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悔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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后悔药- 第19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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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二天,她盘着腿坐在姜向晚面前跟他说起雷樱看上了陈归人的事情,姜向晚冷嘲热讽:“你还真走运,男朋友是朵烂桃花,女朋友是个人格无下限的,俗话说物以类聚人以群分,你们真是一群人品独特的人!”意思是她和那两个也差不多,属于无人格型。
      岳沉婉已经习惯了他尖酸刻薄的说话方式,不以为意,懒洋洋的睨了他一眼,笑道:“陈归人哪里是烂桃花?人家现在借了我的名得了势,看都不看我一眼,整天忙着跟他爸那些叔伯们搞关系,拉拢小弟,忙的连影都看不见,估计现在已经不是烂桃花了,已经修炼成桃花精了!雷樱嘛,小女孩有些春心萌动也很正常,至于挖个墙脚啥的,无所谓,所谓爱情面前人人平等,我巴不得把他们俩送作对了!”
      姜向晚脸色发黑,心里酸水乱冒:“看都不看你一眼?看来你心里还是惦记着他嘛,毕竟是你自己的男朋友,惦记一些也正常”他面沉如水,岳沉婉笑吟吟的看着他,这酸味重的,好冲的味道啊!看来他对自己还是上心了的,也不枉这四五个月来自己天天在这里陪着他!
      她打了个哈欠,大大方方的在他身边躺下:“昨晚做噩梦了,后半夜就没睡好,我睡一下,等会叶老头来了你叫我!”
      “喂,这是我的房间我的床,你干嘛睡这里?”姜向晚脸红了,哪里见过这么不知羞臊的女孩,跑到人家男孩子床上要睡觉:“喂,你知不知道羞耻啊?”
      岳沉婉根本就没搭理他,翻了个身,挥挥手:“羞耻那玩意儿不我来不带身上,都锁在保险柜里的”
      姜向晚傻眼了,看着那个大咧咧的女孩怡然自得的躺在自己身边,好像老夫老妻的架势,不到十分钟就睡过去了。
      空荡荡的教室,破旧不堪,似乎马上就要改建,连房顶都透出了光线,讲台缺了一角,黑板歪着挂在那里,一个男人的脚踩到讲台的木质台阶上,发出咯吱咯吱的声音。前面的第一桌一个女子被绑的紧紧的坐在那里,嘴里堵着一些纸,发出呜呜的声音,那男子走到她跟前,将一个破旧的本子扔在她脑袋上,严厉的批评:“你昨天的作业没有做完,为什么不做完?老师跟你说过多少次了?要好好写作业,为什么不做完?你怎么想的?上课不认真听讲,课后不完成作业,你这样将来怎么办?”他似乎痛心疾首:“你的家长对你寄予这么大的希望,你怎么可以辜负他们?你要做个好孩子,知道吗?要做个好孩子”
      女子害怕的拼命挣扎起来,男子似乎愤怒了,用教鞭用力的打她,女子惊恐的缩着身子,可教鞭雨点般的打下来,男子一边打一边喋喋不休的说:“你要做个好孩子,好孩子,知道吗?你要做个好孩子”
      雪亮的刀锋亮了出来,鲜血四溅,女子惊恐睁大的双眼,男子尖锐刺耳的笑声姜向晚瞪着手上的书,半晌都看不进去一个字,身边的女孩半蜷着身子,睡的像个婴儿,他的眼睛不受控制的瞄着她,蓬乱的短发,白皙的小脸,她眼毛很长,头发有一点浅浅的栗色,也不知道是天生的还是染的,她身上有一股好闻的体香,淡淡的,暖暖的香味,不是那些名贵香水的刺鼻味道,闻起来很舒服,像初夏里盛开的栀子花,清新甜美。嘴唇丰润泛着嫣红的光泽,很嫩也很水润,不知道尝起来是什么味道姜向晚用力的攥了一下拳头,为自己刚才的想法感到有些羞耻,他懊恼的将这一切归罪于这个胆大妄为的少女,居然在一个男子身边睡的这么熟,她是吃定自己不能动弹,不能对她怎么样?他看看自己的腿,针灸了四个多月了,只是脚尖有些麻麻的感觉,叶老头却说这个反应非常好,说自己康复有望,他记得,那天,岳沉婉表现的比谁都高兴,甚至比他这个病人都兴奋,她快乐的好像得到了世界上最宝贵的东西,她有蹦又跳,还抱着张涓欢呼雀跃,那样坦率的欣喜让他心里柔情满溢。
      她真的是很喜欢自己吧?
