窝巢!蕴尉在心里怒骂,你他娘的哪只眼看到我勾引你的二公子了?你俩刚刚不还在一块滚床单么,裤子系牢了么就下来捉奸,有病吧!
蕴尉偏头躲避蕴荣打过来的巴掌,并下意识的挪动脚步,没想到脚下踩到河边的冰,没有一点点防备的跌进水里去……
二公子跟友人在看到有人朝蕴尉冲过去的时候还没反应过来,等兄弟二人厮打起来,他们再冲过去已经晚了,蕴尉已经掉到水里了。
二公子拉过蕴荣一巴掌甩了过去,“你有病吧!他是你弟弟!”
“你有病吧!先拉我上去!”蕴尉没有丝毫防备掉进水里,狠狠灌了几大口凉水,现在从里到外都已经凉透了,刚刚还在庆幸带出来的披风已经湿透,直将他往水底坠。
蕴尉本来想将披风解开,奈何手指有些冻僵了不听使唤,披风的系带被水浸湿发涩愈发不好解开,而过来的两个人不说先救人,一个忙着瞎逼逼教训人,一个站一边看!这是有病的都凑一块了么!
二公子这才慌了神,连忙到水边,小心翼翼地伸出手,拉住蕴尉的手将人拉上岸。
“你的人将我推下水,你找个地方给我取取暖,再弄套干净衣裳,不过分吧?”蕴尉冻得脸色发青。虽然已经到了二月,但是这几日变天,今日还有了雪,这温度可想而知。
“不过分,不过分!蕴公子随我来!”二公子想搂住蕴尉给他取暖,却见他身上湿漉漉的还一身冰碴,怕把自己的衣服弄湿了,遂打消了那根念头。
蕴尉跟着二公子到了翠芝。因为今日二公子定了这房间,屋子里早就点了炭盆,进门就暖和了很多,蕴尉回身将二公子等人挡在门外,“再送两个炭盆进来,还有干净衣物,赶紧的!”
说完,蕴尉就当着二公子的面将门拍上了,险些毁了二公子那高挺的鼻梁。二公子摸摸鼻子,转身看看友人,“走吧!”
二人去寻了这水榭的管事儿,要了炭盆和衣物。蕴尉是水榭的客人,在水榭的地界被人推入水中,说水榭一点责任没有也说不过去,水榭的管事儿立刻派人去县城请大夫。
蕴尉被大伯娘蕴秦槐花的砒||霜毁了身体的底子,虽然这两年王铁根夫妇好吃好喝地帮他养着,秋寒屿更是寻来各种补身体的方子给他调养,这才有起色,得,一朝回到解放前!
屋子里只剩了蕴尉一个人之后,他哆哆嗦嗦地解开湿衣服,想找个被子啥的取取暖,谁知道这根本不是蕴荣跟二公子滚床单的那种套房,根本就是间普通的茶室,别说被子、床单,窗帘都没一扇。
蕴尉在心底又将二公子骂了一顿,就不知道先送床被子进来么!
连着打了三个喷嚏之后,蕴尉觉得脑袋有些昏沉,此时门外响起了喧哗声。蕴尉寻摸了一圈也没个干净的东西能给他遮挡一下,只能将湿了的外衣重新穿在身上,“进来吧!”
门被打开,鱼贯进来一排小厮一排侍女。小厮手里的是炭盆、手炉、浴桶和热水等物,侍女手里的是衣物、浴巾、姜茶等物。
跟在小厮和侍女身后进来的是二公子、友人和一个留着两撇小胡子的中年人。
“蕴公子,在下是这水榭的管事儿,今日公子在此地落水是我处护卫不利,我家主人……”管事儿还想往下说,被蕴尉挥手打断。
“那些东西都是给我准备的是吧?”得到肯定答案,蕴尉开始撵人,“行了,你们出去吧!”身上还穿着湿衣服,蕴尉已经冷得打摆子了。
“蕴公子……”二公子上前一步想说什么,被蕴尉毫不含糊地喷了回去。
“你有话想说是吧,行,出门跳水里,回来穿着湿衣服,你爱说多久说多久!”蕴尉本来就对二公子没好感,他还在这里嘚啵嘚啵个没完。“出去啊!你们要在这里围观我洗澡还是怎地?”
二公子是真想围观,可是他不能说也不能真这么做,只得带着人出去。
屋里没了人,蕴尉立刻干了一大碗姜茶,然后甩掉身上的湿衣服跳入热水里,然后发出一声满足的喟叹,终于暖和了!
二公子等人被蕴尉赶了出来却并没走远,只在隔壁又添了几个炭盆,坐下。“你们有没有派人去请大夫?”
