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前面的方阵拼了命的开火,第一排负责拿盾牌的辎重兵也拼命的往前面扔震天雷,使得清兵死伤惨重,但在清兵的拼命突击和骑兵的快速冲击下,还是有一些骑兵冲到了方阵前。
“碰。。。。。。。”
一名骑兵连人带马的和一面重盾撞到了一起,巨大的冲击力使得重盾后面的两名身强力壮的辎重兵倒飞了出去。而那名胆敢用肉身撞击钢铁盾牌的战马和那名骑兵也连人带马的倒在了地上。
这样的情景开始陆续发生,尽管被盾牌被撞倒后很快就会有另外的辎重兵上前将盾牌竖起,但在顾此失彼的情况下难免会出现了疏忽,已经到了射程内的清兵眼睛何其歹毒,看到这样的情形,他们毫不犹豫的朝着缺口内放箭。
“嗖嗖嗖。。。。。”
一枚枚重箭不停的飞向了缺口,使得方阵的伤亡开始不断上升,尽管后面的步枪手们也在拼命的用手中的步枪进行射击,但清军仿佛已经失去了理智似的,依旧拼命的往前冲。
“顶住,所有人都给我顶住!决不能让鞑子冲进来!”
一名千总正在方阵里一边指挥,一边大声的鼓舞军士们的士气。
“啵!”
突然,一支不知从哪飞来的重箭射中了他的喉咙,长长的箭头从他的脖子后面穿了出来。
喉咙中箭的他赫赫喊了几声,从喉咙里吐出了几个含糊不清的话语,然后才慢慢的倒在地上。
“大人,大人!”
一名百总上前扶住了他,发现他已经合上了双眼,他顾不上悲伤,将千总放在地上后立即大声喝道:“全体注意,现在第三大队由我指挥,所有人枪上膛。。。。。。。。瞄准前方,预备。。。。。放!”
“砰砰砰。。。。。。。。”
一阵白烟伴随着沉闷的枪声渺渺升起。将对面正跃马冲来的骑兵打倒了一大片。
而在前方的清军阵营里,清军的军官将领们则不断的催促着手下冲锋“冲上去,冲上去,那些尼堪快顶不住了,只要冲进去他们就完了!”
这是一场热兵器与冷兵器的较量,也是一场意志的较量,双方只有一方撑不住。立刻就会是兵败如山倒的结局。
无数的战马和骑士在枪声中倒下,同样也有无数的军士在箭镞以及飞斧标枪中丧生,但是这一切都已经不再双方指挥官的考虑之中了,此刻他们所想的事情只有一个,那就是将撑下去,撑到对方撑不下去为止。
这种惨烈的景象就连在后方观战的皇太极也不禁为之动容,看着仿佛已经摇摇欲坠,但总是坚持在那里的方阵,皇太极震惊了。他惊叹的说道:“那个庞刚真的有这么大的本事,将原本懦弱的汉人变得如此坚强吗?”
身边的将领没有人能回答这个问题,他们都是和前明打了老鼻子仗的老人了。前明军队是什么样的德行他们再清楚不过,进行这么一场高强度的作战,换做前明的军队早就崩溃了。
可是这支军队则不然,他们不但没有崩溃,反而是打得有声有色,先是击溃了孔有德的汉军旗,然后再迎战代善和阿济格率领的镶蓝旗和镶红旗,给了他们重大的杀伤。
从皇太极刚才的观察来看,代善和阿济格率领的两旗此时的伤亡已经占了他们总兵力的四成左右。即便是现在能立即击溃对面的大华军,他们也已经是伤筋动骨,没有个十几年是恢复不过来的。
可是让皇太极担心的是大华军非但没有崩溃的迹象,反倒是越战越勇,这还是以前他印象中的豆腐渣军队吗?
若是前明的军队有他们一半的士气。别说侵犯大明了,大明不来攻打大清,他们就该偷笑了。
“长生天啊,难道真是天不佑我大清吗?”
就在皇太极仰天长叹的时候,在最两翼的多尔衮也叫来了多铎。嘱咐他道:“多铎,打到现在,你镶白旗的主力没有动吧?”
多铎摇头道:“没有,十四哥,我一直记得你的话,适才上去的都是那些包衣奴才和蒙古八旗的杂兵,咱们的主力都留在了后头。”
“嗯,那就好。”多尔衮点点头,再看了看周围才低声说道:“多铎,就这么打,不管仗打成什么样,只要咱们两旗的主力尚存,咱们就没事,你千万要记住这点。”
“可是。。。。。。。”多铎迟疑了一下才犹豫的说道:“十四哥,现在大贝勒和十二哥和大华人打得正激烈,咱们却这么保存实力,若是战后皇上追究起来咱们怎么说啊?”
