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勾人心魄。
他的话得到了许多郎君们的赞同。
“说的极是,这小娘子说的这八音,怕是在座的没几个能知道。”又一个清朗的声音传来。
姜寻注意到四皇子严琮正兴味盎然地看着她,眼角带笑,一副眉目含情的模样。
康王爷沉声打断他们,“继续吧。”
剩下的八位贵女继续行令。
再轮到魏明玉时,她有些挑衅地看了眼姜寻,扬声道:“八节。立春、春分、立夏、夏至、立秋、秋分、立冬、冬至。”
这答案虽然简单,但是挑不出任何毛病来。大家都微微点头说通过。
接着又过了几位贵女,有人答了出来,也有人答错,再次轮到姜寻时,众人的目光已然齐刷刷地落在她身上。
姜寻半低着头,看不到她的神色,但是那柔美的侧脸还有娇小的下巴,优雅如天鹅般的脖颈,都让人沉醉,她柔声道:“ 八拜之交。知音之交 ,刎颈之交,胶膝之交, 鸡黍之交 ,舍命之交,生死之交,管鲍之交,忘年之交。”
魏明玉的神色难看,自己说的这个八节已经是绞尽脑汁,而姜寻却说了个如此生僻的绝佳答案,这怎么能不叫她吃惊,让她气恨。
“这八拜之交行得极好,没想到这些女子也能有人想到这个。”众郎君拍手叫好。
姜寻得了众郎君的夸赞也不见十分欣喜,一副宠辱不惊的模样,。
“西棠,我记得上回你与我们行八字令的时候也说了这八拜之交吧,这位小娘子似乎很不错呢。”
沈西棠只是轻轻地嗯了一声,他手里把玩着一块暖玉,眸色深深,看不出情绪来。
姜寻行了令之后,又轮了几个人,第二轮结束,八位贵女就只剩五位了。
本该就此结束,要不然贵女人数太少有些不好,可萧望鹤看向沈西棠,低声问他要不要就此开始改字诗令时,沈西棠却捏着手里的暖玉,慢条斯理地说:“不急,再看看。”
他倒想瞧瞧,这一位还能说出几个八字令。
最后姜寻不负所望,轻松说出了一个又一个八字令,“秦书有八体,一曰大篆,二曰小篆,三曰刻符,四曰虫书,五曰摹印,六曰署书,七曰殳书,八曰隶书。”
最后,竟然将所有人都比了下去,只剩她一人。
锋芒毕露往往伴随着危机,但是姜寻却一直泰然自若,一副不走心的模样,实在是让人对她好奇。
总不能光让姜寻一个人和他们继续改字诗令,于是沈西棠站起来,淡淡笑道:“答出三个八字的便继续下一轮吧。”
答出三个八字令的只有四位,分别是魏明玉,姜寻,江媋和燕胧月。
除了姜寻初来乍到,除了燕家人没人认得,其他三位都是京中权贵子女中最惹眼的了。
“如此,现在便请四位娘子与我们一同来玩一玩这改字诗令。”
“改字诗令的行令方法规则很简单,行令的每个人各吟两句古诗,要求第一句中,有意读错一个字,而在第二句中,再用一句古诗将前面古诗所改的字加以解释。由我先来说两句。”萧望鹤徐徐道来,声音犹如清风,舒适温和,“第一句是:人面不知何处去,梅花依旧笑春风。第二句为:桃花落地红斑斑,有酒留君且莫还。”
“好,萧二郎这两句妙,以梅花换桃花,只因桃花已落地。”
“下一个便让我来吧。”
这些郎君们行令时都跟换了个人似的,十分兴奋。
“第一句为:少小离家老二回,只因:老大嫁作商人妇。”
“哈哈,江则然,你这句倒是有趣。”
这样的改字诗令考验的可不仅仅是才学了,先是考验对诗词的熟悉程度,又要考验联想和机敏程度,难怪一开始这些郎君说,这样的行令有些为难她们。
魏明玉原本自信骄傲的神采变得黯淡了些,这改字诗令果然是不简单的,她竟一句都没想出来。
如果能多给她点时间思考就好了,就这样即兴从自己看过的诗词里面筛选,着实是太难了。
轮到魏明玉的时候,她犹犹豫豫了好一会儿,只感觉大家都在等着看她的笑话。
她看了看跟她一起的另外三人,心想,自己说不出来,她们肯定也想不出来。于是咬咬牙,将自己不太满意的两句诗念了出来。
