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原本前天就要找时间对她表明自己的想法，却没有想到她被人抓走了，回来却被毁了容。
他虽然离开了月殇阁，可是该有的人脉还是存在的，他只是稍微查了一下，就查出下手的人是谁。
他本应该教训对方，可是一想到那个人是紫苏的姐姐，又是为了紫苏出气，他就犹豫了，然后没有动手放对方离开，这个若是让楼若离知道了，肯定不会善罢甘休。
他本来就想着照顾好楼若离一辈子，现在她被人毁容了，他更不能因此而扔下她，右玄在被楼若离泼妇的行为郁闷了好一会后，终于说服自己，她只是情绪失控才会这样子。
他朝楼若离的院子走过去，想问问她要不要吃点什么东西，却看到一抹身影从墙上跳出去。
就算是在夜里，月色朦胧，但他还是看清楚了，那个人是楼若离。
☆、1642。第1642章 跟踪
这么晚了，她要去哪里？
而且她脸上还有伤，她能去哪里？
如果是要去给大夫医治，完全不需要翻墙出去，大可光明正大的从大门出去，再说了，她现在受伤那么重，真的要请大夫，直接将大夫请到府里来，才是最正确的方式。
所以去看大夫，这个可能性一下子就被右玄给否定了。
不去看大夫，她还能去哪里？
右玄眉头深深蹙了起来，他这才发觉，他对现在的楼若离一无所知，他对她的印象，性格，全部来自于过往，而现在的楼若离，他想起来，完全一片空白，是那样的陌生。
右玄没有犹豫，不露声色地跟了上去。
以他的修为，要跟上楼若离，那是易如反掌的事情，不过让他再次吃惊的是，楼若离的轻功居然很不错。
他跟楼若离再次相见时，楼若离跟他提过，她在地下城时，有修炼过一些斗气，但是才斗气二阶，而且她的身体根本不允许她修炼，所以她那点斗气，根本不值得一提。
可是他现在看她身手，压根就不像是身子有问题的人。
右玄的眉头越蹙越紧，就跟璇玑骂他那样，他是被猪油蒙了心和眼睛，所以才看不到楼若离身上的问题？
楼若离心中着急脸上的伤痕，也就没有太注意防守别人跟踪自己的事情，而且自从王府出来之后，右玄真的被沐倾晚给抛弃了，他现在就是一颗弃棋，没有多大作用，自然也不会有人在紫苑周围保护防守。
楼若离一来心中着急，二来认为没有人会跟踪她，所以没有像上次那样，经由如意斋出来，再去小山庄找“煞”，这一次她直接去了小山庄。
看到小山庄，右玄心中一凛，他不明白楼若离大半夜的，怎么会来这种地方，这地方好像好久没有人住了。
既然没有人住，那她来这里干什么？
楼若离在门上敲了三下，停下来，然后又敲了三下，过了一会，门吱呀的一声被大开，里面露出一个头来，由于夜色太暗，对方又没有点灯，所以右玄看不清楚对方的样子，不过他听到对方说话的声音。
“怎么又是你？三更半夜的你来这里干什么？”那声音明显是个男人，只是听上去有些不悦。
“你少管闲事，把门打开让我进去就是了。”楼若离从袖袋里面掏出一块银子放到对方手上。
那人拿着银子掂了掂，这才打开门放楼若离进去，楼若离的身影消失在夜色之中。
右玄原本想跳墙进去，可他觉得有些奇怪，楼若离会轻功，能翻墙，如果这墙壁没有问题，她大可翻墙进去，而不是通过那个人。
右玄怕这山庄周围被设置了屏障或者其他机关，所以想了一下，还是决定从正门进去。
他学楼若离的样子，在门上绕左敲了三下门，然后绕右敲了三下，才关上不久的门吱呀的一声再次被打开。
“又是谁啊？三更半夜的，还让不让人睡……”那声音才抱怨一句，伸出个头来，然后双眼一闭，顿时就昏迷了过去。
☆、1643。第1643章 终于看清了真面目
右玄扶住对方的身体，将他扶到草丛中，关上门，偷偷跟了上去。
右玄进去之后，发现周围漆黑一片，周围的东西也破旧不堪，到处结满了蜘蛛网，这房子仿佛好久没有人住过了。