“有,已经派人去了!”管事儿站在二公子身侧恭敬地回答。
管事儿所说的请大夫的人此时已经解了大夫往回走。“铁娃儿,可是你们楼里的姑娘又染上那些不干净的病了?我说了几次了,我不看那种病,你……”
被叫做铁娃儿的是驾车的少年,无奈地说:“王大夫,不是你说的那样。”
“那哪样?哦,又是让我去堕胎,夭寿哦,这种损阴德的事儿我说了不干第二次的!要不是当初那个姑娘不赶紧落胎就要搭上性命,我才不管呢!”车里探出一个花白的脑袋,气鼓鼓地看着驾车的铁娃儿。
铁娃儿无奈地说,“是我们水榭的一个客人,不小心落水了,让您老去给看看,别冻出好歹,不是损阴德的事儿,您老放一百二十个心吧!”
“真的?”老头怀疑地看看铁娃儿,“这大冷天的跑到水边儿去,还往水里跳,该看的是脑袋吧!”老大夫对这么冷的天儿还有人去水榭玩乐很是不理解。
“不是自己跳下去的,听说是被人推下去的!”铁娃儿跟老大夫八卦自己听到的消息,浑不知他们二人的对话一字不漏的落到了跟在他们后面的秋寒屿耳中。
不是秋寒屿有意偷听,而是因为路太窄,车在前面把路全部占住,他的马过不去,只能跟在后面慢慢走。
秋寒屿听到他们说水榭便想起蕴尉今日要去赴约的地方似乎就是水榭。今天的事儿已经办完了,秋寒屿决定去水榭接蕴尉回家。依着秋寒屿对蕴尉的了解,他不过是在家呆的烦闷了,找借口出门放放风,不见得是多想跟那群“风流才子”以文会友。
不过既然出来了,就让他多玩儿一会儿吧。秋寒屿放慢马速,不疾不徐地跟在马车后面到了水榭。他原本想在外面等,可是看到进进出出的娇俏小姑娘,秋寒屿突然不高兴了,他不想小尉在这里多待哪怕一盏茶的功夫。
于是他给了门口迎客的小姑娘几个钱,让她去请蕴尉出来。说来也是巧,秋寒屿找的恰巧是领蕴尉进去的小云。小云原本是不想去的,那个呆秀才让她很没有面子,可是看在有钱拿的份儿上,她还是进去了。
不多会儿,小云出来却没给秋寒屿回信儿,而是跟一个小厮嘀嘀咕咕说了半天。小厮摇摇头,小云不死心地又问了一遍,小厮还是摇头。小云无奈,走到秋寒屿身边,“在里面伺候的姐妹说蕴公子出来了,可是我刚刚问了负责牵马的小厮,蕴公子并没有离开,所以,蕴公子应该还在水榭,不过我不知道他去了哪儿。”
☆、第84章
秋寒屿突然感到一阵不安,“听说你们这里有个客人落水了,能不能帮我打听一下那个落水的客人姓什么?”说着,秋寒屿又给小云一把铜板。
小云看看铜板,犹豫了一会儿,“行,我给你问问,要是问不出来,这钱我是不会给你的。”
小云这次去的时间久了一些,秋寒屿越等越心急。不知道又等了多久,小云急火火地跑出来,拉着秋寒屿往里跑,一边跑一边对牵马的小厮喊,“王二,给客人照顾好马!”
见小云这样子,秋寒屿心里“咯噔”一下,落水的人果然是小尉!如果不是需要小云带路,秋寒屿此时早就甩了人自己用轻功过去了。
到了翠芝的门外,小云实在跑不动了,指了指道,“就在那儿,落水的是蕴公子,大夫已经进去了……”
小云的话还没说完,眼前已经没有了秋寒屿的影子。秋寒屿突然出现让在外的待命的小厮侍女呆了一瞬间,然后立刻上前驱赶。可他们哪里是秋寒屿的对手?
秋寒屿几个闪身,避开挡过来的小厮,推门入内。
听见有人进来,屋里的人都反射性抬头,二公子更是直接呵斥道:“还有没有规矩了?不是说了让你们都在门外等着么!”
只有蕴尉透过围着他的人的缝隙看到了熟悉的身影,立刻叫出来,“秋哥!秋哥,他们欺负我!”
闻言,秋寒屿散发出来的寒气让屋子里的人齐齐打了个哆嗦。“怎么回事?”
“蕴公子,这是个误会,这个……”管事儿立刻开口,可是他不是回答秋寒屿的话,而是向着蕴尉解释。
“我不听,别跟我说,你要解释就跟我秋哥说吧!”蕴尉傲娇地一偏头,看也不看管事儿一眼。有秋哥在,他才不想搭理这些人说话。
秋寒屿大长腿一抬,就到了几个人身边,抬手一拨就把围观的二公子和友人拨弄到一边,自己站到了蕴尉身边,弯腰摸摸蕴尉的额头、脸颊,好烫!