      在姜向晚十七年的生命中,一直是平坦、顺遂和安静的,太多的宠爱,太多女孩、同性恋者爱慕的目光,他只觉得厌烦,他讨厌那些殷勤的谄媚,讨厌那些自以为是的勾引,讨厌那些疯狂的追逐,讨厌那些□裸的充满占有欲的目光。
      他安静的做着姜家的三少爷,父母兄长最宠爱的小儿子,安静的学习、生活,他从不与那些张扬的富家子弟一起玩,那些飙车、夜店、大】麻、性】爱夜宴之类的疯狂刺激的游戏,所有人都说他是豪门公子中难得一见的乖孩子,聪明、沉稳、优雅、品学兼优。
      只有他自己知道,他不是。
      他只是觉得厌倦,从很小的时候起,他就知道自己将来的路会走成什么样,学习、出国、接手家族的生意,和大哥一起帮助家族生意发展,娶一个门当户对的妻子,生一两个孩子,如果他愿意还可以有几个娇媚的情人,他的妻子不会介意,因为他还是会回归家庭的,他会是一个彬彬有礼的绅士,一个富甲一方的豪门公子,过几年,他可以独立运作一间属于自己的公司,他的父亲会支持他自立门户,然后他会有属于自己的王国,在商场上运用智慧,用各种手段抓机遇,争取更大的利益和财富。
      这将是他的一生,看似繁花似锦,他拥有的,他奋斗的,他的方向,似乎只有这样一种,他也曾经想过,像二哥一样,拥有自己的爱好,做一份自己喜欢的工作,可他悲哀的发现,他居然没有什么爱好,不管是计算机、击剑、篮球、钢琴、绘画、围棋,他可以很轻易的学会并做的很好,可他并不能去爱。
      如同一个人站在高楼之上,望尽天涯路,一切尽在掌握中,反而会有一种众人皆醉我独醒的寂寞。
      他曾经偷听到父亲跟母亲的谈话,母亲絮絮的担忧他的安静和内向,怕他自闭。父亲叹了口气:“那个孩子太过聪明,你明白吗?我跟他聊过几次,我觉得这个孩子的心非常的淡,不,应该说是冷,他对权利和财富都没有那么多的*,是因为这些东西对他都是唾手可得,他并不觉得自己需要去争取什么,因为他可以很轻易的看透这件事的后果,他虽然还是个孩子,可他的思想太过透彻,说白了,这孩子读了太多的书,懂了太多,反而失去了童稚的心,失去了这个年纪的孩子应该有的热情,这不是好事,自闭倒不至于,可这样的清醒对他来说,也不是好事”
      父亲是个睿智的人,他看穿自己,可他仍然是迷惘的,直到这次车祸,他的世界轰然坍塌,整整两个月,他只能一动不动的躺在床上,翻身、大小便都需要人帮助,他的骄傲、尊严随着*的创伤被挤压的粉碎,他忽然从一个前途似锦的少年变成了一个废人,在手能动的第一天,他就砸碎了一支玻璃杯,毫不犹豫的用尖锐的玻璃碴子割向自己的手腕,被护工发现,从此他身边所有玻璃器皿都被收起来了,他身边触手可及的范围内所有尖锐的物品都消失了,他痛苦的发现自己真是求死都不能了。
      他陷入了沉默的绝望中。
      然后那个少女忽然出现了,干净明朗的笑容,刁钻古怪的姿态,尖刻恶毒的语言,像一团明亮灼热的火焰,让他苦涩黑暗的世界忽然亮了起来,她不停的跟他斗嘴,似乎看他生气是她最大的兴趣,他前所未有的愤怒了,其实他想到的报复方法有很多,可他舍不得真正伤害到她,于是只有那些幼稚到无聊的恶作剧,你来我往,他兴致不减,她寸步不让。他开始期待每天她的到来,期待每天她叽叽咯咯的说些学校的趣事,或者拿着一些难题来请教他,其实他看得出,有一部分题她自己也能做出来,可他愿意看见她明亮的凤眼带着些崇拜的看着自己,女孩子俏丽的脸庞、假装出的求知若渴让他心里回旋着一种带着酒香的甜蜜。
      姜向晚伸出手,轻若无物的触碰她娇嫩的面颊,目光痴痴的看着沉睡的少女,心里从未有过的满足和宁静,忽然,他发现岳沉婉的眉头紧蹙,身子不安的颤抖,身上也出了一层薄薄的汗,似乎陷入了噩梦,他慌忙拍她的肩膀,大声喊:“喂,阿婉,阿婉,快醒醒,醒醒”
      岳沉婉惊醒,眼前的血色和女子痛苦的眼神消失了,胸口那股郁闷刺痛的感觉也不见了,她长长吁了口气,翻身坐了起来,姜向晚问:“怎么了?做噩梦了?”岳沉婉用力的摇了摇脑袋,心里知道,那个杀死吴荭的人又杀人了,她的预感总是这么奇怪,跟自己相关的事情不多,反倒是不相干的事情长有,真是要命,她悻悻的想,自己可真是倒霉,前世自己就总是在这些乱七八糟的恐怖的噩梦中惊醒,从来一次,居然还是这样,老天爷,你不玩死我不甘心是不是?
