能跟着这块古玉到处流浪,这块玉是上个月齐琨的祖母买给她的礼物,我有什么办法?只好跟着她呗。”
“被封在古玉中的鬼魂?”还真是个新鲜的答案。
“古玉?”丁巧拉住齐琨,在她胸前发现一块被红绳拴着的碧绿的玉牌,上面雕着双鱼抱福,鱼眼睛上有一个小小的红点:“哦,就是这个吧,是谁给你的?”
“我外婆!上个月我生日,我外婆特意送给我的!”
“好眼力啊,封了一只鬼魂的玉牌!”丁巧将玉牌拿过来欣赏了一下,讽刺的看了看路秀屿。
路秀屿恍然:“这块玉牌里有鬼魂?”她懊恼的看看女儿:“唉,我妈是在一次拍卖会上花了七十几万拍下来的,是顶级的帝王绿,水头好,老坑种,谁知道里面会有这个,那,大师,该怎么办啊?要不,把这玉牌砸了行吗?”
季眉儿惊慌起来:“别啊,玉牌毁了,我的魂魄也就散了,求求你,法师,别砸玉牌。”
岳沉婉跟丁巧丁朗低声商量了一会,最后决定将季眉儿的封印解开放她出去,让她去地府轮回。
封印解开的方法很简单,虽然封印的法术不同,可万物都有自然规律,岳沉婉身为天赋者,她的一滴血可以解开封印了。
谁知齐琨却不干了,一把抢过玉牌哇哇的哭起来:“不行,不行,我不让小眉姐姐走,我要让她永远陪着我”
路秀屿忙抱着齐琨哄着:“宝贝乖啊,这里面有不好的东西,要让大师帮你驱逐了才可以,好孩子,乖乖,听妈妈的话,你要相信妈妈,这里面的东西不是人,不能陪着你玩,这是不可以的,她离开了,你才可以好好的生活,才能好好去上学,去跟小朋友们玩”
这话似乎更加刺激到了齐琨,她尖叫着,尖利的声音几乎刺破了所有人的耳膜,小小的身子炮弹一样四处乱撞,最后居然撞进了床底下,缩在里面说什么也不肯出来了。
“我不要,我不要,我不去学校,我不去,我就跟眉儿姐姐玩”
路秀屿几乎要疯了,当着这么多人,也顾不上什么贵妇人的风度,趴在地上伸手要从里面将齐琨拽出来,可那孩子灵巧的缩在最里面,一时还真够不着她。
房间内一片混乱,岳沉婉思忖了片刻,趁人不注意走过去跟丁巧耳语了几句。
丁巧拉住路秀屿:“齐太太,你跟我出来,我有别的事情跟您说。”
路秀屿面色发紫,一脸不好意思:“实在对不住,大师,这孩子,这孩子被我宠坏了”
丁巧摇摇头,道:“这孩子是不是从两个月开始就不太愿意上学?最近这一个月干脆就不去上学,整天自言自语的?”
“哦,是,是的,大师,是不是那个,那个不干净的东西早就瞄上我们家宝宝了?”路秀屿紧张了,女儿带上玉牌不过一个月,可是女儿从两个月前就有些不对劲了,时常发呆,也不愿意说话,不愿意学习,更不愿意去学校。
“问题不在孩子的身上,在这个孩子的老师身上,那个女人,我不知道叫什么,很年轻,很漂亮,长头发,脸上有酒窝,我刚刚拉住你女儿的手,看见一副画面,那个女老师跟你丈夫在一起,是你丈夫的情人,似乎因为孩子的问题,两人吵架了,你丈夫不愿意她有孩子,所以她对你的女儿有怨恨,这种态度不经意间影响了班级的孩子,你知道,小孩子最崇拜老师,老师讨厌的,他们也都讨厌,所以,你女儿在班级被孤立,这孩子很要强,也很内向,不愿意跟你们说,这个玉牌中的女鬼正好跟她年纪相仿,她很愿意有个姐姐陪着自己玩,所以”丁巧面容冷肃,声音都是漫不经心的冷淡,这是秦霄告诉她的,装大牌,一定要装大牌,大牌是什么样?丁巧一个农村妇女哪里知道,可秦霄说了,你只管冷淡,只管不屑,只管高傲,其余的交给我!
