了点头:“顺利的话,明年我们去京城就可以取出来了。”
好不容易打扮一新,宣云锦按照章奕珵的要求找了个舒服的姿势坐下,心里其实有些担心。
想想曾经在博物馆里看过的那些古画,那人物明明只分男女,五官根本没太大的区别,感觉都胖胖的。
当然,每个人物的气质和意境才是重点,让人能够好好分辨。
宣云锦真不知道章奕珵会把自己画成什么样,相处这么久就没看他画过。
正文 第四一七章 烟花寺抽签
说实话,真不想做那种脸谱化的人物,可看章奕珵兴致高昂,也不好败了兴致。
宣云锦只得配合,看章奕珵将颜料全部铺开,才纳闷的问道:“既然是这么坐着,你画你的,我为何不可以看书?”
她总得找点事情吧,模特明显不是那么好当的。
章奕珵抬头,走到宣云锦面前,替她整理了一下衣服:“你可以找个舒服的姿势躺着,不能看书,只能看我。”
说罢,转身回到桌前准备开工了。
宣云锦错愕的看着章奕珵,不太理解这到底是什么逻辑?
想了一会儿不由觉得还是算了吧,跟一个自找醋吃的男人计较什么?
宣云锦也算体验了一把模特的经历,躺着是不累,章奕珵也没要求她完全不能动,最后竟然什么时候睡着了都不自知。
等宣云锦睡饱了醒过来竟然已经第二天早上,禁不住无语。
那身衣服,头上的重量级首饰都被去掉了,难怪越睡越舒服。
手脚发软的穿戴好出门,宣云锦去了章奕珵的书房,却没有看到什么画,忍不住郁闷,成品到底是怎样的?
章奕珵拿着书去大花园早读,因为距离的关系不会吵到宣云锦,回来就看见宣云锦在书房里晃悠,忍不住笑了:“找什么?”
宣云锦控诉的看着章奕珵:“画呢?好歹是画的我,总的给我看看吧!不然怎么知道你把我画丑了,还是画美了?”
章奕珵笑了笑:“你本来就很美……”
宣云锦哑然,这是什么广告?怎么听到有点耳熟呢?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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