“东风不与周郎便,铜雀春深锁一乔。二乔变为一乔,只因:遥想公瑾当年,小乔初嫁了。”
魏明玉说完,有些忐忑地看着沈西棠。
沈西棠却没什么表情,也没看她一眼,她有些失落,好在并没人说她这句不行,那就算是过关了。
她说完,就由一位郎君接着行令,不过多时就轮到了沈西棠。
他还未开口,众位贵女都暗暗打量着他,这沈西棠的气度实在是让人难以忘怀,眼角眉梢虽然毫无暖意甚至极为冷淡,但却不知为何透着让人心动的桀骜与风流。
沈西棠道:“上句:冥色入高楼,有鸟楼上愁。下句:空山不见人,但闻鸟语响。”
他的声音如同玉石之声,格外的好听。
“本应是有人楼上愁,但却不见人,只能鸟语,所以换成有鸟楼上愁。西棠兄一出口,果然让人叹服。”
包括魏明玉在内的许多贵女都流露出痴痴的向往迷恋之意。
终是轮到了姜寻,要想在这一轮拔得头筹,需胜过其他众位才高八斗的郎君,那她必须另辟蹊径,不能按照寻常套路来。
所以说第一句时,她便有了决策,
“床前明月光,疑是地上雪,是雪不是霜,只因月落乌啼霜满天,霜已经都到天上去了。”
她这一句虽然是平平无奇,但也不错,大家纷纷点头。
姜寻面色平静,并不着急,只等第二轮来。
第二轮用时就要比刚才长一些了,大家都思考了一会儿,才做出回答。
再次轮到姜寻时,她的眼眸亮了亮,笑道:“洞庭须待半林霜,是半不是满,也是因为月落乌啼霜满天。”
众人都愣了愣,又是这句。
大家都看着姜寻,神色各异,姜寻则轻轻眨了眨眼,问道:“说的不对吗?”
萧望鹤笑道:“对,没错,这句很合适。”
他的语气柔和,深深地看了眼姜寻。
严琮神色玩味,像是发现了什么有趣的事情,眸子里的兴趣愈发浓厚。
“继续。”沈西棠若有所思地看了眼姜寻。
第三轮时,魏明玉,江媋,燕胧月全部接不出来了,众位郎君也不惊讶,能说出两个已经是不容易了。
就连他们男子,也已经有几位没说出来。
再轮到姜寻时,大家也做了她应该说不出下一句的心理准备了,但又隐隐对她抱着期望,觉得这个女子一定与众不同。
姜寻确实没让他们失望,反而再次出人意料。
她淡淡地说:“日照花林皆似霞,为何是日不是月,只为月落乌啼霜满天。”
又是这句!
众人瞪大眼睛。
魏明玉惊讶地左右看了看,不满道:“你怎么来来去去都这一句?难不成说不出别的来了吗?”
“此言差矣,这位娘子才是真正的才学渊博,一句话能想到如此多的改字令,真是让我等佩服。”
“见笑了,只是偷个懒罢了。”姜寻俏皮地笑了笑,原是冷冷清清的一个美人儿,忽然露出如此明媚的笑来,那弯弯的眼睛化作月牙儿,樱红的唇微微张开,让人心都酥软了,口舌都觉得干燥起来。
萧望鹤心念微动,看着姜寻久久没有移开视线。
严琮似笑非笑的模样,不知心里在想些什么。
而沈西棠,盯着姜寻的嘴唇,微微眯了眯眼,眉头也蹙了起来。
再看看康王爷,紧紧皱着眉,冷硬的神色变得古怪。
姜寻的目光在他们身上打了个转,笑意愈发柔媚了些。
作者有话要说: 萧望鹤:此等女子,望鹤定要将其娶进门
严琮:这样的美人还是自己私藏了不让她出来惑人的好
沈西棠:这样会撩人,不知滋味是否如外表看起来这样美好
康王爷:这女人绝非善类,那眼睛,那嘴,处处都讨人厌
姜寻:我就在这了,谁先来?先下手为强,后下手,可就轮不到了
第93章 冒名顶替的贵女7
姜寻后来又用一句诗来行了多个改字诗令; 众郎君皆为她的才情拍手叫好; 甚至有几位郎君直说甘拜下风。
最后姜寻和沈西棠得了最佳; 本应平分奖品; 但是沈西棠却什么都没要,两个彩头都给了姜寻。
“这本是我拿出来的,岂有再拿回去的道理,你收下便是。”沈西棠淡淡地说。
姜寻优雅地行了一礼道了一声谢。却不卑不亢地说:“多谢沈郎君,这孤本和澄心堂纸都十分贵重; 沈郎君将这两物拿出来本就是割爱; 我又怎好全都拿走; 不若沈郎君让我先挑; 也算是让我了; 如何?”