其实这个不是岳沉婉看到的,是陈归人找人调查的,陈家在本市三教九流的关系网四通八达,消息灵通的比私家侦探还准确,从岳沉婉和秦霄接下这单生意,陈归人就找了几个小弟悄悄调查了齐家和齐琨,也是很凑巧,有一个小弟的姐姐正好跟齐琨的班主任是同事,两人很熟悉,班主任跟齐步的事情被她撞见过。
女儿的事情居然牵出了丈夫的婚外情,路秀屿简直不敢置信,丁巧看她神情恍惚,补充了一句:“如果你有疑虑,可以找人去查查。”
丁巧回到房间,几个人相视一笑,收工。剩下的事情就是秦霄的了。
秦霄当仁不让的留下,帮助路秀屿冷静下来,从床底下哄出了抽泣的小公主,再三承诺近期内就让她转学,齐琨抱着母亲哇哇的大哭:“妈妈,妈妈,为什么大家都不喜欢我,都不跟我玩”路秀屿心如刀割,无比悔恨,自己放在手心里怕摔了,含在嘴里怕化了的女儿居然被一个贱人这么欺负,她发誓要将这贱人碎尸万段!
路家人行动相当迅速,几天后,一摞子照片就摔在齐步的脸上,路秀屿指着他的鼻子痛骂:“你出去偷腥也不擦擦嘴,什么东西都敢往床上拉,你就不想想你女儿?你够资格做父亲吗?你女儿的老师你都泡,害的女儿被全班孤立,差点得忧郁症,齐步,你是人吗?你禽兽不如”
路秀屿提出离婚,齐步不同意,齐家还算团结,老少齐上阵,去路家赔罪鞠躬,诅咒发誓,最后将齐家3%的股份落在路秀屿名下,才算哄回了路秀屿。
班主任很快被学校开除,从学校出来因为精神恍惚被一辆汽车撞了,双腿被压成粉碎性骨折,估计以后会落下残疾。
☆、第308章 婉心第二十一章
路秀屿是个慷慨爽快的人,让丁巧将玉的封印解开,确定没事了,将这块玉转手卖了七十五万,一次性拍给秦霄八十万。
这次所得五个人各分了十六万,丁巧和丁朗拿着钱有些恍惚,他们俩在农村跳】神,每次撑死也就能挣个几百块钱,有时遇到家境不好的,也就给一篮子土鸡蛋啥的,从来没想过一次做法就能挣十六万,都有点发傻。
秦霄却是个心眼转的快的,殷勤的给丁巧和丁朗倒茶,笑道:“大兄弟,大妹子,高兴的傻了?咱们这才是刚开始呢,我有个好提议,说出来你们琢磨琢磨,咱们可以成立一个组合,我呢,负责找客源,你也知道我跟这些阔太太们关系都不错,你们呢负责做法,岳小姐负责看清楚那些鬼怪什么的,三少爷呢,负责调查那些人,你看,咱们这次合作的多棒,不到一个星期就能挣十六万啊,我跟你们说,现在这些阔太太有钱人最爱算命了,特别迷信,越是往南走这种现象越是严重,大到迁坟搬家,小到婚丧嫁娶的吉日,都要找大师看看的,那些权贵政要、影视明星更是如此,出手还非常大方,咱们如果合作,那就财源广进啊!”
丁巧转过头看看岳沉婉:“我和你小舅倒没啥,我是啥也没有,大不了搬过来,你小舅也没啥,顶多把您舅妈带过来,可你咋整啊,你还上学呢!还有三少爷”
岳沉婉想了想道:“我们虽然上学,可还有放学和放假的时间嘛,我们俩现在都没什么经济来源,必须靠自己才行,我觉得秦姨的这个提议不错,陈归人,你觉得呢?”
陈归人最不爱干的事情就是念书,最爱干的事情就是四处找事,一听这个提议恨不能举双脚赞成才好。
“我觉得好啊,相当靠谱,小饭碗,你看看,这不正是迎合了你当初的理想吗?用你的天赋挣大钱,将来那些人都要哭着喊着求着你,你可以躺在钱上面打滚啊”
岳沉婉横了他一眼:“滚,不许叫我小饭碗,你就说你不愿意读书,懒得上进得了,我也看出来了,这段时间逼着你学习也不是办法,你要实在不想学习就算了,我也盘算了,干脆,咱们就成立个信息公司,你爸手下那些小弟成天闲的没事干,打架斗殴不还得要安家费吗?买卖消息多好啊,没风险,不伤筋动骨,不过是东家长李家短的,你就负责买他们手上的消息,那些消息都是钱啊,二十一世纪了,什么最值钱?信息,你以为电脑上那些乱七八糟的花边消息都是狗仔们采访出来的,也有一些是坊间流传的嘛,咱们这样,收集四通八达的消息,卖给需要的人或公司,就是公安局找线人不也得花钱吗?秦夫人呢专门收集那些豪门太太的消息,一来有生意咱们就接着,二来也可以汇集起来挣钱,小舅和小姨呢还干你们的老本行,不过你们需要把风水了,算命了之类的好好研究研究,我呢,算是编外人员,业余指导的,怎么样?”
