庞刚深深吸了口气,又抬头看了看旁边低头不语的魏蔓葶,终于苦笑道:“魏大人,您明知庞刚与魏小姐之事,却用这个难题来为难庞刚,这不是强人所难吗?”
“这家伙终于把话给挑明了。”一时间,这是所有人共同的心声。
只是庞刚此言一出,魏蔓葶原本低着的皓首更是羞得差点垂到地上去了。
魏同年哼了一声,“魏大人,你是有妇之夫,而小女却是云英未嫁之身,你如此胆大妄为不怕同僚们耻笑么?”
既然话已经挑明,庞刚今天也就豁出去了,他昂着头说道:“魏大人,今天既然把话说到这份上庞刚也就索性把话挑明了,庞刚仰慕魏小姐也绝非一二日了,然而平日里也自知家中已有糟糠之妻,不敢多做妄念。但庞刚却无法欺骗自己,近日来思前想后,觉得还是把这些都告知大人与小姐,不管其结果如何,都算是了却了庞刚一片相思之情。”
寂静,凉亭周围一片寂静,任是谁也没想到庞刚竟然这么大的胆子,竟敢当着魏同年的面说出如此一番在此时算是大胆之极的话语。
“你。。。。。你你。。。。。。”魏同年手指着庞刚,哆嗦着嘴唇不知道应该说什么好。
良久,魏同年无力的放下了右手,有气无力的说道:“罢了罢了,你们早就看对了眼,老夫也阻止不了你了。不过你想怎样安置老夫的女儿呢?”
“什么?”这个魏老头这么轻易就答应了?这是在场所有人都意料不到的事情。
不说庞刚不可置信的瞪着魏同年,就连魏蔓葶也顾不上害羞,小手也捂住了樱唇吃惊的看着自家老爹。
“别这么看着老夫。”魏同年有气无力的苦笑着对庞刚说:“出了昨天这么一档子事老夫就知道自家闺女早就非你不嫁了,若是老夫再坚持下去估计她真的会跟你私奔。”
听到这里,原本还算镇定的魏蔓葶再也忍不住娇嗔的对父亲娇喝道:“爹,你再胡说什么啊,女儿是那种人嘛?”
魏同年哼哼道:“这有什么不可能的,你是老夫一手拉扯大的,你的性子老夫还不知道吗?真要把你逼急了你真要把行李往指挥使衙门一搬,老夫还能冲进去把你抢回来不成?”
庞刚脸色一阵发烫,魏老头这话分明是指桑骂槐说他庞刚行事霸道啊。不够哥再霸道也干不出强抢良家妇女的勾当吧。
正当庞刚想要有所表示的时候,魏同年正色问道:“庞大人,老夫现在就想问你一句,你可是有了妻室的人了,若是蔓葶过去你要如何安置她?”
庞刚拍着胸脯道:“您老放心,若是魏小姐能垂青庞某,庞某必然会八抬大轿的把魏小姐娶过门,过去后和若兰平起平坐与正室无异,断然不会亏待她的。”
听了庞刚的话后,虽然魏蔓葶羞红着连坐在一旁不语,但美目中还是向他飘过了一丝柔意。
而作为老子的魏同年却是暗中叹了口气,虽然庞刚信誓旦旦的保证不会委屈了自家闺女,自己也相信他能做到这点,但是作为一名父亲,而且还是一名有着一定地位的官员,看着自己的女儿不能做人家的正室,而只能做人家的平妻,他的心里还是有些不是滋味,只是看到自家女儿已经铁了心的要跟着面前这位武夫,他也没什么好的办法,只好无奈的点头以示默认了。
看到魏同年一直不理自己,坐在位子上闭目养神,庞刚有些摸不着头脑的看了看身边的魏蔓葶,只见她不停的冲着自己使眼色,却是把庞刚给弄蒙了。
“她啥意思?怎么眼睛眨个不停的。”
看到庞刚呆立当场,魏蔓葶气得银牙紧要,这个木头平日里也还机灵,怎么今天就这么笨啊,她再也忍不住低声骂道:“傻瓜,快见礼啊!”
“见礼?”庞刚愣了愣,这才恍然大悟:“对啊,既然老丈人答应了这门亲事,那自然就要重新见礼了。”
想到这里,庞刚赶紧站了起来重新对魏同年见礼道:“岳父大人在上,请受小婿一拜!”
