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耕前的准备工作都已经大致准备妥当,庞刚也决定在二月初就开始春耕。
春耕对于华夏来说是一个非常重要的节日,汉朝的晁错在《论贵粟疏》有云“春耕、夏耘、秋获、冬藏……四时之间,亡日休息。”
这一天;庞刚带着灵山卫几乎所有的总旗、百户、书吏、典吏等文武官吏和军户们一路擂鼓鸣锣,吹吹打打,并让众人抬着纸扎的春牛、犁具等,由灵山卫所一直迎至了数里外的田间地头。
沿途众军户们鸣放鞭炮,将米、黄豆等抛向纸扎的耕牛,表示新的一年五谷丰登。
纸扎等春牛抬到茅草厂后,庞刚焚香祀奠皇天厚土,领头三伏三拜,众军户们跟随在后依礼参拜。祭奠完天地神祈后,庞刚亲自扶犁,演试用牛犁田,以示开始春耕,围观的军户们吆喝声响彻云霄。
无数的那女老少还唱起了流传了数百年的春耕歌:“秋耕深,春耕浅。春耕如翻饼,秋耕如掘井。春耕深一寸,可顶一遍粪。春耕春耕不肯忙,秋后脸饿黄。耕好耙好,光长庄稼不长草。庄稼不认爹和娘,精耕细作多打粮……”
在众人的万目期待中,庞刚拿起了犁具跟在一头脖子上挂着红布的耕牛后面在田里象征性的耕了一垄地,最后在周围军户们震天的欢呼声中停才停了下来。
最后军户们又将纸扎的春牛抬起游了灵山卫内外几圈后,将这纸扎的春牛烧掉,春耕仪式才结束。
随后的几天,众人开始了紧张的春耕,俗话说春雨贵如油,有此可见春耕时节人们对雨水的期盼,由于有了五十架大水车源源不断日夜不停的从灵山卫附近的河中提水,这个往年最让人头疼的问题得到了解决。那些分到了田地的军户们此时的积极性得到了最大的发挥,他们日夜加紧干活,到了二月中旬时春耕已经进入了尾声。
这时候庞刚也终于准备迎来了他人生中最大的一件事,那就是准备要结婚了。
青州知府衙门内院的小厅里
魏同年和小妾柔娘、女儿魏蔓葶在吃午饭,当吃到一半时魏同年问道:“柔娘,灵山卫的千户庞刚明天就要大婚了,我前天让你准备的贺仪你都准备妥当了吗?”
柔娘轻柔的回答道:“老爷,妾身都已经准备好了,一共是一百两纹银、十匹绸缎和一对金如意。不过老爷啊,这一百两银子是不是少了点,妾身听说宋指挥使那边可是送了五百两纹银呢。”
“哼,老夫可没法跟宋兴和那个土财主相比,他上个月刚从庞刚那领了一千两银子的好处费,如今才出这点钱算什么。现在灵山卫的那个铁矿可是每天都在源源不断的出产矿石,其中他就有三成的股份,那可都是白花花的银子,他还能不大方?老夫这个穷知府怎能跟他比!”
“噗嗤!”一声,柔娘捂住了小嘴笑了,“老爷好生吝啬,上个月庞千户不也给您送来了水泥厂的分红了吗,现在他们的水泥已经在青州开始大卖了,您在那里不也有三成的股份,难道还能少得了您的分红不成?”
魏同年老脸一红,派自辩解道:“老夫和那宋兴和可不同,他那两个儿子尚未成年,可老夫就只有这么一个待字闺中的女儿,老夫总得给自己的宝贝闺女准备一份丰厚的嫁妆吧,否则蔓葶日后若到了夫家岂不叫人给小瞧了。”
听到这里,柔娘忍不住就嗤嗤笑了起来,“老爷也真是的,蔓葶现在连婆家都没找好,您就想到要给她准备嫁妆了,您还真是疼蔓葶啊,依妾身看啊,老爷您还是找一位上门女婿好了,省得您舍不得。”
魏同年瞪了柔娘一眼,“什么上门女婿,咱们家蔓葶将来要嫁的人不是举人也是进士,象这等人家岂肯做咱家的上们女婿?”
这里魏同年和柔娘在说魏蔓葶的婚事,可作为当事人的魏蔓葶却一声不响,只顾着闷头吃碗里的白饭,整个人显得异常的沉静,这个情况引起了魏同年和柔娘的注意。
“蔓葶,你怎么了,看你的脸色不是很好是不是身子不适,要不要请大夫来看看?”魏同年关心的问道。
“没什么,爹爹请放心,女儿身子很好,您不用费心了。”魏蔓葶抬起头勉强的一笑,接着又低下了头扒拉着碗里的白饭。
“这。。。。。。。”魏同年有些郁闷了,他抬眼看了看自己的小妾,可柔娘却给了他一个无奈的眼神,意思是说她也不知道。
看出了女儿心情不好后小厅里的气氛就有些沉闷了,魏蔓葶匆匆吃完了饭就回了她的绣楼。坐在凳子上仔细打量着女儿的背影,魏同年有些奇怪的问道:“柔娘,蔓葶这是怎么了,老夫看她的心情好像挺不好的,莫非她有什么心事不成?”