秦霄拍手叫好:“好好,岳小姐真不愧是岳小姐,这脑子转的真快啊!这样咱们也算正规化了,好,我举双手赞成!”
几个人一合计,每人出了六万,以丁巧的名字注册,秦霄任总经理。2001年注册个公司,注册资金十万就够了,其余的就租了比较气派的写字楼,买了办公用品,招聘了几个大学生,其实几个大学生自己都迷糊,这是个啥公司——四通八达信息咨询公司,天知道这公司的业务涵盖范围有多么广阔,什么娱乐动向、股票走势、楼盘买卖、风水命理、驱鬼捉妖、名人绯闻、抓奸取证总归一句话,只有那你想不到的,没有我们办不到的!
这都是什么乱七八糟的业务,大学生们都迷糊了,更迷糊的是这间公司居然效益还不错,每个月都能开得出工资,明明没看见有什么客户来咨询啊?
所以说,这世间不是什么事情都能整明白的!
忙乎完了齐家的事情,岳沉婉才拍拍脑袋想起来已经三四天没去看望男朋友大人了,唉,希望他不会生气吧?
一进姜家,佣人们就用一种看救星的眼神,满怀期待的看着她,那小眼神热切的,岳沉婉都觉得浑身发毛。
“三少爷呢?”
“在房间里呢!”
岳沉婉进了房间就看见姜向晚正坐在轮椅上愣愣的看着窗外,冬季的夜晚来的很早,窗外只有铅灰色厚重的云和浓郁的暮色,少年的面孔隐在那暗淡的阴影中,衬出一股清冷尊贵的风华,走的近一些,能看见他斜逸的眉,浓重墨彩,如三月归来的春燕,轻轻拢起,剪出流光芳浓的j□j,眼睑低垂,浓密的睫毛遮挡住了满眼星光,平添了柔软的忧伤,岳沉婉叹息,这样一个少年,仅仅一个侧面,却精致的好似汇集了天下所有的美丽,让人不能不感慨造物者的神奇。
“你干什么呢?”岳沉婉一如既往笑嘻嘻的看着他,姜向晚抬起眼,静默安然的看她,没有说话,岳沉婉却敏锐的感觉到他似乎不高兴。
“怎么了?干嘛不说话?”
凝视良久,姜向晚终于开口了,声音黯哑:“这几天,你去哪里了?”
“哦,我小舅和小姨来了,我不是告诉你了吗?”岳沉婉不解,他看上去神色抑郁,是不是?她一惊:“是不是你的腿出现什么问题了?叶老头怎么说?”
姜向晚古怪的看着她,忽然道:“我的腿?你还关心吗?”
“你到底在说什么?你的腿怎么了?”岳沉婉急了:“到底怎么了?你说不说,不说我就打电话问叶老头去”她眼睛都红了,本来姜向晚的腿已经快好了,难道这个时候出了什么意外?她的呼吸都乱了,心里砰砰乱跳,她等了两辈子,无论如何也不能让他再度绝望姜向晚冷笑:“怎么了?担心我的腿再也站不起来了,你不愿意做一个残废人的女朋友是吗?或者,你也腻了这样陪着我,没完没了的做针灸,做各种康复运动,比起在这里陪着我,你更愿意跟陈三少一起出去玩,是吧?”
岳沉婉目瞪口呆,这是?这是在发脾气?
“是我糊涂了,我大概被自己的美梦迷惑了,自作多情起来,竟然忘了你是岳家的大小姐,等候你垂青的人何止车载斗量?我们姜家本来就比不上你家的家世,更何况我这样一个残疾,那你还来这里干什么?表现你善始善终的友善?还是要向所有人证明你的善行?”姜向晚的眼神越发的冷厉,声音冷硬的如一把淬了冰碴子的匕首,森然的亮着锋利的光芒。
他心里也知道自己的话很过分,也明白自己有些无理取闹,可是,他压不住内心的那股邪火,四天了,整整四天,岳沉婉都没有来,他从睁开眼睛就不住的看着门口,想着他的傻姑娘会开开心心的走进来,傻乎乎的问他:“你吃了吗?我给你带了好吃的,你一定没吃过,当当当,章鱼小丸子”
他就这样一直等,从天亮一直等到天黑,他盯着门口,盯着电话,甚至出现了幻听。针灸的痛苦,复健的艰难,都比不上没有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