他在院子里面绕了一下，没有看到楼若离的身影，忽然，右手旁的三丈外的房间里面射出一道红光，右玄立即飞过去。
为了不惊动对方，他不敢靠太近，还将全身的气息隐去，他屏住呼吸，然后他听到楼若离的声音从里面传出来：
“煞，求求你，求你再救我一次，我的脸被人毁容了。”
楼若离的声音刚落地，一个冰冷没有任何感情的声音随即响起：“又毁容？你这么容易被人毁容，我都要怀疑，留着你有什么用了？”
“有的有的，我有用的，你也看到了，我让紫苏难产而死，然后让沐倾晚和右玄之间产生了隔阂，最终沐倾晚将右玄赶出来，失去了这个得力助手，其他人要对沐倾晚下手，就容易多了。”楼若离急急为自己辩解道。
躲在外面的右玄听到楼若离的声音，简直无异于晴天霹雳。
紫苏是被楼若离害难产而死的？
她要对沐倾晚下手？
右玄的内心掀起了惊涛骇浪，他额头上的青筋暴露，他想起璇玑和沐倾晚之前就提醒过他，说楼若离这人不简单，让他要小心防备，可是那时候的他，一句话也听不进去。
反而觉得沐倾晚和璇玑她们两人是受了紫苏的托付来劝说他，他……他真是个蠢货！
“你弄死了紫苏，还让右玄从府中被赶出来，这些有什么用？沐倾晚如今还活得好好的，而且右玄被赶出王府，这样一来，你更没有办法接近沐倾晚，你说我该不该弄死你？”
“煞，求求你绕了我，我本来是打算支开右玄后，让雪一寒对沐倾晚下手，可是谁知道雪一寒现在下落不明，我也联系不到他。”房间里面传来了“砰砰砰”的磕头声。
“啧啧啧，楼若离，你说你有什么用，就算你拥有这具身躯，可除了用身子迷惑男人之外，你什么事情都办不好，我可没有那么多时间慢慢等你。”
“煞，求求你再给我一次机会吧，这一次我一定会将沐倾晚绑到你面前，求求你不要杀我。”楼若离的声音听上去充满了恐惧。
右玄的双手慢慢紧握成拳，楼若离居然认识雪一寒！
而且听这口气，她跟雪一寒的关系还不一般，用身子迷惑男人，哈哈，他还真是个蠢货，为了她，他还跟沐倾晚辩解，说她很纯洁很纯真，原来一直被蒙在鼓里，当蠢货般的玩弄！
右玄恨不得立即飞奔进去，将楼若离抓起来，亲自问个清楚，可他忍住了。
楼若离口中那个叫“煞”的人，让他想起沐倾晚参加天下第一美人争艳赛时，附身在诸葛云姝身上那个人。
他们会是同一个人吗？
这个可能性很大。
不过不管他们是不是同一个人，右玄心中都很明白，他不是对方的对手。
☆、1644。第1644章 垂死挣扎
躲在离房子两丈远的地方，他都能感受到一股强大的杀气源源不断从里面弥漫出来。
他死不足惜，可是他死之前，必须将事情弄清楚，还有将这信息告诉沐倾晚，所以他不能轻举妄动。
“要我不杀你，那你还有什么办法？雪一寒下落不明，右玄没有了利用价值，你还能靠哪个男人？”过了一会，“煞”的声音再次响起。
“我……我……”楼若离“我”了好一阵，才灵光一闪道：“还有一个人，他一定能够对付沐倾晚。”
“谁？”
“雪君殇，雪一寒同父不同母的弟弟，也是北齐帝国的皇帝。”
“雪君殇？”“煞”的声音听上去有些迟疑，“你凭什么认为他会听你的话对付沐倾晚？”
“我身边有个下人，之前是北齐帝国九公主身边的贴身宫女，那宫女告诉我，说她有次偷偷听到了一些不该听到的事情。”
“哦，什么事情，你说说。”楼若离的话终于勾起了“煞”的兴趣。
“她听到雪君殇跟一个叫玉侯嫣的女人在说话，那女人在骂雪君殇，说他服用了无情无欲丹也没有用，依然放不下沐倾晚这个人，然后雪君殇就将那女人给打飞了出去，他说他一定会将沐倾晚给弄到自己身边，要她臣服于自己。”
“玉侯嫣，是她，我还以为她死了，这么多年没有她的消息，原来她一直躲在澜川大陆里面。”“煞”的声音冷冷响起，“你这个消息很有用，不过就算雪君殇想要抓沐倾晚，但这跟你有什么关系，你准备怎么说服她？”