柔娘摇摇头:“这个妾身也不知晓,自打前天开始她就好像有些不开心,妾身也不知道是怎么回事。”
魏同年无奈的叹了口气,女儿长大了,也有了自己的心事了,他做个做爹的却是不好多问,很快魏同年也放下了碗筷走进了书房。
时间很快就到了第二天,崇祯九年二月十六
这一天是庞刚成亲的日子,灵山卫的大老板要结婚那可是一件大事,灵山卫上上下下都忙碌了起来,到处都是张灯结彩、黄土铺路,十里八乡的军户和原本分守各堡的百户以及各级官吏也纷纷从各处赶来灵山卫所喝喜酒。
这天,庞刚一大早就被负责筹备此次婚礼的李贤给拉了起来,穿上了大红色的喜服,头戴状元帽,脚穿厚底靴,接着李贤还给庞刚讲了一大堆的注意事项,搞得我们的庞千户是头大如斗。
“李攒典,本官可不是状元郎,而且还是武官,戴这个状元帽是不是不太合适啊!”
“大人,今天您是新郎,按制是可以戴这个帽子的。”
“那这个袋子是什么玩意?怎么闻上去一股怪味?”
“回大人话,那是香囊,里面装着花生、莲子、红枣等物,是讨吉利的,今天您也要带上。”
“好吧,我忍了,但是本官可是男人,你们没事在本官脸上涂脂抹粉的干什么,还真把本官当成贾宝玉了!什么,你不知道贾宝玉,好吧,曹雪芹现在还没出生呢。”
就这样整整折腾了一个时辰后,我们的庞千户终于爆发了,让人端来了一盆热水和毛巾,很快就把脸上那些乱七八糟的东西给擦掉,迈着大步走向了千户府的大厅,只剩下了苦笑的李贤和一帮老妈子。
庞刚开始到大厅门口迎接客人,心想这个可比在屋里受他们折腾要好了吧,没曾想由于客人太多,庞刚在门口陪着笑脸笑了一个时辰后脸部就开始抽筋。最后只好来到了大厅坐了下来歇息,立刻有人奉上热茶,美美的喝了一口,长长的吁了口气后揉了揉脸上的肌肉,这才感叹这个年代结婚的繁琐。忽然间我们的庞千户开始怀念起后世那简约的风俗了,俩人只要一去民政局领了红本子,那就是受国家法律保护的两口子了。再不济还可以试婚,感觉不行就换着人接着试,哪像现在这么墨迹啊,简直要把人给累死。
正当庞刚刚把心情平息下来时,下人来报,青州知府和指挥使大人同时到来。这两人的官都比庞刚大,那是必须要到大门口迎接的。
当庞刚走到千户府的大门口时,就看到魏同年和宋兴和二人已经下了轿,相互并肩向庞刚走来,在他们的身后事十多名抬着箱子的军士和衙役。
庞刚赶紧迎了上去拱手道:“宋大人、魏大人大驾光临,卑职不胜荣幸。”
宋兴和大笑道:“庞千户不必多礼,今天可是你的大好日子,咱就别来那套了。诺,老夫知道你现在是个土财主,不过这是老夫的一点心意,你就收下吧。”说完,宋兴和从袖子里拿出了一张红色的贺仪清单递给了庞刚。
“还有,这份是老夫的,你也一并拿去吧!”一旁的魏同年也笑着递上了自己的那份。
这两位确实给面子,在这个大喜的日子他们不自称是本官而是用民间的称呼这本身就已经证明了他们话里的潜意,那就是他们是以私人的身份来参加庞刚婚礼的,这个面子庞刚可不能不领。
庞刚接过了贺仪随手递给了身后的服侍的仆人笑道,“两位大人能亲来参加卑职的婚礼,卑职感激不尽,两位大人请里面坐。”
在庞刚的陪伴下,魏同年和宋兴和走进了千户府来到了大厅,这时大厅里的众位客人和军户看到连知府大人和指挥使大人都这么给自家千户面子亲自来捧场一个个都与有荣焉。在一片热闹的气氛中大厅里很快就摆开了酒席,众人开始推杯换盏起来。。。。。。。。
第一百零六章花烛夜
更新时间:20127416:02:11本章字数:4235
第一百零六章花烛夜
大厅里的众人推杯换盏,而在千户府内院的新房里穿着一身大红色吉服的孔若兰却是低垂着头被七八名老妈子、丫鬟和小孩子围了起来。
