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悔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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后悔药- 第25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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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岳沉婉心知肚明是姜向晚搞的鬼,两人口角起来闹了别扭,岳沉婉一起之下跟同学去了墨西哥做案例调查,姜少爷居然几天几夜不吃不睡,最后昏了过去,岳沉婉被吓坏了,知道他傲娇又任性,可没想到他能任性到自虐的地步,想训他,可看他惨白的脸色虚弱的躺在那里,再大的脾气也发不出来了,只剩下心疼了。
      岳沉婉马上狗腿的转移话题:“骆均衡哪里有你帅啊,在我心目中你最帅,那个啥,我主要是觉得吧,韩弋太奢侈了”
      “既然这般奢侈,我们不可浪费了”他灵巧的解开她衬衫的扣子,几乎只一秒钟,她前面的衣衫尽去,而丰腴雪嫩的风光汹涌喷薄而出,颤巍巍的,娇嫩的红杏半遮半掩,流风回雪般凝聚了他的目光。
      许是喝了酒的关系,姜向晚褪去了往日的温柔体贴,狂野狠戾的似换了个人,掐着她的腰肢,将自己一下下深深的凿进她的身体,岳沉婉在极致的痛楚中浑身酥麻,眼前一片白光天光见亮时,岳沉婉昏昏沉沉的睡去,心中模糊的决定今天请假一日。

      ☆、第355章 婉心第六十八章

      虽然筋疲力尽浑身酸痛,多年养成的习惯还是八点醒来,姜向晚好像一直没睡,正看着她出神。
      “怎么了?你没睡?”岳沉婉迷迷糊糊的,心里纳闷这人体力真是越来越好了,折腾了大半夜居然还能醒这么早。
      “睡不着,想看着你!”清淡的嗓音,带着白雪松清雅干爽的芳香,淡而微凉。
      岳沉婉翻了个身,揉着酸痛的腰,蹙眉望着他:“你最近怎么了?感觉怪怪的!”
      姜向晚将她搂在怀里,轻吻她的发丝,温柔的说:“咱们登记去吧!”
      “登记?”岳沉婉吓了一跳,立刻精神了:“大清早怎么忽然想起这个了?”
      “我妈前几天来电话了,说找人看了日子,今天是个好日子,适合咱们登记。”
      岳沉婉有些意外:“你前几天怎么不说?”
      “你进了专案组,每天都在忙,晚上回来累的话都不想说,倒头就睡,我怎么跟你说?”
      岳沉婉泄气,确实,这半个月一直在忙楚骏的案子,昏天黑地的,都没时间跟他说几句话,姜向晚却担心她的身体,每天换着样的给她做些补养品,哄着她吃1
      这样一想,就有些内疚,她这个女朋友似乎很不合格。
      “可咱们什么也没带,登记好像还要户口本什么的。”
      “我问过了,户口本和身份证,我都带了。”姜向晚成竹在胸。
      “你带着?你提前知道韩弋会借住?”他什么时候也是先知了?
      姜向晚云淡风轻泰然自若:“因为不知道你什么时候能破案,这些日子,这两样东西一直放在身上。”
      姜三少一直相信机会只留给有准备的人,做最坏的打算,做最充足的准备,等待幸运女神随时随地的降临。
      后路被封死,岳沉婉张了张嘴,不知该说什么了。
      “你不愿意?”声调微微上扬,带着一点脆薄的寒意,姜向晚好看的眉眼定定的看着她,深意无限。
      在一起八年,从十七岁到二十五岁,漫长明媚的的岁月中,她填满了他空寂的心,那里本来荒漠黄沙,寸寸焦土,因为她,生了清泉,滋生一方绿色,她看似粗疏的性子,惫懒而无赖,实则热烈坚韧,勇毅刚强,她以一种宏大慈悲的温暖,包容了他的冷漠、疏离、孤僻和多疑,她似一轮骄阳,傲然明媚,照亮他寒凉乏味的生命。
      然而,生命中太多渴望而不可得,距离越近,反而越是恐惧失去,为了成长为参天大树,他的根深入黑暗的地下太深,以至于,不能自拔。
