断,若成旁的家庭或许不会认这个给家族蒙羞的女子,更遑论此时她肚子里还怀了一个,和离之后怀上的,外面若得知消息会传出什么乱七八糟的言论几乎是不敢想象。
诸葛流云如何不知女儿的想法?他摸了摸女儿的脸,宠溺地说道:“有父王在,不怕!”
“对不起,我给父王丢脸了。”
诸葛流云板起了脸:“讲的什么话?你为诸葛家诞育后代,何来丢脸一说?不用管别人怎么看,你和孩子都是我们诸葛家的希望。”
诸葛汐抱住了诸葛流云,没了姚成,她还有孩子,有深爱她的父亲和弟弟,这一生又有什么不满足?
诸葛钰浓眉微挑,鼻子哼哼道:“跟我比你这点事儿算什么呀?”
诸葛流云眼神一闪,笑着道:“就是,你弟弟恶棍一个,谁都在骂他,谁会注意你?便是注意了又如何?你当他们在放屁就行了!”
看着这对父子哗众取宠逗诸葛汐开心,玲珑的心里不禁滋生了一股暖意,儿子女儿都给家族蒙了羞,做父亲却丝毫不介怀,或许不是真的不介怀,而是浓浓的父爱占了上风,他选择穷尽毕生之力去包容、去善后。水玲珑摸上了自己的小腹,如果前世水航歌能有镇北王一半舐犊情深,她的斌儿和清儿也不至于一个残疾失忆、一个烧成一团……
水玲珑控制不住地想,若是她和诸葛钰有了孩子,这一大家子人都会掏心掏肺地疼孩子,孩子会很幸福、很幸福的,对不对?
重生后第一次,水玲珑有了保住镇北王府的想法!
诸葛汐怀孕一事暂时没对外公布,打算过了头三个月的危险期再说,但诸葛钰确定、肯定、以及一定地告诉她,她的脉象稳得很,该吃吃、该睡睡,该玩闹照常不误,走快走慢毫无影响,且除了少数几样对胎儿不好的食材如螃蟹、浓茶等,不必忌口,孕妇想吃什么有时正是体内缺什么。
当然,胎儿能坐这么稳,与母体本身的质量大有关系,固元膏的确是个好东西,诸葛汐服用了足足五年,底子调养得相当不错。
诸葛汐并不知道是华容阴差阳错换掉了有避孕药的固元膏,她才如愿怀上孩子,她以为这都是大公主教的法子奏效了呢!是以,她喜滋滋地给大公主写了一封闺蜜信:云小胖,我有喜了哦!我没告诉别人,你千万别四处声张,另,多谢你传授的秘诀,特送上珍珠一斛、紫金首饰一套。
华容看了信,嘴角一抽,王爷,世子,你们都不是人……
大公主很快回了信:诸葛妖精,恭喜你夙愿得偿,另,多谢你讲的房事之道,驸马这个月都留宿我房里,特,回赠桂圆莲子糕一盒,礼轻情意重。
诸葛汐脸色一沉:“哼!”
姚成在书房昏睡了一夜,次日醒来,长随海波忙拿了朝服要伺候他换上,他却是眉头一皱,道:“今天休假,不用上朝!”
海波一怔,一个月不是只休一天么?昨天明明休过了呀……
姚成伸了个懒腰,换上一件藏青色锦服,洗漱完毕,当看见桌上摆着的是葱油饼时,他蹙眉道:“昨天就吃的葱油饼,今天不会换个花样?”
海波又是一怔,前天才吃的是葱油饼,昨天吃的是馒头啊……
姚成摆了摆手:“换馒头来!”
海波傻眼了!
用完早膳,姚成往府外走去,今天休假,他有一整天的功夫等小汐!
冷薇昨晚没好好喝安胎药,半夜又流了血,姚大夫人愁得白头发都出来了,一大早便匆忙往冷薇的院子去,半路就见着姚成穿着常服,她弱弱地吸了口凉气,儿子今天不早朝?还是说……他不想早朝?
“姚成啊。”姚大夫人微笑着叫住了他。
姚成回头,神色复杂地行了一礼:“儿子给娘请安。”
姚大夫人想起冷薇的精神状况,觉着姚成真有必要去安抚冷薇一番,她硬着头皮道:“儿子啊,娘昨天跟你说的事你考虑得如何?”
姚成就问道:“什么事?”
“让你搬进冷薇的院子住几天的事啊。”姚大夫人就纳闷了,昨天和他说起这个,他气得火冒三丈,今儿怎么好似不记得了?
姚成的两眼一瞪:“儿子说了这辈子就诸葛汐一个妻子,哪怕和离了我也不认别的女人!”