一名喜娘正在给孔若兰梳妆打扮,两名老妈子则是把花生、莲子、红枣等物洒向了孔若兰身后的合欢床,红色的花生、白色的莲子和红彤彤的红枣在已经铺好的红色的床上相应的散发着温润晶莹的光芒。末了这些老妈子还让在屋里的几名孩童在那张新床上打了几个滚,这个风俗在当地也被称之为压床,其韵意就是祈祷来年新婚夫妇能够早生贵子的意思。
一旁的灵儿穿着一件粉色的小棉袄、梳着三丫辫、小脚上套着一双粉色的小绣鞋,就像一只快乐的小云雀般在屋里忙来忙去,还不时喝令那些玩疯了的小家伙安静点。
过了不久,孔若兰的嫂子就开始给孔若兰开脸,她拿着一根五色棉纱线,分成了三头,两手各拉一个头,线在两手间绷直,另一个头用嘴咬住、拉开,成“十”字架的形状。孔若兰的嫂子双手上下动作,那红色双线便有分有合,不断的把孔若兰脸上的细微的汗毛绞去。边绞还边唱《开脸歌》:“左弹一线生贵子,右弹一线产娇男,一边三线弹得稳,小姐胎胎产麒麟。眉毛扯得弯月样,状元榜眼探花郎。我们今日恭喜你,恭喜贺喜你做新娘。”
此时的孔若兰低垂着头,此时他的心情就如同大厅上的喧闹声一般忽上忽下,既怀着对未来生活的憧憬,也隐隐含着一丝期待。不一会,嫂子已经帮她开脸完毕,开了脸的她现在仿佛带着一丝说不出的艳丽迷人。
一张张真诚或虚伪的笑脸在庞刚的眼前晃动着,一声声的祝福仿佛从遥远的天外传来,大红的灯笼,甘醇的美酒,千户府的大宅院里正上演着一出喜剧。拜过了天地拜父母,撒完了床帐闹洞房,直到月上柳梢头,丫头老妈子们撤了出去,庞刚终于入了洞房,房间里静悄悄的,只留下了灵儿在服侍着盖了一张大红色头巾正在端坐不动的孔若兰。
当庞刚摇晃着身子走进洞房时,一直伺候在孔若兰身边的灵儿不知为何也羞红了小脸蛋,庞刚长舒一口气,望着一身大红吉服端坐在合欢床沿的孔若兰,心情一阵畅快。灵儿含着羞过来伺候庞刚脱掉了吉服,递给他一把银挑子,笑着冲自家小姐一努嘴儿。
当庞刚挑起那张大红巾时,即便是他也看呆了,秀发青丝包裹起来的是一张宜喜宜嗔的脸;红玉般的樱唇是那么娇艳可人,乌亮的眸子依日灿若星河,流露着千种的喜悦、万种的柔情。
看着庞刚那有些呆滞的眼神,孔若兰含羞叫的叫了一声:“夫君!”
“轰。。。。。。。。。。。。”
仿佛一声惊雷贯穿了庞刚的脑海,庞刚从来没有想到当有人叫自己一声夫君时自己会有那么大的震撼,此时的他仿佛理解了“夫君”这个词语的含义,在这一刻他知道了,当面前的这位佳人喊自己一声夫君时,从此自己就是她的天和地,自己就是她生命中所有的一切,她的喜怒哀乐都将随着自己的变化而变化,她将会为自己生儿育女,担负起子嗣传承的重担。
在这一刻庞刚也终于明白了身为一名丈夫的责任,那就是用自己的一切保护好面前这位把一切都交给了自己的佳人,疼她、爱她、宠她,为他遮风挡雨;捧起孔若兰的脸,手指感受着她细腻的娇颜,庞刚的心底竟涌起一种被称之为幸福的感觉。。
就在庞刚和孔若兰四目对视忘却了所有一切的时候,原本侍候在一旁的灵儿也悄然退了出去并轻轻关上了房门。
新房被炉火熏得有如初夏一般温暖,十六枝粗若儿臂的龙风蜡烛只有两枝仍在爆着灯花,青瓷狮子钮香炉里檀香缭绕,烛光与香雾让屋子里朦朦胧胧的,仿佛是瑶台洞天仙境一般。
合欢帐里一灯如豆,大红喜被下是一对缠绕在一起的躯体,红浪翻滚间隐约可见一片一片的粉腻。
若兰的外罩中衣早被庞刚脱去,浑身上下只留了一件鸳鸯戏水的月白湖丝肚兜,一对并蒂莲正绽放在高耸的椒乳上,推动着这两团柔腻的鸡头肉,那并蒂莲花就不断变幻着模样,水波似乎也荡漾起来。随着莲花的乍分乍合,怦怦的心跳间便偶尔泄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