      她郁闷的问:“你二哥什么时候回来?”姜向晚有些发愣,怎么睡醒一觉做个噩梦就问起姜向阳了?难道刚才梦见的是姜向阳?
      “晚上吧,不过这几天似乎有大案子,我二哥回来的很晚。”
      岳沉婉皱了皱眉:“把他电话给我吧,我想找他说点事!”
      “什么事?”
      岳沉婉迟疑了一下,还是决定实话实说,她决定跟他在一起,这种事情总是瞒不住的。
      “我,刚刚做了个梦,梦见你二哥目前办的那个案子,凶手杀人的场景,而且,我梦见他还将继续杀人。”她严肃的说:“我的梦,准确率很高,我外婆家代代是萨满教的传承者,有一些,怎么说呢,奇特的直觉,长长会预见到事情的发展,我也遗传了她的这种特殊的直觉!”
      “什么?”姜向晚吓了一跳,仔细的看看岳沉婉,她神情严肃,看得出她非常认真。“真的?”
      岳沉婉点点头,将自己昨晚和刚才梦见的场景跟姜向晚详细的说了一遍,估计他消化这件事还需要一点时间,就干脆从柜子里拿了一件张涓为她准备的衣衫:“我先去洗个澡,身上出了一身汗,很不舒服!”她有一点小小的洁癖,不喜欢身上有汗的味道。
      她快速的冲了个澡,等她出来的时候,姜向晚靠在靠垫上,双目炯炯的看着她。
      她一边用大浴巾擦拭头发,一边笑道:“怎么,想明白了?发现我是个带有神迹的预言家了吧?允许你崇拜我”
      姜向晚眯着眼睛看着她,这个大咧咧的傻姑娘,似乎完全忘记了自己是个男人,就身上穿着张涓给她买的白色丝质宽松衬衫,一条短短的牛仔短裤,那衬衫有些透明,朦胧的看得到里面内衣的颜色,窈窕起伏的曲线,牛仔短裤也很短,因为是今年的流行趋势,刚刚包住臀部,露出两条雪白修长的大腿姜向晚忽然觉得有些渴,他哑着嗓子道:“我渴了。”
      “哦,好。”岳沉婉去小冰箱里拿了两瓶矿泉水,扭开一瓶给姜向晚,略一低头,头上的水珠正好滴在自己的衣衫上,从姜向晚的角度看去,正好看见宽松的领口处一抹雪白精致的锁骨,和深深的□,姜向晚只觉得身体燥热起来,有一股电流从头皮簌簌的冲击了下来,然后他尴尬的发现已经很久没有感觉的小兄弟居然神奇的抬起了头,将身上的薄毯子撑起了一个尴尬的弧度。
      他该高兴的,该兴奋的,该雀跃欢呼的,他终于重新有了正常男人的生理反应,这意味着他痊愈有很大的可能,可目前,他面对着一脸天真灿烂的岳沉婉,脸红的都快发紫了,偏偏那傻丫头还莫名其妙的看着自己不解的问:“你怎么了?脸怎么这么红?热的吗?空调温度设置的高了吗?我看看”
      实在不能怪岳沉婉小姐心太大了,她前世跟姜向晚结婚八年,一直是柏拉图式的婚姻,除了被设计的那一晚,她对性】爱一无所知。
      “你,你先出去,让大岳进来!”大岳是姜向晚的男看护,负责帮助姜向晚上洗手间、将他抱到轮椅上、给他按摩双腿。
      “哦!”岳沉婉揉揉鼻子,以为姜向晚是要上洗手间,出去叫大岳进来。
      奇怪的是,大岳进去不久,就发出了一声惊呼,似乎很喜悦,不一会,就出来了,可脸上的表情很奇怪,看岳沉婉的眼神也怪怪的。很快,张涓就冲了进去,过一会出来时居然一把抱住岳沉婉眼眶红红的,似乎是哭过了。
      岳沉婉吓了一跳:‘“怎么了?婶婶,怎么了?三哥出了什么事?”
      张涓笑着抱着岳沉婉,哽咽着说:“没事,老三没事,老三有知觉了,他要好了,阿婉啊,你真是我们家的福星啊”
      “真的?”岳沉婉高兴极了,兴高采烈的冲了进去,兴奋的看姜向晚:“你有知觉了?是腿吗?感觉疼了吗,是麻麻的,还酸酸的”
      姜向晚尴尬的避开她的眼睛,有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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