“你啊,就是一个榆木脑子!”多尔衮恨不得在他的脑门上狠狠的敲打几下,恨铁不成钢的说道:“你光看到十二哥和大贝勒的苦战了,难道就没看到他们此时的惨样吗?现在他们已经伤亡近半了!我来问你,即便是咱们今天能全歼这五万大华军,你说咱们能不能立马就灭了大华?”
多铎摇摇头,他虽然比不上多尔衮诡计多端,但也不是笨蛋,回答道:“自然是不能,虽说现在大华还没有完全恢复原大明的版图,但至少也统治了大半个中原,况且他们拥兵数十万,即便是这五万大军全军覆没,他们也可以很快就恢复过来,那些汉人什么都缺,就是不缺人!”
“这就对了!”
多尔衮这才答道:“大华输得起,别说五万了,就是损失十万二十万大军,以他们的人口数量,只要给他们一两年的时间,他们立刻就可以恢复过来,可咱们大清呢?咱们大清所有的精锐都在这里了,今天的战况你也看到了,即便是咱们能全歼这支敌军,但是咱们至少也得损失相同数量的人马,你说,咱们若是再损失了五六万人马后,大清还能抵挡得住大华的攻击么?”
多尔衮的话如同一道惊雷劈醒了多铎,他这才惊醒道:“十四哥,你说怎么办吧?我都听你的。”
多尔衮这才说道:“咱们就一个字“拖”只要拖到皇上撤兵,咱们就立马撤退,等到皇上再也忍不住,将他手中的正黄旗和镶黄旗也投入进去和大华军杀得两败俱伤的时候,那时候就是咱们哥俩的机会来了。届时,咱们也可以为咱们的额娘报仇了!”
想到这里,多尔衮的脑海里立刻就浮现出了他们的额娘阿巴亥那慈祥的面容,再想皇太极为了巩固自己的皇位竟然在努尔哈赤去世后,立即假传圣旨将阿巴亥赐死为努尔哈赤陪葬,也使得他和多铎从小就变成了没娘的孩子,一想到这,多尔衮的牙齿就不禁咬得咯咯作响。
“十四哥,你放心,咱们一定会为咱们的额娘报仇的!”
看到多尔衮咬牙切齿的模样,多铎也感同身受,他们俩兄弟从小就失去了母亲,也没少受其他兄弟的欺负,幸亏多尔衮从小就聪慧自强,不但将努尔哈赤留给他们两兄弟的两旗发展壮大起来,还逐渐在朝堂上站稳了脚跟,这才让他们两兄弟开始扬眉吐气起来,即便是皇太极身为皇帝,也不能随意打压他们俩。
正因为自从母亲被皇太极害死后一直都是多尔衮在照顾他,因此,在多铎心理,多尔衮才是大清皇帝最好的人选。
现在听多尔衮的话后,多度感到机会来了,他摇了摇牙,坚毅的点点道:“十四哥,我明白了,无论前面打得怎么样,咱们都按兵不动,用汉人的话讲,就是咱们是坐山观虎斗,稳赢不输。”
“呵呵,你明白就好!”
多尔衮看到多铎已经领悟到了自己的意图,很是欣慰的点点头,挥手道:“那你先过去吧,记住刚才的话,只要情况一不对劲,看到我撤退,你就立刻跟上,决不能拖延,明白吗?”
“知道了,十四哥你就放心吧,好了,我先走了!”
战场上打成了一团,而下面的人也在各怀心思。
这场大战一直持续到了下午,一直顶在第一线的卫江部三个方阵一万五千人的大军已经伤亡了三分之一的人马近五千人,而一直进攻的阿济格和代善部更是凄惨,在米尼步枪毫不留情的打击下,两旗共三万多人马此时能作战已经不足一万人。
巨大的伤亡终于让代善和阿济格受不了了,阿济格和代善同时来到了皇太极面前哭泣:“皇上,臣弟的镶蓝旗此刻已经只剩下不足五千人了,您行行好,就给镶蓝旗留点种子吧!”
看到泣不成声的两名兄弟,皇太极换换点了点头,他也注意到对方的军阵此时也已经到了最后的关头,只要有一股生力军再轻轻推上一把,他们就会轰然倒塌。
“好吧,你们且将本旗兵马撤下来,剩下的就交给朕吧!”
皇太极说完,就叫来了豪格,大声命令道:“豪格,上次你在锦州被吴三桂手里吃了个大亏,今日朕给你一个立功赎罪的机会,你立即率领正蓝、镶黄两旗向敌军进攻,务必要一举攻破敌军大阵!”