沈西棠的目光投在她身上,缓缓道:“如此也好; 你要什么?”
他说话的时候,若有若无地看了看姜寻的嘴唇; 说话的时候一张一合的; 隐约能看见那粉嫩的舌头; 想想便觉得甜蜜湿软; 让人心痒。
若是能尝一尝那滋味,不知道会有多舒爽。
沈西棠淡淡地移开视线; 背在身后的手握紧了些。
他的这些心思无人得知,众人之感觉他周身散发出来的气息变得欢乐了许多,这个人就是有强大的掌控能力; 他的心情若是好了,就连空气里的因子也是美妙的。
姜寻的唇角微扬,“我要澄心堂纸。”
这个回答,让人意外,又在意料之中。
孤本虽然珍贵难得,但对于文人来说,澄心堂纸更为吸引人,他原以为姜寻也许会谦逊点选择那孤本,但如此看来,他想差了。
沈西棠的神色不变,越发从容淡定地说了声:“好,将澄心堂纸交与这位娘子。”
姜寻抬起头,朝他柔柔一笑。
沈西棠平静的眼神滞了一瞬,那明眸皓齿的笑容晃得人目眩神迷。
……
行令结束后,有人提议去赏花游园,众人便起身在桃花林里赏了一会儿花,直到天色渐晚,各家贵女才各自回府。
姜寻今日大出风头的事,她一回到燕府,燕府几位太太就听说了,这可是大好事,能在京中各位权贵子女中拔得头筹,还得了沈西棠送的彩头,日后找婆家就更有底气了。
特别是燕老太太很高兴,姜寻过去请安的时候,燕老太太握着她的手,夸了许久,还留了她用晚饭,因为姜寻将其哄得开心的缘故,燕老太太多用了半碗饭,还叫她明日再来。
姜寻回到自己的房间,叫莺巧将澄心堂纸给燕胧月送了半刀过去,莺巧回来的时候说:“寻娘子,您是没看到,大娘子看到这纸可高兴坏了,直让我回来给您道谢,让你明日去她的水心居玩。”
姜寻正端着茶慢慢地抿了一小口,她笑而不语,神色愉悦。
莺巧把燕胧月让她带回来的两本书递给姜寻,“寻娘子,这是大娘子让我带来给您的,说是投桃报李,这是她最喜爱的两本书。”
姜寻接过来,翻看了几眼,低低地应了一声,道:“确实是两本好书。”
“寻娘子,那纸真的那样珍贵吗?我还是第一次见大娘子那么高兴。”
姜寻笑道:“嗯,月姐姐是才女,得了澄心堂纸自然视若珍宝。”
她不过是借花献佛在她面前讨个好罢了,这纸她也用不上,送给燕胧月得个人情总是不会错的。
莺巧“哦”了一声,点点头。
姜寻忽然问:“岑碧呢?”
她放下茶盏,语气有些淡然。
莺巧愣了一下,“在外面候着呢。”
“算起来,她去外院,应该刚好半个月了吧?”姜寻问。
莺巧点头,“是的。”
姜寻若有所思地点头,态度让莺巧有些摸不着头脑。
过了一会儿,姜寻才说:“那明日,就让她回房里伺候吧。”
“嗯,知道了。”
翌日,岑碧回了屋里侍奉,所以早上梳洗打扮是由她伺候的,只是姜寻对她的态度变得冷淡,岑碧虽然不高兴,但又这半个月来的苦活生生把她的性格磨了磨,让她不敢再放肆。
姜寻准备去给燕老太太请安,岑碧从柜子里拿了件素雅的衣裙,姜寻却摆摆手,看向身后的莺巧,淡然道:“去见外祖母,穿得这样不好,你帮我拿一身吧。”
岑碧的神色僵了僵,莺巧看了看姜寻,应声说:“是。”
姜寻这才看着岑碧,眼神里有些警告的意思,她这么做就是故意的,既然已经选了这条路,那她就得老老实实地走下去,一点幺蛾子都不能生,姜寻打算慢慢地治得她心服口服,顺带着给原主出出气。
毕竟这次的任务也没个具体的内容,只是让她来揣摩,那姜寻就由着自己睚眦必报的性子来了,要是她是原主,必定不会让这个岑碧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