      可即便是这样,他仍然不能放开她的手,迫切的想将她融入她的生命、他的未来,哪怕有朝一日,她想要与他从此陌路,他也要牢牢的抓紧她的手,成为她不能轻言放弃的配偶。
      这是2008年的初夏,帝京难得的晴好天气,万里无云,天空碧蓝如洗,大约是在地府经历了太久的阴霾,岳沉婉格外喜爱晴好的天气,每到这样的天气,心情总是格外的好,她不似时下女孩,总是怕紫外线晒黑娇嫩的肌肤,反而总是喜欢脸迎着阳光,日光打在脸上格外温暖的感觉。
      捧着新鲜出炉的结婚证,岳沉婉难得向组里请了两日假期,郑重申明自己去结婚,因为破了大案心情好,林闯也好心的批准了,还开玩笑说什么时候办婚礼,自己必要带领众人去随礼。
      新出炉的小两口心情极好的开始新婚第一日的生活,两人逛街,买了许多衣服、床上用品,家里的各种小摆件,岳沉婉喜欢各种陶瓷制品,从各类碗碟到各种花瓶、瓷质摆件,买了一大堆,姜向晚极爱妻子逛街买东西时难得的小女人架势,刷卡刷的兴高采烈,一点都没有沦为拎包男的不悦。
      “老公,这个好不好看?”岳沉婉指着一个可爱的瓷质招财猫,胖胖的脸,憨态可掬的笑容,一只手可以活动,不断招手,十分可爱。
      “好看,你喜欢就好看。”姜向晚惜字如金,他通身清俊儒雅、温润如玉的气质让服务员有些怔忡,以为是电影明星,有些恍惚。
      岳沉婉俏皮的笑笑,让服务员开票。
      吃过午饭,两个人去了帝景公园,找了一处人少的草坪坐下,看远处几个老人带着孩子在草坪上跌跌撞撞的奔跑,草木葳蕤,花团锦簇,阳光温暖,岳沉婉舒舒服服的将头枕在姜向晚的大腿上,小猫一样慵懒的眯着眼睛。
      “真舒服,吃的好饱,现在我想睡觉”
      “那就睡吧”姜向晚的手轻柔的抚在少女的脸颊,光滑如珍珠,看不见一点毛孔,睫毛很长,刺在掌心微微的刺,心里有些痒痒的欢喜。
      大约是昨晚太累了,岳沉婉不多时就沉沉睡去,没形象的抱着他一支手臂,这个习惯是跟姜向晚同居后养成的,睡觉时总喜欢抱着他的一只胳膊,为了方便她抱,他只好侧身睡,一觉起来一边的身子都是麻的,他从未抱怨。
      他安静的微笑的看着远处苍翠的草地,阳光斑驳下是深深浅浅的绿色,毛茸茸的地毯一般,间或零星的小花探出头来,透着一片宁静安逸的美好。
      岳沉婉的梦里居然是王暖暖和韩弋。
      一望无垠的戈壁上,大片大片的黄沙,间或一点绿色,是顽强的骆驼刺冲破黄沙,倔强的点缀着这片荒凉的土地。
      少年的韩弋懒洋洋的躺在一片黄沙上,嘴上还叼着一根枯瘦的草叶。他的脸颊还带着稚嫩的狂傲,远不是如今的冷酷威严。
      一个女孩娇嫩的声音骤然响起。
      “猛听的金鼓响画角声震,唤起我破天门壮志凌云。 想当年桃花马上威风凛凛,敌血飞溅石榴裙。有生之日责当尽,寸土怎能属他人!番王小丑何足论,我一剑能挡百万兵。我不挂帅谁挂帅,我不领兵谁领兵。叫侍儿快与我把戎装端整,抱帅印到校场指挥三军。”
      戈壁死一般的寂静被这高亢的戏剧声骤然撕破,韩弋猛然坐起,远远的一处沙坡后面一个娇小的身影正起劲的摆着身架,看架势还挺专业。
      他慢慢的走过去,少女似乎没发觉有人走近,依然在咿咿呀呀的唱着,古老婉转的曲调带着清脆的高亢,声彻云霄。
      声音堪堪结束,少女摆了个京剧花旦的亮相,掌声响起,少女吓了一跳:“你,你谁啊你?”
      韩弋似乎挺高兴,继续鼓掌:“好,你唱的真好!”
      少女一点也不觉得有人赞赏有什么好,反而有种秘密被人窥见的羞恼,白了他一眼:“好什么好?”
      “我也不知道有什么好,我听不懂,不过就是觉得挺好听的,是京剧吧?你是这次来慰问演出的京剧团的?”大戈壁极少来人,来的都是慰问演出或者上级领导来视察工作的,最近来演出的只有中央京剧团的,可看着女孩子年岁不过十四五岁的样子,估计不能是京剧团的,大概是家属之类的。
      他的回答挺实在的,女孩被逗笑了,大概是自幼学习戏曲的缘故,小姑娘掩唇一笑时有些流光溢彩的娇媚,同龄女孩子少有的风情,不知怎么,韩弋有些惊艳,怔了片刻,脸一下子红了。
      “我叫韩弋,你叫什么?”
      “王暖暖”
      “暖暖?这名字真好听。你是京剧团的家属?”