怎么还是这句话?姚大夫人气得跺脚!
姚成头也不回地离开了姚府,坐马车来到了镇北王府门口,想起侍卫的那句“姚家人与狗不得入内”,他就气得汗毛倒竖!但倘若诸葛钰以为这样便能让他死心的话,那也太小瞧他姚成了!
他放小汐走,是想给她自由,可他担心小汐,思念小汐,所以他只求再看她一眼,只有她过得好,他才能心安。
小汐怕热,半夜总踢棉被,一晚他要给她盖三、四回,现在他不在了,谁给她盖?
她会不会已经着凉了,所以才无法出门?
心急如焚之际,冷逸轩的马车停在了王府门口,他掀开帘子跳下地,就看见姚成在不远处挠头徘徊,冷逸轩浓眉一挑,姚成昨天下午明明看见他和诸葛汐单独相处了竟然还不死心?而且今天姚成不必早朝的么?
这时,姚成发现了冷逸轩,他眼睛一亮,跑了过去,笑眯眯地道:“逸轩啊,你是不是去找小钰?正好我也有事找他,咱们一起吧!”
冷逸轩彻底呆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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姚成啊…。你这是怎么了?
【第八十二章】离间之术
更新时间:2014…6…12 9:18:25 本章字数:18709
在太子大婚后第四天,镇北王府公布了诸葛钰和水玲珑的婚期:八月初十。
在水沉香丢了玉妃之位和水玲溪丢了太子妃之位后,这个婚讯无疑像一道彩虹挂在了阴霾聚顶的尚书府上空。
水航歌的眼底有了笑意,原本他让老夫人去退亲,结果老夫人搞了出换亲,还是让水玲清那个迷糊替代水玲珑,他以为诸葛钰和水玲珑的亲事铁定黄了,没想到二人居然成了!女儿们的亲事全都一波三折,唯独水玲珑和诸葛钰坚持走到了最后。
水航歌就想,有镇北王府这座靠山也是不错的!
老夫人也甚为欢喜,可惜她为冰冰的事气倒,连床都下不来。
王妈妈断了药进屋,水玲珑也打了帘子入内,水玲珑笑容可掬道:“我来吧,王妈妈。”
王妈妈忙不迭地躬身把药碗给了水玲珑,搬来绣凳,又铺了绵软的垫子适才请水玲珑坐下,老夫人每况愈下,大小姐出嫁在即,大夫人上位是迟早的事儿,她得好生为自己谋划了。
老夫人把王妈妈的小心思尽收眼底,她还没死呢,一个两个就开始迫不及待地寻找退路了?不中用的东西!
倒是水玲珑容色淡淡,并未表露出一丝一毫的动容,老夫人稍稍放宽心,喝了水玲珑一勺一勺喂的药汁。
药喝完,水玲珑给老夫人含了一颗蜜饯,微笑着道:“祖母的气色比昨天好了一些。”
老夫人靠在软枕上,沉沉地道:“半死不活,就这样了。”
水玲珑眨了眨眼,说道:“祖母,您不过是心火郁结,养几日便能好了,你千万放宽心。”
在大家一个一个都离心的情况下,水玲珑还能一如既往地陪在她身边,她饶是铁石心肠也有了一丝动容,她拍了拍水玲珑的手:“知道你孝顺,也就你孝顺了。”
水玲珑笑而不语,老夫人顿了顿,又道:“江总督要求娶你二妹的事,是真是假?”
水玲珑没多少担忧之色:“似乎……是真的。”
老夫人花白的眉毛一拧:“这就怪了,你父亲与我说,当初写信给他攀谈这门亲事时,并未言明把谁嫁给他,他怎么就非你二妹不娶了?”
水玲珑脸不红心不跳地说道:“祖母,二妹天姿国色,家喻户晓,总督府虽离京城遥远,可江总督是皇后娘娘的表叔,他对京城的动态定是了如指掌的,他迷恋二妹的美貌,又认为二妹在京城已经无法寻个更好的夫婿,这才鼓足勇气向父亲提了亲,他承诺给父亲的聘礼可是丝毫不比太子当初下的聘礼少。”
这么说……江总督挺挺看重水玲溪了。老夫人就露出了迟疑的神色,片刻后,仿佛自顾自地呢喃道:“你二妹得了病,又被太子退婚,想要嫁给好人家的确不容易了啊……”
态度与水航歌一致,同意让水玲溪成为他们达到目的的垫脚石!
尤其江总督是皇后的表叔,老夫人便越发欢喜了。
但事情真会如老夫人所愿吗?
水玲珑看了一眼老夫人,唇角的笑,似有还无:“祖母,我有件事想和您商量。”
老夫人看向她:“什么事?”