这个称呼一出口,魏蔓葶的脸上红得犹如玛瑙般璀璨,魏同年也终于睁开了眼睛,清瘦的脸上也露出了笑意,右手虚抬轻笑道:“嗯,贤婿不必多礼,快快请起。”
看到魏同年眼中一闪而逝的得意神情,庞刚恨得牙齿有些痒痒,“娘的,哥是三品官,你才是四品官,应该是你给哥见礼好不好。”
不过现在形势比人强,庞刚只好咬着牙又跟柔娘见了礼,和端着老丈人架子的魏同年不同,身为魏同年妾侍的柔娘可不敢大大咧咧的坐在凳子上接受庞刚的大礼,而是赶紧站了起来侧着身子也给庞刚道了个万福。
见过礼后众人重新落座,经过了正式的见礼后小亭里的气氛倒是和睦了起来,魏同年看着庞刚的目光也亲切了许多。
第二百二十七章商议
更新时间:20129217:32:22本章字数:4550
第二百二十七章商议
双方见过礼之后也就算是一家人了,魏同年看着庞刚的眼神也温和了许多,他缓缓的问道:“现在既然把话说开了,私下里老夫叫你的表字没问题吧?”
“我敢说有问题么?”庞刚有些无奈的点点头,“您是长辈,自然没有问题。”
“那好。”魏同年满意的点点头,端坐在凳子上略带得意神情的说道:“朝栋,你就把朝鲜之行于老夫说说吧。”
“尼玛,老子的品级比你高,应该是你向老子汇报工作好不好?”看着魏同年仿佛一副上官等待下属汇报工作的模样,庞刚就觉得牙齿有些发痒。
看到自家老爹一副志满意得,而心上人却是一副憋屈的模样,魏蔓葶就有些好笑,都什么时候了,这翁婿俩还是一副谁也不服谁的样子,都快是一家人了,至于这样计较么。
“好吧,看在你女儿的份上我忍。”未来媳妇的面子还是要给的,庞刚调整了一下心情,把朝鲜之行缓缓的一一道来,包括所要了身弥岛的事情也没有瞒他们。
“什么?你竟然私自向朝鲜国主索要身弥岛?”魏同年大惊,私自同他国签署协议,这个罪过比起造反也差不了多少了。
“大罪?”庞刚冷哼了一声,“或许吧,不过在我看来无所谓大不大罪,青州想要发展必然少不了各种东西的支持,占据了身弥岛后,我们就可以把一部分百姓向那里迁移,再把皮岛也抢回来,那么两岛互为依仗,就可以对满清的腹地构成极大的威胁,将来反攻辽东那里就是必不可少的基地。”
魏同年长叹一声道:“可是你不知道此举会为你带来多大的灾祸吗?”
“灾祸?呵。。。。。”庞刚哑然失笑道:“只要朝廷还需要我替他们挡灾避祸,只要我要手中有实力,就不会有什么样灾祸,我知道,前些日子不是有人上折子参我吗?可是最后不照样不了了之吗?灾祸之所以是灾祸,那是因为它对那些没有实力的人才是灾祸。比如江南的盐商侵吞了多少江南的盐税赋税,按太祖颁下的祖制,把他们剥皮充草一万次都够了,可至今为止没有一人受到追究?究其原因不就是因为他们有一张庞大而密集的关系网和实力吗?”
凉亭很安静,庞刚的话很无情,但这是事实,是的,就是实力,不管哪朝哪代,法律永远是有权有势的人为那些没钱没势的人定制的,在那些人的眼里律法就象是勾栏院里的窑姐,他们想怎么玩就怎么玩。甚至连皇帝在他们看来也不过是自己手中的傀儡,或者说是被他们摆在台面上的道具。在他们眼里,根本就没有国家这个概念,他们的心中只有他们的家族和他们自己。
魏同年父女仿也听出了庞刚话里的怨念,同时轻叹了口气,他们一个是在官场沉浸了多年的四品官员,一个是冰雪聪明的才女,自然知道庞刚说的都是实情。
轻叹了口气,魏同年无奈的说道:“我知道你说的都是实情,但这显然不是我们所能改变的,士大夫与君王共治天下就是我朝的传统。”
庞刚无奈的摇摇头,虽然来自后世的他对于皇帝君权什么的并不太感冒,但他又不得不承认,数千年来的华夏,李朝历代每当君权强盛,中央集权的时候也就是国家兴盛的时候,而君权旁落之时也就是国家衰败之时。纵观秦皇汉武哪朝哪代的君王不是强势皇帝?要是把秦始皇、汉武帝、唐太宗这些人弄到现在做这个大明皇帝的话,为了江南的赋税他们就是把江南各地的士绅富户全部杀死也不会皱一下眉头,哪像现在连个屁大的事情都会吵半天。
这时,一旁的魏蔓葶俏脸上的红晕也消退了许多,这位才女一旦回归了正常,自然而然的也恢复了她缜密敏捷的思维。
她轻声问道:“那庞大人今日来此不会只是因为爹爹的请柬吧?”