      “我妈是京剧团的大青衣,我正好放假,我妈带我来看看大戈壁,这里真好看”
      韩弋茫然的看着荒凉的景色,实在看不出这里有什么好看。
      王暖暖笑道:“这景色多壮观啊,有种苍凉雄壮的感觉,我以前读古诗说劝君更尽一杯酒西出阳关无故人,我觉得说的就是这样的景色”小姑娘声音清脆干净,带点京片子的俏皮,玲玲朗朗的说了一串话,韩弋连插嘴的余地都没有,可他很开心,少年情怀总是诗,那些懵懂的最初的情感起源往往就是那么简单,一见钟情,悄无声息的喜欢,单纯如水一般的爱慕,甜蜜、忧伤、自卑、向往、惆怅,那些普通少年暗恋女孩子时拥有过的,曾经被韩弋大声嘲笑过的心情,如今他终于一一品尝到,如童年时偷偷尝到的咖啡,香醇的让人心生向往,品尝到嘴里,最初是苦涩,然后是甘甜,最后是回味,可他上瘾了。
      那年夏天,他借着回帝京看望祖父,见到了通信一年的王暖暖,倏忽一年的光景,少女抽芽般的高挑了不少,有了娇媚成熟的曲线,粉嫩的嘴唇光泽水润,诱惑的他总是一尝再尝,家教森严如韩弋,也如毛头小子一般,见到心爱的女孩局促不安,手足无措,欣喜若狂,小心的将少女搂紧怀中,笨拙的亲吻,而那细腻柔软的手感如毒品一般诱惑,引爆他最原始的热情,如星火燎原一发不可收他们还太年轻,年轻的不懂得掩盖彼此的热情,恋情终于被发现了,韩弋的母亲找到了王暖暖,言辞激烈尖刻,而后,王静琪被帝京京剧团开除,回到了家乡京剧团,因为自己的爱情,母亲如日中天的事业受到了阻碍,王暖暖被现实击垮了,她病了很久,韩弋被软禁在家里,终于找到了一个机会逃了出来,他半夜跑到了王暖暖的家中,要带着她私奔,而被韩弋母亲伤到的暖暖愤怒的扇了韩弋一巴掌,她指责他:“不要跟我说你爱我,你的爱情完全是一场灾难,我妈和我爸辛苦那么多年,就因为我,被赶出了帝京,我有多恨你你知道吗?在你母亲眼里,我们家就是戏子,怎么配得上你韩大少高贵的出身,你还是离我远点,不要让我弄脏了你高贵的灵魂,韩弋,我放弃了,如果你给的爱情注定是一场伤筋动骨的劫难,那么,请你离我远一点,永远不要出现在我面前”
      尖锐刻薄的话如一把尖刀,深深的扎进了韩弋的心里,撕心裂肺般的疼痛让他几乎麻木,那个夜晚,韩弋站在陌生的城市,任大雨瓢泼一般浇在他身上,冰冷的雨水不仅寒冷了他的身体,还有少年韩弋曾经蓬勃热切的爱情。
      而躲在卧室的王暖暖哭的全身痉挛,不可自制的呕吐,几乎吐出了胆汁,她小心的抚摸着自己的腹部,整个身躯蜷缩成一个小小的茧,伤害韩弋的同时,何尝不是在伤害自己?她一遍遍的哭泣着说着对不起,却不是对外面雨中的男孩,而是对着自己平坦的小腹。
      可现实如此残酷,他们的爱情注定无法绽放在日光下,太多世俗的阻碍横亘在他们之间,他们稚嫩的肩膀还不能负荷这沉重的现实,分离是必然的结局,她不是一个人,她不能那么自私,不能让父母为自己的爱情买单这一刻,大雨滂沱,一切都陷于这城市无声庞大的湿冷中,一扇门分隔着两个伤痛的少年,这距离如此的近,近到一伸手就可以推开彼此心里的眷恋,这距离如此的远,远成相距十年的沧海桑田岳沉婉蹙眉惊醒,眼角尚有一丝湿润。
      “怎么了?梦到什么了?”她的梦境常常是他人真实的人生,他心疼她梦中也不得好眠,常常一觉醒来,浑身湿透,仿佛一场身临其境的经历。
      “是韩弋和暖暖”岳沉婉将梦境说了一遍:“咱们还是回家去看看吧,暖暖和韩弋那个脾气,咱们家这会儿怕是已经尸横遍野了”
      姜向晚蹙眉,不自觉的扶额,这可真是个糟糕的消息,王暖暖脾气火爆,韩弋性子冷酷,两个人碰在一起,爱恨情仇交织,倒霉的会是谁?
      他安慰忧心忡忡的妻子:“没事,正好我也打算重新装修一下咱们的房子,如果由韩老大来买单,更好!”
      岳沉婉倒吸口冷气,真是没有更奸诈只有最奸诈:“昨儿你就算计好了是吧?”
      姜向晚微笑不做声,兄弟是用来做什么的?当然是用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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