“怎么会掉到水里?谁推的?”秋寒屿这话说对着蕴尉说的,轻柔地像在哄孩子,可是话后面的意思却是,谁敢动他的小尉,就要有胆子承担后果!
蕴尉一头扎在秋寒屿的肚子上,瓮声瓮气地说:“秋哥,我冷,头晕,不舒服!”
闻言,秋寒屿心疼的不得了,如果不是大夫正在把脉,他早就把人抱走了。不过这样也不妨碍他抱人。他一手揽住蕴尉的背,一手绕过蕴尉的腿弯,没等众人反应过来,他就坐到了蕴尉坐着的椅子上,而蕴尉坐到了他身上。
“秋,秋哥!”蕴尉不自在的挪挪身体。他不该向着秋哥撒娇的,秋哥怎么能当着这么多人抱着他?
“别动,大夫把脉呢!”秋寒屿抱紧蕴尉,“我抱着你就不冷了,头晕的话就靠在我身上睡一会儿。”
蕴尉大概是真的不舒服,也没挣扎太久就靠在秋寒屿的胸口昏昏沉沉地睡了过去。他这副娇弱柔顺的样子让二公子心里像是长了野草一样,难受的不行,恨不得对秋寒屿怒喊:“放开这个秀才,我来!”
不提二公子是多么的心痒难耐,友人看热闹不嫌事儿大,管事儿忐忑不安不知道怎么打发这个煞神。老大夫一只手碾着自己的羊角胡,一手诊脉,诊完了左手换右手,大概一炷香的功夫才慢慢收回手,皱着眉思索什么。
“大夫,怎么样?”秋寒屿问。
大夫斟酌了半天才找到合适的词儿,“受了凉,感染了风寒,本来不是什么大毛病。”
“本来?这么说现在变成大毛病了?”秋寒屿敏锐的抓住了大夫话中的关键词。
大夫点点头,“我不知道这个小哥之前得了什么病,身子损伤的厉害,虽然看得出调养了一段日子了,可是底子毁了,再用心调养也没法子回到从前。如今在冰水里泡泡,换了你,可能连风寒都不会得,可对于这个小哥来说,可能会要了命。”
“什么?!”如果不是怀里抱着蕴尉,秋寒屿一定会跳起来。就连旁边围观的三个人也觉得事情大条了。
“大夫,您一定要治好蕴公子,不管什么药,只要管用,你只管给蕴公子用,所有费用由我水榭承担!”管事儿率先表态,人是在他地界上出事儿的,却绝不能死在他的地界上,不然以后这买卖甭想做了。
二公子也赶忙说,“对对对,大夫,你看看要什么药,要是没有只管跟我说,我来弄!”绝不能让蕴秀才出事儿,如果被他哥知道蕴秀才出事儿是因为他搞了蕴秀才的堂哥,他哥一定会给他好看的!
秋寒屿抬起头,凶狠地瞪着二公子和管事儿,连二公子的友人也没漏看。此时小尉最重要,等小尉好了,他一定慢慢跟这些人算账!
“我尽力吧!”大夫叹口气,“我先给他写张治风寒的方子,先把风寒治好了再想办法调养身子吧,不然就这么烧着也烧坏了。”大夫抬笔刷刷写好方子,递给秋寒屿。
秋寒屿并不通药理,也只能大略看看都是常见的治疗风寒的药物,便点点头。管事儿立刻拿了方子派人去抓药。
“你也别闲着,兑点凉水,给他冷敷一下,降降温。喝了药也不会立刻退热,这么烧着别把脑袋烧坏了。”大夫将带来的东西放进药箱里还不忘嘱咐道。“我住县城南大街东头数第三户,病人要是有什么反复你们再派人去找我,药要是吃完了也找我再看看,我给他换方子。”
“多谢大夫!”秋寒屿冲大夫点点头。
大夫一走,秋寒屿立刻要求管事儿准备马车,他要带蕴尉离开。二公子一听秋寒屿要带蕴尉离开,立刻不干了,“你是什么人,凭什么带蕴秀才离开?”
二公子心里想着蕴尉此时多了一份病娇脆弱的美感,如果是他一定会忍不住把人给办了,即使他现在没法子将人吃到嘴里,也不能便宜了别人。而且,刚刚蕴秀才那么亲密的叫这个男人“秋哥”,他不爽很久了,所以他寸步不让,绝不允许秋寒屿带人离开。
二公子对上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