“这个山人自有妙计，煞，只要你再给我一次机会，这一次我真的会将沐倾晚抓到你面前的！”楼若离的声音听上去有些颤抖，她全身紧张到僵硬了起来。
她脸上一脸自信，其实心中根本一点主意都没有，她没有见过雪君殇，更不确定他是否会见自己，更不确定自己是否能说服他跟自己合作。
可是此时她必须骗住煞，让她为自己医治脸上的伤疤，然后抱住自己的命，她不这样讲，煞此时一定会杀了她。
她不能死。
她也不想死。
“煞”沉默了一会，声音才再次响起：“好，我给你最后一次机会，要是这次你还不成功，你就拿你的人头来见我。”
楼若离脸上露出了惊喜的神色：“那我的脸……”
“你还想要你这张脸？”
“可是我的脸不弄好，我怎么去勾引雪君殇，他看到我这张脸，他就倒胃口了。”楼若离到了此时此刻，还以为自己魅力无极限，只要是个男人，都会臣服子啊她的石榴裙下，真不是一般的自恋。
“煞”嘿嘿地阴笑了起来：“我上次就说过了，我不可能为你浪费那么多的精力，不过如果这次你真能将沐倾晚给我抓过来，我会为你破一次例，现在，你就用这个样子去见雪君殇吧。”
“煞，煞，你不要走啊，你帮我把脸弄好，我这个鬼样子怎么去见他啊？”楼若离朝梳妆台上的镜子扑过去。
☆、1645。第1645章 回王府
楼若离急急扑过去，可是还是迟了一步，一阵强烈的红光闪过，“煞”走了。
“不！”楼若离尖锐的声音从房间里面传出来，她的状态听上去很疯狂，“你不能走，你走了我怎么办？”
紧接着里面传来了砸东西的声音，右玄呆在草丛处没有动，只是额头上和手背的青筋一直没有退散。
楼若离在里面疯狂地尖叫了好一会，将所有东西，除了那面镜子给砸碎后，她整个人也累得筋疲力尽，这才慢慢从里面走出来。
不管怎么样，她不能死，好死不如赖活着。
右玄看着楼若离从房间里面走出来，他没有动，朦胧的夜色下，那个身影，那张脸，都曾经是那么让他眷恋的，可此时此刻，却让他从心底觉得发冷。
他甚至有些怀疑眼前这个人是不是真的楼若离。
可是如果不是，为什么凌天镜照不出异样，而且无论他提起以前的任何事情，她都能对答如流。
人或许可以作假，记忆却无法作假，这也是为什么他对楼若离没有丝毫怀疑的原因。
可现在他没有那么确定了。
因为以前的楼若离绝对不会做出任何背叛他的事情，也不会用自己的身子做为勾引男人的手段，更加不会做出那些手段恶劣、丧心病狂的事情来。
等楼若离离去之后，右玄才慢慢从草丛里面出来，楼若离从山庄出来后，原路返回紫苑。
右玄跟着她回到了紫苑，没有立即跟她对峙，而是将整个紫苑用结界包围住，不让任何人进入，也不让任何人出来，然后他去了苍王府。
睡得迷迷糊糊的左影听到一阵虫鸣，那种鸣叫声表面听起来跟一般的虫鸣没有两样，实际上却是有区别的，只是这其中的区别，只有月殇阁的人才听得出来。
左影从床上一跃而起，一边穿衣服，一边往外走，被吵醒的璇玑也跟着坐起来，用手揉了揉惺忪的眼睛：“这么晚了，你要去哪里？”
平时璇玑一睡着就跟猪一样，雷打不动，而且他刚才起床时，已经万分小心，没有弄出一点动静，没想到璇玑这时候会跟着醒来。
左影走回去，在璇玑的额头上轻轻地吻了一下，扶着她躺下去道：“月殇阁有事情，我要去处理一下。”
他说这话的时候犹豫了一下，最终还是没有把右玄的名字给说出来，璇玑现在一听到右玄的名字，就跟打了鸡血一般，随时随地都能进入战斗的状态。
“怎么三更半夜都有事情，没什么事情吧？该不会是有人要来偷袭沐倾晚？”璇玑眉头蹙了起来。
“不是，没事，没有人来偷袭王府和王妃，你睡吧，我很快就回来了。”左影帮她盖好被子，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