水玲珑垂了垂眸子,认真地说道:“您身子不爽不宜操劳,我又太过年轻气盛,我想……把中馈交给母亲。”
“什么?”老夫人的眼珠子差点儿没掉下来,“离你成亲还有三个多月呢,我过段时间便能大好,你母亲那德行指不定把尚书府折腾成什么样子,这事儿休要再提!”
水玲珑十分乖巧地应道:“是,祖母。”
出了福寿院,水玲珑就对王妈妈意味深长地说道:“老夫人身子不爽,作为女儿的不能尽孝于跟前,本就是一种罪过,来封书信宽慰一下老夫人的心也是好的,王妈妈你说呢?”
王妈妈微微愣住,大小姐这是在提示她给水贵人写信?!水贵人自身难保,又能帮老夫人做什么?
长乐轩内,水玲溪一脸惆怅地坐在冒椅上,她没想到江总督会向尚书府要求娶她!开什么玩笑?她是嫡女,是丞相唯一的外孙女,她怎么能嫁给一个六旬官员做填房?哪怕他是皇后的表叔,她也绝对不嫁!
诗情从秦芳仪房里开了门过来,端着一杯水并一颗药丸,轻声道:“二小姐,该吃药了。”
药,药,药,又是药!水玲溪的素手一握,绝美的眸子里闪过了一丝痛色:“放着吧。”
“是!”诗情把药放好,转身欲要离去,最近老爷常留宿长乐轩,大夫人自己不愿侍寝,每每都推了她去,且大夫人断了她的避子汤,意思应当是希望自己能怀个孩子,这样大夫人在老爷面前说话便也更有分量,可惜呀,孩子这种东西真讲缘分……心里想着事儿,脸上便有了愁容。
水玲溪瞟了瞟诗情的苦瓜脸,冷声道:“不爱伺候我就给我滚!”
诗情慌忙跪下:“奴婢不敢!奴婢只是担心二小姐的身子!”心里却道:从前只有大夫人神经兮兮,现在连二小姐也变得喜怒无常,这对母女,迟早要把人给折腾死。
水玲溪淡淡地睨了她一眼,也不叫她起来,只问道:“听说……前几天有人擅闯库房被我大姐给打死了?”
“是淹死的。”诗情纠正道。
水玲溪的眼底闪过一丝慌乱,却尽量语气如常道:“是吗?就不知是谁这么大胆子了。”
诗情如实答道:“是阿义,柳绿的弟弟。”
水玲溪的心咯噔一下,眼神闪了闪,语气柔和了几分:“亏他是个读书人,竟然做出这种有失体面的事。”
诗情对二小姐突然流露出和她谈话的兴趣很是诧异,也受宠若惊,她的话匣子便不由自主地打开了:“可不是吗?老夫人和大夫人都气坏了,阿义动的是太子妃的嫁妆,这摆明是在挑拨尚书府和太子妃的关系,阿义那人平日里狐朋狗友众多,兴许是受了谁的指使想陷害尚书府。”
水玲溪的眼底又闪过一丝慌乱,笑容却扬了起来:“那……我娘可查出什么了?”
诗情愤愤不平道:“死无对证,查不到,真是可惜了!大夫人说啊,要是让她逮住幕后黑手,一定扒了他的皮!抽了他的筋!再……”
“行了行了!什么乱七八糟的东西!你出去吧,我一个人静一静。”水玲溪状似不耐烦地打断了诗情嘴里令她毛骨悚然的话。
诗情瘪了瘪嘴,要听的是你,嫌弃的还是你,真难伺候啊!
乌云滚滚,天空阴霾一片,空气亦十分闷热。
水玲珑抬眸看了看,今年大雨不断,南方的洪涝灾害避无可避了。拧着从镇北王府带回来的蜜枣糕,水玲珑去往了水玲清的院子。
屋内,水玲清换了一套紫色绣马蹄莲长裙,外衬一件透明的挑银丝纱衣,墨发挽成一个回心髻,用鎏金玉簪固定,显得很是娇俏迷人。除此之外,她还描了淡淡的妆容,眼影是粉色的,唇是朱红的,望着镜子里仿佛成熟了三岁的自家,水玲清露出一个满意的笑。
巧儿扶了扶水玲清的发簪,温和地说道:“人靠衣装,五小姐打扮起来,不比珍嫔娘娘差呢!”
水玲清含羞一笑,她也更喜欢现在的自己。巧儿走后,她拉开抽屉,拿出一个用花草编织的手环,草已经枯了,花也枯了,但她舍不得丢掉。
她怀疑自己病了,为什么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