“喳!”
豪格听后大喜,立刻就领命而去。。。。。。。。
第五百四十三章孙希夷
更新时间:201341017:54:51本章字数:4497
待到左于亮出去后,左良玉气得破口大骂,一直骂了近一刻钟这才停下了嘴,不过此时的他并没有发现坐在他右下首的左于青脸上一丝阴沉而满足的笑意一闪而过。
左于青没有理会左玉亮的离去,在他看来,自从刚才左玉亮和父亲起了争执开始,他对自己的威胁已经降到了最低点,从今往后左家唯一的继承人只有一个,那就是他自己。
于是他很快就将注意力放回到了正事上,他假意劝慰了左良玉几句后就说道:“父亲,大华军来势凶猛,咱们不可硬敌,要趁早留条后路才是啊!”
左良玉皱起了眉头“青儿你又不是不知道,为父多年来积攒下来的家当都在这了,咱们哪还有什么后路可以退啊。”
左于青不知可谓的笑了笑,神秘的说道:“父亲,您可别忘了,在咱们身后还有一些人,他们可是比咱们还要着急呢,若是咱们败了,大华要收拾的人下一个可就轮到他们了!”
“你是说。。。。。。。。福建的郑芝龙他们?”左良玉也不笨,被左于青一提醒就明白了他说的是谁,不过随即左良玉又摇了摇头,叹了口气道:“不妥,寄人篱下的滋味你又不是没尝过。而且郑芝龙也不是什么省油的灯,咱们这般灰头土脸的到了福建咱们说不准什么时候就会被人家给卖了。”
左良玉的话左于青又何尝不明白,他叹气道:“父亲,这只是咱们无奈之下的选择,可但凡若是还有一丝办法,孩儿又怎会出次下策?眼下咱们周围的几个省都已经是大华的地盘,浙江若是失守,咱们唯一能退后的地方就是福建了,总不能往海上跑吧?咱们可不像郑芝龙那般以海盗起家,手里头掌控着一支庞大的船队,进可攻退可守的。”
“唉。。。。。。。”
良久,屋里传来了一声幽幽的叹气声,就再也没有声音了。
就在左家父子密议的时候,杭州城里也是暗流涌动。
俗话说上有天堂下有苏杭,杭州作为江南一带的繁华地带,向来就是以士绅富户们的聚集地。这些士绅富户们无论是和朝廷还是民间都由着极大地影响力,当然了,由于现在大华新立,他们的手还没能这么快就伸到朝廷,但他们趋利的天性却并没有变,眼下的局势已经越来越明显,大华一统天下的局面已成定局,这些士绅们心中自然也要为将来好好的筹谋一番了。
杭州城里有一座红柳楼,这座小楼坐落在杭州城的东北角,它所在的地段并不繁华,在一些人的眼里它只是一间幽谧的院子,但在杭州某些公子富户的眼里却不这么看了,在他们看来,能常来这里坐坐并喝茶的人都是杭州城里有身份地位的,原因无他,因为这座小楼的主人名叫柳如是。
洪柳楼的今日的小院里,柳如是的小院子里又来了一拨客人,这拨客人的年龄都不大,全都是十八以上二十出头的读书人或者公子哥。
今日,由于来访的客人太多,柳如是的小楼上没法招待,只得在小院里摆下了三桌酒席,十多名年轻貌美的侍女犹如蝴蝶般在众人中穿梭着,虽然天气已冷,没法欣赏她们妙曼的身材,但侍女如huā的容颜依然让众人觉得赏心悦目。
在这三桌人当中,有一个年约二十七八的年轻人特别引人注目,这个年轻人乍看起来很是俊朗,但细看这下却能从他眼中发现一丝不时掠过的阴霾。
他穿着一身青色的苏绣儒衫,头上戴着一个评定四方巾,虽然已是严冬,但他的手中依然拿着一把鎏金扇,很是风流倜傥的样子,这名年轻人正是以前和庞刚有过过节的孙希夷。
由于天气的原因,桌上并没有放置太多的菜肴,而是每个桌子上放置了一个火锅,周围放着十几碟的牛羊肉,火锅中间烧着熊熊的炭火,周边的汤水已然是热气滚滚,闻起来很是香气扑鼻让人不禁食欲大增。
但今天在座的众人显然没有品尝美食的心情,那名年轻的书生淡淡的对身旁的一名侍女说道:“柳大家还没有出来么?”
这名侍女小心翼翼的回答:“回禀公子,柳姑娘尚在梳妆打扮,稍后就会出来见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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