“当然不是。”庞刚有些不好意思的说道:“庞刚此次前来除了请柬外,还有一件事情想要请教岳父大人与小姐。”
听到庞刚就这么称呼魏同年为岳父大人,魏蔓葶不禁有些羞涩的白了他一眼嗔道:“好了,到底什么事情能让你这位指挥使大人为难成这样,说出来听听吧。”
庞刚灿灿一笑,就把自己预计今年冬季会有一股较大的流民潮涌到青州,而自己担心官府无力赈灾而导致爆发暴乱的事情告诉了他们。
魏同年听后皱了皱眉头,问道:“朝栋,你们估计这股流民潮至少有二十万吗?”
“是的。”庞刚点点头:“这个估计只会少不会多,这些年前往北京的流民至少有五六十万,去年青州收拢流民的消息也渐渐传了出去,今年那些流民慕名而来的话若是官府安置不当,那可是一场大灾难。”
“可是那些流民我们也没地方安置啊。灵山卫还能安置吗?”
“灵山卫、安东卫和千牛卫三个卫所可以安置一部分、另外我们还可以把一部分人安置到新到手的身弥岛上去。”庞刚说到这里,有些为难的说道:“现在让我为难的是我们没有这么多的粮食来安置那么多的流民,毕竟灵山卫等几个卫所开始屯田的日子太短,没有那么多粮食来安置他们。”
魏同年听了却是摇头道:“你这个做法老夫不太赞成,今年若是我们安置了这二十万流民,明年若是再来五十万、一百万呢?我们能安置吗?你有位朝廷效力之心是好的,只是老夫怕的是你好心却未必有好报啊。”
听了魏同年的话,原本想要说话的魏蔓葶也住了嘴,魏同年的话虽然不好听,但却是事实,这才是一名官员正常的思维。毕竟这世上好人虽然会被人称赞,但在官场上好人往往却是死得最快的。
庞刚叹道:“尽力而为吧!能多安置一些流民那也是好点,毕竟他们都是我大明的百姓啊。况且这些流民若是安置好了,那对我青州也是有好处的,我已经计划好了,我已经计划好了,若是青州安置不下来,我就把百姓安置道辽东去,我就不信,偌大的辽东难道还安置不下区区数十万百姓!”
“糊涂!”魏同年一听就怒了,“你这是在一次又一次的挑衅朝廷的底线,收复辽东是你一个区区指挥使能决定的吗?你知不知道,你这是在玩火!”
看到魏同年一次次的训自己,庞刚再好的脾气也生气了,他刚要发火,却看到魏蔓葶的一双妙目瞪了过来,庞刚只好摸了摸鼻子不吭声了。
这时,魏蔓葶也说话了,“爹爹,您这么说庞大人,他再怎么说也是为了黎民百姓,况且收复辽东本来就是我朝野上下的心愿,这又有什么不对。”
听到女儿帮着庞刚说话,魏同年气哼哼的道:“好好,你们都合起火来欺负我这个老头,那好,你们的事我不管了。”
说完,魏同年一甩袖子气哼哼的向后走去,看到自家老爷离去,柔娘也赶紧起身跟在后面,当她走的时候,还特地拉走了侍奉在亭子旁边的巧儿,顺便还给了庞刚和和魏蔓葶一个饱含深意的笑容。
众人都走后,凉亭里只剩下了庞刚和魏蔓葶,俩人这时都明白这是众人在给自己创造机会呢,魏蔓葶的粉脸唰的又红了起来,她忽然发现自己今天脸红的次数比起这辈子加起来都要多。
过了一会,她好不容易鼓起勇气抬起头,看到庞刚正直盯盯的看着自己,不禁白了他一眼说道:“看什么看,还没看够吗?”
庞刚摸了摸脑袋嘿嘿的笑了,此时的庞刚看起来哪里象一位杀伐决断的将军,简直就像是一个憨厚青年。
突然,庞刚坐到了魏蔓葶旁边,用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抓住了他的一双芊芊素手,小手猛然被抓的魏蔓葶猛然一惊,使劲挣了几下却没有睁开。
“你快放开!”
“不放!”
“你放不放?”
“打死我也不放!”
“那我可要喊人了。”
“你喊吧,最好把岳父大人也喊来!”
魏蔓葶最终那这个厚脸皮的家伙没办法,使劲白了他一眼,只好无奈的任由他握住自己。
看着面前这位美丽聪慧的才女,庞刚不禁感到人世间的奇妙,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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